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有星罗宫,江北有天一殿,这样的格局许多年了。几乎从他一生下来就是。隔着滔滔江水,两边看似都很安宁。真的也好粉饰也好,反正现在他无官职,也没必要当命似的穷想。夜深了,不好惊动旁人,他思量一下,脚尖一点上了墙。好像熟稔太过了也不嫌失礼,反正也没旁人瞧见,他几个起落下到院里,就往风檐下走去。“珠璃,出来。”很快侍女就推门出来。月光下见一人翩翩而至,简直很光芒四射着。于是也没有惊慌,反而很惊喜地笑了。“潘……”刚说一个字,就听那人道:“嗯,你还要叫我潘大人。我辞去多时,你该改改称呼。”“那喊什么?我可不是公子,能随便喊您的名字。”珠璃跟进来,脸上还是笑。“你高兴就跟知年一起喊潘筠,我保证不生气。”那人微笑,见她要掩上房门,又道,“门别关了,别人要是进来,我和你共处一屋就不便。”珠璃便不关门:“您可真细心,瞧出公子不在?”潘筠倒是一怔:“他真不在?”珠璃“嘘”了一声:“您小声点,公子吩咐过,这 事不能有旁人知道。”潘筠朝内室一望,又朝外面一望,也不觉得有人在偷听:“听说他奉命要离开天都办事,要出门居然还不在家。”珠璃道:“的确是奉了主君的命令,但公子说他自有道理,您也知道他的性子。”潘筠微笑:“我知道他道理很多。能告诉我他的去处么?几年没见也不知他长成什么样了。”珠璃道:“说实在的,公子去处我也不知道,他说明天一早车马就离开天都,但也没说自己会回来,我只能按单子准备东西,别的也就不用管了。”潘筠道:“看来他也没出城,可能又在谁家商量大计。这样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来。记得早点把后门打开。”珠璃想笑,答应了。夜风清凉,那人这回不抄近路了,正正经经走门出去,珠璃替他引着路,还是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潘筠回到自己家,在前门站了一会儿,又到后门站了一会儿。两扇门都向内挂着锁,以他家人的耳力,大概要把门给砸穿才行。潘筠踌躇一下,摸了摸额头,又翻了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