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
　　今年的中秋，让A市上空的雾霾也消散了一些好让市民们团圆的心情不再困惑于口罩之间那含糊不清的声音。
　　小巷里。
　　这里每一天清晨都伴随着小摊贩的叫卖声醒来。每一个人都是小市民的嘴脸。
　　南烟缓缓睁开眼睛，日复一日地看见头顶上简陋的只刮了腻子粉的天花板。每天她都伴随着耳边楼下街道的讨价还价声和挂在窗边被微风吹的清脆作响的风铃声醒来。
　　像往常一样，利落地起床，洗漱，随意挽了马尾，在冰箱里拿了昨天的粥随便吃了两口，换好鞋子出门。
　　下了楼遇到昨夜赌牌未归喝得烂醉的母亲，装作没看见从她边上擦肩而过。
　　“妈的，你个……贱……贱货。你个婊……婊子生的贱货，天天拿我……钱不做事。嗝……看见你妈都不认了是吧？”
　　南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靠着墙的醉鬼女人，轻声说道：“对，我就是你这个婊子生的贱货。”然后快步走开。
　　到站台刚刚赶上公交车，车上人不多，南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熟悉的人和路，等待着公车驶到学校前的那个公交车站。
　　今天学校有领导检查，学校门口有学生会在检查学生的衣着。
　　南烟从车上下来，仰天打了个哈欠。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鼻子吸进一口早晨特有的新鲜冷空气。
　　她不想进学校。她过不了检查。
　　上个月学校组织学生量身高要定做新的校服，每人两百六十块。为了可以在检查时校服过关可以顺利加入学校，南烟被她母亲往肚子上踹了好几脚，接着请了三天的假。
　　往后，每当有要穿新校服的活动时，南烟都是在教务处过的。
　　即使这样，她也还是朝门口走过去了。好歹进教务处也算在学校了。
　　不出意外，她在教务处待了一整天。
　　回到教室时，正在进行大扫除。
　　“哟，南烟回来啦！我们正等你呢，就差你一个人没事做了。”
　　南烟没抬头，继续整理自己被翻乱的书桌。
　　“喂，和你说话呢。”一只水晶指甲在桌子上不满地敲了敲。
　　“我不舒服，我要回家。”南烟说着就背起书包朝教室前门走去。
　　一桶洗拖把的冷水从南烟背后泼来。南烟身体一颤，站停了脚步。背后是散发着恶臭的嘲笑声。
　　“南烟，没人会再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