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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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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1楼2008-08-02 12:14回复
    医院门口。 

    久久徘徊的我已无法选择是进是出了,这两个世界我都无法抛弃,割舍。两者的并存更使我仓皇失措。 

    与她的邂逅早已忘记,不是咖啡馆的相遇,也不是大学里的初识,这已不再重要,如今,她一生的住所便在这里了。 



    这家医院我再熟悉不过,每日的到访使我成为了“常客”,与她的关系也成为他人的笑柄。 

    我曾经也喜欢过她,她很美,也很淑女,披肩的长发好似一道风景,柔美的动作好像道道涟漪,一直蔓延到心底,不过对她的爱也同这抹涟漪,很快就散去了。牵她的手就好像左手牵右手一样没感觉,而从她的眼神中还可看出幸福,欢愉。我怕说分手会伤了她的心,懦弱的我如今也只可“怜香惜玉”,除了这我真的说不出其他优点。我无法从她的爱中抽身,她对我的爱是那么毅然而坚决。直到一个月后我知道她已癌症晚期。我得知消息第一感觉就是被人蒙骗了,但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洁净的透明。这条消息也同样的打击了她,在这时我怎能扬长而去? 

    我会给她幸福在这最后半年里。 



    好些了吗? 

    每日同样的问题,问得都有些乏味,她还是每日不厌其烦地回答。 

    好多了。 

    她的脸色苍白,眼圈有些发红,我想好好安慰安慰她,怎知她把脸转了过去只能看到她的长发。 

    菀晨,哪里不舒服?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肩,想把她身子给搬回来,她还是很顽固的不转过身来。 

    叫我好好看看。有点命令的口气。 

    雨翙,你还是走吧。 

    我微微一笑,笑得很紧张,刻意放松一下自己,半严肃半挑逗地说老婆听话。 

    而她却冷冰冰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一怔,从她的话中我根本听不出来语气,却又不像一句玩笑。经过反复思量,很小心地说“我还爱着你。” 

    她苦笑着扭过身去,我只能看到她的头发,又黑又亮,还是那样柔顺。她好像在哭可我却看不到。 

    菀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照顾好你。 

    被子的一角被她攥成一团,整个被子被活活的拽了过去。 

    你走吧。声音浅淡的令人慌乱,在一旁不敢言语,生怕错说一字。 

    还没回答,她这次拼尽全部力量将同样的话吼了出来,看着她在不自由的抽搐,听到她的哭泣,也不想停留在此,彼此“相顾无言”。 

    我轻轻的撤开椅子,她又不是我所爱我何必对她如此,本想扬长而去我还是没有,一直觉得都欠着她,更何况说要照顾好她,给她最后的幸福,温暖。 

    在要出病房时我还是回眸看了她一眼,就半年我何必去欠着她什么。 

    我还会来照顾你的。说完有几许不忍地关上门,径自去了。


    2楼2008-08-02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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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8 00: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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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口气,出了医院。 

      怕吵到她就将铃声调成震动,看来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是条短信:医院大门口右侧停车场。 



      车内是一味的摇滚,这是她喜欢的风格,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好静的我也适应起来。 

      怎了,整得那么憔悴? 

      拿她一点脾气也没有,敌不过她的眼睛,她眼睛永远又大又亮,有时我都无法面对她的美会,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个失败者。 

      再确切点说:我在女人面前都很懦弱。 

      不知这能否算怜香惜玉的一种表现。这点倒招她喜欢,她说喜欢我羞涩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孩子。 

      还没死呢。我回答她刚问的问题。 

      随后,她又很随意地问我最近怎么老到医院。 

      我开了瓶可乐,喝了口说:“一个朋友病了。” 

      她也没多问,只“哦”了一声,换了首歌。车已经开了,我将可乐放了回去。 

      陪我去买包吧。 

      好。 

      满脸欣喜。 

      我给她花钱从未犹豫,她很爱花钱,也懂得花钱,到商场买东西照半价以下砍,别人花2000的东西,叫她买800就可搞定。 

      其实她家里很有钱,她自己也并不缺什么,除了一部分是女人爱买东西的天性外,主要是想让我这喜欢安静的人多陪陪她。有时到了商城也会两手空空的归来,东西太贵也会拦着我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付帐,这让我感到意外并有小小的感动,这样的女孩在我认识的人中是很少见的,从那次我就说要一定好好地爱她。 

      买完大包小包东西,晚上又陪她K歌上网。陪她即花费时间又花费金钱,不过这简简单单的感觉挺好,也没感到过乏味,倒是挺充实,是全身心的放松。 

      她是林睕。 

      我第二个女人,第二个世界。


      3楼2008-08-02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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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的工作都很枯燥无味,不过我的还算轻省,上午到公司销完前一天的账就OK了,不时去跑个客户还有提成,一月下来3000稳拿。下午对于我来说是清闲的,也就腾出时间去医院照顾菀晨。 

        在道上来了条短信,打开看是林睕的,写她今天去上班。对于她来说上班是今天有心情,一星期上三天班就是好事,不过谁叫她老爸有势力,再说明白点,那老板整个养着她呢。 

        我回她别再叫她老爸担心。 

        很快她也回了,说好的,并叫我好好休息别累着,同时旁边还发个心过来。 



        又来看你的小情人了! 

        “莞尔”一笑,停在三楼的楼梯上,转头望去是护士长正抱着一叠病例单缓步走来。 

        她好些了吗?问完有点后悔,怕听到不想听的结果。 

        你应该去问她,看样儿好不到哪去,听送药的护士说你走后她一直在哭,想去劝她却被枕头拽了出来, 估计没睡好。 

        听她说话就烦,还好今天没犯贱,她照顾菀晨不错的份上,才懒得理她。 

        过了不知多久继续说:“你怎么她了?” 

        看不出她的表情,不知是关心还是嘲弄,我也不屑回答,自不能说她说不爱我了,我说还爱她,很随意的说我先看她去了,把护士长冷落到一旁,没再看她一眼。 

        周围过往的护士有时不经意地瞥来,她身后就有俩年轻的护士,护士长碍于他人的眼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个字从她牙缝中阴阳怪气地蹦了出来。 

        你丫不就那点事吗! 

        听罢我僵在原地没搭理她,怎么着菀晨也是她叫人照顾,心里埋着火上了楼去。 

        她是从不管你是不是病人或病人家属,这样的话她照样说得出来,要我说这家医院的院长脑子都该看看,愣留了这样的人当护士长,进去的病人出不来了。让她对菀晨多有照看,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进了病房,果然她床上没有枕头,是枕另一床被子睡的。 

        她不愿见我,我不在乎。我开始怀疑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日子不长,如今被瞒着的人与瞒着的人似乎调了个儿,不管怎样我要给与她快乐,看她这样我心里难受。 

        扶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她的手还是那么冰凉,她的头扭了过去,很安静地躺着,她的手在我手中不停颤抖着。 

        别闹了,乖!还不愿见我吗? 

        我像哄小孩般哄她,可她不给予我理睬。 

        现在说分手是最好的时候,而我却说不出口,好像每日的到访已成为习惯,失去她生命都为之空虚。 

        我继续婉声说:“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 

        你所爱的百合。 

        她依然不给予理睬。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她苍白的左手,她不拒绝但还是一言不发。 

        当手触及花蕊,花瓣的那一刻,抽搐得更加厉害,好像经受着惨痛的鞭打,施鞭者却是她自己,而我是狠心的策划。一切都不知如何是好,我不想让她难受,毕竟那样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样还真不如彼此说分手,却彼此放不开爱。对我而言她已是过去时。 

        现在我对我爱着谁都变得迷茫不知。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她已深深扎住在我的心间了。


        4楼2008-08-02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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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很乱,一阵阵恐惧,一阵阵忧虑。两人相处就是篇悲凉的故事,注定一人存在,残破不堪的一人离去。林睕是自己所爱的,不想让她与自己擦肩而过,虽然我们是两种性格,有时我与菀晨在一起都觉得劳累,而与他在一则感到很舒服,本想着这边与她谈着恋爱,那边仍以“男朋友”的身份照顾菀晨这最后半年,谁知她今日来到医院,整个程序就被打乱。如今两个世界相碰没碰出火花,明日可否像今日般相处“美好”。 

          菀晨,你太善良了,也许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日子不长,不想让我为你担心着急,我也这样想的来对你,给你这半年中最后的幸福,而我今天还是伤了你的心,把林睕带进你的世界。你说你是我的表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而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幸福,让你在这最后的半年里平静的活下去。 

          一袭白衣,一抹风尘。 

          并存于两个极端, 

          伫留在中间, 

          应靠近哪个端点? 

          抛开一个诺言, 

          无颜相见, 

          或等待一端终结。 

          ...... 

          在blog上敲完这几行字心里乱得更为厉害,脑袋一阵阵发涨,没有心思再往下敲,也不知存没存就关上掉电脑,连衣服都不脱就睡了。


          6楼2008-08-02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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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给公司打了个电话,听说昨天不忙就请了一天的假,想独自看看菀晨。 

            与她最后一次见面,主动提出分手,结束这份痴怨。这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了。 

            到了医院,还没上楼就碰到护士长,不想见她谁知她主动搭上话来“呦,艳福不浅,在外还搞了一个。” 

            心情本就不好,她这儿阴阳怪气地挑上衅来,若不是看她照顾菀晨不错的份上早就骂她了。今天来就是给菀晨办转院手续的,不想让菀晨再与林睕见面,这样对谁都有好处,眼前这个护士长戴个眼镜,手里抱着一沓儿单子,怎看怎么不顺眼。菀晨一走,忘恩负义点说如今也没什么在乎的了,很快就回骂了她一顿。 

            她丝毫没退缩的意思,我俩就那活活骂上了,我是骂得全然不知,一片空白,想到什么就骂了什么,周围看的人不少,我在这又没熟人,也没面子可谈,而她好歹也是个护士长。最后瞧她骂得嗓子都哑了,把单子往地上一摔,要跟我比着嗓门骂。有几个护士在旁劝解,也要把我和她拉大距离,而那些根本无济于事。她到最后都快疯了,冲出医院,看样儿像要辞职不干。 

            她走后我连头都不回,不懈看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便上了三楼。 

            到了九号病房,我没进去,站在门口让内心平静些再去,毕竟这是最后一次。 

            靠在墙上呆了半个多钟头什么事也没干,不想让刚才的情绪带到这里来,虽然我在她面前已无地自容,不该来见她。我都想好了这次给她办完转院手续就不再见她了,林睕那头会解释,就决绝一次,不能再错下去,过会儿进了屋把转院的事告诉她,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给她办,然后告诉关于我与林睕的一切,然后说分手,不想再懦弱的“怜香惜玉” 

            “平静”下来后推开房门,里头安静无声,她或许在安睡,将脚步身放到最小,而一阵莫名的恐惧压抑着我不敢向前走去。 

            当风吹拂过那病床时,我看到床上只剩整齐叠好的被子,桌上的百合软软的塌了下来。 



            不知怎样出了病房,大厅过往的人流匆忙掠过,不敢想像她的离去,见到护士就问菀晨在哪,她们都说不知道。也是,谁又能记下每个病人的名字,何况我说的菀晨是她的小名。 

            大厅上还有几张零散的单子随着我的脚步扬起,冲出医院,还是没寻到她半点身影,我发疯般奔跑,冲出医院又神经病一样冲了回来。 

            而且同样的九号病房,门还开着,过堂风从敞开的窗扉徐徐吹来。 

            我将自己身体狠狠掷在墙上,大口喘息,喉头哽咽,在那一次次撞墙,要让自己清醒,而脑中的幻境怎也抹不掉,那幻境比现时还真实,整个幻境都是立体的。有风,有月,有阳台,那憔悴的容颜握紧了栏杆,冰凉渗入手心,长发飘扬,遮挡了小半张脸。一个人在黑夜独享冷清寂寞,脸颊的泪已凝干,她却浑然不知,也看不见....... 

            我试图挣脱却挣脱不掉,不自觉地就走到那阳台,握紧那栏杆,幻境中的她好像就是现在的自己,而那一刻一切又截然而止。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一行尸走肉,毫无知觉地站在一黑暗的空间里,整个空间只有自己,继续刚才那幻境的延续。 

            我或许还有知觉,我能感到头脑晕眩,她还在里面飘来荡去,孑然无助。 

            这里,我面对林立的高楼,望进每一个窗子都是昏暗无光,有几个窗户开着,洗好的衣服在外飘摇不定。周围都很安静,不像刚才喧嚣的场景,那发疯奔跑的身影泯然不记。 

            还有几抹阳光撒到头顶,医院的楼层很高,在三楼向下望为之一颤,不由得把头往回一缩,那个空间在此刻截然而止,脱离我的脑海,我抓头并摇头,能知道疼痛,确定清醒,在这里才是现实。 

            我的身子紧紧贴着栏杆,高楼的影子很短,没能爬到三楼,在一楼就消失了。风吹乱头发我没去理。 

            傻了,还是我沉着。 

            或许我麻痹了自己,连哭的本事都已丧失! 

            楼下虽然昏暗但我看得清,那殷红的印记绝对是她留下的,我确信自己,想否认,而我的思想不同意。 

            我真的傻了!一动不动,泪都没往外挤一滴,我在怀疑我是否爱着她,是否爱过!我都想抽自己,不想再这样混沌的没有灵魂。出了阳台又很冷静地出了病房。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人一生去不了几回的“鬼地方”,或许只有那里才能找到她。 

            但我不想。


            7楼2008-08-02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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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宽敞的空地,四周简简单单的几座平房,不见一个人。 

              再往前是一条过道了,浑身酸软无力,或许连尽头都走不到,在此刻我知道我还有着温度,还有感情。 

              哭声在过道空闷地回响,就算哭出来又能有什么用,我想到护士长骂我时好像有句“刚陪你小老婆睡完觉,又过来找人家,你他妈还以为她能理你呀......”而那一刻我不待她往下骂,一句“滚你丫的!”把后话给堵了回去。 

              周围的房屋都是锁着的,不时泛出阵阵寒气 。 

              到了尽头,可以说我就是彳亍过去的。我已没任何信心和力气,在还没彻底绝望前我听到脚步声,那是两个护士,也许因为护士长的缘故,对这两个人很是烦感。 

              我抹了抹泪,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见我一个人颓废在那里,两人对我一通的安慰,对我说要节哀顺变。这四个字一下把我给说蒙了。 

              我仍不死心,狠狠打断他们的话,直接问菀晨在哪。 

              俩人一愣,片刻一人问我是不是夏雨翙。 

              我连最后一丝梦想都破灭,这证明她已然不在了。 

              我是,她人呢? 

              ...... 

              后来我见到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即是说她也听不见。看着苍白的脸,脑袋上还有伤口,而那天真的笑容不再见到,憔悴的好比张纸。不管怎样,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而后我给林睕发了五个字。 

              再见,我走了。 

              随后就摔了手机,与她失去了联系。


              8楼2008-08-02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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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我依旧是我,形单影只。 

                没有灵魂般活着,终日萎靡,但我明白了好多,也不像原来般懦弱。听说林睕有了男朋友,也结了婚。我听时很麻木,好像和听歌一样平常,我向菀晨父母那头有了交代,我会向对我自己父母一样来一直对他们...... 

                如今释然了,没什么担忧,烦恼,达到了我所向往的安静。我的blog也荒芜了三年,还好ID我记得住,闲闲地敲了进去。 

                第一篇文章就是那夜敲下简短的“诗句”。 

                一袭白衣,一抹风尘。 

                并存于两个极端, 

                伫留在中间, 

                应靠近哪个端点? 

                抛开一个诺言, 

                无颜相见, 

                或等待一段终结。 

                ...... 

                那夜慵懒的样子还可以想起,而且那日的第二天是我永世不可忘记的。 

                我以为这三年间变得坚强,而泪水还是很不争气地滑下眼角。 

                我又把“诗”续了下去。 

                终结, 

                才知两者不可或缺。 

                只有自己的离去, 

                各自才能结成, 

                各自的连理, 

                彼此朝朝相惜, 

                不弃不离。 

                阳光透过窗打到屏上,有些刺眼,字已看不清,我开始憧憬着若她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那喜欢留长头发,喜欢百合,喜欢穿白衣服,单纯善良的她。却忘记了她哪怕那次不死,能活下来的时间也不过是半年。最终我没能照顾好她,还是没达到我这小小的夙愿。 

                如果没有这一切,那么她结的那只连理又会在哪呢?


                9楼2008-08-0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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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8 00: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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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膜拜~!

                  顶~~~


                  10楼2008-08-02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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