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结束了。所有迎面而来的人都说着这三个字，以各式各样的表情语气：有的欣喜万分，明明笑着脸上却留有未干透的泪痕；有的无尽哀怨，被身边的人拍肩安慰着，手指不断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字；有的愤愤不平，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去，漠视旁人对着没有灵魂的建筑物咒骂着，唾沫星星点点扬在晚风里。
而我，像是无事人一个，连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都不知道，一脸茫然，只是一味逆流而行，像是文章最后一个段落蓦地插入的一个标点符号，异类一样在句尾句首间穿梭，寻找自己应在的位置。所有与我擦肩的路人一边碎念着结束了，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让我也不禁问起自己：
对啊，都已经输了，你装什么没事人？

02
深夜十二点，舞台褪去刚刚的热闹非凡，变得黯淡，站在舞台阶梯的旁边，都还没来得及换下被汗洇湿的表演服，睁着因疲倦而发红的双眼，手里握着签名笔，对每一个要求合照而举起的相机不知疲累的微笑着，然后递过签名，不管别人有没有回头，也都鞠着躬说，谢谢。
人群瞬时间离散，怔了半响，又再一次变成了突兀的符号，只敢倚着暗影中的墙壁，也不敢在光亮下独自站着。此时身旁空无一人，才把笑容和演出服一并取下，把落寞无助全部暴露在夜晚的空气里。
突然又笑了，露出几颗洁白牙齿。慢慢地朝大门走去，外面的深夜没有一缕月光，就着晚风，从一室黯淡走向另一处更辽阔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