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宁宫中,太后正在礼佛,孙姑姑服侍在侧。太后缓缓捻着佛珠,总觉得心中烦乱不安。孙姑姑见太后气息不宁,正欲再给香炉里添一把檀香,太后却缓缓道:“罢了,心有杂念,只怕佛祖怪罪。”太后念一声佛,由孙姑姑扶着出了佛堂。
“太后,”太后方才饮一口茶,颐宁宫总管徐大升便匆匆进了来,“事情坏了。”
这件事本就隐秘,除了孙姑姑和徐总管,再无人知。徐大升将小太监的话一五一十报了太后,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好一个齐月宾,一个个都能耐了,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好,好的很!”
太后脸色铁青,微湿的裙角边沥沥一滩茶水四向流开,描金的五蝠捧寿粉白茶盏碎瓷四溅。
徐大升吓得垂了脑袋不敢出声,孙姑姑只得上前道:“太后,气大伤身,您保重凤体要紧。”
“齐月宾干的好事,这下可好,一击不成,只怕再难动手了。哀家总不能让人硬灌吧。”
“淑妃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要不要奴才⋯⋯”
“那她就真活够了!”太后捏紧了手中的佛珠,“就算这次没能打掉那孩子,到底慕容氏也是折了个帮手,淑妃也该好好养养身子。没了齐月宾,慕容氏能成什么气候,且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