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的声音,Mario稍微睁开了眼睛,直到确定Pchy离开了,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到刚才Pchy的那番话,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酸涩。他怎么会不明白Pchy的意思,他分明就是划清了两个人的界限,而且,连一丝幻想都没有留给自己。他不怪Pchy,毕竟在Pchy的印象中,他和自己的关系本来就一般,再加上上次的不欢而散,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明明心里害怕,还要安慰那些关心他的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考虑自己?
Mario叹了一口气,轻轻起身,走出卧室。他循声走到厨房,看到Pchy在厨房熬粥。看着Pchy单薄的背影,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上前抱住他。他就那样贪婪地看着那个背影,仿佛一转眼,那个人就不见了。
大概是察觉到背后的目光,Pchy转过身,就看到Mario在看着自己。又是那种眼神,Pchy觉得心里闷闷的:“不是说去睡了吗?”
“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所以想先吃点儿东西。”Mario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
Pchy放下手中的勺子,直直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Mario笑着问道。
Pchy瞪着他,刚想发作,就感觉屋子又晃了起来。本来,他习惯了日本这样的地震,可是晃了半天,依然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晃越厉害。Pchy忽然觉得手上一暖,就被拉着向外跑去。他抬头看向Mario,他的眼中是满满的担心。Pchy忽然觉得,那个人好幸福。
两个人跑到了楼下的空旷处,Mario依然紧紧地拉着Pchy的手,尽管他自己也有些发抖,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面的震动终于减轻了,Mario轻轻地吐出一口气。Pchy看着Mario的样子,摇摇头:“我没骗你吧?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说过,除非你和我一起走,否则,我是不会走的。”Mario坚定地说。
Pchy知道,Mario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索性不再管了:“你随便吧。”说完,就朝楼上走去。
刚刚走得急,忘了关火,Pchy赶忙拿起勺子,想继续搅拌锅里的粥。结果,他一着急,碰到了勺子的金属部分,烫得他喊了一声“哎呦”,忙丢开了勺子。
Mario听到Pchy的声音,快步走到厨房。他打开水龙头,拉起Pchy的手,把Pchy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反复冲洗。冰凉的水冲在手上,Pchy感觉舒服了很多。他微微侧头,就感到Mario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热热的,Pchy感觉自己的脸也热了起来,心跳渐渐加快。他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被表象迷惑,Mario是因为那个人才对自己这么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Mario关上了水龙头。他看着Pchy被烫到的地方,还有红红的一片印记,声音中不禁带上了责备的语气:“如果你这里有药的话,还是擦一点儿比较好。从现在开始,你去一边休息,这里有我。”说完,不由分说地把Pchy赶出了厨房。
Pchy看着自己的手,刚刚被烫到的地方,已经不疼了,就是还有点儿红红的。今天,两次被Mario拉着手,那种感觉好熟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善于管理自己情绪的人,所以,一直不会有过激的反应。而今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心灵的悸动,比之前的那种淡淡的感觉强烈了很多。意识到这一点,Pchy只感觉恐慌,他怕自己有一天会陷进去。
他来到厨房门口,看着Mario搅动勺子的样子,他眼前有些模糊,这个场景好像曾经出现过。他定定地站在那里:“能说说你和他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