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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画外音】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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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情定人间
  七十五、相爱相杀(和神农鼎一样的幻境。曾有怀疑、怨恨,不是最终。师父的法则毋庸置疑,她的珍爱同是信仰。)
  声音和空气的相交之处如此狭小,几乎不被察觉,就悄然而逝。
  但花千骨听到了。知道是师父在和自己说话。
  “师父,我要做什么?”花千骨尽量让声音平和悠长,知道不是声音越大,越能被听见。
  耐心等待。剑上终于传来师父的声音。再轻,也能分辨是师父的声音。而且此刻格外庄重。
  “剑刺水晶璧,心若空谷。”
  心若空谷?可就是方才,心中多少念头?师父教导,只是任其来去,惟安其心。
  可她……还是有一些害怕。因她太在意师父。甚至能对师父……生起那样的怨念!
  握着断念,退了半步。
  “师父,你说……心生恶念,并无断绝……”唇间翕动,断念也在手中震颤起来。
  她只能名之为“恶念”。无论如何,能怨恨师父,是自己的不完善,是自己对师父完善的不理解。
  “修心全真全性,心之两端,不可回避;行路步步为阶,一心向善,不当生疑。”
  就是说,万事有因,善恶皆有因,即便不能解;善念制胜,终成正果,即便未看到。因有解,果有定,她还有什么好担虑?
  尘世所见,告诉她太多担虑。师父给她的,却是不可动摇的法则。师父,谢谢你让我看到,这毋庸置疑的法则!
  “师父……我准备好了。”
  花千骨深吸一口气,整个头脑被吸空,只振荡响彻一个声音:
  “我从来都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
  是的,从来没有怀疑过。
  旁人认为应该或不应该,善待或恶待,可是她觉得应该不是如此,善待应当对所有人。
  惟有师父这个孤高的守护者,守护所有人,没有自己的好恶,只是理所当然地牺牲。她的心早就许给他,也许给他的原则。在这之前,没有人这样打动过她。众人皆有限,她跟在师父身边,师父心中,只是无限的仁爱和担当,无限的,臻于至善。
  她爱这个世界,对所有人友善。但惟有师父,她是作为信仰在珍爱。一如最初的誓言,为之生,为之死。人世纷繁,焉能不存疑惑?对于师父,却是绝对地相信。
  断念在手中嘤嘤作响。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直刺水晶璧。
  訇然一声,天崩地裂,四境缤纷如雨。似是水晶璧碎作的千万碎片。
  “啊!”痛呼声中,天地失色。
  断念剑,如何会……如何会插在师父胸口?
  昏天暗地,剧痛从心口蔓延开来。钻心入骨,摧肝化胆,抬不起头来。
  千钧之重,一瞬石化,也低不下头去。只望着剑入之处,白袍染血。不敢看向那出尘的面庞。
  这样的痛楚,比诛仙柱下,师父亲手施刑更甚;比云宫前,那没柄的轩辕剑更绝望。
  不对!根本就不应该这样!她和师父心中,并无怨念。她是怨苦过,师父对她不解,不重,但是,师父并非如此,只是她不懂得;即便不懂得,她决不希望,也绝无可能,去伤害师父。
  不是的,不可能是这样。这一定是,蓝溪的又一个幻境!和之前的一样,和神农鼎炼化的一样。难道自己又要相信幻境,而不相信师父?不相信对师父的深信不疑……深情无悔?
  以前她看错了幻境,误解了师父,但那也是一个劫难,不是最终!不可能是最终,她违背过师父,师父惩罚过她,但这如何能是最终!最终是她跟从师父,师父指引她。再无另一种可能!
  这世上若还有什么不可能,那就是,她绝不会对师父出剑。与其相信这最不可能,不如相信,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化解蓝溪的围困。
  不知是剧痛消减却并未消退,还是已然消退却重伤犹在。花千骨浑然不顾,盘膝坐下,闭目静思。
  须臾或是终日。焦灼愈甚,坚韧愈深。
  “小骨。”
  风中泠泠,玉润风清,桃花春风依旧。
  “师父!”花千骨惊喜地看到,玉色和桃花,方才昏黑世界,若不曾有。伤痛欲死,顷刻不复。
  大难重生,失而复得,全不是侥幸。想来老天对她考验向来严格,几时又侥幸过?师父这里,也从来没有侥幸。
  此刻释然欣然。她战胜的,是过去的自己,过去不能明悟,过去不能持守,过去不能接纳,过去不能原谅。眉间一缕自在,云散风净,水天同色,万里澄清。
  离师父一步之遥,正想拥入怀中。刹那开悟,却是过了一劫,入登堂之境。
  这才看到,刚才的水晶璧犹在,只是中心一块圆形阙如,正有一人高。
  师父一袭白衣,端然立于水晶门间。周身素光萦回,双目澄澈如水。
  拜师至今日,方是登堂。终能不乱于外物,稳稳地站在师父身旁。
  郑重拜倒在水晶门前。
  白子画并未阻止,安然而立。待她行过礼,走上一步,将她扶起,拥她入怀。
  水晶门一时绚烂至极。花千骨闭目,惟见师父白袍上点点桃花。
  白子画一手揽住花千骨,另一只手顺着圆形水晶门划过一周。
  不着边际的水晶璧,化作一枚小小玉扣,收入手中。蓝溪之水,重归往常水色。
  终于,溪水不再诱人至死。终于,小骨过了这一劫。而他,也是渡得如此艰难。小骨可知道,他心中,又曾是怎样一番翻江倒海?
  “师父,何满呢?”
附注:
  《诗经·小雅,伐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许慎《说文解字序》:其于所不知,盖阙如也。


IP属地:江西1181楼2018-06-0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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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补充一个附注:
      区分”娑婆“与“婆娑”二词。此处引百度词条。
      婆娑,盘旋舞动的样子。如:婆娑起舞。子仲之子,婆娑其下。——《诗·陈风·东门之枌》。毛传:“婆娑,舞也。”婆娑阶下舞仙禽,此地幽人酒独斟。——清·田兰芳《两堂问答·石仙(袁可立堂号)》
      婆娑,不同于“娑婆世界”中的“娑婆”。根据佛教的说法,人们所在的“大千世界”被称为“娑婆世界”。“娑婆”是梵语的音译,也译作“索诃”、“娑河”等,意为“堪忍”。共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说“娑婆世界”的众生罪业深重,必须忍受种种烦恼苦难,故“娑婆世界”又可意译为“忍土”,被称为“五浊世间”,是“极乐世界”“净土”的对立面,这里容易产生各种罪孽,因此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另一层意思,指释迦牟尼等佛菩萨很能忍受劳累,在污浊的“娑婆世界”中不懈地教化众生,表现出大智,大悲和大勇的精神。
      故而,此节文中,应为“泪眼婆娑”,“娑婆劫”,“娑婆世界”。


    IP属地:江西1182楼2018-06-0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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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9 0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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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情定人间
      七十八、何氏献璧 (献上的真心。可珍惜?又可了解?了解了,珍惜了,却如何能让你独自承受?)


      IP属地:江西1186楼2018-06-22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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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情定人间
          七十九、大雪满山(大雪,家园。还没有打的雪仗,还没有过的危难。只有一样的心,为你解忧,为你承担。)
          白子画感到一口气顺不上来,这孩子的问题,越来越难答了。
          凄茫的黑夜里,恍惚回到许多年前的绝情殿。小骨举着藤条跪在大殿,不敢抬头看他。浓密的眉毛纠成一团,终于壮起胆大声说:“弟子昨天不应该偷看师父洗澡!”
          想来她现在的脸色,也如当日一般绯红。坠露透出花色,花色映着朝阳,忍不住要啜饮。
          “干净不干净,只在心里。”白子画提着一口气慢慢呼出,把这句话匀称地说出来。
          当时谈性空,一切色相皆尘土,皆空相,皆执妄。如今是满目桃花,桃花树下秋千架,小骨淡绿的身影,芳华摇荡。
          不禁心口一痛,身在桃林,远望风雪。这才感到,前方的路,有多么残忍!
          小骨呼吸平顺下来,白子画一直守着没有睡。静静呼吸她的气息,温暖她的体温。
          不绝已至平旦。花千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师父,你让小骨去好不好?小骨不要在这干等,不知师父安危。让小骨去犯险,知道师父安好,就不担心了……”
          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抱住白子画的脖子。不再喊叫,而是呜咽不已。
          白子画将她抱在怀中。这风雨中摇颤的小花骨朵,曾经任凭花残叶落,香消玉殒,也要给身旁的大树一个成全。
          双手捧着这朵小花,战战兢兢地爱抚着,她沾着泪水的睫毛,噩梦中汗湿的鬓发……
          最后握住她冰凉发抖的小手,牵到自己心口,直到小手在他心跳中安适,在他心间血液处暖和。缓缓摇头:“不好。”
          次次都是小骨为他牺牲。这次绝不允许。
          “奇怪,突然下这么大雪!”
          刚踏上淙音寺所在的山,瞬时漫天飞雪。地下雪很快就积了三尺厚,天上的雪还不尽往下飘。
          白子画没有回答,默默拉住她的手。
          和上一世相似得惊心。在茫茫雪原牵着师父的手,天寒地冻里,第一次感到师父这么近,这么暖。也是最后一次。这之后,师父为救她中毒,回天无术;她为救师父,惊天动地。直到死,在也没有回到绝情殿……
          一片雪花落在齿上,凉得彻骨透心。强忍住颤栗,抬起笑脸:“师父,我们打雪仗吧?”
          要跳开一步,却脱不出自己的手。师父牢牢握着。
          “小骨,别顽皮了。回长留山师父给你堆雪人。”白子画轻斥了一句。你欢喜,师父也欢喜。可是你强颜欢喜,师父心中更重。你不要为师父想太多!
          “不要啊,堆雪人好闷!我要和师父打雪仗!”花千骨见师父几分正色,早就收了嬉闹的心,亦步亦趋,小手老实下来,嘴上却不肯服气。更不甘心,师父就不能,少为她担心。
          “那回长留山师父陪你打雪仗。”白子画拂去她衣袖上一片雪花。雪花很轻,化成他手中一滴水,感到水的重量。轻快不起来。
          “师父,我们几时回长留山啊?我突然好想回去……叫上糖宝和十一师兄,幽若,还有青萝、火夕他们,和师父一起打雪仗!”花千骨双目熠熠,当真设想起来,一向端坐高坛的师父和一班弟子打雪仗。
          白子画脸上一抹窘迫。自己只答应和小骨玩耍,如何还要算上他人?还都是徒子徒孙辈的。
          “不然再叫上你师伯、师叔,九阁长老?”白子画沉住不笑,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她撑着笑容不变,却低下头去。
          谢谢你,小骨。师父虽不懂得说笑,但你的笑意,师父都感到了。你想为师父解忧,你也做到了。
          初心一往,欢喜此刻,何其真切。长路将续,磨难饱经,愈发真切。
          “啊……雪这样深!”花千骨一脚踩下去,雪没了膝盖,还没到底。已是被师父拦腰抱住,负到了背上。
          雪光炫目,惟有近旁的白色,纯净安然。
          伏在师父背上,平稳行了几刻。四周风景全无变化。
          “师父,我们没有迷路吧?记得淙音寺不用走这么远啊?”花千骨揉揉刺痛的眼睛,把小脑袋埋在师父颈项间,不敢再看迷乱在雪地里的山路。
          铮铮……听到断念从腰间飞出。冗长单调的路途,终于现出几道彩光。
          两人落在剑身。
          “师父,为何不用横霜?”
          白子画不语,解下外袍,替花千骨披上:“我施了法,这样不会着凉。”
          “师父,你是不是想代小骨担险,所以将横霜留在身上?”花千骨的声音在风雪呼啸里显得凛然。
          “听话!”风雪一寂,只听见白子画的声音,高山屹立,云水不惊。却不看花千骨,看着前方。
          前方横着一条河流。
          大雪满山,河流却未封冻。风吹雪飘倏忽而逝,但余河水汩汩流动之音。
          河水清冽,河底石块依稀可见,却不是经水流打磨得圆润,而带着风化雨蚀的刻痕。河面狭迫,却鳞波从容,向幽深处流去,泠泠成韵,冷咽自伤。
          倏忽暴雪骤起,浊浪滔天。
          花千骨只感到剑身一晃,一道比大雪更白的强光摄入河流。奋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光,远近迷失,天地不分。强光须臾消退,只有自己站在断念上。
          风雪平息,河浪希声。
          雪霁,岑寂天地,空无一物。断念上裂纹斑斓,一道道刻在心上。
          “小骨,御剑沿河纵深,去寻何满。师父在此处镇住河水,再来寻你。”
          附注:
          《红楼梦》: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IP属地:江西1187楼2018-06-25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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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624551&chapterid=275
          第四章、情定人间
          七十九、大雪满山 (大雪,家园。还没有打的雪仗,还没有过的危难。只有一样的心,为你解忧,为你承担。)


          IP属地:江西1188楼2018-06-2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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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情定人间
              八十、叶落淙音(云间无源流水,不是师父的孤高。何可满,识其亏,不是你的归处。守护世人,守护你,我为你牺牲,你从我指引,没有第二条路。)
              “师父!”
              愈发绷紧的弦陡然失了张力,无方向地在空中飘,昨夜来在心头蚕食的恐惧落到实处。
              御剑向河流,她不要找什么何满,也不想管什么叶淙音,只想师父回来。
              断念却不听使唤,沿着河流向山谷深处飞去。
              这是断念旧主的意思,这也是她生命的主宰。断念尚且不忘本,她难道又要违逆师父?
              身旁河水,清可直视,却不见师父的踪影。河水洗心,越疼痛,越清醒。忍着痛,依师父所言,缘河而行。
              尝试观微于何满。一进山就再不能用任何法子看到何满,此刻画面却清晰了。
              一身青衣,落满了雪,几乎成了白色,惟有一旁河流漾着墨绿。
              他竟然步行走了这么远。自己御剑追上去,应当还需要一顿茶饭的功夫。刚才疾风遽雪他是怎么过来的?莫非是师父入水,换来她和何满安然?
              赶紧观微师父,空见一片大雪迷茫……
              身子一斜,几乎要从剑上坠落。脚下断念长鸣,师父谆谆话语,殷殷期盼,如在耳边。肃然站直了。
              不断在心中念着“师父安好”,追上了雪地跋涉的何满。
              颈上一处灼烧起来,低头看见朔风赠的小黑石。女娲石,朔风,何满?
              再抬头,看见自己和前面几步远的何满站在断崖前。河水从断崖上飞落,訇响如山石崩塌。飞珠扬沫,半边天雪。不闻落底之声,白练万丈,银河九天。
              “我知你不肯见我。这玉是你要我寻的,我给你带来了。”
              声音在面具内沿萦回,伴着金属振荡,在瀑音中分明。
              顷刻山崩地裂,既而万籁俱寂,最终听到细流涓涓。
              小河对岸,站着一白衣女子。乌发及地,茕茕孑立。
              花千骨只感到心底凉透。这样孤寂的背影,不似师父。师父眼底,有千山万海。只是从高天俯瞰,高不可攀。这个女子,并不站在高处,只是隔着河,从世界里退开一步。她心中,空无所有。
              “怪我告诉你太迟。你走后,我清晰听到这深谷泉声,我须回到我来的地方。谢谢你为我带来蓝溪之石,如今,完整了。你且去寻你的归处。”
              和着冷泉幽幽,人言水声,全无二致。
              何满一言不发,看着白衣人,隐向幽微。
              心口一阵烈焰,花千骨吃痛地捂住,触到小小的石头。是师父……师父不要有事!灼痛一闪即逝,胸口上的手却迟迟未拿开。手心里,小白石和心,一起搏动。
              朔风送她的小黑石,她挂在颈项上,人人可见。而师父送给她的小白石,她却是贴心佩戴的。
              天黑了。刹那天黑。就像有人突然用袖口笼住了太阳。
              身穿月白色僧袍的人挥了一下袖子,右手在空中画了半圈,和负在背后的左手交叠在一起。
              花千骨死死握着小白石的手往心口压,痛得上齿在下唇印下血痕。他们,怎么会到了淙音寺?
              狭窄的寺里再多站一人也不能。夕阳从背后开着的门里斜照进来。
              昏黄迷离了黑灰的寺庙,撒上一层梦乡的暖色。想起师父却不在身边,眼睛潮热起来。
              “何满,识亏。”僧人缓缓说出四个字,苍老如九旬老人,空灵似仙山童子。
              “请大师指教。”何满躬身行礼,正撞在僧人身上。僧人全不察觉,何满却退了一步,不慎被门槛绊住,摔倒在寺外。
              爬起身来,正要重新走进来,却听僧人说:“你在外面就好。你会跌出去,因你还进不来。叶淙音,本是一片落入河水的叶子。炼化女娲石之时,她落到你一旁,沾了神力,和你气息相合;又染了妖力,故而坠落凡间。她本是那云宫无妄殿的草木,生于云间无源流水,如何能腐烂在人间,终究要回到原处。”
              “原处……请大师收下我!”何满语声疑惑,却冒冒失失跪倒在庙门前,依旧没有进门。
              “我不留你,也不赶你。”
              “我知道你是谁!我师父在哪里?”花千骨右手握着小白石,左手拽住僧人月白色的袍子。她分不清,哪只手更用力。
              有太多想法,来不及想。只想到师父,不可能不想。
              附注:
              叶淙音形象参照田汉剧作《古潭的声音》。


            IP属地:江西1190楼2018-06-27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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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第五章修改:


              IP属地:江西1191楼2018-07-11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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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节勘误:曾以为一切完满,那是*因为师父在身边。


                IP属地:江西1197楼2018-08-20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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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9 0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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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大爱天下
                     八十五、勾结和冷漠(群体中的劣行。敌意非善?真不喜欢这些人。凡人不堪?关心时,人同此心。)
                     “娘亲叫我小兔儿,他们……都叫我兔崽子。”叫小兔儿的孩子红着脸轻声道。
                     “他们总欺负你么?”花千骨轻咳了一声,有点担惊地问。
                     “他们没有总欺负我。”小兔儿仰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可直看到心底。“他们也相互欺负。”
                     目光里焦灼着怀疑之苦,在微微摇头中浓郁欲滴。面容依旧模糊,眼神却分明,这是一种老者的洞观和弃世。
                     “只是他们还一起玩,却不和我玩。”说到后一句话又低下头来,重回一个孩子被孤立的委屈境地。
                     “小兔儿,你先进房间。”花千骨疾语道。把小兔儿一抱,往门内一放,将小鸟塞到他手里,就要关门。
                     “姐姐!”小兔儿匆忙把小鸟塞到怀里,两只手拉住门,看着她。目光和紧紧拉住的门一般,似要牵住她,不能放心。 傻孩子,你这样境地,还担心起我了!
                     “听姐姐的话,姐姐很快就来给你做好吃的啊。你答应姐姐,自己不要出来,好吗?”揉揉他的小脑袋,做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小兔儿点点头,一对大眼睛如夏夜晴空的星星。
                     掩上门,在门前一点,五色细沙流进门缝,漫过窗牖。这样小兔儿就不能出来,也不会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相信他。正因为太相信,才不能相信他会听话,不去关心她。她也不会听师父的话,不顾师父,心同此理。
                     她听得越来越清楚,这些人走近了。
                     “爹爹,就是她!”刚才那个为首的红衣孩童指着花千骨,对一个壮汉说。壮汉穿着、面容、神色,皆与他一般。
                     一同来的还有六、七个壮汉。
                     厌倦不堪。怎么又是这样的人……
                     右手很自然地去寻心口的白石,隔着师父的白袍感受到石头的温润,泪水往心里滴,淅淅沥沥,斑斑累累。又咳了起来,向一侧低下头,捻了个诀抹了下嘴角,不让血迹被人看见。
                     壮汉戾气横冲的眼神,扫过俯身咳嗽的花千骨,闪出一丝嘲讽:“小娘子,是你欺负我儿子?”把“你”字念得格外重。
                     花千骨站直身子:“是你家儿子,带着好几个孩子,欺负一个孩子。”听到自己的声音沉静无波,坚寒似冰,仿佛是师父在说话。又偏过头去,不让人看出她身心俱苦。
                     “大家都欺负他,说明他活该!这兔崽子一出生,大家都不好了。”忿忿之言,得到一片应和。
                     “是你们自己不好了,却怨他人。”花千骨几乎不及惊讶,便捂住口。全然不经思量,泼出一勺苦药。酿制已久,从自己过往生命里沉淀下来的。
                     她以为她无怨,也是因为师父在身边。
                     果然没有人受用这剂药。几名大汉拥了上来。
                     白袍自东向西,流风回雪。未扬起一粒尘埃,空中凝成万千霜点,散射白光如银河,星辰似骤雨。
                     霜粒声声落下,曲终白光收束。众人错愕僵立,持着各种举手抬足之态。
                     花千骨一式千林拒霜,电光闪烁之际,已点了所有人的穴。本来只想用凡间的法子,却又鬼使神差,使出仙术来。
                     她是不屑与凡间众生一般?这不是师父平日所教,她也从不曾如此……
                     师父说,敌意非善。可是,她真的不喜欢,这些人……
                     背过身去,把口中溢出的血掩去。
                     “我不想招惹你们,也请不要为难我。穴道稍后解开。”
                     她没有错……她是不是错了?
                     压着嗓子说完,就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刚好够自己进门,倏忽闪了进去。
                     “姐姐!”小兔儿早已扑在她怀里。
                     花千骨一手抚摸着小兔儿的头,一手去擦拭口中血迹。
                     小兔儿扑过来的那一刻,没有去想对错,只是暖了心怀。心怀已暖,已是看不到怀中的人,对错的问题又升上心头。
                     这样不对,不对……但是还能如何?她总要保护这个孩子啊!师父,你不要怪我……
                     “姐姐你受伤了?”听到小兔儿说话,心头一笑,散开凄凉,凄凉留下温暖。师父此刻不能关怀她,她要去关怀比她更弱小的孩子。
                     小兔儿游丝般的声音沾湿了,小脑袋从花千骨手里挣脱出来,明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她。
                     奇了,小兔儿不可能看到,难道是感觉么?
                     “没有,他们伤不了姐姐的。”边笑边摇头,使笑容显得自然些。回头去厨房拿来一带干果。“小兔儿,姐姐先送你回家,下次再给你做吃的,你先吃这个。”
                     小兔儿点点头,面貌依稀,眼里似有万象,却如天地不言:“姐姐帮我看着小黑,好不好?”
                     小兔儿家住村子边缘,两人没有进村,而是绕了过去。花千骨更不由想到自己的童年。
                     形容枯槁的妇人开了门,听小兔儿三言两语说了村头受孩子们欺负、被这位白衣姐姐解救的事。
                     “姑娘,谢谢你!”妇人死水一般地道了谢。这样的声调,却更像是逐客。
                     “不必啊,他们以多欺少,我自然要帮的。”花千骨念书似的答道,在妇人的漠然中,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人多,我们敌不过。也请你以后不要和我家孩子来往。你得罪了村长,只会添许多麻烦。”妇人平声平调地说完几句话,倒是理直气壮,一副都是为自己孩子好的神气,窘得花千骨无言以对。
                     “娘亲!”
                     花千骨本来已转身要走,听到小兔儿喊了一声,便回过头去,向他眨眨眼。云散月明。
                     “你回房看书去,其他都不重要。”
                     开门时,听到妇人对小兔儿说话。
                     冰冻里有一丝阳光的松动。这位母亲,也是用自己的法子,对孩子好?也许,见识有限?也许,力量不及?
                     如何想起自己的父亲来,想起师父。他们如何能一样!父亲从来教她不要怨恨,总要理解;师父更教她博爱,以身作则。可是如何,这不堪的凡人……咳咳,在关心一个人时,也有人同此心之处?
                  附注:
                     曹植《洛神赋》: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苏轼《和述古拒霜花》: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
                     《庄子·知北游》: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又及:
                     社会学常规命题——群体的罪行比个人的更大。其中常有冷漠和勾结。个人尚能反思,群体却以多数的力量,为罪行辩护和掩瞒。


                  IP属地:江西1200楼2018-08-23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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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大爱天下
                      八十六、人间不洁(人间不洁,却还有为人之心?你们将就的人生,认定了人之庸凡,太小看了天下人!我只是想师父……)
                      花千骨一回到家就躺下了。周身沉重,辗转不得,却也不能入睡。
                      新年之初,就遭遇从孩童到成人的围攻。好容易遇到小兔儿这样心城意真的好孩子,他母亲又一言否决了日后的交道。
                      下一步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如何找到师父?这个村子,突破点在何处?
                      有人敲门。
                      在这里,还有谁会找她?
                      花千骨打开门。
                      “小娘子,我来找你玩了!”
                      花千骨记得这人,和村长一起来生事的人里,有这个大汉。见他穿戴齐整,满面红光。一双眼睛紧盯着花千骨,却目光不实,如蒙上一层油雾。
                      花千骨感到腹中浮泛一阵恶心,胸中痛得像是裂开一道口子。正要关门,忽生一念。
                      玉壶光转,天明如昼,花千骨已从背部提住大汉的衣服,两人腾空。
                      大汉惊不能言。
                      “男子汉做事不怕人知道。就让你家娘子看看,你生个什么心。”血气翻腾,花千骨说话甚至有些费力,用力吐出来的字,更字字不平。
                      “仙子饶命,我再不敢了!看在我孩子份上,不要让他知道他爹的恶行。”大汉一时竟定了神,苦苦求告,有条不紊。
                      花千骨倒一时失了主意。这男子行为不检,却还为孩子想一分。
                      正要把他从半空中扔下去,直接扔进他家的院子,让他自行与妻儿解释。却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你可确定?被你相公发现了可不好……”一个男子压住嗓子说着,急不可耐。家家新春灯火,独此黑灯瞎火。
                      “确定。我还不知道他,每次斗牌,都要很晚才散。快进来,我可想你了……”妇人就要按捺不住欢天喜地。
                      花千骨再看提在手中的汉子,一脸又红又青,又羞又愤。
                      花千骨冷笑一声,已然松手将大汉扔了下去。
                      不顾底下鸡飞狗跳。只听到叶淙音冷彻却清极的话语:“人间夫妻,没有干净的。”
                      离去时,听到一个声音,声低语沉,却如何穿透喧天吵嚷:“我当然把孩子送去他外婆家了。我们做的这些事,哪能让孩子知道?”
                      花千骨一怔,终是摇摇头。就你们,即便不让孩子看到,又有什么更好的,教给孩子?
                      回到家就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从楼梯上跌落般、一层层碰撞着跌入梦境,被窗外的声音又唤回现实。
                      “老兄,你说我如何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你看隔壁张家娘子,多么温柔可爱……”
                      “哈哈哈哈,老弟,你是看着别人的好。我比你多活十来年,我和你说啊,这天下男子,都这般想。实则也未必,自己的不好,别人的也一样。日子,你就将就着过吧!”
                      “可恶!酩酊醉汉,污言秽语,还将天下人都认作和自己一般。你也太小看了天下人!”花千骨骂一句,声音破空得耳鸣,胸口似遭霹雷,屈着身子抽搐不已。
                      眼前笔墨层层晕染,浮现那不染尘埃的白色身影……不是的,你说天下男子都如此这般,是你的世界太小了罢!
                      正要封闭听觉继续入睡,忽听一个落水之声,伴着一声惊惶惨叫。
                      “老弟你拉住我,抓紧啊!”
                      这两人醉得不成体统不说,还命也不要,在河边耍酒疯……
                      一边抑制着厌恶,一边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无星无月,河水深黑。天水不分,从上至下,拉起大网,把人围困得严实。酒气恶臭,散溢在铺天盖地的寒气里。天地污浊了几分,这二人却要清醒几分罢?
                      自称兄长的那人也被拖入了水中。为了狐朋狗友,他却没有爱惜自己的性命。
                      花千骨终究不想碰他们,就捻了个诀,二人身子脱离黑水捆绑纠缠,四仰八叉躺在河岸。鬼门关前走一遭,酒醒了八-九分。
                      “谢……谢谢神仙救命!”
                      二人只看到花千骨的背影,想必师父的白袍,是夜空里惟一的亮色。和这两个酒囊饭袋比,这样的纯洁又是如何遥不可及。
                      但还能为人舍命……认定了天下人不好,但他们,也许没有这样坏?
                      这不好不坏,是什么?就是将就过的日子?我想离开你们……我想师父!师父……
                      “勿生邪念,再不轻饶。”
                      花千骨学着师父说话的腔调,走入黑夜。大风呼啸,她听到那个声音,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风声吞没了她的哭声。


                    IP属地:江西1203楼2018-08-25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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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第八十八节“不可疏于律己,勿要强求众生”修改并增添了后面的部分。感谢写作群里和我探讨的朋友!
                        “小骨,许多残忍杀戮,来自于想要一个更好世界的念头。妖神生于莲花,善恶本一体。光之所至,必投下阴影。若求纯然光明,只能对世间万物,斩尽杀绝。无物方无影。你我犯过这样的错误,以后你更会明白这个道理。”
                        花千骨这才想到当时看到莲花座上孕育的妖神,更坚定留下新生的生命。但是她没有想过善恶并存,她只是看到了善。
                        只有善……师父说,她想要一个更好世界?是,她一直想要。自遇到师父之后,就相信了这个更好的世界。不够好的世界,原本自然,于她再不是自然而然。直到她再不能在师父的世界里生活下去,她也就再不能生活下去。终于师父不弃,她活了下来。于是,她要求这个世界,和师父的世界一样尽善尽美?不然,她就厌弃这个世界?
                        不是,师父不是这样!师父待她,不是这样。师父纠正她的不足不是,却不是不容她的不足不是。师父的爱护,是接受她,是改善她,从来不是听任她的过错。可凡人有过,她却只想避开,她为凡人的改善,做过什么?
                        是以师父是师父!师父不会厌弃她,不会厌弃众生。她远非完善,众生远非完善。可是如果……如果师父厌弃了她,她要何以为生?厌弃了众生,师父还是师父么?
                        师父,我好像懂了!是我的错……小骨谢谢师父不弃我!我欠师父的恩义,只有去爱护众生……这样,师父会不会说我勉强?我不是真的爱护他们,我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是自私,怕我厌弃了众生,师父就不要我了!
                        师父……我怎样做才对?我不想……但我不能欺瞒师父!
                        “小骨,你曾经想要一个更好世界而不得,师父知道你的苦。其实,众生亦苦!”
                        师父……知道我的苦!若不能跟从你的光明,我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可是众生,也苦么?孩子们互相欺负,大人满心歪念,他们的生活寄托在这上面,是不是已经很苦了?他们不发觉,不发觉也就不能改变,是否就更苦了?不我不知道……但是我定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能为他们做什么?还是孩子,就这样伤人了,那些大人更遍身油污,我不喜欢他们……但是我可以去想想师父的话?他们……其实也是苦的!这样生活,我看也看不下去啊,怎么可能真心幸福?难道,难道没有更好的生活么?
                        她听到自己心中的声音,很多声音,有些听不清,似乎又都很清晰,只是她……有点记不住。腹中的药,好苦,身上也痛起来,她想去牵师父的衣袖。
                        师父就在一旁,却有些触不到。她也不敢去触。师父在和她说话,望着她,又不仅望着她。似看到既往将来,通天尽人,一目成、住、坏、空,浊化静化清,安入动入生。
                        “小骨,你想要一个更好的世界,别无他法,只有珍惜现在这个世界,改善这个世界。不要以为心念不是实相。偏执可致浩劫。那孩子走了偏路,你要将他引回来。有心修行是大善,但要切记,是爱世之心让我们修行,修行不是逃离世界,而是走向世界。当你足够爱这个世界,就会更宽容。你宽容,因为懂得,不修行的人生,实在充满悲苦。那些人的不幸,因为不求完善,苦于缺残。你会愈发怜悯,而非复加苛求。你会坚持你的道,却不为在众生中显出高明。你不再敌视众生,反能有所相助,即便他们不懂得,不感激。你是修行之人,要比众生做得更多,要为众生做更多。你要做的,是去发现善念,而非助长恶念。须知许多大邪恶大绝望,源于细小恶念和厌倦。应对出世的妖神,只是治标;关注恶之成因,防微杜渐,方是治本。”


                      IP属地:江西1209楼2018-10-04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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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小说的理想和碎片,交流和孤寂,一直在继续(读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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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会有“师父”的形象,如果让自己忘记,会觉得是错的。
                        ——心中都会有这种理想形象,有些人更强烈一些。当我在书写这个形象,力求具体、真切,我同时也知道这是心中的形象。
                          但是生活也不是让我失望的,会有很多碎片,映照天堂之光,写作就是拾掇连缀碎片的工作,编织另一个世界,让我在生活里和理想建立关系。或者说关系一直是有的,但要维持理想和生活的平衡与生动:理想与生活仅仅冲突,会充满痛苦;完全一致,会缺乏生机。所以师父的形象是真实的,有血肉的,不管他多么”属灵“。
                          心中有这个绝对真理、光明,我想, 要对之诚实。也要在生活里做出选择,于我,就是这种心怀整体的碎片化写作。整体和碎片,会在以后的写作尝试中更显明,因为第一次写,我更多在写整体;之后,会更多倾向于碎片,但不会忘怀整体。
                          其实我的两位主人公一直在回答“绝对”这个问题,他们以前看得更简单、偏执,在许多经历后,会更加理解世界的碎片,宽容人生的软弱。真实中修得的慈悲,让他们更加用爱的方式去爱,而非用怨与恨的方式。因为爱护就能接纳所有的破碎,并真正坚定向完整的努力。接受不完善,永远有耐心做这一刻的改善,这是我对理想和破碎的态度。
                        ——固然很多人不会为主人公触动,但还是有如我这样的追随者,会有人即便不知道这个人却也共鸣、默默坚持他的道的。去发现和强化书写这样的人,会不断加大小骨心中的温暖和力量。而你的小说太过孤寂,其实不会没有更多人理解和坚持他的道。
                        ——这样的人是不少的,即便恶性重的人也有善的光点,何况许多力量有限却一直坚持的人。小骨和他们也有联系,甚至会去促成他们的善。
                          孤寂的感受,或许来源于只有两位主人公的视角,我只知道他们的感受、想法,他们是从我心中出来的形象,虽然不是我,但是这个世上和他们最近的人,总是我。其他人的我只能去猜测。作者不是上帝,知道得有限,这不是自傲而是诚实。但是仅仅是他们充分的交流,就形成他二人在世界中的孤岛。
                          其实对年纪较小的读者朋友我一直想陈说一个意思:这里两位主人公的交流是指向内在的,和自己理想的交流。在这个世界,每个人注定只能和自己无话不说。
                          和自己无话不说也是理想境地,需要勇气和智慧,我们经常做不到。但是可以接近。这样一个人不是从外界寻找的,而是师父对小骨说的,”没有这样的人就成为这样的人”,是要不断发展自我、加深和自己的交流,充实内在的世界。这样,自然而然,和自己的关系就会如他们师徒的关系。
                          而且,在人群中有自己的空间和孤寂,也会有和朋友的交流与互相接受,因为内心的光明能够发现每个人的光点,光的汇聚中找到与所有人的交集和各自个性的精彩、美好。
                          写作就是一种这样的交流和孤寂。直接能在生活中找到位置和发出声音的人,并不需要写,和大家说出来就好。写作会发现更深的自己,和自己建立更深的关系,也是对世界的发现、和世界的关系。
                        ——并非一定要用笔写出来?
                        ——我认为是这样。关键是继续做最重要的那件事,可以用很多种不同的方式。
                          我以前以为这方面有一种很绝对的对错,但是事实上现在一个人是如此状态,想做到和能做到什么,用哪一种方式,就是合理的。不要用绝对的判断增加负担。更自如、投入地去做这时的事,不过去未来患得患失,更不与他人比较、将他人的认定或从他人处得来的认定强加己身,知道大原则是不忘怀初心也不辜负时光,每日有所学有所感有所思有所得,就很好,不定用什么方式。
                          就如有人写论文有人写小说有人画画,有人通过哲学有人通过文学,多少知道的、不知道的人生可能,每个人注定平凡而不平凡。其实人生万千事皆好,我们总是在做同一件事,弯路、错路在一贯的用心中,每一步都在正道上。
                        ------------------------------
                          唤起许多思考和新的疑问,以上是当前的理解。感谢!


                        IP属地:江西1218楼2018-10-28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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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624551&chapterid=292
                          第六章、言语内外
                          九十五、意在言外 (不要这无爱无痛无言语无冲突的世界。是你的坚持让我的坚持有益。为你使用所有言语,不出言为自己辩护。)


                          IP属地:江西1223楼2018-11-14 13:20
                          回复(1)
                              好像不能显示,请去晋江看吧。最近争取每天都修改一节。


                            IP属地:江西1226楼2018-11-15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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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9 0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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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言语内外
                              九十七、劫与谁渡? (情爱是二人之劫,渡劫可是各自闭关?)


                              IP属地:江西1229楼2018-11-16 16:02
                              回复(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