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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后来对那一晚始终有点恍惚,甚至有些分辨不清哪些是回忆哪些是梦境哪些是回忆中期盼拥有的梦境哪些是梦境修补过的回忆。他以前以为廖一梅在《悲观主义的花朵》中所写“这个世界与我无关,唯一有关的是你,为了和你相会,我愿意一直睡着,睡着,在别人的办公室里睡,打电话的时候睡着,下楼的时候睡着,在出租车里睡着,付钱的时候睡着,直到见到你才醒来,你才是我真实的生活,其他都不是。但是你,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才能属于我”简直荒谬,现在他觉得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晚夜深了众人都散了,胡歌拖着霍建华回房聊天,同时打发助理下去买酒。霍建华皱眉道:“等等等等,酒就别再要了,你那水准真是够呛,刚开始喝你就要倒,我还得把你拖到床上,挺累的。”
胡歌挤眉弄眼开撩:“欢迎你拖我上床啊,来啊来啊……”
霍建华忍着笑把他拨拉开:“别闹!我先回房洗洗,脸上都是妆。你也赶紧洗个热水澡,冻了一天都成冰棍了。”
胡歌把他送出去,怪声道:“好~~我洗干净了等你啊!”
小张拎着半打清酒进来时正好撞见胡歌目送霍建华回房,小张空着的一只手在老板面前招了招:“老大,哥,醒醒!”
胡歌被面前猛然出现的大脸惊了一跳,怨念道:“我的眼睛好不容易在华哥那儿养好了,这下你忽然跳出来,你看看我眼神是不是又浑浊了,残了?”
小张简直不知自己得罪了谁:“怪我咯?”
胡歌收好酒,把小张叉出去,关上门卸妆冲澡。霍建华这个人别看一派斯文气质高华,其实绝壁是个战斗民族出身,他说冲澡就绝不会花时间放水泡澡,他说卸妆你千万不要误会他还会顺便敷张面膜,所以胡歌赶紧的加紧动作。果然他刚从浴室出来穿上舒适的家常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门铃已经响了。
胡歌擦着头发开门:“来了来了,华哥你这急性子……”
霍建华也是一样的家常休闲裤长袖棉T,短发半干,走进来大刀金马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书:“你最近很上进哎,居然看全英文?”
“也不是,这不是一直有在学英语吗,老师说要加大阅读量和难度,正好我特别喜欢这套电影,就干脆看看原著。”胡歌张罗着烧水,收拾着换下来的衣服,“你喝水还是茶?伯爵茶绿茶玄米茶?”
霍建华一边翻书一边随口道:“水就好。”
胡歌递过水,自己拿着杯绿茶窝进对面的沙发里:“我算是上当了,这书太难了,除了情节还有一段一段歌谣,我真是一阵一阵的出戏;还有,他自创了一种语言,特牛,可是这难度真心不是我这个水平读的。”
霍建华翻的颇认真:“你这不都看到第三本了吗?哎,这哪儿是结尾啊?怎么还有Appendix?”
胡歌不好意思的笑道:“呃,我是从第三本开始看的,呵呵。”
他们于是开始讨论这套风靡世界的电影,讨论傲视群伦的美工道具服装特效,讨论Andy Serkis神乎其技的演技,讨论Frodo和Sam谁更重要,讨论最后Frodo坐船离开后Sam的悲伤。
胡歌翻开书:“你听啊,书里这样写:But to Sam theevening deepened to darkness as he stood at the Haven; and as he looked at thegrey sea he saw only a shadow on the waters that was soon lost in the West.There still he stood far into the night, hearing only the sigh and murmur ofthe waves on the shores of Middle-earth, and the sound of them sank deep intohis heart. 我觉得Frodo走了,简直是带走了他的一部分。”
霍建华想了想:“毕竟他们一起历险九死一生,类似于一起长大的战友情吧。不过仗打完了,英雄总是会觉得疲惫,他后来回到Shire看到老婆和女儿,还是会平静的过一辈子,这已经很幸运了。”
胡歌默了默,他看到本书的结尾最后一行:“He (指Sam) drew a deep breath.‘Well, I’m back,’ he said.”胡歌并不知道,6个月以后的某天,自己也会在微博上这样写。
他合上书,是厚厚小小的一本英文原版书,封皮上是阿拉贡英气逼人的侧脸以及须发皆白的甘道夫:The Lord Of The RingsPart Three The Return Of The 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