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那句过完年二十六击倒了。我可是九月生的,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几个月啊?怎么就说我二十六了呢……”
余小姐这么解释自己在新年第一天的口不择言。
严泽像刚下工民工一样蹲在路边的炮竹堆边上,捧着白色饭盒,往嘴里扒拉着宫保鸡丁盖饭。
“嗨,这有啥。不就多说了半岁么,快着呢。你很快就会二十六,然后唰的,三十,三十六。”
余小姐有点不高兴,叹了口气蹲在他身边不说话。
“你又不会一个人老,不还有我呢一块么。放心,我永远比你老一岁。”严泽艰难地咽下嘴里没嚼烂的食物,试图往回找补。
余小姐嘴角只上扬了一秒钟,就又一次忧心忡忡起来。
“问题是,大过节的,我上哪找个男朋友带回家啊。”
严泽站起身,手中的白色饭盒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扔进了三米外的垃圾桶。
他转身揉了揉余小姐的头,说:“要么我再勉为其难地拯救你一次。”
余小姐打落了他的手,从包里掏出梳子梳理被他揉乱的头发帘:“滚滚滚别拿刚吃完饭的油手摸我头发,我头发是毛巾吗!”
她仰起头瞪了一眼严泽,看见他黑色羽绒服里穿的是那件她去年春节给他买的高领白色毛衣。
严泽不算白,但脸干净细嫩,五官也算顺眼,高鼻梁薄嘴唇,双眼皮大眼睛藏在黑色镜框后面。
余小姐觉得他穿白色毛衣的时候,最好看。
“怎么着?用不用啊。”严泽自然而然地接过余小姐手中的包,从里面翻出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问。
犹豫了一秒,余小姐摇了摇头说:“算了,我家里人又不是不认识你。万一玩大我妈当真了,以后你成准女婿了,还怎么空手来我家蹭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