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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发】昭华文,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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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静谧的夜,很长很长,该发生的事,还在继续着。展府遇袭,丫鬟见到丁月华时,乍然一惊,身下的红色刺眼夺目,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只待看清她那张脸时,吓得不禁后退,浓妆重彩,神似鬼魅。
“快——去找——大——夫!”丁月华说得极慢,双眼之中满是惊慌,“救我——孩子!”
大夫匆匆赶来之时,已在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不禁唏嘘,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了。
公孙策探着她的脉搏,最后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放下,“夫人腹部受了重击,这孩子,注定保不住了,老夫无能为力!”
“大夫,您救救我家夫人!不然展爷回来,我们大家都活不了了!”丫鬟说着跪了下来。
她们受王爷之命,虽为适逢,实为监视。但展昭对他夫人的爱护,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他们,襄阳王并不会怜惜他们,他们并不想死。
“医者仁心!”公孙策一声长叹!将那丫鬟扶起“你们先出去吧,我为夫人施针!”
丫鬟们面面相觑,她们不过是放了静修与夫人独处,便出了那么大的祸事,如何还敢掉以轻心。
“老夫施针不喜打扰,既如此,你们另请高明吧!”公孙策说着收拾东西欲走。
“我们出去便是!”丫鬟连忙留住他,轻轻带上门,却不敢走远、就在门口守着。
人都走了,丁月华才睁眼,霍然发现公孙策并不是他在开封见到的模样,若非他手里的那只耳环,她都要多个戒心了。
“想不到这展夫人竟是岳华姑娘!”公孙策笑言。
“公孙先生说笑了!月华之事,还请先生代为隐瞒!”岳华说着取下头上的发簪,递与公孙策“簪子是空的,展昭从府里抄写复制的账本,所藏之地就在簪子里了!”
公孙策接过簪子藏于袖中,“襄阳王乃皇室宗亲,这些账本并不足以定他死罪,我们要的,是襄阳王通敌叛国的罪证!”
“我知晓!还请公孙先生放心!”丁月华说着,脸上突然有了一抹娇羞,“耳环,还望公孙先生给我!”
“老夫明白!”公孙策笑言,将耳环递还与她“展护卫乃良人,足堪与姑娘相!”
丁月华微微颔首,他的好,无需旁人来说。无论是刀山火海,她都要与他一起走下去。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6-03-24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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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夜里很凉,一点点冷。丁月华慢慢放纵自己靠近了展昭的怀里,他的怀里很温暖,靠起来,也很柔软。
    展昭没有拒绝,他静静地揽住她,依靠在软塌上,为她拉了拉寝被。丁月华的气息也很温暖。在这样沁凉的夜里,无论两个人是因为什么而作出这样的举动,他们都相互温暖着。至少,在这一刻,是彼此拥有的。
    “你怎么那么傻?”展昭轻语。无言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滋长,他与丁月华之间,通过相拥,通过静谧,通过了解,通过很多细微的感觉,来氤氲而成的相知,换得一世深情。
    “对不起”丁月华隐隐啜泣,“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展昭有些错愕,他并非此意,却也不说破,只是淡淡道,“以后,我哪也不去,找一个地方,种上满院的莲花?”
    丁月华不解,回头看他,“种莲花做什么?”
    “等他们结子!”展昭回答。
    “啊?”即使知道他在做戏,丁月华还是忍不住满脸红晕,“你在说什么啊?”他在等着谁结子啊!
    展昭微微一怔,回答:“我说等莲花结莲子,给你做莲子汤,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丁月华这一下,更加懊恼无地自容,平日没有的娇柔,全上了眼角眉梢。
    展昭这下笑了,丁月华聪慧的时候很聪慧,但每次禁不住他轻轻一逗,那一身的聪慧就不知哪里去了。只要不触及她所珍视的东西,就像一只敛了爪子的小猫。
    而她最珍视的,也不过就是自己!
    谁也没有再说话。以至于襄阳王匆匆赶到展府时,见到的便是一府的下人皆跪在院中,守着那一对在枫树下相偎的人,瞧上去亲呷无间,只觉柔情无限。让人神往!
    他得知展府遇袭,静修身死,展夫人小产,一切似乎都过于自然,自然得像是人为,便迫不及待的想来看看。
    展昭看到襄阳王时,微微一愣,将丁月华先行抱进屋里,才出来见礼“参见王爷!”
    襄阳王微微颔首,“展夫人如何了?”
    “内子还好,只是孩子没了,伤心过度!”展昭沉痛道。
    “你与展夫人都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展昭突然单膝跪下,眼中全是愤怒,“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与那白玉堂势不两立,还望王爷助我!”
    “这是自然!” 襄阳王说着将展昭扶起,“但我需要展大侠为我做一件事!”
    “王爷吩咐,展昭莫敢不从!”
    “并不是什么难事!”襄阳王笑道,“昔日展大侠盗皇冠袍戴敬献与我,如今,我要展大侠去盗那颜查散的官印!”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6-03-24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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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2 18: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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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出发前,天未亮!
      白玉堂打点了行装,一回头,却见蒋平还是那般颓废的模样,微微叹气,“我说四哥,我是让你跟我去查案的,上次我就是在那见到岳华的!”
      岳华!
      一听到岳华两字,蒋平瞬时来了精神,拉着白玉堂快步出门“走走走,我们去找岳华!”
      “真是没出息!”白玉堂有些恨铁不成钢。若他是岳华,也不会喜欢四哥吧!
      马家庄附近有一寺庙,名为檀香寺,沈仲元与他便是约在这寺院后庭见面。人还未至,便听得一阵悠扬的歌声。
      “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敬一杯酒,西出阳光无故人”
      这歌声莫名熟悉,似曾相识,是岳华!“四哥,是岳华!”
      “岳华!”蒋平欣喜,将马匹丢于白玉堂照看,自己急急忙忙先寻声而去。
      比起前殿的香火萦绕,后庭的确是清幽了许多。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仰头望着新月,吟唱着小调。
      月光落在丁月华的额角上,像镀上了一层银光,白皙的脸上也有了微红。虽着男装,却尽是女子的娇媚羞涩,令人心生爱悦。
      歌声缓缓消失,当最后一个音符湮灭。她突然低头,对着身旁的男子微微一笑。
      猝然变化,蒋平恍如从梦中惊醒,才发现他身旁还有一人,不是沈仲元还有何人。
      展昭早已知晓蒋平到此,看见他望丁月华的眼神,心中有了微微醋意。伸手拉住她的细腕用力一带,纤秀的身子跌进胸膛。
      丁月华似是恶作剧一般重重的一撞,连带身后的树枝受震,落下漫天花瓣。
      纷飞的花雨落满了一身,洋洋洒洒犹如细雪。
      “他喜欢你!”展昭低头在她耳边喃喃道。
      丁月华咯咯一笑,蓦然想起那日白玉堂误会他与金亚兰的模样,就差未拔剑杀了她。展昭此番倒与他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在吃醋!”
      展昭不答,却只是笑着看她,满眼具是柔情蜜意。对于丁月华欠蒋平的,他自会去还。但此番这般无理的看着他的未婚妻,却是他不允的!
      “那夫人可要再做一场戏?”言语间似是戏虐,却越靠越近。
      “你们干什么?”蒋平急急大声喝道。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6-03-24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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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若说先前见到岳华是欣喜,现在就是震惊了。蒋平急急上前分开两人,似护犊一般将丁月华护在身后,“姓沈的,你做什么?”
        展昭英俊的剑眉一挑,“我在与岳华姑娘讨论'洞房'之事!”
        一句话说的及其坦荡,只是在蒋平听来,心中却不是个滋味,只当他是调戏姑娘的登徒子,当即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展昭一本正经,“这有何不要脸的,案发现场是在洞房之中,讨论洞房难道有错?”
        “你——”蒋平气结,一句话噎在嘴边,确实接不下去。
        “沈兄说的不错,这案发地点却在洞房之中!”白玉堂说着走过来,见到的便是蒋平护犊的模样,强忍住笑意,“沈兄,我们还是先去沈府看看吧!”
        “请——”展昭答道,说罢看了一眼丁月华,示意她从蒋平身后出来。
        “姓沈的你往哪看呢?”蒋平怒言,只当他是眉目传情不安好心!“岳华姑娘,你可得小心着点!”
        丁月华只笑,却也不理他,只是先离开,展昭紧随其后。蒋平正要跟上去,却被白玉堂拉住,“四哥,人家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啊!”
        “五弟,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蒋平说罢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大半夜上门查案,还是头一回遇到,马庄主虽不悦,却碍于白玉堂官家的身份,不好发作,拱手道,“白五爷远道而来,为我马家之事劳心劳力,不胜感激,家门不幸,遭逢大变,老夫惭愧万分!”
        白玉堂也拱手回礼,温言回答,“马庄主不必多礼,这本是玉堂份内之事。”
        展昭看着这位马庄主,身材隽秀,面长白须,身高八尺,神色甚是悲凄。他身旁还有一人灰袍长袖,身材高大的男子,展昭却是认得的,对着他微微点头。
        “这位是?”白玉堂也看到了马庄主身旁的男子,上次来访并未见过。
        “这是韩萧!”马庄主介绍道,“只可惜案发当日韩萧不在,否则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事!”
        这便是韩萧!白玉堂是听过他的名字的,本是为名震江北的大侠。听说此人本来行侠仗义,云游天下,一日负伤为人所救,便甘为奴仆。想不到救他之人便是这马家。
        其人虽相当可敬,可这不梳头发却是白玉堂却忍不了的。对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却见韩萧对自己点头之后,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身后的沈仲元,那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白玉堂心底大为奇怪,这两人难道认识?沈仲元是近一年来才声名鹊起的新秀,从哪里认识这种横行江湖的侠客,若不认识,那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6-03-24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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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马庄主和韩萧很快离去,留下一个丫鬟带几人前去洞房。待韩萧一走,白玉堂便忍不住问道,“你认识韩萧?”
          展昭微微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白玉堂却有些诧异,“三十几岁老男人不梳头发,古怪得很,方才他对你使什么眼色?”
          “使眼色?”展昭反问,无意间瞥见蒋平一双眼睛滴溜溜在丁月华身上打转,“你误会了,方才有只苍蝇一直在我头上飞,他多半不是在看我!”
          丁月华一声闷笑,却不言语,只是稍稍往他身旁挪了一步,离蒋平远些。
          蒋平却不自知,又凑了上去,“听说这人十八岁出道,二十岁就很有名气,二十六岁那年和一个人比武打赌,结果自那以后便不梳头发。这人很讲信用!”
          丁月华稀奇道,“比武输了就不梳头发,这是什么道理?”
          展昭微微一笑,“就像比武招亲,若你输了,便要嫁给我!”
          “你——”丁月华略微害羞,这人如今越发大胆了,“他和谁比武?”
          “我知道”蒋平立刻截住他的话,“展昭!”说罢挑衅似的看了沈仲元一眼。
          丁月华越发好笑,只是瞧着展昭,“这个展昭倒是有趣的很,为何堵让别人不梳头发!”
          “这——”蒋平答不出。
          展昭微微叹气,“只因那日展昭与韩萧联手大败巨鲸帮,捉了巨鲸帮头领,展昭要将其绑回开封府受审,临时缺了条绳索,便看中了韩萧的头巾!”想当年他初到开封府,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啊。
          丁月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位韩大侠自然不肯把头巾相送,于是他们便比武赌头巾?这么有趣的场面,只可惜我看不到!”
          展昭笑道,“那也没什么可惜的,就如同比武招亲一样。”
          一直在旁沉默的白玉堂盯着沈仲元看上许久,“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便是在比武那日见过韩萧一面,此后再也没见过!”
          丁月华有些微微可惜,若是她早些与他相识,便能看见他在青天白日下傲视群雄的风采。
          说话之间,洞房便到了。四人一齐站定,只见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深处,一处红色小楼依偎其中,楼阁精细绮丽,说不出的玲珑婉转,旖旎之极。和府中恢弘的楼阁大不相同。
          风中传来一阵淡然的花香,不知是何种奇花在此开放,闻之令人心魂俱碎。
          丁月华痴痴地看着这桩小楼,不禁感叹它的巧夺天工,“世上竟有这种房子!”
          蒋平连忙接话,“你若是喜欢,我以后也给你盖一个!”
          说话之间,展昭已闪身挡在丁月华身前,笑道:“岳华是沈某的未婚妻,就不劳蒋四爷费心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6-03-24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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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那是自然……”蒋平自见到丁月华起便心不在焉,忽尔觉出这话中似有不对,“你……你说她是……这不可能啊!”
            “从前岳华多承蒋四爷照拂,也愿蒋四爷能早日觅得良人,我与月华届时定然额手相庆,重礼恭贺!”展昭一番话说得极为诚心,看不出半分戏虐之意。
            蒋平脸色青白交错,嘴唇颤抖地厉害,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转头看着丁月华,想亲耳听她说。
            丁月华一声长叹,她当蒋平是朋友,“情”之一字上,本就无意与他纠缠,奈何蒋平对她过于痴心。“沈大哥所言不需,我与他早有婚约在身,我这次来襄阳,就是为了寻他!”
            “原来……”蒋平面上虽笑,心里却禁不住惶惑,犹如被一只巨手攥紧,竟有些透不过气。他原想一直跟着她,给她牵马,陪她浪迹天涯,却不想她早已找到了那人。
            襄阳城再见的那一日,她说:她喜欢的真男子,不骄不纵,无贪无嗔,望义趋前,见利抽身。他当日一个玩笑,如今一语中的。
            “沈兄,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沈兄解惑!”白玉堂适时出声,打断了这沉寂蔓延的氛围。
            “白五爷请说!”
            “沈兄你英俊潇洒,武功过人,智计无双!”说罢顿了一下,好奇的打量着丁月华,淡笑调侃,“怎么会喜欢这个阴阳颠倒,雌雄不辩的女人啊!”
            “白玉堂你说谁阴阳颠倒,雌雄不辩呢?”丁月华气结,手握剑柄“卡”的一声脱开剑鞘。
            又是“当啷”一声,展昭伸手将剑强压回剑鞘中,止了她拔剑的动作,展颜一笑“当日他兄长与我定下婚约时,眼光不好,便应下了!”
            那日?丁月华自觉双颊微微发热。那日二哥看透了她的心思,也不知这定亲之事是如何与展昭提的,以二哥的个性,定是又添油加醋一般。
            蒋平看在眼中,心中越发不是滋味,眉眼之间尽是宠溺,什么眼光不好,看他那般,明明浑身都写着眼光很好。初见沈仲元时,五弟就说过“人家的确比你英俊许多!”现下仔细看来,沈仲元其人,如朗日光华夺人神魄。
            “说真的,沈兄?”白玉堂难得见丁月华害羞,从前被她各种打压,怎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你真的不考虑找个'女——人'?”
            “岳华就是女子!”展昭笑道。
            “她?”白玉堂嗤之以鼻,“上次到马家庄之时,我亲眼见他扮作展昭,调戏人家姑娘!”
            “哦?扮展昭!”展昭说着玩笑得看了她一眼,似是察觉到丁月华的局促,转了话题,“来日见到金姑娘时,我倒想与他说说昔日白五爷上二贤庄比武招亲之事!”
            “果真是物以类聚!”白玉堂说罢不再多做纠缠倾身上前,手已按在红色小楼的门上,用力一推,“咿呀”一声大门洞开,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带路的丫鬟远远避开,一眼也不敢往里瞧。
            见蒋平跟了上去,展昭方才低下头,在丁月华耳边,若有所思的低声道:“扮展昭!”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6-04-04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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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脉脉的温情在滋长,丁月华看着他,他竟然知晓自己的心思吗?她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突然一件大红色的物体飞来,只觉一阵晕眩,腰间一紧便被人带离一旁。
              “你们是来查案的,还是来亲亲我我的?”白玉堂看着一旁四哥的那个醋劲,忍不住打扰了这两人。
              展昭放开丁月华,挑起白玉堂丢过来的衣裳,展开一看,只见衣裳边角上都绣有鸳鸯荷花,但并非凤冠霞帔。“这是什么衣服,嫁衣不像嫁衣?”展昭呢喃。
              “是新娘的中衣!”丁月华小声道,双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展昭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白玉堂打量她的视线。细细看来,衣袖上却有七八个小孔,大小不等,位置各异,基本上右边的孔都比左边的孔大些。左边衣袖上染有血迹,床下丢着几件红衣,都与这件一般有些细小血迹。
              这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吗?展昭不解,纵观洞房之中,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鲜血淋漓,恐怖至极的剥皮场面,似乎连出血都很少。
              “这天气也不冷,新娘子进洞房用得着穿这许多件衣服?”白玉堂抱怨,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望向展昭,笑道,“不知沈兄可曾穿过女子的衣服,能否为我解惑,这女子为何要穿这么多衣服?”
              展昭眉间一簇,本就有意引导他,展颜道,“穿过,从前家中有个不听话的孩子,刚愎自用,是非不分,不讲道理,蛮横冲动,无奈一次为躲避纠缠,穿了那么一次!仔细想来,不如'啪啪'两个大耳刮子一绑教好了,省去许多麻烦”
              “你——”话突然止在嘴边,他是在承认吗?强忍下心中的怒火,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白玉堂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手中的衣服上,一一展开,衣袖上都见古怪的小孔,位置大小都差不多,总计有三十多个。“这是什么玩意,难道凶手还对着这衣服下手,连刺了三十多下?”
              “这倒不是……”展昭说着,揭开被褥,锦被上仅有些细微的血点,被下却是一大片乌黑的血迹,床板上穿了一个小洞。似是想到了什么,展昭忽的爬到了床上。
              “你做什么?”白玉堂吓了一跳,展昭却不语,只是示意他也过去,心中虽有不愿,却还是爬了上去,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抬头,“砰”的一声,后脑撞在了床架上,他一定是故意的,白玉堂怒极,正欲发作,展昭却让他向上看。“要是没有东西,我倒要看看是我的石头硬,还是你的脑袋硬!”
              “白五爷且看便是!”展昭笑言,不再使坏。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16-04-04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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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洞庭逆水泉!
                逆水泉之名,展昭初到襄阳城时便已听说,传言逆水泉位于洞庭湖一处极险的山峰之上,周围尽是悬崖峭壁,极目眺望,犹如泉水逆流,故而得名“逆水泉”!
                “如此,我去探看一番便是!”展昭笑言。
                沈仲元眉头深锁,远不如展昭那般乐观,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不知该如何启齿。
                “沈兄,有话不妨直说!”展昭见他如此,开口便问。
                “哎——”一声长叹,沈仲元缓缓道来,“展兄有所不知,我与北侠欧阳春,黑妖狐智化同下襄阳,隐于这马家庄之中,一次有幸跟随这马庄主上过一次逆水泉,这泉眼之中一座高楼凌空而立,是为冲宵第一楼!,楼中机关重重,北侠自请一探,至此后生死未卜,音信全无!”
                展昭沉默,“沈兄此话,可是想劝我不要去!”
                “不错,正是此意!”沈仲元神色一松,他听懂了,他告知逆水泉红色曼陀罗一事,并不是让他莽撞冲动去送死的!
                “可我非去不可!”展昭沉声道!
                “我的话你可有听清?”沈仲元的眸中掠过一抹怒色,“你以为你比北侠能厉害到哪里去?”
                “展昭自知不如欧阳大哥!”展昭直视着沈仲元的眼睛,坦然道。
                “你可知你此去不一定能拿到解药还会把命搭上?”
                “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
                “要去!”展昭目光坚定,无丝毫犹疑。
                “就为了丁月华?”沈仲元冷笑一声,“她若知晓,定不会让你去!”
                “我知道!”展昭思考了一下,慢慢道,“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她!”
                “为了你的情,你就要舍下身上的责任与道义不顾?”沈仲元责问道。
                “为了这道义,我已负月华良多”说到这里,展昭沉吟了一下,“自古情义难双全,展昭半生为义,月华知我懂我,她若为此而伤,我势必一生活在愧疚之中,这一次,我选她!”
                “那你的大义呢?”沈仲元急急追问,“你若身死,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包大人!”
                “前路我已铺好,展昭若不幸身死,剩下的事,还请沈兄代劳!”展昭说着拱手行下一礼,“沈兄智谋不输于展昭,定然会比展昭做的好!”
                展昭的痛楚他看在眼中,这个人,为了侠义,已背负太多了。沈仲元咽下吼间涌起的热块,方才拱手回礼,“兄之所托,定然不负!那你可知,你若出事,叫丁姑娘如何自处!”
                “这事我有打算!”展昭一笑“我还有一事需沈兄相帮。”
                “但说无妨!”
                “襄阳王令我盗颜寻巡按印信,还请沈兄代为知会公孙先生,此事除颜巡按和公孙先生外,切勿让第三人知晓!尤其是白玉堂。”
                “这是为何!”沈仲元不解,若是有白玉堂做守,这印信必然牢固。
                “因为只有从白玉堂手中盗走的印信,襄阳王才会认为是真的印信!”展昭若有所思道。
                展昭与沈仲元默然对坐,手中的酒早已喝完。天空泛白,已是初晨,一抹红光划破天际。
                一直在暗中,竟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
                “展兄,梅庄的梅花快开了!”沈仲元淡淡道,看不出一丝情绪。
                展昭不知他此话何意,只是看着他。
                “梅庄庄主梅染,乃是天下第一爱梅之人,你我赌上一赌,看谁先让这梅庄主折梅相送。”沈仲元说着,若有所思,像是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我若输了,丁姑娘出嫁之日,我去给她抬轿,你若输了,一年之内不得入洞房,如何?”
                “好!”展昭应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仲元静待展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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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2 17:5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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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夜色如墨,夜晚寒风带起的凉意刺骨。
                  展昭与白玉堂决定夜探马家庄,丁月华留在寺内,蒋平回襄阳带兵。
                  不同于昨日,这马家庄的戒备的确比昨日森严。白玉堂不禁佩服道,“还是展兄你聪明啊,又被你算到了!”
                  展昭淡笑不语!两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跃起,在黑夜中犹如狩猎的狼,目光如炬,身形矫捷,堪堪避过守卫,一路直奔红楼之中。
                  红楼内东西未变,看来这马家的人并没有破坏现场。只有隐隐的月光透过窗户,看得不大真切。白玉堂自怀中掏出火褶,本想吹亮它,谁知身上竟突然多了一件衣裳,乍一看竟是那新娘的中衣。
                  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要脱,展昭却拍了拍他的肩头,止住他的动作,“你用右手多过左手,对吧?”
                  白玉堂左手衣袖缠住右手衣袖,闻言一愣,“不错!”展昭顺手抬起桌上的黄金烛台,递到白玉堂右手,白玉堂随手握住,莫名其妙,“做什么?”
                  展昭扳起他的双手,把烛台藏在衣内,右手在后,左手握前,对着他胸口的方向略一比划。
                  白玉堂恍然大悟,“难道是这新娘杀了马公子?”
                  如此比划,显而易见,新婚之夜,新娘衣中藏有利器,新娘右手持着凶器隔衣袖刺杀马公子!那中衣上的小孔,并非是三十几个孔,而是一个,只不过衣袖多层,而又褶皱,被穿过多次而已。右手衣袖孔大些,那是因为凶器先穿过右手衣袖之缘故。
                  展昭摇了摇头,“你看被褥上血迹如此之少,被褥底下那么多,被人刺中要害之后一直躺在床上直到死去,流血极多!无论凶手拿什么利器,这一刺显然力道极强,说不定把人直接钉在床上来了,这新娘可会武功?”
                  白玉堂瞪眼道,“我连新娘面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武功!”
                  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展昭有些无奈,“你这案查的差劲至极,不过……那新娘若是女子,跪在床上刺杀新郎,她头戴的凤冠能撞到床架上面,显然她的身高与你我差不多!”说着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凤冠的高度,“若不是那新娘身高八尺一寸,就是那新婚之夜穿着霞帔头戴凤冠的新娘另有其人!”
                  白玉堂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是静修,那夜岳——不是——丁姑娘曾从两个丫鬟那里打听到消息!”
                  “这杀人之人也许并不是绣花之人” 展昭无奈一笑,“八尺一寸的新娘,倒是少见,而且,静修并没有八尺一寸,只是绣花之人!”
                  白玉堂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这府里的丫鬟说看见她家少爷变成一张人皮,分明是在胡说,要么便是这新娘杀了马公子,要么便是有人假冒新娘杀死了马公子,而且这个新娘,这个假新娘十有八九和这马庄主是同伙,否则丫鬟为何要说谎,而且身高八尺一寸的新娘子毕竟少见,马家怎会浑然不觉!”
                  “你错了!”展昭否认道,“这人皮是马公子的,是由马庄主亲眼确定的,既如此,这马庄主为何要和这假新娘联合起来害死自己的儿子,所以这丫鬟并没有说谎!”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白玉堂心里越发悻然,有些焦灼,“那你说是谁?”
                  昏暗的房间骤然明亮,火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将这洞房印得通红明亮。展昭狡黠一笑,目光中暗藏深意,“你若与我一起束手就擒,我便告诉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6-04-04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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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但见门窗外人影隐约,两人推门而出,除却一众家丁护卫,屋前更是站立着七位白衣剑士。人人神情肃然,严加戒备。
                    展昭赞道,“马庄主果然了得,训练出这许多剑士,人人武功高强,都是人才!”
                    白玉堂轻哼一声,嗤之以鼻,“马家庄固若金汤,其实马庄主也不必害怕,你如此心狠手辣,何事不能解决,我等远道而来,倒是多余了!”
                    不同于展昭的真心赞美,白玉堂却是故意讽刺。马庄主淡淡的看着两人,皆是人中龙凤。他本惜才,只是这样的人,他不敢用也用不起。“两位远道而来,今夜怕是要在我这地牢里歇一歇了!”
                    展昭未带佩剑,顺手将小院中一把锄刀扛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刀下落但见刀光如雪,院中相连的两张石桌应声裂开,轰然落地。随即将那锄刀一丢,束手就缚,“我输了!”
                    这一刀开两石,看得白玉堂目瞪口呆,这是南侠展昭?长叹一声,四下寻找,看见院中树下一把砍枝的柴刀,拾起回旋一刀劈下,吐气开声,另一侧石桌亦裂成两半。随即将柴刀一丢,“我输了,要绑便绑!”
                    展昭嘴角噙着笑,赞叹道:“白五爷好刀法!”
                    白玉堂一声怒骂,自觉上了贼船,想他堂堂锦毛鼠,竟做出如此丢脸之事,只是这脸丢得大有畅快淋漓之感。
                    “欺人太甚!”马庄主大喝一声,袖中飞出四枚极薄极小的飞刀,长不过一寸,却寒芒四射,泛着幽幽的蓝光。却是淬了毒的。
                    两人将将避过,七八位白衣剑士同时攻上,白玉堂拔剑出鞘,,“展兄,我先上了!”说罢身形虚晃之间,已与几人缠斗在一起,以一敌七,不落半点下风。
                    展昭随手从临近一位家仆手中夺过一柄长剑,颔首看着马庄主,“干净利落道,“出招吧!”
                    马庄主的长袖无风自动,面上杀气徒现,展昭一剑递前,微风徐来,中规中矩。马庄主袖中三枚飞刀打出,展昭剑刃微颤,但见剑身嗡然弹动,“铮铮铮”三响弹开三把飞刀,这一剑剑光缭绕,气开如莲,虽是好看,但终不及挥剑拍开来得沉实,其中一把飞刀掠面而过,差点就在他脸上开出一道血痕。
                    只是这一剑,全看得马庄主有些心惊,兵器不顺手尚能接住他三把飞刀,定然不是泛泛之辈,眼见白玉堂被剑士拖住无暇分身,只能占着兵刃之利先拿下眼前之人再做谋划。长袖一挥,带着十成的内息,八柄飞刀当胸飞出,势要取他性命。
                    眉头微微一皱,手中这普通长剑如何挡得住利刃。只得全凭身形躲闪,不敢硬接。奈何这八柄飞刀互为依仗,并非那么好躲。
                    “小心!”一声惊喝,一人突袭至他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替他接下八柄飞刀。青丝飞扬,行如流水,宛如月中谪仙。
                    巨阙剑光萧索,利器相争,弹出一震嗡鸣。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6-04-04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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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月华!”
                      眼前的女子回身,对着她淡淡一笑,那一笑中,有着无尽的牵挂。她可知方才那一刻何其艰险,稍不留意是要人性命的,可她竞想也未想便挡在他的身前。
                      说不出什么滋味!展昭心中五味杂陈,自他少年出师,名震江湖、阅尽沧桑,看淡生死,从来就不是弱者。可这一次,竟被一个女子护在身后,原本俊逸的身形在此刻竟显得有些狼狈。
                      “展郎!”丁月华轻轻唤他,将手中的湛卢交给他。
                      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
                      展昭心中一暖,整个人都柔和下来。这是他的妻,是要与他比肩而立的女子,是展翼九天的云雕,并非江南花间要人呵护的娇莺。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顾一顾场合!”七人围攻,白玉堂虽不落下风,却应接不暇,偏偏那两人还在那情意渐浓,不由得开口打断。
                      丁月华脸上一红,,“我去帮他!”说罢挥剑加入战局!
                      又来一人,看似无功不弱。马庄主不欲恋战,十枚飞刀飞出。同时右手一翻,一柄如月的弯刀自袖中一闪而过,刀光流动如水,直切展昭颈项!
                      “铮——嗡!”
                      一声急剧而连续的颤鸣声去,马庄主一刀向前,陡然变色。只见展昭剑刃一斩,如行云流水,竟似那书写山水一笔长河的名匠一般一剑蜿蜒横展,刹那之间一剑连斩十刀!那十把飞刀分射十处,高低不一,强弱不同。展昭剑出在手,怎可能一剑斩十刀。这剑鸣之声就如他连斩十刀毫无间隙一般。
                      他这一剑,斩第二刀的剑速比第一刀快上一点,斩第三刀的剑速又比第二刀快上一点,一剑之剑越来越快,当他斩落第十刀的时候,已不知剑速究竟是多块,方能令那十声撞击听起来宛如一声长音,这种快快在瞬息之间,既不见于眉目也不现于手足。
                      一剑长书,过如浮云!
                      马庄主大骇之后便开始后悔,但人已扑出,便不能收回,只得刀上加劲,化切为砍,拼出十成功力必杀展昭。
                      只是瞬间,刀未及展昭颈项,只见拿剑之人身形一晃,惊人的掌劲已拍到身后,匆忙之间回掌相应。“啪”的一声,马庄主已连退五步,口角溢血。
                      虽是帮忙,丁月华一颗心仍是系在展昭身上,时时不离。眼见展昭已胜,心中大石方才落下。
                      突然“啸”的一声锐响,小院内刀光暴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袭丁月华。眼见刀光袭来,心中尚未有所反应,只见身侧一亮,如青天白日却跌下一轮明月,一道剑光掠过。
                      “当”的一声微响。
                      杀心已起,杀伐之意渐浓,天空为之一暗,四处似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充斥冰针的雨,那沾肤便锐然一痛的剑气仿若有形。
                      衣袂荡涤天地之间。
                      持刀的是一位戴面纱的红衣女子,半点肌肤不露,只是微飘的长发也能见妩媚之姿。剪水的双眸中带着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展昭。
                      万籁俱寂,四目相对之间。过的虽是片刻,却如千年万年。
                      “呵呵……”那红衣女子预谋甚久,一刀落空,居然并不生气。只是看着展昭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水雾,转身飘然而去。
                      展昭垂下剑来,心中一沉,竟是她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6-04-04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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