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色玫瑰
1979年的时候,我想要找到一朵玫瑰,在遥远的东方土地上,是很困难的。
我只能闻到粗茶淡饭的味道,这个地方是很少有美丽繁华的。
然后,如此让我失望,但我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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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的本身没有名字,她就是个存在,一个可以说是任何关于这个语言和这个学科的专有名词的总和。
她不喜欢没有名字的存在,于是她给自己起名为伊莉莎·柯克兰。
但是当她刚来到中国的时候,甚至现在都还是一个名字,从来都只是这样的名字——英语。
英语还能清清楚楚记得当时自己怎么来到了中国,然后怎么样的成为了一个正式的学科,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和她一样特别的存在。
语言与学科交融的,只有他们两个。
倘若说我们憧憬浪漫美好的伊莉莎是一朵玫瑰花,那么语文则是墨水。
渲染着自己,感染着旁边的玫瑰。
哪怕是入了眼的纯黑色。
至少那是无尽孤独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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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刚开始住到了一个离学院很远的地方,而且由于学科要接受很长时间的磨合和考核,所以她谁也不认识,就记得和她那差不多国籍的是数学,物理和化学,其他一概不知。
她经常望着外面的不知名的树发呆,她希望能看到什么漂亮的东西。
那时候的建筑很普通,不是高楼大厦,只是一个个小平房,有时候还有漏雨的风险,英语所在的那个屋子的对面也是一个屋子,里面好像还住了人,只不过对面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从不知道,偶尔从那边的窗户走过去一个人影,因为逆着光,看不清样子,黑色的衣服,模糊的面孔一闪而过。
也从来没有什么偶遇,英语出门到回家,或者说就是那么一直看着窗户外面发呆,从来没看见里面有人出来过或者是有人离开。
古话来讲,那是无缘无分的。
后来自己被列入了文科,然后第一次向着所有成员介绍自己。
英语看见那个人,安静的坐着。
黑色的短发,典型的黄种人的模样,闭着眼睛,有些沉静而不失欣赏的气质,穿着全是黑色的长袍衣裳,好像还摆脱不了自己的那种闲适似的。
“欢迎你,新学科。”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平淡的就像英语眼前桌子上摆的那杯温热的茶水。
“谢谢各位。”英语本想说句“thanks”来收场,但是入乡随俗,只能从嘴里蹩脚地说出一句汉语,然后尽量九十度鞠躬。
这件事后,语文还请她吃过饭。
本来英语以为是出去吃什么高级自助餐之类的,从自己的衣柜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套像样的当时没出国时的连衣裙,打扮尽量亮丽一些,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在学校食堂楼下等着英语。
“说好的情商真的存在吗…”英语扶额拿着餐盘走去打饭的窗口。“不过吃食堂饭也是需要饭票的,这样正好可以省下一张饭票。”
于是这两个人就坐在没有旁人的偌大的食堂吃了一顿饭。
英语有些郁闷地看着自己盘子里的白菜炒胡萝卜和炒鸡蛋,勉强往嘴里塞了一口鸡蛋和米饭,她还是不适应吃饭这种事。
语文就看着她别别扭扭地用着筷子,觉得很好笑似的:“你以前是不是只用刀叉呢?”
“是那样。”英语嚼着饭尽量说得能标准一些,“已经习惯了之前,所以说对于这两根细木棍很陌生。”
“那个不是细木棍,是筷子。”语文晃了晃手中的筷子,并且轻松地夹起菜,“我怎么觉得刀叉反而更加麻烦呢,没这个方便。”
“那是一定的。大家都是不同的地方的人,所以说就肯定有文化差异了。”英语咽下食物,看着筷子这么说,“不过以后也只能慢慢的习惯了。”
“那么…你自己愿意待在这里么?或者说,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呢?”语文没有吃食盒里的东西,只是喝了点水,他似乎本来目的就是问关于这个外国姑娘的事。
“您是老大,而且您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我要是说了坏话万一被踢回去怎么办。”英语笑了笑,但其实只是嘴角抽了一下,如此说道。
“说实话,不会踢你回去,”语文低头吃了点东西,“毕竟你现在在我们眼中也是重要的文化组成。”
“老实说…”英语思忖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怎么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而又不使语文生气,“有点失望,但是我相信这里会变得很好。”
“为何呢?”
“一种预感,很快很快的,二十一世纪就会来临,我估计那时候的话,这就会不一样,而且我我就不会抱怨了。”英语说得坦然,“未来会很好的。”
“这句话要是用你的语言怎么说?”语文抬起头看着她,并且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The future will be better.”
“虽说不明其意,但这句话还是写下来吧,然后当做是一个励志句子也不错。”
英语经常能回忆起当时她把那句话写下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以及能回忆起当时的语文……
根本不会叫她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