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有话说:
①此文是我送给小伙伴阿惜 @清魂惜凤 的礼物，致我们美好纯真的友谊和共同的写作爱好。
②楼楼坚信“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所以，文中的每个角色或多或少都有缺陷（everybody包括男女主）
③文已完结，恳切盼望吧务大大加精
①此文是我送给小伙伴阿惜 @清魂惜凤 的礼物，致我们美好纯真的友谊和共同的写作爱好。
②楼楼坚信“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所以，文中的每个角色或多或少都有缺陷（everybody包括男女主）
③文已完结，恳切盼望吧务大大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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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着手炉里的火，我低声道:“如若以后你遇……”
“不会”他干脆地打断我的话。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怔怔地看着烛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欢快地跳跃。
“起风了”他低沉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偏过头去看窗外，飒飒的风声携卷着红色的花瓣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
年关将至，宫里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忙乱，唯独燕回堂清闲寂静。天佑哥埋首于垒高的奏折之中，我在一旁静静地磨着砚，冬日暖阳偷偷溜进窗口的缝隙，懒懒地斜躺在地上。多想时间就此停滞，可万物偱规，一切都不会因你的愿想而改变什么。
“天佑哥，我想跟着小羽哥去漠北”我低头看着砚台里的墨慢慢蕴开，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天佑哥仍旧批着折子，并不抬头看我，只是简单的吐出“不准”二字。
“为什么？”我问。
“战场上刀光剑影，随时会丢了性命”
“我不怕”我说。
他忽然停笔，抬头郑重地看着我说:“可我怕”。
我一怔，迎上他的目光，像是被雷电击中，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唇微微动了动，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羽哥走的时候，我去送他。长亭外的荒草被寒风吹得左右摇晃，暗灰的天空似乎也被风猛烈地撕扯着，云压得很低，仿佛故意营造一种生离死别的气氛，可是我和小羽哥，我们并非是生离死别啊，小羽哥他一定会平安归来，我坚信。
可我还是忍不住，明明脸上的是笑容，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傻瓜，我又不是没离开过，半个月前我孤身一人去江南的时候，也没见你像今日这般依依不舍啊？”小羽哥的指腹擦过我的脸颊，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我。
我打掉他的手，背过身去，用手背将眼泪抹去说:“可那不一样啊”。
他从后面抱着我，吻了吻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忽而又笑道:“我要是不回来，还有谁敢娶一个女侠做妻子？”
我破涕为笑，逃出他的怀抱，一拳砸到他的肩膀，吸吸鼻子说:“少自恋，追本女侠的人多着呢”。
不远处传来催他上路的声音，“我该走了”他故意把这话说得很轻松，就像是要去参加一次筵宴。
“嗯，一路顺风”我也故意加深脸上的笑意，总归要让他安心。
忽然他将额头贴上我的额头，捧着我的脸，说:“等我”。
我点头，他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干脆利落地跨上马绝尘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被距离吞噬，马蹄声被风撕碎，又重新组合成扭曲的呜咽声。如果那时候，我知道后来的事，我誓死都会跟着小羽哥去漠北。可惜这世间能够先知的事情太少太少。
“不会”他干脆地打断我的话。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怔怔地看着烛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欢快地跳跃。
“起风了”他低沉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偏过头去看窗外，飒飒的风声携卷着红色的花瓣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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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宫里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忙乱，唯独燕回堂清闲寂静。天佑哥埋首于垒高的奏折之中，我在一旁静静地磨着砚，冬日暖阳偷偷溜进窗口的缝隙，懒懒地斜躺在地上。多想时间就此停滞，可万物偱规，一切都不会因你的愿想而改变什么。
“天佑哥，我想跟着小羽哥去漠北”我低头看着砚台里的墨慢慢蕴开，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天佑哥仍旧批着折子，并不抬头看我，只是简单的吐出“不准”二字。
“为什么？”我问。
“战场上刀光剑影，随时会丢了性命”
“我不怕”我说。
他忽然停笔，抬头郑重地看着我说:“可我怕”。
我一怔，迎上他的目光，像是被雷电击中，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唇微微动了动，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羽哥走的时候，我去送他。长亭外的荒草被寒风吹得左右摇晃，暗灰的天空似乎也被风猛烈地撕扯着，云压得很低，仿佛故意营造一种生离死别的气氛，可是我和小羽哥，我们并非是生离死别啊，小羽哥他一定会平安归来，我坚信。
可我还是忍不住，明明脸上的是笑容，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傻瓜，我又不是没离开过，半个月前我孤身一人去江南的时候，也没见你像今日这般依依不舍啊？”小羽哥的指腹擦过我的脸颊，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我。
我打掉他的手，背过身去，用手背将眼泪抹去说:“可那不一样啊”。
他从后面抱着我，吻了吻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忽而又笑道:“我要是不回来，还有谁敢娶一个女侠做妻子？”
我破涕为笑，逃出他的怀抱，一拳砸到他的肩膀，吸吸鼻子说:“少自恋，追本女侠的人多着呢”。
不远处传来催他上路的声音，“我该走了”他故意把这话说得很轻松，就像是要去参加一次筵宴。
“嗯，一路顺风”我也故意加深脸上的笑意，总归要让他安心。
忽然他将额头贴上我的额头，捧着我的脸，说:“等我”。
我点头，他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干脆利落地跨上马绝尘而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被距离吞噬，马蹄声被风撕碎，又重新组合成扭曲的呜咽声。如果那时候，我知道后来的事，我誓死都会跟着小羽哥去漠北。可惜这世间能够先知的事情太少太少。
【贰】
我和小羽哥的故事是从一个夏夜开始的，我不记得那个夏夜是否晴朗，月光是否皎洁，我只记得漫天的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我看着最爱的人成亲，可狗血的是新娘并不是我。
那晚我醉得不醒人事，可记忆深处的东西却像缺了氧的游鱼，不断地冒上来，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游荡。楚天佑，那个我只一眼便认定的人，此刻他是一条红色的锦鳞，沉浮在我记忆的深海里。
醒来的时候是个傍晚，一睁眼透过开着的门，我看见被夕阳染红了的半边天，恍若隔世。
有风从门里进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了，可当它走过我发端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似乎丢了什么，那是什么呢？我不断地问自己，甚至苦苦思索，可就是寻不到答案，但又不甘放弃。
我不记得小羽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也不记得我跟他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他望着我的眼睛深邃而锐利，直直地望进我心里，他说:“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我几近疯狂地反驳:“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凭什么！”。
人总是这样，明明非常清楚事实真相，却非要尽力掩饰。我明白，我和天佑哥不会有结局，可我就是不想，更是不敢去承认。
那段日子，我一直住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僵僵得躺在床上，活得像个死人。有好多次，天佑哥召我进宫，我都断然拒绝。真是可笑，进宫做什么，让我看着他和他的王后郎情妾意，举案齐眉?
小羽哥一抽出空便来“看”我，每每都得惹得我咬牙切齿、怒火冲天，然后痛痛快快地和他打上一架。是的，就是打架，不是切磋，每次都得将王府翻个底朝天，像是被贼寇洗劫过一般。大多时候都是他赢，有时候我会任性妄为，会耍赖，偶尔赢了，就兴奋得大笑不已。我的功夫也在那段时间长进不少。
每次打完，两个人就带着一身臭汗在后花园的草坪上躺着看天。我们一起看过西下的夕阳，陨落的流星；闻过夏花的芬芳，感受过小雨的柔情。在那些时光里，被我几近撕碎的心也渐渐拼凑，慢慢愈合。
终于在某个夜晚，我不再梦到自己在漫无边际的暗夜里奔跑，而是冲破了黑暗，寻到了光明。那光带着暖意，柔和清淡，四周一片虚无，有雾冉冉升起，我看见一个藏蓝色的身影站在雾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他转过身来，冲我笑笑，虽然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脸，但他长得可真好看，不能用这世间任何词语来形容的好看。他伸出手，对我说:“来，我们走吧”。我也对他笑笑，轻轻地将手伸出去，梦也停在了这里。
第二天一早我便进了宫，倒不是因为一个梦我就放下了一切，只是因为太后懿旨，不得不从。
我和小羽哥的故事是从一个夏夜开始的，我不记得那个夏夜是否晴朗，月光是否皎洁，我只记得漫天的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我看着最爱的人成亲，可狗血的是新娘并不是我。
那晚我醉得不醒人事，可记忆深处的东西却像缺了氧的游鱼，不断地冒上来，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游荡。楚天佑，那个我只一眼便认定的人，此刻他是一条红色的锦鳞，沉浮在我记忆的深海里。
醒来的时候是个傍晚，一睁眼透过开着的门，我看见被夕阳染红了的半边天，恍若隔世。
有风从门里进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了，可当它走过我发端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似乎丢了什么，那是什么呢？我不断地问自己，甚至苦苦思索，可就是寻不到答案，但又不甘放弃。
我不记得小羽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也不记得我跟他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他望着我的眼睛深邃而锐利，直直地望进我心里，他说:“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我几近疯狂地反驳:“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凭什么！”。
人总是这样，明明非常清楚事实真相，却非要尽力掩饰。我明白，我和天佑哥不会有结局，可我就是不想，更是不敢去承认。
那段日子，我一直住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僵僵得躺在床上，活得像个死人。有好多次，天佑哥召我进宫，我都断然拒绝。真是可笑，进宫做什么，让我看着他和他的王后郎情妾意，举案齐眉?
小羽哥一抽出空便来“看”我，每每都得惹得我咬牙切齿、怒火冲天，然后痛痛快快地和他打上一架。是的，就是打架，不是切磋，每次都得将王府翻个底朝天，像是被贼寇洗劫过一般。大多时候都是他赢，有时候我会任性妄为，会耍赖，偶尔赢了，就兴奋得大笑不已。我的功夫也在那段时间长进不少。
每次打完，两个人就带着一身臭汗在后花园的草坪上躺着看天。我们一起看过西下的夕阳，陨落的流星；闻过夏花的芬芳，感受过小雨的柔情。在那些时光里，被我几近撕碎的心也渐渐拼凑，慢慢愈合。
终于在某个夜晚，我不再梦到自己在漫无边际的暗夜里奔跑，而是冲破了黑暗，寻到了光明。那光带着暖意，柔和清淡，四周一片虚无，有雾冉冉升起，我看见一个藏蓝色的身影站在雾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他转过身来，冲我笑笑，虽然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脸，但他长得可真好看，不能用这世间任何词语来形容的好看。他伸出手，对我说:“来，我们走吧”。我也对他笑笑，轻轻地将手伸出去，梦也停在了这里。
第二天一早我便进了宫，倒不是因为一个梦我就放下了一切，只是因为太后懿旨，不得不从。
【叁】
小羽哥去漠北已一月有余，战况不断从漠北传来。我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天佑哥说我太累，让我回王府休息，我不懂为什么要去王府，他说小羽哥在外征战，王府需要有人照料。
我在王府住了几日，觉得无聊便去街上散心。走进茶馆，照例要了一份武阳茶，等待的时候也一如既往的听旁人闲聊。
“你听没听说漠北传来战况，说大将军战败，被人俘虏挑断了经脉，一身武功全废了”一个声音说道。
“听说了，可惜了啊，大将军可是我们楚国难得的高手”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我还听说，这次北越伐楚兼因一位女子。那女子正是六年前陪国主一起游历楚国寻找太后，后来还当了女官的那位。不知为何那北越国主提名要娶她，国主和大将军不同意，北越国主便一怒之下讨伐我们楚国，这战事……”
“得了吧，又吹牛了，这么机密的事能让你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刚才那位又嘚瑟道:“红翠楼花魁梧桐你可知道?她……”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我将一锭银子甩在茶桌上便匆忙进宫。
“天佑哥，漠北的战争，我们是不是败了?”我顾不得宫规和守卫的阻拦，闯入昭明殿，殿内的大臣们用异样甚至是厌恶的目光注视着我。
天佑哥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大臣们的反应，对我说:“白护卫，本王正与众位爱卿商议要事，有什么事等本王闲时再说”。
“你只需告诉我是与不是”我直直地望着天佑哥，此刻我已失去了理智，只求一个真实的答案。
“是”他见拗不过我，只得如实说道。
“那小羽哥……”
天佑哥打断我:“如你所听到的，小羽他受了重伤”
轰！我感觉脑袋像是炸了一般，一阵眩晕，后退一步强制压住心头的激动，我说:“那此次北越伐楚，是不是也与我有关”是肯定，不是疑问，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接受罢了。
已经到了这步，天佑哥大概也不想隐瞒，全盘拖出:“是与你有关，但是珊珊，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此刻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言语了，就像有一把利刃插在胸口，痛感瞬间袭卷全身。我说:“我明白了”声音飘渺得连我自己都无法辨认那是从我口中说出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昭明殿，又是怎么回到芷珊斋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从我身边经过的每个人的面孔，厌弃和鄙夷充斥着每张面孔，他们对着我吐口水，骂我红颜祸水，他们疯狂地大笑，他们窃窃私语……
脑袋一片混乱，各种声音充斥在脑海中，我无法控制，也无心抑制。呆呆地坐在床沿，从日落坐到清晨，又从清晨坐到日落，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久到我分不清白天黑夜，久到我辩不出季节。
突然有一天，我幡然醒悟，我在等什么？为什么宁肯坐着也不愿改变?我必须改变，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一切就由我来结束吧。
人一旦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放松下来就会疲倦，想通后，困意袭来，一闭眼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夕阳染红天际的黄昏。我翻身起来，收拾好行囊，在纸上留下“后会无期，望君勿念，勿寻”一行小字，转身离去。
小羽哥去漠北已一月有余，战况不断从漠北传来。我最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天佑哥说我太累，让我回王府休息，我不懂为什么要去王府，他说小羽哥在外征战，王府需要有人照料。
我在王府住了几日，觉得无聊便去街上散心。走进茶馆，照例要了一份武阳茶，等待的时候也一如既往的听旁人闲聊。
“你听没听说漠北传来战况，说大将军战败，被人俘虏挑断了经脉，一身武功全废了”一个声音说道。
“听说了，可惜了啊，大将军可是我们楚国难得的高手”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我还听说，这次北越伐楚兼因一位女子。那女子正是六年前陪国主一起游历楚国寻找太后，后来还当了女官的那位。不知为何那北越国主提名要娶她，国主和大将军不同意，北越国主便一怒之下讨伐我们楚国，这战事……”
“得了吧，又吹牛了，这么机密的事能让你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刚才那位又嘚瑟道:“红翠楼花魁梧桐你可知道?她……”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我将一锭银子甩在茶桌上便匆忙进宫。
“天佑哥，漠北的战争，我们是不是败了?”我顾不得宫规和守卫的阻拦，闯入昭明殿，殿内的大臣们用异样甚至是厌恶的目光注视着我。
天佑哥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大臣们的反应，对我说:“白护卫，本王正与众位爱卿商议要事，有什么事等本王闲时再说”。
“你只需告诉我是与不是”我直直地望着天佑哥，此刻我已失去了理智，只求一个真实的答案。
“是”他见拗不过我，只得如实说道。
“那小羽哥……”
天佑哥打断我:“如你所听到的，小羽他受了重伤”
轰！我感觉脑袋像是炸了一般，一阵眩晕，后退一步强制压住心头的激动，我说:“那此次北越伐楚，是不是也与我有关”是肯定，不是疑问，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接受罢了。
已经到了这步，天佑哥大概也不想隐瞒，全盘拖出:“是与你有关，但是珊珊，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此刻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言语了，就像有一把利刃插在胸口，痛感瞬间袭卷全身。我说:“我明白了”声音飘渺得连我自己都无法辨认那是从我口中说出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昭明殿，又是怎么回到芷珊斋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从我身边经过的每个人的面孔，厌弃和鄙夷充斥着每张面孔，他们对着我吐口水，骂我红颜祸水，他们疯狂地大笑，他们窃窃私语……
脑袋一片混乱，各种声音充斥在脑海中，我无法控制，也无心抑制。呆呆地坐在床沿，从日落坐到清晨，又从清晨坐到日落，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久到我分不清白天黑夜，久到我辩不出季节。
突然有一天，我幡然醒悟，我在等什么？为什么宁肯坐着也不愿改变?我必须改变，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一切就由我来结束吧。
人一旦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放松下来就会疲倦，想通后，困意袭来，一闭眼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夕阳染红天际的黄昏。我翻身起来，收拾好行囊，在纸上留下“后会无期，望君勿念，勿寻”一行小字，转身离去。
骑着马回望王城，我心里默念:再见了，楚国。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日夜兼程赶到漠北，时值三月，楚国已经春雨连绵，可漠北依旧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我用天佑哥特赐的令牌轻松进入军营，走进小羽哥的营帐，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小羽哥躺在窄小的塌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苍白的唇边围着一圈胡渣，由于长时间不打理显得乱糟糟的。我蹲下来，轻抚着他的脸，他的脸冰冷得令我打颤，任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小羽哥”我轻唤他的名字。
他眼皮动了动，艰难地挣开眼:“珊珊?”欣喜为死寂的脸上添了一抹生机，可那份生机转瞬即逝，一闪而过。
“你怎么，来了？”只是一句话，简短的几个字，小羽哥都要停顿歇息，气息虚弱得如同热茶上方浮着的雾气。
我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轻声说:“是啊，我来了，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你，都知道了吧”
“嗯，都知道了”我闭着眼睛重复小羽哥的话，他的脸太冷了，冷得将我的眼眶都冻结了，鼻子酸痛，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
小羽哥闭着眼睛养神，我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让他感受到我，我说:“小羽哥，我向你保证，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很快”。
“咳……珊珊，不要……不要做傻事，咳……”由于情绪的波动，他猛烈地咳嗽着，说话更是断断续续。
“小羽哥，答应我，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我吻了吻他的唇，这是我最后的告别……
跨上马向北越军营的方向驰骋而去，我不能等，小羽哥更不能等。
历经几番周折才见到北越国国主拓跋烈。
走进营帐，先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直的背影，他两只手在背部紧紧地握着，像是在等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卫兵还未开口，他便挥手命其退下，直至卫兵退出营帐他才转身。
他五官棱角分明，像是被漠北的大风雕刻过一般坚毅，眼神里汇注着漠北人所特有的豪气。他毫不避讳地用目光扫视着我，半晌才道:“阿册，你变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又带着力度。可我顾不得欣赏，逼视着他冷声道:“我不是什么阿册。拓跋烈，我来了，你退兵吧”。
他绕有兴致地看着我:“白珊珊?你的名字？可是以后，你就是阿册”他猛地走近我，紧紧抓住我的双臂，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只属于我的阿册”。
我用力推开他，将藏于袖中的匕首抽出来，趁他晃神之际将利刃抵在他的喉咙处:“我叫你退兵！”
他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在我耳边道:“不要做无用功，你知道，我死了，楚国也得陪葬”。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将原本抵在他喉咙处的匕首慢慢移到我脖子上。我在赌，赌他对我的感情。
果然，我赌赢了。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怒吼道:“把刀放下，我立刻退兵”。
手一松，匕首顺着衣带滑落在地，拓跋烈用脚将匕首踢得很远。之后我眼前便只剩一片黑暗，没了知觉。
日夜兼程赶到漠北，时值三月，楚国已经春雨连绵，可漠北依旧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我用天佑哥特赐的令牌轻松进入军营，走进小羽哥的营帐，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小羽哥躺在窄小的塌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苍白的唇边围着一圈胡渣，由于长时间不打理显得乱糟糟的。我蹲下来，轻抚着他的脸，他的脸冰冷得令我打颤，任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小羽哥”我轻唤他的名字。
他眼皮动了动，艰难地挣开眼:“珊珊?”欣喜为死寂的脸上添了一抹生机，可那份生机转瞬即逝，一闪而过。
“你怎么，来了？”只是一句话，简短的几个字，小羽哥都要停顿歇息，气息虚弱得如同热茶上方浮着的雾气。
我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轻声说:“是啊，我来了，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你，都知道了吧”
“嗯，都知道了”我闭着眼睛重复小羽哥的话，他的脸太冷了，冷得将我的眼眶都冻结了，鼻子酸痛，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
小羽哥闭着眼睛养神，我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让他感受到我，我说:“小羽哥，我向你保证，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很快”。
“咳……珊珊，不要……不要做傻事，咳……”由于情绪的波动，他猛烈地咳嗽着，说话更是断断续续。
“小羽哥，答应我，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我吻了吻他的唇，这是我最后的告别……
跨上马向北越军营的方向驰骋而去，我不能等，小羽哥更不能等。
历经几番周折才见到北越国国主拓跋烈。
走进营帐，先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直的背影，他两只手在背部紧紧地握着，像是在等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卫兵还未开口，他便挥手命其退下，直至卫兵退出营帐他才转身。
他五官棱角分明，像是被漠北的大风雕刻过一般坚毅，眼神里汇注着漠北人所特有的豪气。他毫不避讳地用目光扫视着我，半晌才道:“阿册，你变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又带着力度。可我顾不得欣赏，逼视着他冷声道:“我不是什么阿册。拓跋烈，我来了，你退兵吧”。
他绕有兴致地看着我:“白珊珊?你的名字？可是以后，你就是阿册”他猛地走近我，紧紧抓住我的双臂，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只属于我的阿册”。
我用力推开他，将藏于袖中的匕首抽出来，趁他晃神之际将利刃抵在他的喉咙处:“我叫你退兵！”
他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在我耳边道:“不要做无用功，你知道，我死了，楚国也得陪葬”。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将原本抵在他喉咙处的匕首慢慢移到我脖子上。我在赌，赌他对我的感情。
果然，我赌赢了。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怒吼道:“把刀放下，我立刻退兵”。
手一松，匕首顺着衣带滑落在地，拓跋烈用脚将匕首踢得很远。之后我眼前便只剩一片黑暗，没了知觉。
第二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拓跋烈寝宫里了。我动了动身子，左肩处立刻传来凿骨般的疼痛。
“别乱动”薄荷的清香，低沉却带有穿透了的嗓音……这些我所熟悉，并且曾经一度厌恶的，这时候却催我落泪。
“别哭了，很丑的”拓跋烈弯下腰给我拭泪，他不太会安慰人，也不会哄人开心，所以这话说的生硬稚嫩，让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好拧着眉看他。
“这话不好吗？我见那些戏文里的男子都是这样哄女孩子开心的”他把话说得一本正经，甚至低眉思索。
这次真是把我逗乐了，很难想象拓跋烈这样的人会看一些缠绵悱恻的情爱戏文。
拓跋烈挑着眉看我笑，最后干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屋外仍旧下着雪，空气有点潮湿，润润地印在脸上格外舒服。
那天他说：“阿册，谢谢你救了我”
我笑着答：“你不是也救了我吗？”
“别乱动”薄荷的清香，低沉却带有穿透了的嗓音……这些我所熟悉，并且曾经一度厌恶的，这时候却催我落泪。
“别哭了，很丑的”拓跋烈弯下腰给我拭泪，他不太会安慰人，也不会哄人开心，所以这话说的生硬稚嫩，让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好拧着眉看他。
“这话不好吗？我见那些戏文里的男子都是这样哄女孩子开心的”他把话说得一本正经，甚至低眉思索。
这次真是把我逗乐了，很难想象拓跋烈这样的人会看一些缠绵悱恻的情爱戏文。
拓跋烈挑着眉看我笑，最后干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屋外仍旧下着雪，空气有点潮湿，润润地印在脸上格外舒服。
那天他说：“阿册，谢谢你救了我”
我笑着答：“你不是也救了我吗？”
【陆】
时间如白驹过隙，辗转又到了年末。我弹出最后一个音节后按住琴弦，拓跋烈坐在对面批阅着奏折，时不时的呷一口杯里的清茶。
夕阳从室外洒进来，带着淡淡的暖意。我起身站在夕阳的余晖里，抬头看天际边的云霞。
自那件事以后，我和拓跋烈就结束了以往相互折磨的生活模式，他不再强迫我，我也开始慢慢地接受他。我们似乎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十六岁，我十二岁。
“觉得宫里很闷吧”拓跋烈给我披上狐裘，耐心地系着结：“等明年花灯节的时候我带你出宫看花灯”。
“出宫？”我抓住他放在我衣领间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眸问：“我真的，可以出宫吗？”
拓跋烈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垂眸继续给我系狐裘上的绸带：“当然，这是我欠你的”。
自从那日拓跋烈说要带我出宫，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盼着日子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前一刻我还在过腊八，下一刻就到了花灯节。
日子总归被我盼到了头，花灯节的前一天傍晚，陈懿来给我请脉，他是拓跋烈最信任的人，所以自我受伤以来都是他给我诊治。
陈懿一如既往的沉默着给我号脉，我突然想起拓跋烈的风寒已经近一个多月了还未好转，便顺便问了一句。
陈懿的手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质疑。我一向知道北越朝臣不待见我，如今陈懿这么看我，也不觉得诧异，只是有稍许的不舒适。
半晌，陈懿才不再看我，一边继续为我诊脉，一边道：“国主并非风寒，而是中毒”。
“中毒？”我心下一惊，拓跋烈不是告诉我他的毒已经解了吗？
“娘娘当真不知？”陈懿停下动作看我：“国主为救娘娘身重剧毒，娘娘当真忘了？”
我忽略掉他话里的讽意，急道：“百毒丸未起效用？”
陈懿收起诊脉用的垫枕，冷笑一声：“即便娘娘的百毒丸可解百毒，可国主与那几个人厮杀到底是动了内力的，百毒丸只是将国主体内的小部分毒性稀释罢了”。
“可有其他的解毒法子？”
陈懿叹了一声：“毒已入骨，无解”。
我紧紧攥住袖口，心中一片冰凉，眼眶发热，问出极不愿问的话：“那……他还剩多长时间？”
“最多不出半年”
有那么一瞬，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知觉。恍惚间我将五年来与拓跋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那些让我哭令我笑的都历历在目。这么多年，我不曾想过，原来，这个人一直用生命爱着我。
时间如白驹过隙，辗转又到了年末。我弹出最后一个音节后按住琴弦，拓跋烈坐在对面批阅着奏折，时不时的呷一口杯里的清茶。
夕阳从室外洒进来，带着淡淡的暖意。我起身站在夕阳的余晖里，抬头看天际边的云霞。
自那件事以后，我和拓跋烈就结束了以往相互折磨的生活模式，他不再强迫我，我也开始慢慢地接受他。我们似乎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十六岁，我十二岁。
“觉得宫里很闷吧”拓跋烈给我披上狐裘，耐心地系着结：“等明年花灯节的时候我带你出宫看花灯”。
“出宫？”我抓住他放在我衣领间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眸问：“我真的，可以出宫吗？”
拓跋烈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垂眸继续给我系狐裘上的绸带：“当然，这是我欠你的”。
自从那日拓跋烈说要带我出宫，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盼着日子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前一刻我还在过腊八，下一刻就到了花灯节。
日子总归被我盼到了头，花灯节的前一天傍晚，陈懿来给我请脉，他是拓跋烈最信任的人，所以自我受伤以来都是他给我诊治。
陈懿一如既往的沉默着给我号脉，我突然想起拓跋烈的风寒已经近一个多月了还未好转，便顺便问了一句。
陈懿的手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质疑。我一向知道北越朝臣不待见我，如今陈懿这么看我，也不觉得诧异，只是有稍许的不舒适。
半晌，陈懿才不再看我，一边继续为我诊脉，一边道：“国主并非风寒，而是中毒”。
“中毒？”我心下一惊，拓跋烈不是告诉我他的毒已经解了吗？
“娘娘当真不知？”陈懿停下动作看我：“国主为救娘娘身重剧毒，娘娘当真忘了？”
我忽略掉他话里的讽意，急道：“百毒丸未起效用？”
陈懿收起诊脉用的垫枕，冷笑一声：“即便娘娘的百毒丸可解百毒，可国主与那几个人厮杀到底是动了内力的，百毒丸只是将国主体内的小部分毒性稀释罢了”。
“可有其他的解毒法子？”
陈懿叹了一声：“毒已入骨，无解”。
我紧紧攥住袖口，心中一片冰凉，眼眶发热，问出极不愿问的话：“那……他还剩多长时间？”
“最多不出半年”
有那么一瞬，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知觉。恍惚间我将五年来与拓跋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那些让我哭令我笑的都历历在目。这么多年，我不曾想过，原来，这个人一直用生命爱着我。
那个冬日的黄昏，白珊珊站在夕阳的余晖里，拓跋烈久久地看着她，就是那个时候他决定放她离开的，他没有告诉她中毒的事，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带着愧疚留在他身边，她是个明媚如光的女子，那么就应该一直明媚下去。
依旧是一个灯火辉煌的花灯节，拓跋烈十六岁时在人群中站了一夜，白珊珊再也没有出现。而今他三十四岁，当他再一次站到人群中搜寻白珊珊的身影时，他却意外的没再失去她。像是个做了多年的终于做完的美梦，若不是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他以为他真是在梦境里。
拓跋烈直到生命的尽头才明白，他从未懂过白珊珊，但他爱她，倾尽所有，无怨无悔。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它也许甜蜜，也许苦涩，也许让你筋疲力尽，甚至付出生命，但它总能令你刻骨铭心，也许这便是爱得真谛，用尽生命，不怨不悔。
依旧是一个灯火辉煌的花灯节，拓跋烈十六岁时在人群中站了一夜，白珊珊再也没有出现。而今他三十四岁，当他再一次站到人群中搜寻白珊珊的身影时，他却意外的没再失去她。像是个做了多年的终于做完的美梦，若不是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他以为他真是在梦境里。
拓跋烈直到生命的尽头才明白，他从未懂过白珊珊，但他爱她，倾尽所有，无怨无悔。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一段奋不顾身的爱情，它也许甜蜜，也许苦涩，也许让你筋疲力尽，甚至付出生命，但它总能令你刻骨铭心，也许这便是爱得真谛，用尽生命，不怨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