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鞭炮声却此起彼伏,丝毫没有止歇的意思,萧景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最终,萧景琰披衣起身,执一盏灯进了密道。
萧景琰也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他并不打算去见梅长苏,却还是想去密道里坐坐。
一进密道,萧景琰愣住了,梅长苏在。
今夜除夕,苏宅也是难得的热闹。
不过梅长苏身体孱弱,众人也不敢闹他,吃过年夜饭便让他好好休息,众人聚到了别处热闹。
年节下,梅长苏也就放任他们闹了,他径自去睡了。
可是躺在床上,梅长苏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把目光投向遮住了密道的书架,思忖良久,还是起身进了密道。
“苏先生,也在?”
“是,今天除夕,外面太吵了,我来这里躲躲清静。”
“是吗?我也是。”
两人各自沉默着,气氛仿佛凝固了。两厢缄默中,耳边是蜡烛燃烧不充分的噼啪声,鼻端还有淡淡的药气。
梅长苏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庭生的病还没好吗?”
“什么?”景琰愣了一下,脱口道。
“上次飞流回来说庭生在吃药,今日闻到殿下身上这么重的药气,是庭生还没康复吗?”
“嗯。”景琰含糊着应了一声,想了想,垂眸低声又加了一句,“孩子身子骨弱,这一病总也不好。”
“要不要晏大夫去瞧瞧?”
“不用,这已经有起色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的。”
“奥……”
气氛再度陷入微妙的尴尬。
最后,仿佛实在想不到什么话题可以打破目前这样尴尬的状态,梅长苏只得说道:“殿下还是早点歇着吧,这明天一大早还得进宫给陛下拜年。”
景琰抬眼看了看梅长苏,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发出了微弱的一声:“好……”
梅长苏目送着萧景琰的回了府里,直到那扇门关闭了最后一丝缝隙,方才轻手轻脚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覆在墙上,覆在他方才触碰过的地方,仿佛隔着这道墙,能触及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的心跳。
宛若生命的尽头吻别爱人一般,梅长苏轻轻吻着自己的指尖,他忽然笑了,那个笑容令这人憔悴苍白的脸色熠熠生辉起来。
梅长苏心里执着地声声呼唤景琰的名字,身子不由地滑下,背靠着门静静仰头坐着,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类似泪光的惨淡光芒。
可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萧景琰,就在那道门之后,靠在他靠着的位置,沉默着。
他们明明那么近,近的只有一个拥抱的距离,可是,却被那道门分割开,将两颗绝望的心分别抛弃在冰冷的午夜。
若是萧景琰一开门,便会看见,那个爱着他的人,那个说着爱他的人,就坐在密道口,寂静而忧伤。
可是景琰没有开门,梅长苏也没有过去。
两个人明明只是隔着一道门,却仿佛被分割到了天涯两端。
景琰,分割我们的,并不是这扇门,也不是卫峥这件事情上的分歧,甚至不是十三年前的赤焰逆案,不是这十三年来的天各一方。
分隔我们的,是命运。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奈何生命如此相欺。
子时到了,鸡鸣寺响起了新年的钟声,有极微弱极微弱的声响传进了密道,传到了梅长苏耳朵里。
梅长苏没有信仰,更不相信佛渡众生。他坚信自己的命运只能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可是那一刻,他听着传到耳畔的夜半钟声,想:若真有神明肯倾听我的祈祷,请保佑萧景琰吧。
平生只有一次的,梅长苏真诚地祈求上苍、祈求神明,请赐予萧景琰幸福吧,哪怕取走他的性命,也请赐予萧景琰幸福吧。
——————————————
小小虐一下。
最终,萧景琰披衣起身,执一盏灯进了密道。
萧景琰也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他并不打算去见梅长苏,却还是想去密道里坐坐。
一进密道,萧景琰愣住了,梅长苏在。
今夜除夕,苏宅也是难得的热闹。
不过梅长苏身体孱弱,众人也不敢闹他,吃过年夜饭便让他好好休息,众人聚到了别处热闹。
年节下,梅长苏也就放任他们闹了,他径自去睡了。
可是躺在床上,梅长苏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把目光投向遮住了密道的书架,思忖良久,还是起身进了密道。
“苏先生,也在?”
“是,今天除夕,外面太吵了,我来这里躲躲清静。”
“是吗?我也是。”
两人各自沉默着,气氛仿佛凝固了。两厢缄默中,耳边是蜡烛燃烧不充分的噼啪声,鼻端还有淡淡的药气。
梅长苏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庭生的病还没好吗?”
“什么?”景琰愣了一下,脱口道。
“上次飞流回来说庭生在吃药,今日闻到殿下身上这么重的药气,是庭生还没康复吗?”
“嗯。”景琰含糊着应了一声,想了想,垂眸低声又加了一句,“孩子身子骨弱,这一病总也不好。”
“要不要晏大夫去瞧瞧?”
“不用,这已经有起色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的。”
“奥……”
气氛再度陷入微妙的尴尬。
最后,仿佛实在想不到什么话题可以打破目前这样尴尬的状态,梅长苏只得说道:“殿下还是早点歇着吧,这明天一大早还得进宫给陛下拜年。”
景琰抬眼看了看梅长苏,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发出了微弱的一声:“好……”
梅长苏目送着萧景琰的回了府里,直到那扇门关闭了最后一丝缝隙,方才轻手轻脚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覆在墙上,覆在他方才触碰过的地方,仿佛隔着这道墙,能触及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的心跳。
宛若生命的尽头吻别爱人一般,梅长苏轻轻吻着自己的指尖,他忽然笑了,那个笑容令这人憔悴苍白的脸色熠熠生辉起来。
梅长苏心里执着地声声呼唤景琰的名字,身子不由地滑下,背靠着门静静仰头坐着,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类似泪光的惨淡光芒。
可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萧景琰,就在那道门之后,靠在他靠着的位置,沉默着。
他们明明那么近,近的只有一个拥抱的距离,可是,却被那道门分割开,将两颗绝望的心分别抛弃在冰冷的午夜。
若是萧景琰一开门,便会看见,那个爱着他的人,那个说着爱他的人,就坐在密道口,寂静而忧伤。
可是景琰没有开门,梅长苏也没有过去。
两个人明明只是隔着一道门,却仿佛被分割到了天涯两端。
景琰,分割我们的,并不是这扇门,也不是卫峥这件事情上的分歧,甚至不是十三年前的赤焰逆案,不是这十三年来的天各一方。
分隔我们的,是命运。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奈何生命如此相欺。
子时到了,鸡鸣寺响起了新年的钟声,有极微弱极微弱的声响传进了密道,传到了梅长苏耳朵里。
梅长苏没有信仰,更不相信佛渡众生。他坚信自己的命运只能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可是那一刻,他听着传到耳畔的夜半钟声,想:若真有神明肯倾听我的祈祷,请保佑萧景琰吧。
平生只有一次的,梅长苏真诚地祈求上苍、祈求神明,请赐予萧景琰幸福吧,哪怕取走他的性命,也请赐予萧景琰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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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