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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本来是想写的很有深度的一个短篇,无奈看过的人都说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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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想说啥……
《仁义医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3-12 20:14回复
    楔子
    从前仁义医馆的老大夫常说:伤在身上不可怕,怕的是伤在心里。
    每每这时总会有前来问诊的街坊邻居笑问道:“这人若是伤在心里,先生可会治?”老大夫也总是摆手道:“这我可治不了,治不了喽!”
    突然有一天,仁义医馆多了一个相貌丑陋的帮工,从那以后,人们便再没听过老大夫念叨这句话。即使是有人故意提起,老大夫也都是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3-1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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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03: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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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仁义是仁义医馆铁打的金字招牌,同时也是这仁义医馆的当家人。不过要是论起来,仁义医馆的年龄可是比牛仁义长了两三倍的。
      牛仁义十六岁就开始做暗诊——所谓暗诊,就是病人和坐诊大夫之间隔着一个布帘,这样双方谁也看不见谁,只单凭着大夫切脉的本事。暗诊是专门给那些年轻的小大夫积累经验用的。平日里除了人极多且自己患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病时,很少有人会去暗诊。然而牛仁义长到十七岁的时候却将仁义医馆的暗诊诊出了名声,经常有人慕名前来排上许久的队,只为了能让牛仁义诊治自己的病痛。
      因而,二十岁及冠之后,牛仁义便正式在仁义医馆挂牌出诊,成为渭州城年龄最小的挂牌大夫。
      医术高,出诊比着别人便宜,且为人和善总是笑眯眯的,等到二十三岁的时候牛仁义的名气甚至传到了邻近的许多城池。要说牛仁义最常出诊的地方,就只能是正对着仁义医馆的那户深门大院——边宅。
      边家是个武学世家,出入的都是挺拔的走路都会带风的武林中人。无论男女都洒脱不羁,众邻艳羡的同时又不免对边家的人都敬而远之。武林,江湖,那些东西不是他们普通小老百姓招惹的起的。
      可牛仁义却隔三差五都会被请去一回——武林中人整日打打杀杀,大伤已是频繁,小伤更是没断过。
      边家人曾无数次想请牛仁义去到边宅做供奉大夫都被牛仁义拒绝了。后来也就再没人提过这件事,牛仁义仍是在仁义医馆坐诊,仍是隔三差五的背着药箱往边宅赶。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3-1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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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宅在黑白两道都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在江湖上遇到边宅的人,即使双方有些许摩擦,对方也一定会在动手前先冲边宅人拱拱手,以示对边宅的尊敬。这全是因着边宅的主人是边绍棠。
        边绍棠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鱼肠公子,手执一把吹毛立断的鱼肠剑,鲜有敌手。且行事君子,即使有人故意挑衅于他,他也是只伤人,不杀人。而边绍棠的儿子更是一个江湖人交口称赞的人物。
        边卓如是个早产儿,出生时边绍棠正在尧山主持十年一届的武林排名大会。边卓如的娘难产,一个个经验老道的稳婆都束手无策,眼看着孕妇就要不行了。最后还是请来了边宅对门的仁义医馆的老大夫这才保得母子平安。
        都说不足月出生的孩子都先天不足,总会比足月出生的孩子各方面都要差上一些。然而边卓如却不同。周岁能行,两岁能言,三岁便可以熟练背诵三字经,并且已经开始跟随父亲学剑了,同时他在武学方面的天赋,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就是他的父亲也不曾在和他相同年纪的时候取得他所取得的成就。
        方十五岁,边卓如就已经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少年高手,在江湖排名前五十。少年得意好不风光。
        十七岁正值黑白两道争斗最盛,边卓如作为正派一方同黑道正面交锋的领头人物,用几乎是可以同他父亲相媲美的实力赢得了“卓剑”的称号。剑如人卓,人比之剑更卓。
        以后的日子边卓如自然是过得越发顺风顺水。十九岁时同剑魔的小女儿定下姻亲;二十岁时喜宴整整闹腾了七天七夜;二十二岁在做了一对双生子的父亲的同时接替他的父亲边绍棠成为鱼肠剑的新主人,也就是边宅的新主人。
        大约,人所能想象到的最好的人生轨迹也就是这样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3-12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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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不厚道啊。这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个月,不见大也不见小,药材可都要潮的发霉喽!”老大夫嘟囔着快步走到药柜前。
          城西一户人家的五岁的娃娃耍水,染了风寒,本来也没什么,小孩子染风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这娃娃总是在病下去后隔上两三天的夜里再汹汹的复发,牛仁义也是愁的不行。
          “连翘……连翘……连翘居然没有了,这些兔崽子呦!”老大夫失望的合上空荡荡的抽屉,略一思索,决定连夜赶去另一家叫德生堂的药铺借些药来。
          “吱呀”已经有些年头的店门发出刺耳的响声,但是同外面哗哗的雨声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老大夫却还是被猛的一惊——门打开的同时,一个人面朝下直接砸在地上。看样子,这人之前该是靠着门在支撑身体的。
          牛仁义没有出声喊人,而是蹙眉上前将那人还留在门外的半截身子也拖进来,然后紧紧的关上门。不为别的,只为这人的形状着实可怕。
          因为是面朝下趴着,看不到脸,只看见半个血淋淋的脑袋。或许本来这半个脑袋上覆盖过乌黑浓密的头发,这会儿只剩下东一缕,西一缕纠缠在那因为被人用蛮力将头发一把把拽掉残留的混合着泥浆和血脓的创口里。身上可以说是比一丝不挂好不到哪里去。满身的泥水一点也没将正疯狂往外涌血的伤口掩盖住,鞭伤,刺伤,刀伤,剑伤,烙伤……牛仁义活到如今这个岁数,见过太多的病人,伤者,可却从没见过一个尚且活着,却比死人还要可怖的人。
          牛仁义不敢惊动医馆里的人。一来,这人是江湖人,江湖纷争不是他们普通人该卷进去的。二来,这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那么折磨他的人一定是不好惹的。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牛仁义费力扛起那人往炼丹房去,只有炼丹房是医馆里只有牛仁义才可以进入的房间。
          本以为那人自摔进来之后便一动不动是昏迷了过去,看到那人睁着的眼睛,摸到那人烂泥一样的手臂之后牛仁义这才终于明白——这人是被挑断了全身的筋脉,甚至是捏碎了关节处的软骨。
          咬了咬牙,牛仁义将一声叹息咽回到肚子里,一个字都没有说。看到那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一柄剑——那人砸进来时刚好将其压在身下。牛仁义只得先将那剑提在手里再去搀扶人。
          自始至终,保持着可怕的清醒跟冷静的人并不是牛仁义,而是那好似一坨烂泥的身份不明的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3-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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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奚抖了抖,忍不住再一次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
            半个月前的雨夜,睡得正酣的半奚被老大夫推醒。然后,又半梦半醒之间被带到丹房,看到了那个鬼一样的人!
            当时那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了一个脑袋,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没有头发,只有零碎的头皮和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五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毁去,像是一团捏坏了形状的漆黑的面团。嘴唇努力的嘟着,离近了才会发现,之所以维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是因为那人的嘴唇被人用最坚韧的鱼线缝了起来!
            半奚差点没给吓昏过去。
            老大夫的年纪大了,给那人清洗身体,上药的活就只能落到半奚身上了。将那人剥了个精光之后,半奚不忍的移开脸:一双手缺了六根手指,左手四根,右手两根。一双脚已经不知道遗失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两条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的腿。胳膊,脖子,身子都是软绵绵的,一身的筋骨竟断了个干净。不仅如此,那人还是个哑巴——舌头被人拔了去,却奇迹般的没有丧命。一口牙只剩了两三个摇摇晃晃的挂在牙床上。这些都不是令半奚觉得最惊心的,最惊心的是受了这么多非人的虐待,那人的眸子居然仍然闪烁着坚定,希望的光芒。于是半奚私下给这来历不明的假鬼取了个名字,阿光。
            “不好意思啊,今儿个来晚了。”半奚低声嘟囔了一句,拿起一旁倚在墙角的长竹竿,熟练的拨开丹房那高高的窗户。窗户打开了一排,阳光也刚好铺满了阿光正躺着的床。
            倒了一杯茶,半奚坐到床头,小心翼翼地捧起阿光的脑袋放在膝上,一点一点的喂水。
            “阿光啊,你知道吗?师父今儿个骂我了,这可是头一回!不过,不过也难怪师父生气,我说的话确实混账。我跟师父说,说不要治你了……”半奚的声音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弱,但看到阿光的眸子里并没有半分埋怨后就又大着胆子开始絮絮叨叨了,没办法,谁让现在能听他说个不停地只有阿光了呢。
            “阿光啊,我今天在前边又听见有人议论边家了。不过这回倒是挺有鼻子有眼的,说是边家当家人被仇家抓了。怪不得边家人这段日子忙个不停。我虽然读书少,可也知道男人在外难免有个三灾五难的,可不能害家里的女人担心啊!可怜的边家二小姐呦,多好的一个姑娘,如今为着她哥哥的事都快愁死了……”
            半奚越说越欢,压根没注意到阿光的眸子里有无数的情绪翻涌。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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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一连下了十来天的雪,城内的道路因为有人清扫还勉强可以行走,城外的道路却是已经完全断绝了的。虽说是瑞雪兆丰年,可这一场大雪不知要冻死多少贫苦百姓。
              好不容易见到了太阳,半奚把阿光裹得严严实实的,又塞了好几个暖炉进去,这才将他放在轮椅上推出去晒晒太阳。
              安置好了阿光,半奚就给自己生了个小火炉,边烤地瓜,边跟街坊邻居们唠嗑。
              徐妈抓了一把花生凑过来,把花生放在火炉上烫了烫。“我说半奚啊,都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怎么天天守着这么一个丑八怪,不打算讨媳妇儿了啊?”
              半奚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不才十九吗?不急。”
              徐妈吃着花生,从鼻子里哼了两声。
              虽然是大太阳天,温度依旧很低,一阵不大的风吹过来,跟刀子似的割得人生疼。半奚怕冻着阿光,连忙上前又给阿光拢拢被子,好让他包的更严实一点。毫无意外地,半奚发现阿光又看着边宅的大门失了神。
              半奚一直知道师父的医术很高,却没想到竟高到了这种地步!阿光当时那副样子,就是活下来也难,可是老大夫不仅让他好好的活了下来,还给他整改了五官,虽然依旧丑的惊人,可至少不会吓哭小孩子了。而且在来到医馆大半年之后,阿光已经能微微的动一动手指。如今,虽然勉强,却几乎可以挪动整条手臂了!半奚不禁想,是否有一天阿光能整个站起来!
              有马队呼啸而过,几个包裹的很严实的青衣剑客翻身下马,动作流畅帅气,让半奚不禁有隐隐的神往。为首的带着紫玉冠,正是如今边宅的当家人,边卓如的第三个弟弟边啸如。
              下了马,边啸如抬腿往边宅进,一道不寻常的注视令他警觉起来。凭着直觉看去,边啸如正对上阿光那双黝黑的眸子。这眼神……好生熟悉。边啸如甩甩头,阿光在仁义医馆住了那么多年,当然是熟悉的了。不过话说回来,因为阿光是残废的缘故,他并没有让人调查过他的身世背景——一个残废人自然是折腾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的。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得小心为上,那件事不过才过去三年,说不准就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知情者活下来。
              “相公。”有一韶华美妇迎上来,她是边卓如曾经的妻子苏媚儿,现今已经改嫁了边啸如。这件事被街坊邻居们一直议论到现在,可他们江湖人并不在意所谓的伦理道德,只当不知道有那些议论。
              半奚啧啧两声,等苏媚儿同边啸如两个亲热的走开之后才收回视线,余光瞟到阿光,阿光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冷意。半奚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只是一瞬间阿光又恢复了平常,眸子里闪耀着晶晶亮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的光。
              “兴许是看错了吧。”半奚挠挠头,不再去想,将手搭在阿光的肩上道:“好了,回去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3-12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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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仁义医馆静悄悄的,整个渭州城都是寂静无声的。
                半奚因为晚饭多喝了两碗汤,半夜给尿憋醒,只得披着棉衣瑟瑟缩缩的出来上厕所。经过丹房的时候有冷光飞速的闪现,半奚一个激灵给吓醒了。
                刚刚那是什么?鬼……鬼……鬼影吗?
                吞了口口水,半奚咬着牙推开了丹房的门。
                丹房内一切正常,阿光蜷在床上睡着,一旁木桌上放着半奚偷懒而忘记收拾的半碗茶。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半奚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呢?
                半奚鬼使神差的走近阿光,阿光睡得少有的安详,一双眼紧紧的闭着。他知道哪里不对了!是阿光,阿光不该是睡着的!阿光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只要房里进人,无论何时,阿光都会用目光立刻封锁住那人。可他进来了这半晌,阿光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师!”不安感升起,可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半奚便感到脖子一凉,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黑衣人一把拎住半奚的领子,防止因尸身坠地引来旁人。另一只手握着长匕首,眼看着就要捅向床上已然失去意识的阿光。
                “是谁在里面?半奚你个兔崽子,大半夜的来丹房做什么?”有人在外面吆喝了一句,黑衣人无奈,只得从高窗遁走。
                推门而进的是老大夫,看到半奚的尸首,老大夫愣了一瞬,随即快步上前查看阿光的情况。好在除了中了迷魂香外,阿光并无大碍。由袖间摸出一丸药,捏碎些粉末在阿光的鼻下,几息之后,阿光终于转醒。
                “感觉哪里不适?”老大夫问。
                阿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感觉头很晕,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大夫苦笑了一下,竟毫不费力的抱起半奚的尸首推门而出。
                只一眼阿光就看出半奚已经没有了生气,空气中久违的血腥味更是搅乱了他的思绪。他那好弟弟,好二叔,竟是要赶尽杀绝吗?不,是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活下来吧。
                过了有两三刻钟,老大夫并没有回来。阿光只能用力捶着床板以便引他过来——牛仁义原是会武的,而且深藏不露。
                “别敲了,我来了,你是要将杀你的人全部引回来吗?”老大夫不知什么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这样好的身手,怪不得他弟弟的那些杀手根本没有察觉到。
                一念及此,阿光死死的瞪着老大夫,眸子里尽是对他的埋怨。他若是早出手,半奚哪里会死?
                “你莫要怨我,这杀手可都是冲着您来的,边老爷!”老大夫仍一脸和蔼,但浑身的气魄却不再收敛了。“半奚也是被您害死的。”
                边卓如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是啊,可虽是事实,那也全怪老大夫隐瞒他的身份。若是三年前便拿着鱼肠剑证明身份,他又怎会落到日日看着仇人风光,甚至看着自己的妻子成为仇人的妻子,自己的儿子成为仇人的儿子。
                老大夫摇摇头,失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是太年轻,没有看透人心,伤在身上不可怕,总能找到法子,可若是伤在心里,那便治不了喽。”
                这老头子在说什么?边卓如气的牙痒痒,只恨自己没有完全恢复,好好教育教育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
                “看来你定是要同我赌上一赌的了。”老大夫怜悯的看着阿光,“我也是为着你好,可是你不懂,不懂啊……他们的心都是千疮百孔的了,我是怜你尚有一颗无伤无病的心呐。”
                边卓如对于老大夫的话不屑一顾,这老匹儿,以为说些故弄玄虚的话便能糊弄住他了吗?他可不是单纯的半奚,他是边家一代骄傲,边卓如!
                “罢了罢了,不到真的面对了,你是不会死心的。那我便同你赌上一赌——明日辰时三刻我会把你同鱼肠剑以及解释的书信一同送回边府。我在医馆等你十日,十日后你若还不愿回来便是我输了。”老大夫无比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真的,会如他所说吗?这个念头刚一浮现,边卓如便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被这老匹儿的话动摇了!明日,便是他边卓如重回边宅,手刃仇人之日!
                半奚和阿光这几日都不曾再出现过,问老大夫只说是半奚回老家娶媳妇了,阿光因没人照看只自己修养着。
                “半奚这小子也是好福气,碰上了先生这样好心的师父。别家的哪肯那么轻易放过徒弟?”一个人道。
                “可不是吗?先生可是咱们渭州城最有仁心的了。”另一个附和道。
                “不对。”冷不丁的有人插了一句。
                众人诧异的看向徐妈“哪里不对?”
                “边家小姐的婚事不对。”徐妈蹙着眉,一脸严肃道:“边家小姐和李家少爷是十一月才订的婚,至今不过两个月怎么就急匆匆的定了明日办酒呢?不是什么黄道吉日,而且也太仓促了些。”
                一个人不以为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襟,“这有什么,没准是奉子成婚。这些江湖人……什么做不出来?”说着还冲周围的人挤了挤眼,大家都笑了。
                徐妈摇摇头,并不赞同,可旁人已经换了另一个话题。憋着一个疑问,徐妈越想越不舒服,扭身要回铺子,一个不留神,差点撞上一个坐轮椅的人。
                “阿光!”徐妈讶异的唤了一声。
                阿光好似没有听见,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老大夫,眼中黯淡无光。
                老大夫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阿光的肩,叹了口气,“这不过才七日……罢了,回来就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3-1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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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2 03: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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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能是卓如?卓如不是早就死了吗?这样一个残废不会是我的卓如的。”
                  “就是,我的儿子怎么会沦落成这副样子!”
                  “哼,你是对面医馆的丑八怪阿光。说,为什么要冒充我大哥?这鱼肠剑又是你在哪里偷来的?”
                  “哇……爹爹,爹爹才不会是这个丑八怪,束儿不要丑八怪做爹爹,束儿要啸如爹爹。”
                  “相……阿光,你回去吧,卓如哥他早就不在了,这我们都是知道的。”
                  “大哥一世英名,竟有这种鼠辈冒充玷污,若传出去,岂不是要惹人笑话!”
                  “大哥,大嫂,媚儿,三侄儿,同他费什么话,扔出去就是了!”
                  ……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阿光伸手倒了一碗茶,猛的饮下,几乎呛到了自己。都已经过去了十六年,那些所谓亲人的狰狞面孔仍旧日日出现在他的梦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咳咳……”一阵猛咳,有猩红的液体从胸腔中涌出来喷到被褥上——是血。这副残破的身子终于还是支撑到极限了,牛仁义也早在一年前逝世,再没人能替他调理了。
                  罢了,就这样去了也好,早在十六年前他就不该活下来的。这样想着,阿光重重摔回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二日,大半个城的人都聚集到仁义医馆。老大夫去世后,没有后代继承衣钵,是那个丑八怪半残废支撑了医馆。如今阿光去了,渭州城的人都觉得伤心。
                  阿光的棺材在医馆停了七天,最后由好心人扶灵送出城埋了,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只孤零零的阿光两字。
                  有细心的人发现,阿光死后大半个月边府人都素衣素食,人人都郁郁的。不过略一思索也就明了了,这几日正是那边家一代奇才边卓如的祭日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3-12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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