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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不一样的雨』根据宫知子老师漫画续写《のだめカンタービ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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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失神之际,她轻递出手上的东西。“新的曲子……写好了。” 

征子欢喜地接过。“哇啊,新曲子?” 

“嗯…‘为特雷门与钢琴所作的小品集’。” 

特雷门?——众人皆感困惑。 

这时雅多薇戈从门外搬进一台长相奇特的机械——不知什麼材质做成好似长方形盒的东西,除了底下的支架外,右边直立一根金属像天线的东西,左侧则横插著弯曲成长弧型的金属——这便是特雷门…? 

“我演奏给你们听,一个人来帮我弹钢琴。” 

塔妮亚和云龙回神,开始互相推拖。 

“云……云龙,你弹啦!你很会视奏吧!” 

“我没跟特雷门合作过啦!” 

“一般人都没那种经验啦!” 

“由法兰克来弹如何?”千秋插话道。他看著雅多薇戈的谱子,心底已多少知晓一二。“法兰克应该会弹吧。” 

突然被点名的法兰克手还拿著捆书绳,愣了下,而后应允。“嗯…我弹弹看。特雷门……好像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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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好意思,因为最近有点累,所以写的很少……等明天过后有一天休假,我再多写点,大家先将就着看……(鞠躬)


206楼2008-07-3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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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雷门,是一九二零年,俄国物理学家雷夫‧杰尔盖维奇‧特雷门所制作的,世界第一台电子乐器。它使用由两根天线发出的电波,手不接触乐器,进行演奏。 

    ——虽是如此有意义的、人类智慧结晶之一的乐器,但发出的低沉电音,让听众有好似在听恐怖电音配乐的感觉。 

    伴奏的法兰克,则暗自对雅多薇戈佩服不已。 

    她能用这种音程不稳定的乐器,演奏到如此准确的程度。而且这首新曲,虽然有点令人难以理解、具惊悚风格,但有些段落还蛮可爱的…他好喜欢,特雷门演奏的部份。 

    两人配合的演奏,完美演译整首曲子。原本当作恐怖电影配乐的人,以及不知何时步出浴室的野田妹,皆相当享受其中。 

    曲毕,赞声一片。 

     “雅多薇戈,好棒哦!你把特雷门弹得非常好呢!”征子上前,不吝地给予赞美与支持。“曲子也作得很完整,特雷门的哀怨音色,跟钢琴很配,听了觉得舒压许多。” 

    呃…哀怨…舒压……虽然他到最后也觉得这是好曲子,但并不是这种感觉的好吗…。 

    云龙脸上挂汗,而一边的塔妮亚则窃窃道:“征子……真是深奥难测的人…” 

    “法兰克的钢琴,也很优美动听哦。”征子转向法兰克。“你的钢琴里总是有梦境呢。” 

    “咦……”面对突来的称赞,法兰克不禁怔愣。 

    一旁的千秋接口道:“最近在这幢公寓里…最值得一听的是法兰克的钢琴。我不禁听得入迷…不过妨碍念书倒是了。” 

    对完美主义的千秋来说,这真是盛赞了。 

    但另两人显得相当不服气。 

    “我也有弹很棒的音乐吧?” 

    “我的钢琴也算治愈系的吧?” 

    塔妮亚和云龙同时怪叫出声。 

    “什麼治愈系。你们的钢琴,太多邪念了!不是只要参赛就好了!” 

    “你说什麼!” 

    深深看了千秋一眼,法兰克的心情犹如数天大雨后终见云端间隙露出阳光的感觉——目前的自己,觉得与人合奏很愉快,而且,合奏应该有增进自己的实力……所以,自己完全不需要著急呢…… 

    “那,我要回去了….”雅多薇戈搬起特雷门欲离去,身后是匆匆追上的野田妹。 

    “啊啊——特雷门!也让野田妹弹一弹!” 

    不甘心二人组继续围著千秋。 

    “千秋!下次我会弹个像样的给你听!” 

    “对呀对呀!你偶尔要回来哦!不来的话,我去找你!” 

    长田端起酒杯笑著。 

    热闹翻腾。 

    千秋也是百般思绪在心底。 

    来巴黎两年,在这儿的生活,像学生时代般热闹,也很愉快,让人有点……舍不得离开。


    207楼2008-07-3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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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天后,泰敖神色怆惶地来到三善家的公寓。 

      甫进门,憋了一路的疑问便冲口而出:“千秋?怎麼啦?你说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要事是什麼?” 

      “你来了呢,泰敖。”千秋露出一个与平日贵公子形像不相符的奸商笑容,弯身抱起几个纸箱,交叠送入泰敖怀中。“把这些行李搬一搬,你有开车来吧?只用我的车,搬起家来会很辛苦。”说罢,自己也拿起几样东西,率先走出房间。 

      待千秋下了几个阶梯后,泰敖总算反应过来。 

      “你说卢马列乐团的大丑闻是……不会吧!我被骗了!” 

      “你很爱听八卦呢。”千秋头也不回地应道。这就是他平时被迫帮忙的报复。 

      是的,风和日丽的今天,便是千秋正式迁出这栋公寓的日子。 

      两个大男人忙活半天,除了家俱,将整间屋里所有属於千秋的生活痕迹彻底清空。 

      长田站在房里环顾,不由得心生慨然。“这房子又要空下来了,这架钢琴没人用真可惜。” 

      “这房间……我要让野田妹使用。”一旁的怔子这麼说道。 

      “让野田妹用?喂喂……” 

      “反正目前没人要搬进来,而且这房间很特别…...” 

      身为怔子的老朋友,长田自然知道怔子的意思为何,对於让野田妹独自使用这栋公寓的VIP房一事也不再多言。 

      他转看向窗外一楼仍正忙碌的千秋的身影,不由得开口:“总觉得,野田妹应该不会有事,倒是真一他……个性上毕竟,有点像雅之呢。” 

      说到这个征子就来气。也是身为母亲的她所为之烦恼的。 

      视线一转发现儿子未带走的手机,赶紧送下楼。 

      “真一!这个!你忘了拿!” 

      “啊……哦…谢谢。” 

      “还有——你要跟野田妹好好相处哦。” 

      啊?完全没料到母亲会这麼说,千秋不禁赧然。 

      “要是以为相隔两地也不要紧,那就太天真了。哼。” 

      什麼跟什麼? 

      无视儿子的满脸黑线,征子抛下千秋临行前的最后交待。“她可是你的天使啊!劝你别让她离开哦!再见。” 

      天使——千秋脑海里浮现的是尽会“啊嘿嘿”怪声笑著的邋遢野田妹,顶多是很勉强地硬是在背后装上翅膀而已。 

      天使? 

      现在的千秋,仍不明白这句话的涵意。


      208楼2008-07-30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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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千秋学长从这幢公寓消失了… 

        晚上回到公寓的野田妹,面对的就是已人去楼空的房间。 

        “马上打电话给他看看!”她掏出手机迅速按下一串号码,不一会儿就与千秋连上线。“喂,学长吗?搬家工作平安结束了吗?虽然有点赶,我们在外面约会吧。” 

        电话那端千秋已是满脸黑线,忍不住暴怒道:“你有那种美国时间的话,就过来帮我拆行李!” 

        “咦……这麼快就要去你家吗?枉费大好机会…让我们多多享受这种情况嘛。” 

        “啊?” 

        “不然很没意思不是吗?难得分隔两地……” 

        相较於征子的忧心,如此粗神经的野田妹不可不谓之——乐观的变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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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是四格漫画,但因为觉得很能凸现野田的个性和两人的平日相处,所以还是写了。下面才是连载的内容。


        209楼2008-07-30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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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被妈妈教育长大的钢琴家‧孙RUI,即使开始从事演奏活动,到世界各地演出,还是会找时间向人在美国的名师学习。 

          如今二十一岁,在巴黎留学的第一年。 

          无论是在曲式分析课上侃侃而谈,或是视奏课上的流畅演奏,在老师欣赏、同学崇拜的目光下,每天仍是过著与音乐为伍的日子……。 

          “RUI,今晚要不要去听音乐会?夏特雷剧院的。这票免费的哦!” 

          “下次吧。” 

          男同学只得失望目送她离去。 

          “RUI,要不要一道去吃晚饭?” 

          “抱歉,我今天要练习。” 

          “真不得了……”看著RUI远去的背影,女同学两人不禁窃窃私语。“刚才一直待在练习室里,待会又要练习……她已经是名闻国际的演奏家了说。” 

          “她就是花了很多功夫练习,才能成为名钢琴家啊。” 

          “我也要多多练习…” 

          “我也是……赶快回家吧……。” 

          而推拒掉所有邀约的RUI,口中练习的场所,是欧克雷老师的寓所。 

          也就是课后辅导。 

          她专注而卖力地奏毕一曲,目光转向欧克雷,只听得他简单地一句—— 

          “嗯,不错,弹得很好。”然后站起身,状似辅导结束。 

          “咦?请等一下!比如说有什麼地方不太对之类的……” 

          “嗯…我肚子饿了。”肚子还很配合地发出咕噜声。 

          孙RUI只得无可奈何地跟著欧克雷来到厨房。 

          “今天我太太不在,但她已经把饭煮好了,我们一起吃吧。”他打开橱柜,拿出盘子,同时吩咐道:“你把锅里的肉拿出来切一切。” 

          “咦……”从小便被当作音乐家培养、被母亲贴身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孙RUI,哪里会懂得厨事? 

          她从锅里拿出用细绳扎捆紧实的圆柱体炖肉,凭著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印象,将肉块竖立在砧板上,抬手便要揽腰切断—— 

          “你在做什麼?”欧克雷端著摆满面包的篮子,难以置信地看著孙RUI。“不是那样!那样切很危险的吧!先把绳子割掉,把肉横放,刀子由上往下切!” 

          欧克雷示范了下姿势,再将菜刀转回孙RUI手中。 

          只是毫无经验的孙RUI真的很难让他满意,露出了难得一见得严苛表情,扬声指导:“姿势要正,手臂和手肘不要张开,手腕拉回来,堂堂正正,优雅一点!” 

          於是,为了钢琴辅导而造访欧克雷邸的孙RUI,实际是上了一堂‘更愉快地下厨’的料理课。 

          最后晚餐端上桌,是由孙RUI装盘的‘炖牛肉与醋拌竹荚鱼和蔬菜’。 

          “呼……”欧克雷叉起一块肉,深深叹息道:“我很怀疑你的审美观。” 

          炖肉与竹荚鱼,佐以翠绿蔬菜或鲜艳甜椒,配色本该万无一失才对,可是出自孙RUI的手摆放出来的却是七零八落、好似残羮剩肴的两盘菜。 

          “我有把肉切得比较好入口啦!” 

          听闻孙RUI如此辩解,欧克雷不禁纳闷。“你……对食物没兴趣吗?” 

          “与其说没兴趣……应该说我嫌麻烦。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肚子一饿,就心浮气躁。不过,我三餐都有吃哦,保持健康是很重要的…我不下厨就是了……。”边说,她边等速将食物大口大口送入嘴里。 

          “嗯——…你吃慢一点啦。” 

          孙RUI愕然抬头。 

          “在法国,也称指挥者为‘CHEF’,作菜和音乐都一样,我太太是一流的厨师哦。所以,请仔细尝尝味道再吞下去。”无视孙RUI的呆滞,欧克雷接著道:“这道炖肉,虽然是看似朴素单纯的菜,但是里面有我家秘传的蔬菜肉高汤哦。你吃得出来,这高汤里加了什麼吗?吃不出来的人,是煮不出来的。原料是牛、鸡还是鱼?” 

          来,曲式分析。欧克雷笑著说。 

          孙RUI踌躇了一会儿,而后惶惶回答:“牛…牛。” 

          “噗噗——”欧克雷很不开心。“这种基础知识,你却完全不懂。你来法国做什麼的呢?”说罢,还撇开目光不再看孙RUI。 

          做什麼……她是来上钢琴课的耶!坐在她对面的,名名是把许多钢琴家推上世界舞台的名师,却在帮她上课时来是讲巧克力和烹饪的事。 

          原来欧克雷老师是这种老师?


          210楼2008-07-30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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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 

            帮我上课时,就草率应付,教野田妹就花那麼多时间!是嫌我烦,才硬著头皮教我吗?! 

            被逐出教室的孙RUI一路难抑愤慨,踩著重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公寓。 

            皱眉打开房门,入眼的是—— 

            “妈妈?!”自己的母亲正在穿与她年龄及打扮完全不相符的新潮长筒靴。像是临时起意那样,很随意地举起单脚站著穿靴子,身体还不时失去平衡地跳来跳去。而,那双靴—— 

            “哎呀,你回来啦。”妈妈的脸上带著心虚的潮红。 

            “你在做什麼?!啊啊!我的靴子!” 

            “真是的,又买这麼花俏的鞋子,我好吃惊,才不禁穿起来!”她将脱下的靴子扔到地上,越说语调越激昂,然后从皮包内拿出一张薄纸:“信用卡帐单!你怎麼老是买这种东西!” 

            定睛看了眼上面的数字,轮到孙RUI在内心感到好吃惊。 

            这下孙RUI以怒气掩饰心虚,一把夺过帐单。“有什麼关系!买衣服就像是我唯一的兴趣呀!” 

            “买衣服是无妨,可是…你都不洗衣服!” 

            妈妈扬手指向屋内的某个角落,是由未洗净的衣物交叠而出的小山,数量之多不但已在洗衣篮里高高隆起,更溢出篮外在四周散乱成一片。 

            还不只这样,站在玄关放眼整间起居室,触目所及地面垃圾横陈,沙发上披挂著数件衣服,茶几上更放满使用过的碗筷——这就是名闻国际的演奏家·孙RUI的居所?! 

            “也不打扫!不清垃圾!不收拾整理!你说过一个人住的话,家事会自己做啊!” 

            “我有呀!”孙RUI匆忙抱起满地衣物,犹做挣扎。“只是刚好这两三天,上课很忙,没办法做而已……” 

            妈妈随手拿起放置一旁的饭盒,凭著多年主妇经验,以其腐败的程度马上鉴定出:“一个月前的食物也摆著不处理。” 

            “那是……!” 

            “我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回头看著孙RUI,深深叹口气。随即进入厨房,拿出来之前采买好的食材。“今天妈妈做你最爱吃的,沙拉卷。去洗手漱口。” 

            看著母亲在案前切菜的背影,孙RUI满脸黑线外加满腹疑问。 

            难不成妈妈…只为了这种事情,从美国飞来? 

            不消片刻,晚餐已准备好。 

            所谓的沙拉卷,便是以春卷皮来包起各样蔬菜和水果,再沾取加了黑醋的美乃滋来食用的一道料理。 

            “…我要开动了。” 

            “如何?好吃吗?” 

            “好吃,是妈妈作的菜之中最好吃的……”孙RUI如此应道,脸上却挂著牵强的微笑。 

            沾取著那碟褐黑色的酱料,内心不禁一阵凄凉。 

            自己,是不可能培养出烹饪的美感的。如果从小吃的“妈妈的料理”能让她觉得好吃的话,自己对食物就会比较有兴趣吗? 

            不过…那种事与自己的音乐毫无关系! 

            “妈妈,你来巴黎做什麼?不是说好,没事就不来找我吗?” 

            “对!我找你有事呀!当然有!”妈妈迅速地拿过一旁的包包,拿出记事本翻开其中的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各样事项。“好多音乐会的演出邀约哦,还有跟洛士东大师合作的机会!” 

            孙RUI怒意顿生。“我说过了!留学期间不演奏啦!为什麼不马上拒绝掉!” 

            “话是没错,可是你已经休息了一年之久,我不要求你全数答应,但你要参加对自己有价值的演出,比如跟指挥大师合作!” 

            “价值……”自己的价值,就是这样吗? 

            未觉女儿的异样,也不觉得自己的论调与做法有任何不当,妈妈手脚俐落地开始收拾碗盘。 

            “吃完就练习吧!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 

            “我要睡了……” 

            “咦?” 

            孙RUI走向房间。 

            “今天在学校一直练习…我累了。”她将表情藏在背影之后,阻断任何可能的探索,直至身影消失在门扉后。


            212楼2008-07-3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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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孙RUI在妈妈起床前便去了学校。 

              经过二楼过道时,听见下方大堂的轻快琴音,不由得投下视线,却见到——弹琴的是一个金发美少年? 

              突然乐音中断,好似少年发现了什麼。 

              “野田妹!你好慢哦!” 

              “路加!我找不到塔妮亚,想跟她一起回去的说。” 

              “不用管她啦。” 

              站在上方的孙RUI愣神地看著被唤做路加的少年亲热地执起野田妹的双手。 

              “你今天来我家啦!我爷爷要教巴哈的曲子哦!” 

              “呼哦哦——太好了——” 

              “还会请你吃晚饭哦!你家已经没有厨师(千秋)了吧?” 

              “不,塔妮亚会煮…她是现任厨师。” 

              “别管塔妮亚啦。”眼见野田妹还没下定决心,路加使出最后手段。“我们也一起联弹吧!” 

              “哇——好啊——” 

              野田妹乐颠颠地尾随路加而去。 

              “RUI。” 

              孙RUI回神,来人是前一天约她去听音乐会的男同学。 

              又是他…啊…。 

              “今天一起吃个饭好吗?” 

              “抱歉,我妈妈来找我,所以……” 

              她是尽可能委婉地拒绝,且说的理由也是事实,於是心安理得地迈出步伐,却没想到身后对方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为什麼……突然对我这麼冷漠?”他对著孙RUI的背影说道。“我们明明接吻了……吻得不好吗?只要你告诉我,我会吻得更棒的!我还有很多招式的!比如这种或那种。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我想要机会!” 

              表明想要机会的心情固然没有错,只是切入的方向太离谱,让孙RUI满脸黑线,坏情绪一下子扬到最高点。 

              “错不在接吻,而是你!”她停下脚步,扭过头。“我认为努力迷恋你,是浪费时间!别再找我说话了!”说罢,一路直驱琴房,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空荡荡的琴房,无法令孙RUI低迷的情绪振作起来,反而加深了她的迷惘。 

              自己在做什麼呀…… 

              本来想说,来到巴黎,要交朋友,要谈恋爱……为什麼……自己又在弹钢琴呢? 

              只手轻抚过琴键,感到的不是欢愉,而是伤感………


              213楼2008-07-30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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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暮色深沉的巴黎市街上,孙RUI的心情一如之前的低迷。 

                在路边摊贩处买了一份鲑鱼三明治,看著金黄的面包夹著橘红的鲑鱼与翠绿蔬菜,孙RUI蓦地想起初识法兰克他们那会儿,在蒙马特吃的法国面包,真的好好吃…… 

                那时候,内心充满对新生活的期待。来到巴黎,要交朋友,要谈恋爱…可是一旦开始生活,不管做什麼,尽是在怀疑这是否真的对弹琴有助益,出去游玩,与同学聚餐,与男同学拥抱接吻,也没有想像中那麼感动陶醉…自己,是不是缺乏感受性呢……。 

                回到公寓,一打开家门,入眼的是妈妈手抱如山的未洗衣物从起居室出来。 

                “妈妈……你不是说什麼都不做吗!” 

                “就…就算你这麼说……不打扫的话,妈妈就没有容身之处呀!” 

                “容身之处…你不需要制造那种东西!”孙RUI怒道。“你的事已经办完了,回去啦!” 

                “还没办完呀!”妈妈放下手中的衣物,再度拿出她的记事本。啪啦啪啦地,将本子翻到密密麻麻地写著邀约的那一页。“音乐会的演出邀约!你至少要决定一个!来,你要挑哪一个?” 

                “我说过,我不演出了……”也无法演出。“这样,你的事情就办完了!”孙RUI大手一挥,扔开了那本令她生厌的记事本。 

                “你参加演出比较好啦!你不明白!这是为了你好呀!” 

                看著母亲一脸的急切,口口声声说著“为你好”,终於让孙RUI的心情跌破临界点,一口气爆发出来。 

                “你是为了自己吧?其实是你想成为钢琴家,是你想成为‘孙RUI’吧?我已经受够了!”怒吼完,不顾妈妈已彻底呆愣当场,她甩门离去。 

                终於说出口了! 

                天空夜幕低垂,临街商店透出的微光照亮孙RUI的半边侧脸。她噙著委屈的泪水,大步走著。 

                她终於,把想了很久,不敢开口的想法,说出来了……只是为何,一点畅快的感觉也没有? 

                突然肚子发出咕噜声响,她这才想起,买来当作晚餐的三明治放在家里没拿出来,包包也是……掏了掏自己身上,只有手机。 

                打开手机通讯录,彷惶地按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Andy、Anne、Arbert、Bob、Brad……保存的名字很多很多,但能够在现在给予她安慰和帮助的“朋友”,其实是一个也没有吧……? 

                Bruno、Cecile、Chen、Chiaki…… 

                Chiaki,千秋。 

                孙RUI的双眼绽出光芒。


                214楼2008-07-3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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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观众要求,这次有多写哦,是上次更新的两倍多。 
                  另外,我先说好,我不吃狗也不吃猫,谁端到我面前我翻桌泪奔哦>"< 
                  ------------------------------- 

                  轻握著指挥棒的大手高高扬起,即将进入下一个乐段,突然—— 

                  “好啦,到此为止!” 

                  少女尖细的嗓音盖过了音乐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举目看向敞开的大门。就见市民芭蕾舞团的女孩们陆续入内,为首的女孩更是高声喊道:“叔叔们,租用时间已经到了哦!最后乐章下周再练!换人、换人!真是罗嗦的指挥。” 

                  被小女生指称为罗嗦的指挥——千秋的脸当下黑了一半。 

                  巴松管首席看了看表,惊讶不已。“啊,真的唉。超过十五分钟之久哦。” 

                  “得救了——”甚至有人如此说道。 

                   “收工罗收工罗~”而双簧管的艾力克斯则难掩好心情地忙不迭收拾起来。 

                  众人纷纷跟进。 

                  “大专心,没察觉时间到了。” 

                  “咱们最近练得很用心呢。” 

                  “好像变了个人。哈哈哈!” 

                  听著团员的笑声,千秋却满不是滋味。因为这些人今天练习迟到了二十分钟—— 

                  “没关系啦。”像是看穿了千秋的不满,首席‧西蒙突然开口道。“今天团练的状况不错。”说罢,拿起小提琴盒便起身离开。 

                  收拾著曲谱,千秋微微一笑。 

                  西蒙先生说的没有错。虽然乐团的财务情况依旧贫困……但是乐团的练习气氛改善了,最近的公演,表现也很顺利。要是这一季能交出好的成绩,就更…… 

                  返回休息室的千秋,正在更衣之际,突被铃声打断思绪。 

                  执起手机一看,竟是意想不到的人来电—— 

                  “RUI?”


                  215楼2008-07-3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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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路上,千秋与孙RUI同走了一小段路。 

                    “我家在下个路口右转,再来,你可以自己回去吧?”或许是就算晚上巴黎的治安还是很好,又或者他的绅士及体贴只对特定对象展现,千秋并没有送孙RUI回家。仅在孙RUI点头后,又叮嘱道:“要乖乖回到家哦。” 

                    “没想到,你也搬来同一区。”孙RUI展开笑颜,期待地问:“我可以去你家玩一下吗?” 

                    “不行,你想让你妈砍死我吗?”千秋爆出冷汗。 

                    她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那…明天中午呢?可以去找你吗?” 

                    “不行,明天我跟野田妹约好要见面。” 

                    千秋带著一丝赧意的这句答覆,无疑将孙RUI才刚萌发进而查觉的小小心意给瞬杀掉。 

                    原来,他们并没有分手…… 

                    “再见,晚安。” 

                    到了路口,千秋头也不回地道别,孙RUI内心苍凉地目送,然后无奈地返回自宅。 

                    妈妈正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熟睡著,没发现女儿的归来。 

                    餐桌上以白餐巾覆著一盘东西,孙RUI好奇打开一看,是沙拉卷。 

                    “又是这个?”她带点嫌恶地脱口而出。 

                    可是………看来妈妈觉得这个是最能令她开心的吧?因为她称赞过‘好吃’…… 啊啊…原来… 

                    她走向起居室内的钢琴,揭开琴盖,缓缓坐下,当手指触上琴键的刹那,便再也停不下来。 

                    过去自己在世界各地,在舞台上,与许多优秀的人认识。经历过非常深刻的兴奋感动——跟妈妈一起。 

                    孙RUI带著感悟的浅笑,流畅地演奏出许久不曾听见的、情感丰富的乐音。 

                    未觉一隅的妈妈已然清醒,眼眶含泪地看著她弹奏钢琴的身影。 





                    “好啦,事情办完了。” 

                    翌日,孙RUI正吃著沙拉卷的当口,妈妈却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这麼说道。 

                    “妈妈要回美国了,而且还有你爸要照顾?” 

                    “咦?” 

                    “如果你是真的有心弹钢琴,不演出也没关系。” 

                    “妈妈……” 

                    “还好有听到你弹的钢琴,我听了立刻明白你的想法…昨天那首是很棒的演奏喔。”她边说边往玄关移动脚步。 

                    “慢著,妈妈!”跟著出来的孙RUI急忙上前拉著母亲的衣袖。“那是我的外套,你的是这件。”将手臂上挂著的那件深色大衣递出去。 

                    “什麼嘛,小气……” 

                    看著母亲不甘心地换下外套,孙RUI接著缓缓开口:“还有……我…参加演奏会也无妨。” 

                    “你想参加啦?真的吗?”妈妈的眼中并发出充满算计的闪光,那本载满邀约的记事本不知何时已拿出紧攒在手上。 

                    “应该说,我虽参加…但我还不想跟世界级大师同台……也不要办独撑大局的独奏会。” 

                    “那…你想做什麼表演?”妈妈露出不解的表情。 

                    “在这里…我要请巴黎的观众来听,跟巴黎的管弦乐团合作……还有,我要千秋来指挥。” 

                    捧著记事本,妈妈因惊讶而变得苍白—— 

                    啥?! 





                    与此同时的千秋宅,正是野田妹的到访之日。 

                    “喂,野田妹,这是什麼?”千秋抱著印著花俏图案的碗筷杯盘以及数男毛巾,脸上挂著黑线地问正在忙碌的野田妹。 

                    “我要把豪华版的普莉语吕太放在你家。”另一名曰:标记地盘。 

                    “求求你带回去啦!”


                    216楼2008-07-3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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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祝大家五一快乐~也谢谢大家的支持与捧场~可以和大家分享心爱的作品是目前最快乐的事情,不过因为私事原因偶尔还是会误点,还请大家多多体谅…… 
                      ------------------------------ 
                      “野田妹在今天的音乐会,一定要让千秋学长叽呀啵地大吃一惊。”对著化妆镜,她扫上腮红,涂上唇膏,一边这麼说道。 

                      虽然管家在场,但她的言语性质更接近自言自语,所以管家先生尽管听不懂,也没接话或多做询问。 

                      “当然,也要让沙龙的观众们满意……野田妹无法参加比赛,目前只有这种演出机会……”所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呢。 

                      她拿下发夹,微侧过身的动作让管家看见了镜中的她的模样。 

                      饶是再训练有素、彬彬有礼的管家先生,对此等情形也无法再保持沉默了——像用过的调色盘般,过粗的眉,浓且夸张的眼影,两坨正圆型的鲜艳腮红,过於妖冶的唇膏——十成十上不了厅堂的妆容。 

                      “呃……野田妹小姐…” 

                      “啊,请再等我一下。”她歉然地扭头苦笑一下,同时旋开手中的睫毛膏。 

                      “不是啦……请别化妆了。”他递上一条热毛巾,示意卸妆。 

                      最后,野田妹的表演妆面,由管家先生一手包办完成。 





                      “借、过、借过!”在拥挤的公车上,维也拉奋不顾身地一路挤向千秋所在的位置,然后紧紧抱住从前的小不点,一脸喜悦与欣慰:“哦哦!你长得好高哦。真一,终於见到你了!” 

                      千秋还处在突然相遇的冲击中,一时回不了神,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的维也拉老师,任他大笑著弄乱自己的发。 

                      “哈哈哈!你真的长大了呢。以前很可爱的说。咱们几年没见了呢?” 

                      千秋不语,仅以回拥表达他的思念,深皱的眉与低垂的脸则是为了掩示他此刻内心的澎湃。 

                      毕竟,从那天之后,睽违了十三年。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 

                      “我听坚尼说过,指挥比赛的事,还有你成为卢马列常任指挥的事……分开之后,你真的很努力呢。” 

                      听见自己敬爱的老师用著与有荣焉的样子谈论自己的事,千秋少见地露出羞涩的表情。 

                      “老师,要下车罗。”一旁的人扬声提醒,惊扰了沉浸在久别重逢喜悦中的两人。 

                      “咦?哦……”维也拉步向车门,临下车前突然转过头:“真一,我现在要去排练,你要来吗?马勒的作品。” 

                      “不……我……”千秋机械式地拒绝,因为他现在正要去听野田妹的沙龙演奏会。 

                      野田妹为了这天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努力,作了充足的准备,他很想去看她的表演,欣赏她的琴艺,分享她的成就—— 

                      公车的车门合起,发出轰鸣行驶而去。 

                      千秋发现自己已下了车,站在维也拉面前。 

                      维也拉展开笑容。“好,我们走吧!” 

                      千秋跟在老师身后,满心是此刻传达不了的深深歉意。 





                      抱歉……野田妹,抱歉……


                      219楼2008-07-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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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华丽的水晶灯光蒙胧的光线下,野田妹的沙龙演奏会正式拉开序幕。 

                        靠背椅围绕著钢琴排开,绅士与贵妇们端坐其上,聚精会神地欣赏野田妹的琴技。 

                        巴哈<义大利协奏曲F大调BWV971>。 

                        野田妹以流畅无误的快速度演奏,彷若在观众席间刮进一阵风,迅速引领听众进入她的音乐世界。 

                        一曲奏毕,她起身领受掌声,向观众鞠躬示意。 

                        “BRAVO!” 

                        “好热情的巴哈呢。” 

                        赞美之声不绝於耳,她腼腆地微笑,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穿过主办者兰贝尔夫人及其他绅士贵妇,落在站立於观众们后方的管家身上。 

                        查觉到她探询的视线,管家略带遗憾地摇头表示千秋尚未抵达。 

                        失落归失落,演奏还要继续下去。 

                        坐回琴椅,调整好情绪,她缓缓闭上眼,开始下一曲的演奏。 

                        孟德尔颂‘无言歌’<甜蜜的回忆>。 

                        ‘无言歌’,简单且朴素的伴奏,但是旋律优美而吸引人,具歌唱曲的风味——是浪漫派风格的钢琴小品集。 

                        彷佛真的在唱歌一样……。兰贝尔夫人不禁如此想道。 

                        接著<纺织歌>、<激动>。 

                        然后,萧邦<幻想波兰舞曲>降A大调作品61。 

                        曾经,欧克雷老师这麼对她说过:“从降A小调,变成降E小调。‘幻想’性地陆续转调,主调却迟迟不现。就像你一样。” 

                        “哪里像我了?”那时她不服气地问。 

                        “立场变来变去,暧昧不明。想法依心情改变。一会儿小调,一会儿大调。” 

                        现在,她宛如化为音符本身,让观众因为她的音乐而沉醉。 





                        中场休息,野田妹拿起手机,发现新简讯一则,发件人是千秋。 

                        她赶忙点开查看—— 

                        “抱歉,我临时有事,无法过去。” 

                        管家歉然地立於一旁,“是的……刚才我们也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临时有事…是工作吗?那就没有办法呢。” 

                        她垂首背对著管家,看不清表情的沉闷声调,令管家不免有些担心。 

                        只是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不要紧……”野田妹转过头,露出自信的笑容,连带周遭氛围都跟著清爽起来。“因为这种事受到影响的话,是成不了职业演奏家呢。” 

                        与此同时,却有某职业指挥大老赖在自家床铺上,以“我的头还刺刺的!”这种模糊不清的理由来拒绝工作,让其女经纪人呈现暴怒状态——当然,野田妹不会知晓这件事。 

                        她柔和但坚定地继续说道:“野田妹没事的,不过是一、两个千秋真一罢了。算不了什麼。我也不会再让尤达叫我小婴儿了!” 

                        她呣嗯一声,用力握紧手中的手机来激励自己,没想到本来呈紧绷状态的洋装再也禁不住任何牵动,就这样从后背拉錬的地方裂开。 

                        她发出惨叫,而管家先生则忙不迭地寻找安全别针来应急。 

                        两人再没余裕来讨论千秋的事情。


                        220楼2008-07-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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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初临,深蓝色的夜幕如潮水般退去,法国的天空再度披上湛蓝平和的长纱。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千秋此时正捧着一个大碗,手执筷子异常利落地打蛋。在他身后,野田废已经端坐在桌旁吃着他准备好的纳豆拌饭和味蹭汤。 
                          特意准备她爱吃的口味,也许是他不自觉的道歉方式。 

                          “今后,我可能也会去意大利。”千秋背对着野田废,像是要安抚似地补充说,“偶尔啦……有空时才去。” 
                          正要把纳豆往嘴巴里送的野田废木然定住,任由纳豆不情愿地在半空中拉下一道丝线。 
                          有空时……才去? 
                          “我要在维也拉教师担任音乐总监的义大利歌剧院,跟着他学习。卢马列的公演也有需要学习的地方。所以,我应该会越来越忙。” 
                          她茫然地张着嘴巴,脑袋像缺油的齿轮一样卡卡转动着。 
                          这么说……他要用见不到面的时间,培养爱情? 
                          和空气吗? 
                          煎蛋在锅中滋滋作响,开始散发出诱人香味,只是她已经无心理会。 
                          “还有,我要跟Rui同台演出。”他似乎从来都不能体会她的心情,只是坦然说着早已定下的计划,“5月的时候,跟威尔多乐团一起。” 
                          她心中一沉,还未来得及反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纳豆也随之“叭嗒”掉在桌上。 
                          “啊啊,来了,来了!”她把筷子一扔,慌里慌张地从袋子里翻出手机。 

                          “a——o?”野田废突然欣喜的叫了起来,“洛北鲁先生!” 
                          洛北鲁? 
                          听到女友嘴巴里居然喊出陌生男人的名字,还要如此高兴,千秋心中突然涌起某种不安,手一抖,煎蛋“卟”地落到碟子上。 
                          『昨天你平安到家了呢。』洛北鲁——管家先生微笑着说。 
                          “是的,谢谢你的关心。……背后的拉链?你好不容易帮我拉上来的,却……” 
                          野田废“哎哟哎哟”不好意思地笑着,殊不知这番对话让身后的千秋产生了无数惊人的幻想,接着还“天然”地扔下一颗炸(和谐分开XD)弹在他耳边炸开。 
                          “……反正都要给你看,当初应该穿更好的内衣才对。” 
                          内衣………………………………???如同遭到全力一击,瞬间掉入黑色旋涡,挂着一脸黑线的千秋内心就像手中的平底锅一样空荡荡的。 

                          “叮——咚——”此时门铃也响了起来。 
                          “啊,客人来了。”野田废站了起来,往大门奔去,还不忘与管家先生有礼地告别,“是,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合上手机,她马上拿起对讲机:“喂?路加?你怎么来了?” 
                          路加?又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躲在墙后偷听的千秋已经整个陷入阴影中。 
                          “你特地来接我?反正都会在学校见面啊。” 
                          『我想跟你一起去上学。』对讲机中传来路加精神奕奕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这就下楼哦。”野田废爽朗地应道,这又给千秋一下重击——真的假的?喂!! 

                          明明只是一个晚上没见,为什么已经觉得她离得好远? 

                          放下对讲机,野田废急急地奔回饭厅,撕下一张保鲜膜摊开在桌上,然后把纳豆、饭、煎蛋一骨脑儿倒在上面,三两下就包起来——“小野田便当”完成。 
                          一手挽起袋子一手捧起“便当”,野田废灿烂挥手:“再见了学长,保重哦!” 
                          “等一下!!”被忽视许久的千秋愤而抓住她,紧张地说:“我们明天一起去听维也拉老师的演奏会吧。” 
                          至少,不要再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她一愣,呆呆地点了点头:“啊……好听。那么明天见。”神情平静得仿佛听不到他心内的波涛。 

                          楼下,一个金发男孩面带笑容迎向野田废,两人笑闹几句便一同走远了。此时,躲在窗台旁偷看的千秋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对方还是小孩子嘛。果然不怎么样。 
                          不,不能因此而放心,那个洛北鲁是谁啊…… 
                          焦躁的心情再次涌了上来,千秋不由得想起以前跟彩子交往的时候,就因为太过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中,忽视了她的存在。结果就在某一天,彩子扔下一句“我已经受不了你了,再见”便转身离去,埋首在乐谱堆中的他才发现她原来有在。可是一切为时已晚。 
                          那样的情景,他不愿再次发生,尤其对象是她。 

                          随着一阵怪异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明明拥挤的车厢却在路加和野田废两人前面出现一个明显的空档。


                          226楼2008-07-3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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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怪味耶……”路加四处嗅嗅,很快便发现怪味来源——野田废手中的“便当”。他忍不住捂住鼻子,“小野田,你身上带着什么?那是什么?” 
                            然而野田废自坐上车就一直一言不发。那不像她。 
                            他忍不住担心地问:“小野田?你怎么了?” 
                            “笨蛋学长……”野田废轻轻叹气,低声说,“一切都是没办法的事呀……” 

                            学长,你不喜欢吃纳豆,所以你不会明白,纳豆其实是非常害怕寂寞的东西。每当我把它挟起,缠满于筷子的是那仿佛无穷无尽、欲断难离的丝线。 
                            然后我亦会觉得悲伤。 
                            只是你却不会明白。 


                            萨瓦多列·李皮的追悼公演之夜,听众们穿着正装,安静地聆听马勒第2号交响曲《复活》。 
                            这原本是要由李皮指挥的曲子。 
                            在维也拉老师的指挥棒牵动之下,乐曲从一阕葬礼进行曲开始—— 
                            第一乐章,庄严肃穆的快板,英雄的送葬曲,阴暗而哀伤。 
                            第二乐章,中庸的行板,往日幸福回忆的间奏曲,快活而明朗的梦。 
                            第三乐章,沉着的,流畅的,C小调,尖酸讽刺的谐谑曲,从梦中醒来,重新面对着充满了尖酸嘲讽、冲击而混乱的人生。 
                            第四乐章,非常庄严但质朴地,降D大调,女低音之歌《原始之光》,极为庄严,极为简洁,漫延出安宁、平静的气氛。 
                            最后的第五乐章,谐谑曲的速度,降A大调,独唱与大合唱《复活颂歌》,先是仿佛狂风暴雨般凄怆、不安、焦虑的狂野强奏,当奏乐慢慢转为遥远之声,由歌唱家们独唱和合唱,庄严而忧伤地唱出克罗斯托克的《复活颂歌》: 
                            复活吧/是的/你将复活/在暂时的歇息之后/要相信啊/我的心/你没有失去任何一物/一切都属于你的。 
                            你所向往的/你爱好的/你争夺的/一切都属于你。 
                            哦哦,死亡!/你已经被征服了!/复活吧!/ 

                            歌声和乐声中蕴含着对逝者的缅怀,生者的忧伤,听众们被深深地感动了,满脸哀色。 
                            野田废早已红了眼眶,千秋也眼角湿润。 
                            李皮交棒给维也拉老师,维也拉老师传授予他…… 
                            而他—— 
                            千秋低下头,看着那个紧紧窝在自己身边,皱着眉含着泪的女孩,微微地笑了。 

                            一曲奏毕,全场掌声如雷,听众们毫不吝惜地给予赞美:“Bravo!Bravo!” 
                            公演结束后,野田废依然激动得涕泪横流。 
                            “大家都好狡猾……”她掏出手帕用力地擤了擤,“人格上即使有问题,也能马上用音乐抵消。” 
                            千秋忍不住吐槽:“你就是最具体的例子吧……” 
                            “哼……” 
                            “接下来要做什么?找地方吃东西再回去吗?” 
                            “小野田快生了,我要回去弹钢琴。”野田废坚定地说,只是从手帕下传出的模模糊糊的声音没什么魄力。 
                            险些被前半句炸飞的千秋好不容易才体会她的意思,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那也不错呢。为我而举行的演奏会。” 
                            野田废目不斜视:“你在说什么呀?学长,不许你参加小野田沙龙音乐会。” 
                            仿佛被踹了一脚,千秋狼狈地吼了起来:“你根本还在记仇嘛!” 
                            “恨人不恨罪。”野田废冷淡地回答。 
                            “你说反了吧!!”他又好气又好笑,却明知自己是越来越拿她没法。 

                            对了……像这样,体验形形色色的事物,在心中留下感触…… 
                            一起—— 

                            “过年后,要不要一道去维也纳?”站在栏杆上,欣赏宁静的夜色,千秋突然对野田废说。 
                            她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悄然染上红晕。 
                            “只能过一晚倒是了。”他淡淡地笑着,看向远方。 
                            我还希望另一个人“复活”。 

                            此时的维也纳—— 
                            “法兰兹!”艾莉莎抓着刚拿到的检查报告冲进某个正龟缩在被窝里的大师的房间,“这就是检查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异常!” 
                            装,我看你装!冷冷的光芒仿佛从镜片中反射出来。 
                            休得列杰曼的医疗团队也微笑着说:“蛀牙少,骨髓年龄相当于三十几岁的人哦。” 

                            还有—— 
                            “咦?真的吗?千秋你要来吗?……嗯!我人在维也纳!我等你!” 
                            正在维也纳留学的三木清良。


                            227楼2008-07-3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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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的发展再一次脱出千秋的掌控。 
                              “咦?逃亡?” 
                              “对,他昨晚失踪了。”艾莉莎无奈地说,“人和护照一起失踪。”她一边说一边向坚尼抛了个媚眼。 
                              千秋愕然地看向她:“去哪里了?” 
                              “大概去日本。因为装了日币的钱包和Suica都不见了。” 
                              “Suica……”惠捧着伴手礼——“游(和谐分开)行队伍”,思路开始转向某种奇怪的方向。 
                              倒是优子抓着一叠签名板大叫起来:“不会吧!这么说,他不在吗?见不到他吗?” 
                              连坚尼也不无失望地放下CD。 
                              千秋猜测说:“难不成又去找理事长?” 
                              “或许是……会不会是想在死见她一面?”艾莉莎一句话惊得众人跳了起来。 
                              “死?” 
                              “他哪里不舒服吗?” 
                              “叽呀啵(?)!” 
                              “他好得很!骨头也很健康。不过……”艾莉莎眼神一黯,凑到千秋身旁近耳语地说,“听力好像有点衰倒。不会造成问题倒是了。” 
                              这是机(和谐分开~)密哦,她苦笑着说,带着一丝担忧。 
                              怎会不造成问题?听力是音乐家的第二生命啊…… 
                              最后,艾莉莎看了看手表,拿起外套,对千秋抱歉地点点头:“因此,我必须启程把法兰兹抓回来。不好意思啊,千秋。你难得来一趟却没见到他。” 
                              “哪里……我会再来的。” 
                              他忧心衷衷地说,哪能放得下那个好色却又才华洋溢的老头子呢! 
                              “坚尼,你也要再来哦。”艾莉莎一转身像变了个人似地用力拉着坚尼的手,“你一个人来就好了。” 
                              “喂……”优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同一时间,在日本—— 
                              桃丘音乐大学理事长室的大门被“呯”地一声撞开了。 
                              “美奈子!”休格列杰曼冲了进来,向梦中情人深情地张开双臂。 
                              “蛤?” 
                              桃平沙夜子朝他翻个了白眼,便继续一边挟起里轩的炸(和谐分开)虾一边看漫画去。 
                              “————!!!” 
                              休格列杰曼彻底石化中。


                              229楼2008-07-3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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