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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而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5-14 12:03回复
    #阿诚哥啊#
    旗袍袖口窄窄齐肘弯,藕色小臂在探入屋内的月光下愈发白润,倒是与自袍底一路绣到腰间的清浅玉兰相映成趣。
    十颗笋白女儿指搭上楠木小桌,软腕托瓷瓶。
    瓶底圆石上汪了层水,恰养水仙一枝。
    清香宁心,唇角晕染浅淡笑意。
    就似一汪敏感的触角,因为喜欢,万物皆他――
    他的眸子是瓶底的含水石,润泽下藏着刚毅铁骨。
    而谁会是那亭亭水仙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5-14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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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5:3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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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写#
      你说星光无声。
      我听不到。
      你说星光有声。
      我也听不到。
      我没有情怀,不懂惆怅。
      不信星光,所以寂静无声。
      你是个浪漫敏感的人,
      我也是人,
      无毛两足动物。
      你是首多情婉转的歌,
      我也是歌,
      手机自带的彩铃。
      你是颗闪烁熠熠的星,
      我也是星,
      宇宙尘埃聚成。
      你听星光。
      哪有什么星光。
      那都是你。
      暮色压抑着整个城市的呼吸。
      你是黑夜中听星星的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5-14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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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文#
        #传统文化#
        #蜜汁时间线#
        监狱里没有一丝光亮。空气生了锈,墙上爬着霜。人待得久了,锈就生到骨头里,霜就蒙到眼睛上。几个右派分子倚着墙――似乎也就成为了墙,冰冷、麻木。
        但许何例外。阴冷在生长、在膨胀,却始终无法侵蚀他――一个瘦弱得陷到粗布衣里,却仍带着一股“萧萧如松下风”般气质的男子。因为他的心头燃着一小把烫,那是一个信仰。
        铁门忽然被打开。几缕光刺进来,几个人冲进来。
        “那个戏子呢!”领头的人啐了口痰,高声喝道。他最穷,最穷就最有理。他说许何是戏子,戏子无义。
        “我是京剧演绎者,不是戏子。”许何从人堆中站起来,就像他每一次中场站步,凛然而坚定。
        他七十岁了,大半身子入了土的人。可他目光灼灼,不颓不屈。
        他就这样站在牢房,也就这样站到刑场。
        临刑前的批斗,逢暴雨。红卫兵压着他的肩膀,雨帘砸向他的脊背,可他的腰杆偏不被摧折。
        说什么也不肯跪下。
        许何此生,只跪过三次。
        第一次在戏班子。
        民国十年,许何拜师。这一拜就是一辈子的京剧。
        师傅说,京剧是谋生的。国粹谋了你们的生,也谋了整个民族的生。唱京剧不会丢饭碗,因为是个中国人,他就得听戏;是个国家,他就得守着自己的文化。
        许何噗通一跪,跪师傅,也跪信仰。
        第二次在祠堂。
        民国二十三年,正是许何风生水起的年头。十年磨一剑,他终于成了角儿。
        一曲唱罢,响抃不散。观台下的人敬他作“许老板”,他们爱听他的戏。
        但也只是爱听而已。
        许何知道,大多数人听戏是寻乐、是爱好,可只有他自己把那当信仰――文化的信仰。
        直到这个戏痴,遇到一个同他一般痴狂的人。
        这个人叫李长安。是个颇具名气的古文学者。两个人对中华文化的执念,倔强得如出一辙。
        君子之交讲什么机缘道理?既是同个信仰,便两个头磕在地上,拜为兄弟。
        李长安说,膝下黄金万两,不比华夏一毫。
        第三次在天地间。
        一九七三年,反右运动将许何和李长安都卷了进去。前者不唱样板戏,后者不写揭发文。
        劳改的日子级苦,人饿得脱了形。许何要充饥,就在夜里偷跑出去抓兔子。李长安也要充饥,却去了乱葬岗。
        许何在远处,正看见李长安。不,那不是李长安。那是个野兽,是缕孤魂,是个曾气节凛然、此刻却在剜死人肉吃的行尸走肉!他的眼睛绿莹莹的,吃不饱,呕不出。
        许何登时就似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瘫跪在草坡上,瘫跪在寂静而黑暗的天地之间。
        吃人的世界,文化操守算个什么?
        许何的灵魂在滴血,他甚至有那么一秒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有什么比一个为了信仰奋斗了一生的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更痛苦的事呢?
        所幸只是那一秒。
        毕竟师傅说过:是个国家,它就得守着自己的文化。
        他信任师傅,信任中国,更信任不灭的传承。
        那日行刑,许何终究是没有跪下。他迈方步,凛然赴刑。心头的那一小把烫,为他践行,也为信仰开路。
        一九九零年。许何的一位门徒作为国宝级老艺术家,被请到电视台。老先生吊着嗓子,唱了一段折子戏。调高腔正,大杀四方。
        一曲唱罢,响抃不散。观台下的人爱听他的戏。
        不只是爱听而已。
        文化信仰,是一个国家心头的一把烫。
        祖师爷说了:是个国家,它就得守着自己的文化。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5-14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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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x公子#
          #亦弓亦马亦多情#
          晾鹰台下,列席于八旗战士之中,被雄赳赳的杀气紧紧裹携。
          天地间一团砍杀冲锋的凛然之气,浓得化不开。天空被这气势挤得很薄,大地也发出粗犷辽远的嘶鸣。
          仰颈而望,晾鹰台上那个与自己同年出生的少年天子,满袍浩荡气势拢住天地山河、日月华宇,那是一张掩不住王霸之气的脸,好陌生。
          待队列齐整如铁云陈列,帝王诗兴便应景而发,当场赋了一首七绝:
          清晨漫上晾鹰台,
          八骏齐登万马催。
          遥望九重云雾里,
          群臣就景献诗来。
          好个帝王气象!
          陛下的诗,不重文采,却写尽了帝王之诗的度量。不奇不愤,不狂不忧,尽是是遏制住人呼吸的威严。
          自己的声音与一声声振奋的“万岁”融汇于一,浩浩声响只属于家国天下,哪里可论风月香茗。
          他眉眼深刻如山川大泽,容得下黎民苍生,百世霸业,却难容下一个人的痴痴情深。
          《榖梁传·昭公八年》说靠打猎来练兵是“礼之大者”。确是如此,不仅是这场围猎,甚至自己与陛下的所有交集,都是出于一个“礼”字。
          礼义之始,是为约束人之言谈举止,君臣父子、尊卑长幼,秩序井然。
          以自己对礼仪的熟捻,怎会不懂得这些?
          君与臣。
          帝王气与书卷气。
          说什么,都是僭越。
          几许深情,几度思量。
          不抵一句“万岁”。
          今夜相思几许?
          秋雨,秋雨,
          一半因风吹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5-23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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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容若君#
            #自戏#
            广源寺香客稠密,白烟绕进夜色,软风纳入袖底。梵音经文不染浊尘却染了人烟,到底不若清冷之处,息心凝神。
            遂暗自踱至大雄宝殿背后,后庭蔷薇密密匝匝地融进月光,洒落一片胭脂色、钗环音。
            循声而去,是一群盛装的旗人少女。
            玲玲笑声自花间沁出,清凉脆耳,化开了浓浓的如水月华。
            本打算悄悄走开,却忽闻得了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秋水轩唱和。
            少女们谈论着名士和诗,讲起才子们精妙的步韵,间或诵出他们的几句作品。
            软侬音色,花前月下,诗意简直成了笼罩性的存在。
            听得出神,不觉风起。
            晚风软暖,吹动蔷薇花架,少女们急忙跳开,一阵环佩玲玲。
            独独一人,娇憨地愣在原地,惹了满裙玫瑰紫,裙边的银蝴蝶似要随花而去。
            不由注意到这个于一片姹紫嫣红中素雅的女子。
            身无珠翠,裙无团花,只于发髻间斜簪着一朵半舒半卷的淡粉菡萏。眉眼低婉,容色寂静。
            踱步至少女们面前,朗声定神道:“可是在谈秋水轩唱和?词牌是《贺新凉》,韵脚是卷,遣,泫,茧,浅,展,显,扁,犬,免,典,剪。可对?”
            自是没错的。
            有人认出自己是明珠府上的纳兰公子,略颔首以笑对之。
            那个素净的女子,不知何时改了超然的态度,深深地埋下头去,埋入她胸前素色的流苏,将本就不属明媚开朗的她衬得更是温婉。
            心湖被这般含蓄态度撩出微波,恰如因风而起的柳絮,软软地落在了自己的湖面。明湖一点白,最是可人。
            唇角晕染浅淡笑意,在少女们夜幕寒星般的眸子殷切的注视下,略做思忖,吟出了一首《贺新凉》:
            疏影临书卷。带霜华,高高下下,粉脂都遣。别是幽情嫌妩媚,红烛啼痕都泫。趁皓月、光浮冰茧。恰与花神共写照,任泼来、淡墨无深浅。持素障,夜中展。
            残釭掩过看愈显。相对处,芙蓉玉绽,鹤翎银扁。但得白衣时慰藉,一任浮云苍犬。尘土隔、软红偷免。帘幕西风人不寐,恁清光、肯惜鹴裘典。休便把,落英剪。
            一片寂静。
            “这首词,咏那白梅。”
            其实只是一侏枯梅而已。可这诗情,偏偏因此而起。没有道理,脉脉而流。
            或许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正待说些什么,却被前院赶来的家人唤走。
            也罢,幸得识君桃花面。
            那只是一朵未来的白梅,却写了它盛开的景象。谢绝了逻辑,谢绝了理性,语言到头来都是障碍,邂逅相逢才是心禅。
            那日氤氲的月色下,流淌在空气中的胭脂味环佩音都过于点染,只有她那低眉的姿态,刚刚好。
            一往而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5-23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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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笔。
              我的家乡在草原的一缕晚照里。而晚照浸泡在一场雨中。
              我想要抒情,可我只会写景。
              比如被被光明润软的草色,被雨水揉碎的光明。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每一个景象都写出来,但记不住,每一句话都不说完,却忘不了。
              冗长的句子磨烂了敲碎了,末了也不愿说出主人公的名字。
              所以啊舟无流,不会讲故事。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6-11-01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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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L于曼丽自戏修改版。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6-11-01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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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5:2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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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六零年,清明。
                  故辞上海后几雨浮沉,攥紧了二十年前枪弹下偷得的余生,踏归乡途。
                  弯一条千余里的路,正逢暴雨。乍惊的雷霆砸于火车窗上,竟似不及这繁杂车箱内旅人心上眼底的喧嚣。
                  对面的姑娘攥紧了先生的衣袖。廊间拄着文明棍的人弯了弯挺直的腰背。刚刚放下卷章的书生揽过孱弱的妻。
                  ——世人畏风雷响,畏别离苦,畏情爱痴。而于自己,怕是早磨净了毕生的畏惧恐慌。
                  笛鸣一声乡将近,轻揽薄裳缓步踏至车门前,靠站的车与迈入雷雨的步伐同样坚定平稳。未备伞,决而出,容色寂静。
                  仿若踏上故土的一瞬,这段生命才与二十年前相接。想来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风裹挟着雨拍打已上了年纪的旧旗袍,淋湿了囿人于嗔痴的既往天日。
                  暂避于街边檐下,擢素手轻整衣襟稍归周正,做尽了昂首直身的伪矍铄,招呼一辆黄包车。
                  前些日子重又购置了四零年的照相馆——几经人手后已然是家弃置面店,烟火味道掩人心。
                  跋涉到这鬓微霜模样,倒是连前尘都不畏了。
                  天雷忽起,车夫恍而惊,微顿的车身不做声。
                  "瞧我这没出息,倒是让雷给吓着了。颠着贵客了真是对不住。您别怕,咱马上就到嘞。"
                  听得"怕"这字眼,默然叹声竟不知作何应答。
                  想得一九四零,临着黄泉边儿上道一声不怕死
                  ——"我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
                  那时候到底是心有所畏的,痴痴情深揉碎了夜色,存作碎片以慰别离,亦以畏别离。
                  而今无所畏,便也无所谓了。
                  恍神间已至面馆,檐下细长的红纸灯笼迎上风雨再不归来。凭生出些自在却又惆怅的意味。
                  轻启门扉,风灌入堂内卷起桌上不知是何年岁的报纸,卷起穿梭明灭的记忆碎片。双足如坠铁难移,看来落尘的不只这老屋,还有久未开封的心。
                  前尘咬住血渍干涸的灵魂,想来也算孑然一身。
                  也罢,便于此,挨着余生等来生。
                  一九六七年,冬。
                  "谢你识得于曼丽,赠我狱中光景再一回。"
                  文革扭转了天地碾碎了良心,旧事假故人之手重见天日,挂上写清道明的"老**",硬生生要人记得真切。
                  北风掴着大雪的耳光,博弈撕扯天凝地闭,挤净了周身的空气,白森森地笑看几近窒息的灵魂。
                  黄泉岸上踏过一回,凄风苦雨里过活而来,爱恨别离历过苦楚,
                  还怕什么呢——什么都不怕。
                  大抵是骨子里便是个小女子,为情为爱而后为国为家。忠是使命,而爱是信仰。
                  而今忠不为国所辨,爱不为人所纳,空余躯壳低低地诉着罪,一遍遍地描清所有不堪,寂静容色,铁石心肠。
                  "曼…曼丽。"
                  飞雪裹挟着沉沉的一声唤,撞入耳中侵到四肢百骸,揉碎这二十七年久别离。
                  是他!
                  偏头而视,明台被缚着跪在地上,呕了血流着泪,一声声、一声声地唤。
                  "是你…曼丽…你还活着…曼丽…太好了…"
                  哪里是还活着,只是刚刚活过来。
                  像是长眠二十七载蓦然苏醒,睁开眼见到的依旧是闭目前的少年。
                  本是熬着余生过,此时却急切地想要央求岁月再多赏些时日。
                  "明台,我害怕。"
                  怕天雷响,怕别离苦,怕情爱痴。怕生老病死,怕悲欢离合,怕求而不得。
                  积攒了太久的刚强隐忍一时决堤成一汪脉脉,跪在冰凉的冬季好似哭尽了一生的苦楚与喜乐。
                  "别怕!熬过去,我娶你。"
                  一字一顿是他年轻的模样。
                  —————————————————————
                  "你害怕什么?"
                  "怕自己成为无所畏惧的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6-0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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