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无知地一步一步踏向死亡。却又忽而眉间紧锁,她喜欢的是藕粉桂花糖糕,自己竟毫无知晓。
“酬劳先付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后再付。”
“不必了,洛小姐的手艺我信得过。”说罢将100块大洋摊在柜台上。随后拿起盒子扬长而去。
“若有后悔,一个星期之内来找我。”
李琛闻言,刻意加快了步伐。
洛晚冷眼望着李琛的背影在鹅毛大雪中渐渐消失,嘴角少有的有了一点向上的弧动,意味深长。
这是洛晚迄今遇到的最为有趣的雇主。作为一名探长,杀一个歌女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使是当红歌女,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况且三年这样长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洛晚竟然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清晰,其实我们……”
“蔷薇…就要落了呢……”这是句话的意思是——有危险。是我们小时候玩游戏时的暗语,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他惊愕片刻,立即闪到一旁。子弹只走直线,只要稍微移动位置,就能轻松避开。因此原本对准他的头颅的子弹对向了我。我却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终于明白,人类面对危险的本能是恐惧而非求生,正是这种可笑的本能,使人身处危险而无动于衷,无法逃离。
“清晰!”他及时拉开了我,子弹正好擦我过的手臂。殷红的鲜血伴着刺痛点点溢出。
“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将我护在身后,迅速拿出枪对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开了两枪。
咖啡厅的客人早已乱成一团,尖叫,抱着头逃走碰到东西跌落的声音,还有小孩哭闹的声音,如同装着声音的玻璃瓶被打破一般,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全部逸出,四处散开。
“砰砰砰——”枪声在远处响起,是警署的警察。
本就骚乱的人群更加恐慌,如无头苍蝇一般向出口处逃窜。
肇事者却在骚乱的人群的掩护下离开了。
“没事吧?”他轻轻拨开我捂着伤口的手,道“还好伤的不深,我带你去包扎一下。”说罢扶着我,正要往外走。
“你快走吧。”我却依旧站在原地,迎来了他疑惑的目光。“警察已经来了,你带着我走会很麻烦的。”虽然不是肇事者,但去警署这样的麻烦还是避开为好。更何况他是日本人。
“好。你小心点。”思考了片刻,他点头应允。混进了骚乱的人群离开。
“清晰!你怎么在这里?”是李琛。
“送她回家。”李琛扶我到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吩咐司机道。
就这样结束了。这是我和他自三年前在日本分别后的第一次交谈。与他久别重逢的场景我想象过无数次,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突然,这样的仓促,这样的狼狈。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没有想象中的理所当然的开心。取而代之的是惊愕,更多的是迷惘——这场战争,如同牛郎与织女的鹊桥,使我们再次相见。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使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横贯在我们中间的,不仅仅是在彼此的生命中缺席了数年时光,还有国家,于他,更有家族的荣耀。我很清楚,他的出现,甚至是他在观众席中看我演唱时那如炬的目光,都带着不同寻常的异样。
李琛处理完枪击事件后因为不放心我,还是来家里探望一番。枪伤并不严重,包扎好稍微休息后我还是决定回百乐门演唱,李琛就顺道送我回百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