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沧海沧海是桑田，简称沧海，写的不好，请多指教。

第一章 序
……
一曲醉卧迷众生，三声莫笑生伊情。
六国此曲笑倾城，七城看客望却步。
沛国有两个人物，均是在六国之中出了名气的。
一个是沛国边境凉风关的守将，位居一品的袭威将军赵莫笑。二是沛国香雪阁的舞姬，赵云婵。赵莫笑的行军御敌之术受他国将领敬戴，也为沛国屹立六国提供了保障。而那舞姬的名处，却因一舞醉卧。
传闻赵云婵的醉卧，双手持剑可在十丈高的八卦细绳上起舞，游刃有余。曲终从绳子上抛剑跳下，身姿如神妃仙子，再加上香酒四溢，得见赵姬舞姿的，无不称奇。当然，赵姬的面容自是有几分姿色的。赵云婵没有功夫底子，却能一双胡刀使得漂亮，这才是众人称道的。毕竟那真家伙真枪的，和女子的温婉结合到一起，啧啧啧。只可惜了赵云婵在香雪阁中卖艺不卖身了。
酒楼之中，暖炉升起，雪还未下，酒香温存。众食客都在楼中解一分酒馋，听一曲小戏，闹一闹这京都之中的趣闻。
“你们可曾听闻那香雪阁的赵云婵进了袭威将军的府上？”
一桌食客高声谈论着。
“要我说啊，袭威将军这次算是有了美人缘了。”
“美人缘又怎么了，可别恼了君上，赐他一死。”
“怎么说怎么说？”
“还记得前几年赵将军回都君上为他赐婚他说的什么不成？”
“志在沙场，不愿落尘。”
“这次回来君上又赐婚了。”
“哟？这赐婚了，赐的谁？”
“歆瑶公主啊！”
“这……这还接人进府里，也不怕出什么岔子。”
“大人物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对对对，喝酒，喝酒！什么将军公主的，还不如这酒实在。哈哈哈！”
“喝！”
天还未亮，房间门“吱呀”的一声被推了开。一身着暖黄色梳着双环头的丫鬟探进了门，叫着：“姑娘可是醒了没？”
“嗯……”床上的女人裸着身子，嘤咛了一声，然后才睁开了眼睛，玉指挑开床帐的一缝，说着：“醒了。”
丫鬟听毕，推门进了里面，手里端着一个盆儿。进来的时候，见到地上散落的衣物，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免的闹着红脸。“姑娘，我……我把水就放在这里了。您记得起来，免得水凉了。”
“嗯。”床幔中的女人应了一句。
丫鬟朝里望了望，不过终是被床帐挡住了‘景色’，见不得里面的模样。于是出了去，关了门。
“诗云，你见到了吗？和传言讲的一样吗？”穿着棕色妇人装四十开头的女人问着。
“首乌姑姑可别说了。好不容易诗音答应换了活儿，今早送水去的时候姑娘躺在床上，床幔挡着呢，看不真切。只是那声音真好听，果然是阁里的姑娘。”诗云回答着。
唤为首乌的妇人将手里的绣针又走了几回，说着：“进了将军府里，可别再阁里姑娘阁里姑娘的称呼了。让外人听见多不好，到时候李管家怪罪了，你可仔细点儿。”
诗云讪讪地笑了笑。“首乌姑姑说的是。”
赵云婵醒了，身上还些酸疼。从床上裸着身子起了来。
青丝如上好的锦缎一般，遮住了春色。
从地上捡起了衣物，一件一件地套着。嘴角带有几分笑意，眼神打量房间里的火盆，里头烧着上好的银碳。将军府果然是将军府，在屋里竟然不觉得冷，原来是烤了这么多的盆子。
试了试丫鬟端过来的水，已经半温了。洗漱过后，赵云婵便打理着头发，过腰的长发，每次梳后少不了的要断掉几根。
“已经三天了……”赵云婵将木梳放回妆台。

第四章
歆瑶公主的下嫁，是将军府的大事，大到府里人上上下下的都忙碌了开。
府中上下议论的最多的，一个是歆瑶公主将于十二月初十下嫁将军府，二一个就是住在后院里的赵云婵。
此刻的赵云婵，跪在院子里，面前，是一群捧着楠木礼盒的太监。
“公主吩咐了，听闻赵姬舞技不错，特备下了一件舞衣相赠，望你在婚宴上可以一展舞技，开开来宾的眼。”
“喏。”赵云婵将身子又压低了一些。
太监不怀好意的笑让同跪在雪地里的诗音心里打着颤儿。诗音起身接过礼盒，其他的礼盒则由太监扔在屋里。赵云婵起身露出笑，靠近太监偷偷将手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小小心意，望公公笑纳。”
太监满意得笑了笑，完了事，便离开了。
赵云婵看着太监离开的身影，才弯下腰将膝上的雪团拍落。
而刚刚进屋打开舞衣礼盒的诗音，却捂着嘴巴发出了一声惊呼。
“姑娘……这衣服……”
赵云婵进屋，就看见了放在盒子里的衣服。“上好的蚕银丝做成的衣服，还绣着好好的金线花样。听闻这银丝可不大好寻呢，果然也只有皇家才有这等稀罕的物件。”赵云婵面不改色得说着，话语里还带着几分欣喜。手指轻轻抚上，指尖传来一阵寒。“若是夏日里有这样一件衣服，倒是极好的。”
“姑娘……你……要穿吗？”
赵云婵突然笑了，“那是公主的命令。”
诗音不说话了。
赵云婵回头看着诗音，说了一句：“不用太担心。”
其实曾经，也是大冬时节，那时候赵云婵才进香雪阁，姑姑们管的很是严格，就算是冬日里，也要穿着单薄的舞衣甩着大扇练舞。阁里最暖和最热闹的地方，是她们这些才进香雪阁学艺的丫头无法接触的，她们能够接触的只有香雪阁里最卑微，最下贱的地方。
“你们还只是一个个没长毛的雏鸟，在没有长满光鲜羽毛的时候，是不会让你们在人前争光的。只有你们足够的优秀了，你们才会得到最好的东西。姑姑我自然也不会吝啬，所以你们现在埋怨我不得。”
沛国的雪一向很冷，却冷不到人心里去。
赵云婵摸着茶杯，为自己烫了一壶茶。
七年前的赵云婵，还不是沛国的第一舞姬，那时候的第一，是一位叫苡烟的女子，那是赵云婵的师傅，是位有貌有艺的女子。她的性子极软，听闻是从冉国南方水乡来的姑娘，她的舞也是极柔极软的，让人看了便会想到那泉边的流水。苡烟最闻名的是扇舞，能在大冬之天的雪地里跳舞，并能使雪地上不留痕迹。也正是因为苡烟在冬日跳舞，所以身子不大好，因此早早的去了，之后也才有了赵云婵上了位子。
苡烟不大想赵云婵随自己一样落寒症，于是在赵云婵刚刚进了苡烟的门下时，冬日里，赵云婵都会照苡烟的吩咐，在不生火的房子里挨冻跳舞。那房子里是真冷的，可是后面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冷了。
七年前，为什么是七年前呢？
七年前是赵云婵流落香雪阁的第二年，那时候赵莫笑的父亲打败了冉国的二十万大军，皇恩浩荡，招了赵家一家进京领赏。那时候在香雪阁中，当红的舞姬是苡烟，赵云婵却从未被人们提起过。那也是一个十二月，地上铺着厚雪，赵云婵呆在香雪阁后院的一间空屋里，穿着单薄的以上，一遍一遍地在里面舞着苡烟的成名舞踏雪，一曲扇舞，赵云婵只有用此来挥去房间里的冷。可就是那年的雪天，十二岁的她有一次遇见了赵莫笑。
“姑娘舞的是踏雪吧？”那是她第二次见到赵莫笑，他还是和之前见到的一样，只是模样似乎长大了些，依旧是带着以往的表情，他似乎从不鄙夷别人是何等地位，似乎在他眼中的任意一个人，任意一个地位，都是平等的，他不同于别的客人，可又和别的客人相同。
“是的公子，奴家舞的是踏雪。”赵云婵收了扇，朝他屈膝含笑地行了个礼，这是规矩，香雪阁的规矩。
“你不冷吗？”他穿着上号的白狐袄子。
冷，那时的赵云婵心里念着，可说出的，却是另一句话：“跳了许久，已不知冷了。”可是实际上，那刚刚出的热汗，已经被冷风一吹，成了薄霜附在了她身上。
他只是笑着解开了自己的狐衣，然后搭在了窗框上。“姑娘还是穿上些衣物的好，可不要年纪小小的就落下了病根。”
殊不知，那时候的赵云婵，却是真的丢了一颗心。

第五章
“一样都是冬天，这是第十九个冬天了。”赵云婵轻尝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触碰在赵云婵的嘴唇，而她却毫不在意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将茶杯放了下去。
在歆瑶公主下嫁将军府的前一天，将军府中传出了赵云婵怀孕的消息。
“奉天承运，君上有旨，闻袭威将军喜得首子，特赐黄金万两，白玉虎纹佩三对，玉如意一对。钦此。”
“谢君上厚恩。”
太监收了诏书，一脸笑意得看向赵莫笑，尖声的继续说着：“咱家也是听过您这妾身的名声的，可是沛国的第一舞姬赵云婵不是。”
赵云婵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怎么问话没人答呢？”话音刚落，赵云婵只觉得有人大力将自己拖了起来，才抬眼，便看到了已然坐着喝茶的赵莫笑和站在一边的紫衣太监。那太监上下打量了赵云婵，说着：“就是你？”
赵云婵低腰回了一句：“正是奴家。”
“下贱的就是下贱的，果然是阁里的姑娘，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的。前些日子公主赐的衣服你可有好好的收着？”
赵云婵听到此，脸上突然就挂起了笑，那笑是陪客人时香雪阁里惯有的女子的笑。“好好收着呢。明日我记着呢，要给公主献舞的。”
“错了，是给大婚。”太监嫌恶的皱了皱眉。
赵云婵的笑僵了僵。“奴家记着呢。明日给公主和将军大婚献舞，以表新婚贺喜之意。”赵云婵说的很顺，笑的也很媚，可是心中，却似乎被钝刀划了一道。
赵莫笑一直未抬头，也未说一句话，只在太监走后，才留了一句：“难为你了。”
“谢谢爷的关心。”
“小心你肚子里的肉。”赵莫笑说了最后一句，离开了。
肉？赵云婵抬头看着已经离去的那人的背影。只是肉吗？
赵云婵回了房，房里的桌子上是之前歆瑶公主赐的舞衣，那确实是极美的舞衣，赵云婵也不得不承认。可是……赵云婵摸着那轻薄的舞衣，却皱了眉。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也因为这敲门声，赵云婵又恢复了往常一般。
开了门，是诗音，捧着一件貂皮的披风。诗音的脸上带着笑。“要说啊，将军真的是宠二夫人，你看，这是将军给夫人的，说了明日等舞完就披上，免得着了风寒。”
赵云婵摸着狐裘，心里却再不冷了。

第六章
第二日一早的婚宴，来了好些许的客人。将军府中忙上忙下，好不热闹。
赵云婵只呆在房间里，望着炭盆发着呆。门外张灯结彩的红，还有那些吵闹的人声，似乎将赵云婵隔绝了起来。这是赵云婵第一次后悔进了将军府，可是她却如此渴望那个男人的爱。
“新娘子进门咯！”
赵云婵听到声音，恍若隔世。她是被悄悄抬进将军府的，没有给任何名分，只分了个院子，得到了几个丫鬟，每日里蜷在院子里，从不出门见过人。可是她在知道，她的身份如此低微。她见过好些许的官宦人家，他们带着自己的妻子出入宴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参加赏花。那些个妇人们一个个宛若花团一般繁华，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身份。而她呢？不过一个舞姬。赵云婵也想过，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会穿上鲜红的嫁衣，戴着金冠，被好人家光光鲜鲜的迎娶，不过这大抵是一场梦。
“二夫人，二夫人？云禅姑娘？”
“恩？”赵云婵的思路被拉了回来。
诗音看着失神的赵云婵，大抵这姑娘是真心喜欢将军的，怕是以后少不了公主为难。“夫人，您要准备去献舞了，公主派人来问，您收拾妥当了没。”
赵云婵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又挂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劳烦公主费心，云禅已经收拾妥当，随时恭候。”
诗音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去回公主。怕是……夫人您自己小心自个儿身子。”说罢，就一溜烟的退出了房间。
赵云婵用手抵着嘴轻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这场大婚。
挽发、施粉、描眉、点唇、净手、穿衣。赵云婵细细的做着每一件事情，那舞衣仿佛也不是舞衣了，就如同——嫁衣一般。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呼，叫着“云禅姑娘！”
霎时间，所有宾客的目光都围了过来，看着那裹着裘拿着双扇的女子。盖头下的女人听到名字，嘴角也突然不怀好意的弯了起来。
赵云婵拿着双扇，迎着人群的目光，踩在红毯上，对着那身着红衣的一对璧人弯了弯身子。“妾身赵云婵，见过将军和歆瑶公主。为恭祝大婚，特献舞采莲。祝愿爷和夫人百年好合。”
赵莫笑眉头有些微皱，看着面前的女人，思索许久，才缓缓出声：“你开始吧。”
“那妾身献丑了。”赵云婵再一次弯了弯腰。
玉指缓缓拉开披风，慢慢将披风褪下。宾客之中不知道是谁倒吸了口气，“云禅姑娘不愧是香雪阁的姑娘，身材就是不一样。”此人话音刚落，一侧头就看到了将军的目光，吓得立马闭上了嘴。
“啪”，双扇打开，赵云婵放好了姿势。
“奏乐起。”悠扬的曲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蚕银丝的舞衣，绣着的金莲花样，随着赵云婵的动作，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坛金莲春风浮动。雪白色的舞鞋也有妙处，镶了一圈响铃上去，赵云婵动脚上踢或者蹦脚小跳，那铃响和节拍就像是起了应和。她的全身关节灵活的像蛇一般扭动着不可思议的位置，但是又有说不完的美感。两把扇子上下飞舞着，让人看不清是扇还是盛开的莲花。
美姿如此，却又听到有人念到“练光浮，烟敛澄波渺。燕脂湿、靓妆初了。绿云伞上露滚滚，的皪真珠小。笼娇媚、轻盈伫眺。无言不见仙娥，凝望蓬岛。玉阙葱葱，镇锁佳丽春难老。银潢急、星槎飞到。暂离金砌，为爱此、极目香红绕。倚兰棹。清歌缥缈。隔花初见，楚楚风流年少。”【摘自《采莲舞》】
当真是美不可收。
“我是不是闻到有莲花的香味了？”赵莫笑突然出声。
诗云拿着披风候在廊下，猛地听到将军的声音，立马回着：“是二夫人准备的莲香，是衣衫上撒的。夫人说随着舞姿，能袅袅出香。”
“当真是别出心裁。”歆瑶突然冷哼了一声。
诗云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接话。
一曲舞毕，赵云婵稳了稳自己的气息，心里却想着，果然是懒惰了些日子，如今突然一跳，让人着实受不了，跳着还不觉得有些许温度，如今舞毕，却觉得凉风入骨。
“你舞的很好看，退下吧。”赵莫笑大手一挥，拥着新娘子，进了人群之中。
“只是舞的很好看吗？”赵云婵喃喃着。
诗云看着赵云婵跳完了，院子里已然跟着将军里走了，就赶紧小跑了过来，将披风给她披上。“夫人，赶紧回院子吧。您还怀着孩子呢，也不知道要紧不要紧。将军吩咐的大夫已经候在院子了。”
赵云婵茫然的看着诗云，“大夫？”
“是了，将军早就吩咐下来了。怕您身子受不了，舞完就回房好好休息休息。”
赵云婵突然一笑，“走吧。”
赵莫笑这头，虽然拥着歆瑶公主往里走，可是眼里却止不住的涌出厌恶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起的了。望着高堂上的空位，他的心里一阵苦涩。
他有一位忠君爱国的父亲，有一位贤良淑德的母亲，有一位爱弟尊母和蔼的哥哥。可是这一切，却在那场冬天，全部毁了。又是一年冬天了啊……
“一拜高堂！”
孩儿不孝，如今冉国已败，可是罪魁祸首，孩儿却不能手刃仇敌，只因父亲告诉孩儿的忠孝。
“二拜天地！”
赵云婵却在思考着，那天晚上，赵莫笑对自己说的话。歆瑶公主，在他心中，到底是个怎么的存在。
“夫妻对拜！”
歆瑶心里激动的不能自己，三年前这个男人拒绝了父皇的赐婚，现如今，自己终于，嫁进来了。
“送入洞房！”
“恭喜将军抱得美人归。”
“将军，今日我们可得不醉不归啊！”
“恭喜将军喜得美人。”
赵莫笑的脸色并没有表情，只是客套的回着：“多谢各位大人赏脸。今日你们吃好喝好！将军府的美酒，定包你们满意。”

第七章
入夜，赵云婵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人群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是吃完了吗？今日的大婚很是热闹的样子，也是，毕竟是皇家嫁女，自然是热热闹闹的。
“咳……咳咳。”赵云婵抵着嘴咳嗽了起来。白日里跳舞的时候果然还是受了一些风寒。虽然大夫说不影响肚子，不过果然。自己自从嫁入将军府里，是懒惰了许多。
突然“呀”的一声，赵云婵听到门开了。“是谁？诗音吗？还是诗云？”赵云婵撑着身子起来，房间里没有灯，但是乘着月色，赵云婵也看到了那一身红袍子。
“是我。今晚上在你这儿歇。”赵莫笑回答着，顺手关了门，往里间来。赵云婵只着了中衣，脸色有些潮红，是受了凉的原因。
赵云婵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正慢慢脱着衣服，赵云婵刚准备坐起来帮忙，却被男人一手摁了下去。“今日白天辛苦你了，这些小事就我自己来吧，你躺着就好。”
“爷是小瞧了我的身子吗？虽说有些受风，可是好歹也是将军府里的夫人，哪有不服侍的道理。”
赵莫笑看着云禅，笑了。“倒是没有小瞧你。白日里跳的采莲倒是真好看，我听请来的许多宾客都说，你不愧是第一的舞姬。”
“这让妾身听着，仿佛是在笑话妾身。”
赵莫笑脱完了衣衫，缩进赵云婵的床上。“以后不要爷啊爷的叫了，叫我莫笑吧。”
“妾身……”
“不要拒绝我。”赵莫笑抱着云婵。“恩……”女子回应着。
过了些许，赵云婵突然想到了什么。“莫笑……你不去公主房里吗？”而抱着她的男人，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赵莫笑的名字，是父亲取的，醉卧沙场君莫笑。父亲是将军，在赵莫笑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父亲是一位忠君爱国的好将军，他受人民的爱戴，受战士们的爱戴。他爱惜自己的将士们，远远超过了自己和哥哥。但是他却记得，父亲最爱的，就是母亲。
他还小的时候，偷偷的藏在屋檐下，看着父亲和母亲在书房里对诗写画。父亲常常亲昵的叫着：“云禅。”
他也曾调皮的叫母亲云禅，母亲只是微微一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着说：“小调皮鬼。”
母亲除了说他的调皮，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院子里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莫笑，莫笑出来吃饭了。”“莫笑。”
“莫笑……”
母亲自缢了，因为父亲和哥哥都没有回来，在赵莫笑班师回京的那天，受不了打击，自缢了。随着最爱她的父亲，一起走了。
“母亲……”
赵云婵被赵莫笑的梦话吵醒了。她转头便看着抱着她的男人，他的眉头蹙的很紧。她有些慌乱的回抱着，手指刚刚触碰上他的面颊。赵莫笑就醒了。
“莫笑？”赵云婵小心的发着声。
“没什么，我只是梦见我的母亲。真奇怪，她走了这么许多年，这是我这么久，第一次梦见她。”
“许是庆祝你的大婚呢。”
“不，她不会的。”赵莫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她不会喜欢她的。”
“你，今天晚上，不去公主房里吗？”赵云婵小心的问着。
“我若是想去，便不会来此。”赵莫笑回答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如今你怀着身子，明日里她为难你，你也不要太过软弱。你若是太过软弱，这孩子保不住。若是保不住，我要你也无用。”
是了，这男人就是如此了。赵云婵的背脊突然爬上了冷蛇一般。“我明白了。我……”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赵云婵终是问不出来那句话的。你心里，觉得我是如何样的。这问题，她已经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过很多次了。为什么会选上她，是不是……
“睡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