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酒到时天色已渐暗,之间登风一言不发的收敛起散落在各处的遗骨,雨童见他如此执拗便顾自找了阴凉地界冷眼旁观,一边也思忖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来。直到浓郁的酒香把他拉回现实。抬眼看天,已是近黄昏。他捶了捶有点发酸的脖颈,揉了揉略僵硬的腿脚,极目望去只见远远地有个人影背对着他,在夕阳余晖的光晕折射下孤独又疏离,他的心不自觉的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从心里暗涌翻腾起来。
那几个人是登风要来挖坑的,雨童闻之也只能苦笑以对。待那几人将所有收敛的遗骨摆放入坑,再将坑填平,酒坛摆正,天边已是星影绰绰,残月淡淡了。断瓦残壁前,登风神色肃穆的将一碗碗的酒洒下,洒一碗他喝一碗,没多久,酒坛大半空了。
这么喝下去,今晚又得自己把他提回家了,想到这,雨童欺身贴近,待登风又一次一饮而尽后,他发话了:“百里登风,看不出啊,好酒量!”
登风也不知自己喝下去多少,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思绪在酒精作用下飘忽起来——
各种喧闹的声音从身边穿袭而来,缥缈又诱人,“嘿,登风,你小子福气真好,娶了这么漂亮贤淑的娘子。”
“登风啊,成家了可要承担一家之主的职责,不能欺负娇妻哦。”
“登风,看把新娘子羞得,早早入洞房早日抱佳儿,哈哈哈.......“
她随着他穿过熙熙攮攮的人群走入喜堂,远处山包处的落日闪耀着暗黄光芒,温暖且渺远。
”要是就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和他目光触碰的那瞬间,一丝羞怯一闪而过,她看人的眼神犹如一汪清泉般,让人欢喜。
“要是能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登风再一次饮尽了碗中酒后喃喃自语道。他的身姿已不稳,脚步也已虚浮,虚幻与现实之间来回切换着,眼前似有人影不断又好像漆黑一片。
“要是能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那弑骨钻心的痛像有千万条毒蛇在啃咬他的心,胸腹间被烈火烧灼般炙热难抑,而心里却被冰霜填满般冷冽空荡。酒劲上涌,这些年的委屈不甘痛苦被愚弄被欺骗化作刻骨的恨,化作一击横拳直愣愣地扫了出去,势如狂风。雨童正欲上前的步调被这样一扫,一个趔趄差点被扫倒。
还未站稳,登风又一击迅猛的横勾,雨童不敢大意,拆招对招几十个回合下来,登风已失了理智红着眼招招都是死招,雨童可没重阳体也不想和他拼命,可遇到个拼了命发了恨的百里登风,渐渐也处了下风。最终被打红了眼的登风抵在了断墙边。
“为什么不能给我安静的生活?”登风吼道,眼神狂乱。
“百里...登风..咳..咳....只有忘记才能重新开始你懂吗?”雨童被掐住了脖子,说一句话要用上十分气力。
不说忘记还好,一说忘记又激起了登风隐藏的痛楚。他直直地看着雨童,眼里迸出的火可以燎原,雨童从未见登风如此失态,那眼神愤怒又哀伤,像受伤的困兽,绝望又不甘束手就擒:"忘!记!全!都!要!我!忘!记!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狂笑着。
两人僵持着,渐回涌的理智让他把拳头狠狠的砸上了墙而不是雨童,“你说这世上的痛苦都能说忘就忘?”每说一个字,便砸一拳,瞬间手上又血肉模糊。“忘记?!呵呵!忘?记?”许是宣泄够了,许是累了,他松了手,顺着墙根滑落,跌坐在地。又想起了什么,他爬起身去到酒坛边,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壶酒。
——待续。写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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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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