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之前,死亡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一片茫茫的不可知的黑夜,充塞了人们能想象以及超乎想象的所有的大恐惧大悲恸。千年前,夫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划了一口深井养育了无数代人,直到现在人们几乎忘了对死亡的所有恐惧,而感觉不到井的存在,死亡也成为一种极淡的朦胧感,带上了些许解脱意味。直到有人举起太阳看到了井壁,看到井壁上有干涸的血渍和抓挠的痕迹,他隐隐感觉到了后面冰寒诱人的东西,于是以拳捶之以头憾之,终于在死后能让人隐约看到极重的黑夜了。然而绝大多数人依然安详地呆在井中,因为井内井外都是那么黑暗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对更少数人,外面的黑暗又开始恐吓和诱惑他们敏感的心。与外面永远的不可知的诱惑相比,流血似乎不再是不可接受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