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幸福的悄悄话
湘琴搬回爱的小窝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卧床静养,而
直树常常都是坐在一边看着她静静的睡或者陪她讲话,于是两个人开始有讲不完的悄悄话。
“直树,你还没跟我讲你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呢?”
“你不是也没讲?”
“可是你都从蕙兰那里知道了啊,你的我都不知道。”
直树想了想在她身边坐下来,抱起湘琴,把自己的头埋在湘琴的头发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慢慢道来。
“最初的时候是气愤,气你居然会不信任我,就自己离开了。那时候大家都在找你,谁也没有想太多。然后一直找不到你人,却在山脚下发现了血迹和破碎的衣角。那个时候,我都像窒息了一样不能接受,后来妈也不能接受就病了,大家要照顾早产的承昊,照顾妈,又要不死心的找你,几乎所有人都来了,阿金克里斯汀纯美阿布留农阿杰阿诺,还好有纯美和裕树在照顾妈,医院方面当然是智仪启太他们在看护着承昊,好几次小承昊身体很虚弱,都是传津和小儿科的医生在帮忙。”说到这里直树看了看湘琴,他知道湘琴这时候其实是不能释怀自己的任性造成小承昊受苦和大家担心的。直树顿了顿,接着说“后来一直也没有找到你,凭着山下那些东西大家觉得你有可能已经掉到山下尸骨无存了,妈就说就算那样也要给你立一个衣冠冢。最开始我是不接受的,后来你爸也来劝我接受现实,我才答应的。然后我开始整理你的东西,才发现那些照片。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你要离开的那些话,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自尊,而我只顾着面子丝毫没有发觉你的不对劲。”直树抱湘琴的手又紧了紧“你葬礼那天,子瑜子琪她们都从竹科赶回来,还有蕙兰也从英国回来了,那个穆紫叶也来了。我本来是想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她照片的事,结果智仪刚好听到她对你讲的话,好美又认出她的项链告诉我们有关钥匙和项链的事情,所以我们才知道事情的经过。湘琴,你都没问过我,就给我判刑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啦,我只是被她告诉说我的眼睛马上就看不见了,而当时情况本来就越来越差啊,她又说你对我只是有责任感,你没办法告诉我你爱上她了。我就觉得也有可能,而且也不想拖累你,所以就想等生下小承昊,离开你,可是看到照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所以想用那个理由逃离你,不让你为难。所以。。。”
“你对我从来都不是拖累不是负担,你是我幸福的方向。”直树看着湘琴的眼睛,深情和依恋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然后呢?”
“得知结果的留农当然是想冲上去为你打抱不平,可是被理智的纯美阿布和阿杰拦下来了,倒是子琪,在大家都没发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到穆紫叶面前,一直到她打了第一个巴掌,大家才静下来看着她们,子琪为了你爸,我爸妈,小承昊,爱她的朋友们,还有我们,打了她十个巴掌。打完她子琪也是很激动,子瑜就让男生们把穆紫叶赶出去了。葬礼的祭奠礼是在康南医院举行的,康南的护士们自发穿了护士服去送你,去的除了朋友们,还有很多我不熟悉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他们每个人都说你很好,温柔善良,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你的人一点都不比喜欢我的少。可是我似乎又发现的太晚了,我遇到了最好的,却没有珍惜。所以老天惩罚我了。”
直树似乎现在都能想起来那时候窒息的感觉,眼神里露出一起恐惧,湘琴当然发现了,轻轻把手放在直树的脸上。“好可怜啊,不过现在惩罚结束了,所以老天就把我送回来了。”说着就往直树的怀里钻。直树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眼神又温柔起来,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对曾经的伤痛释怀。直树心里暗暗的想。
“后来,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去上班,只是呆在房间里,那段时间家里也是死气沉沉,你爸搬去阿金那边住了,一直到承昊出院,爸妈才从失去你的伤痛转移到小承昊身上。一个星期以后,我开始回医院工作,工作之余就努力研究夜盲症方面的问题,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也很少陪承昊。我那时候才发现,失去你的痛远比我想象中的痛的多,我没办法面对承昊,甚至没办法面对这个房间,每天早上醒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就像要重新面对你不在的事实一样。后来偶然的几次,我在睡梦中梦到你,你都在哭,在求救,还有一次你身边全都是血,我想抱你想呼救想叫醒你,却发现我根本碰不到你。”
“那是我离开半年的时候对吗?”
“你怎么知道?”直树大约已经猜到了,可是他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寻哥哥带到英国去了,可是我的病一直没有好转,我很想你,可是又不愿意回来面对你,我对人生完全没有了信念,还经常会看到很多可怕的东西,所以就把自己反锁起来割了手腕,我昏迷之前好像听到你在喊我,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马上就失去意识了所以一直以为是自己幻想的。后来寻哥哥和阿哲哥哥就把我送医院救治了,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才决定给我催眠抹去之前的记忆的。”湘琴尽量让自己说的比较轻松,可是她还是觉得直树的呼吸都紧了一下。“直树,你别担心,我现在不会再做那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