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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 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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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楼主的废话:
半夜翻出了前年伤春悲秋的短篇,还存在手机里,丢出来晒一晒。
还是未完结,心情好了(考完试)慢慢填。
PS:这篇的的名字真的好艳啊为啥我当时竟然没发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5-03 00:02回复
    (二)
    骄阳正当空照,我倚在一揽芳华后院的檀木镂空的雕花木栏前,看灼眼的日光洒满碧塘,惊吓了满池的红鲤,四下里游开。
    白皙的手指敲在栏杆上,无暇如玉雕琢,细细拈数,我嫁入姜府已是一年有余了,却似被囚禁一般,数日难逢灼华一面。然谁也怪不得,是我央了姑母给我指婚与灼华,而姜家承应下来,欲结的是政局的秦晋,以萧氏的荣昌,本不必屈就,说来还是姜家高攀了萧氏,灼华高攀了我。
    这些事,百姓虽不明说,其实都心知肚明,却皆以为我与灼华是早早定了情意。
    唯我知道,新婚那天,我穿着嫁衣一人坐在一揽芳华,轩窗外的雨下了一夜,打湿了红烛。
    府里年纪资历颇高的姑姑,敲开了我的门,似是同情地宽慰我。
    “这嫁入府邸还是深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等过天亮,晨光熹微。可是夫人得明白,不论将军瞧上哪个房里的女子,赐个什么位分,姜府的正主儿,终究只有你。”
    我颔首感激,笑得凄然。
    “姑姑说的是。”
    我知,我都明白,我不为这虚假的名分所动容半分,以我的家世,即便入宫也不受半分委屈。
    只是,只是可惜二八年华,都要付诸于无休止的等待。
    …到底,是心有不甘。
    池塘中女子的倒影纤细,被温和的风拂过,破碎而美丽,不由叹息。
    却不料听见女子的吴哝软语,并不熟悉的声线。
    转身望向不远处长亭,眉目清朗的男子,除了灼华还有谁,细长潋滟的黑眸里盛满了笑意,唇边弯的是我不熟悉的弧度。一旁的女子只一袭素白的布衣,檀木一般的发盘在耳边,形容清瘦,见她一双桃花般的眼,面容是少有的惊动心魄的美。
    我缓步走上前,拢拢衣袖,微微颔首致意,想笑唇边却再挤不出笑容,我想我此刻的面容想必是不好看的。
    灼华先我一步开口,眉眼间已是温凉如水,不复方才神色,女子不语。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甚是恍惚,许久未见他,只有亲耳听见他对我说话的时候,才能知晓这不是梦。
    “桃夭出来散心,今儿是你生辰,可是忘了?”
    我寻了话头,语方出口,才觉着 更刻意。
    我只是不想在别的女子眼前难堪。
    “无事?”
    我点头。
    “既然无事,那便带着蓁蓁四处走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5-03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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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桃叶蓁蓁。
      他爱的女子叫蓁蓁,轻轻念几句,就觉得唇齿生香。
      而我是萧氏女,荣光满门的萧氏。生在这样的家门其实很不幸,背负了太多的沉重。
      我姑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拥有着寻常家族不敢觊觎的凤命。她曾跟我说,我与她相比其实实在幸运得多。
      幸在哪里呢?得一人心尔后长相厮守?
      其实统统不在我这里。
      萧晚蓠显赫尊荣,万人之上,可天子却只称她一声“皇后”。
      就像我,我的夫君比天子庸常,大婚那日我们牵着喜绸跨过火盆拜了高堂天地,我已是他的结发妻子。可也抵不住换他在别的女子跟前一句寡淡的“萧氏女”教我如坠冰窟。
      我从他们紧挨着的宽大袍袖上头淡淡撇开视线,或许那袖子底下正藏着如同藤蔓一般牵扯着的手。
      那应该,比我大婚那日抓过的鲜亮红绸要温暖许多。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5-03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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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定定地看着灼华黑黑的眼珠,我从前其实不敢如此,我极害怕我尽力掩藏的慌张与难堪会被他参透。
        我掩在袖底的手攥得紧紧地,并不尖锐的指甲掐得掌心阵阵刺疼,我认真看他,他的眉目让我恍惚生出了深情之感。
        我问:“你还记得我的生辰么?”
        我话一出口,方觉愚笨。除了从前每逢节宴曾见过的寥寥几面,再去掉这一纸婚书,我和灼华应有更合适的形容。陌路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5-03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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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他倒是很反常的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这在我意料以外。我转眼瞥见他安抚似的牵着身后娇艳女子的手,顿时了然,心头的一点暖意也去了大半。
          这个时候他还顾及得了风度的人,他一定不是寻常人。
          能够为家族委身爱情,能够为前途忘记心意。
          我一想,姜灼华也的确不是什么寻常人。
          那我与他,也没什么不同,不是吗?
          他与我成婚,自有他的目的。而我愿意他委身于我,也不过是他凭借了些我对他的情意。
          似乎,都很悲哀呢。我却因为别扭的“委身”二字,莫名想笑。
          我说,我能说什么呢?说你记得?还是忘了?
          这是我爱的男子,我未卜荣枯的一生中倾心第一个人。他有着如此好看的眉目,比坊间所传的那些形容更好。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以为那就是你的一生。可我只看了他一眼,就快要花光了所有的气力。
          我心垂垂老矣。
          我摇头,笑了,“妾不知,妾不知将军的心意?”
          我很少称自己为妾,只因我始终觉得,我是这世间唯一配得上他的女子,他的……妻。
          我从没唤他一句将军,只因为,他是我的夫君,一生一世的夫君。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5-03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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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5-04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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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笑了,我捉摸不透他笑里意味,这并不好笑。
              他说,“你觉得我记得,我就记得。”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我不大愿意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只是一句话,就这样难?即便,即便我已经清楚了答案。
              我只想亲口听你说而已啊。
              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的,就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我微恼:“将军只当妾妄言,将军平日要记得事情那么多,这等微末,又何足挂心呢?”
              你瞧,这人。话一出口,倒显得我小心眼。
              他又笑了,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既如此,你何必要来问我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呢?”
              我诚恳地说是,是我僭越,愚钝至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灼华抿着嘴唇,没言声。
              “为什么?”
              他愣住了,“嗯?”
              我又问:“为什么?”
              裴蓁蓁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轻道,“灼华,我不想在这里,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灼华回身看他。
              我淡笑着撇开眼,看如同璧玉的雕花阑干,看塘里的极艳的荷,努力抛开空气中的类似悲伤的味道。
              姑姑,是不是我们萧家的女儿,一个个的注定了要含笑悲哀一生呢?
              我含笑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就有些怀念,怀念从前不谙世事的时候。那时候哪有什么见鬼的联姻?哪有什么姜灼华?
              只有我那长我四岁的哥哥,整个高墙大院里唯一疼我的哥哥。一人闹着,一人淡笑。
              大婚前一晚,他携着满身的酒气撞进我的房里,醉熏熏地跟我说,“阿夭,你不要嫁,你不开心我能看得出来,我能看出来的。二哥在,你若不开心,我们便不嫁。”
              我抹抹眼睛,一时间所有的疲惫都涌上了心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我是真的……真的快要承受不住。
              何苦再问为什么呢?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
              一切淡漠,他给予我的所有无情,不过因为他已有了有情之人。灼华,你的心太小,只一个人,就够了,如此,再容不下其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5-06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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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可是……灼华,”我努力压制住语声的哽咽,“你既然如此憎恶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娶我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5-06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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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遇见灼华,是在十六岁那年的上元节。
                  与现在的“老气横秋”不同,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很玩得起来的,少时的我最期盼的不是年关,反而是每一年的上元节。
                  萧家用坊间的话来讲,那就是出了名的“忠烈满门,不卸戎装”,从祖上至今,我二哥,和几个堂兄。大都与金戈铁马为伴。因此,家中弥漫的一直是浓郁肃穆的兵戈之气。在长辈面前,我很放不开。
                  但上元节不同,每至那日,家中才不设门禁,我们这些小辈才可以抛却一切来自家族的枷锁,出去好好儿淋漓畅快一回。
                  我的几位堂兄姊显然较之不幸,若姑母未能省亲,那么和中宫攀着亲的,且攀的不是一般的亲者,须得入宫作陪。
                  当然为什么这其中没有我的份,须得另说。
                  我爹他如同萧家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一样,为祖国的大好河山而献身。 但是我后来觉着我怎么也该被认个烈士子女什么的。后来虽然认了,奈何我娇弱的娘亲不争气,到我和我二哥这里了,一降生就只能是个庶出。
                  而庶出,自古以来就是个十分悲伤的字眼儿。
                  我爹死以后,按理上来说应是嫡长子继承家业与官职。但是就如同小说中拥有近水楼台的人往往不会先得月一样,我的嫡长兄偏偏生了一副文人骨架子。萧家主母咬碎了一口银牙终于盼到我爹死,最后也只能吞入腹中去。家中一帮人商议几日,承袭萧家一贯家风,舞枪弄棒出色者为胜。而当时,我的世叔出了名的能打架。于是被群起而荐之,接管了整个萧氏,连同我爹的官职一起。
                  只是那些年我和二哥在府中往往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一朝变化,我们兄妹莫名地被寄人篱下了。
                  谈起这些很旧的事情,其实很伤情。
                  而且我发现扯远了。
                  好的,让我们言归正传。
                  上元节那一天,最热闹的不过是庙会。
                  街坊两旁的树上挂满了各色花灯,远远来看,像极了花开满树;天上还有烟火,绚烂明艳地升入夜空,昙花一现,就像坠落的星火。
                  那一天人山人海,来来往往摩肩接踵须得侧着身走。我觉得一切大概就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我能一眼就看见那个面目清朗的玄衣少年。大概只知那是电光一闪,惊鸿一瞥,却不晓得那是上天早已写好的一出遇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5-0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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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学生党,马上有很重要的考试,贴吧卸了,暂时停笔,不定期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5-08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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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5-12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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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5-15 11:12
                        回复
                          还没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5-18 18:53
                          收起回复
                            快考试啦。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6-06-01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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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精等你回。话说你不会高考吧?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6-07 17:39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