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刚一回府,战英就迎了出来,递给景琰一封礼单:“殿下,这是过年往苏先生府上送的例礼,您看看可还妥当?”
景琰翻了一下,问道:“这礼单是谁写得?”
“是属下,可有不妥之处?”
景琰指着一处道:“礼品倒是妥当,只是苏哲的哲是哲理的哲,不是南辕北辙的辙。”
“那,属下这就重新誊抄一遍。”
景琰刚把礼单交给战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来誊。”
景琰正在书房誊抄礼单,忽然间似是有微风吹来,树上的铃铛响了一声,那声音极是微弱,不过景琰行军多年,耳力自然远胜于常人。他推开窗望出去,但见不远处的屋檐,一角蓝色瞬间闪过,动作之快几乎连景琰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景琰垂眸思忖,有些明白过来,再看梅花树上,几枝折断的梅枝微微颤动。
最近总有人来府里折花,气得小斌不轻,于是便把树上都系上了铃铛。景琰想到那人来去无踪的鬼魅身手,再念及小斌气势汹汹举着扫帚的模样,忍不住笑来声来。
景琰想了想,叫了春儿拿了一碟茶花糕放在了窗台上。
飞流回家的时候,怀里抱了一捧梅花,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嚼着点心。梅长苏愣了一下,有些警惕地问道:“飞流,这点心哪里来的?”
飞流指了指怀里的梅花,嘴里嚼着点心,含糊不清地答道:“这里。”
梅长苏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
隔天,靖王府的礼单送进门的时候,梅长苏看都没看那些礼品一眼,却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礼单,微微垂眸,唇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梅长苏把梅花细细地插进瓶里,放在案上,满屋馨香沁人心脾。
他手里执着一卷书,眼神却没有在白纸黑字之间,单手托着腮,神色专注地凝视着案上那一瓶梅花,略欠血色的唇角带着不自觉的弧度,苍白的脸颊难得有些红润,深邃眼眸之中的温柔几乎要滴出水来,眼角眉梢是藏都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黎刚进门的时候,正看到自家宗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梅花傻笑,啊呸,是微笑,这般模样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哪里还有半分江左梅郎的冷漠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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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糖了,发糖了,甜不甜,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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