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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东|理王府]---宗室固伦理亲王(爱新觉罗循一)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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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
朕之皇弟,和硕恂理亲王爱新觉罗循一,兴宗孝勤康皇贵妃富察氏所出,其威望素著,忠孝謇愕。
今其素有功于国,加封其“大清固伦亲王”衔,是为固伦理亲王,仍居城东理王府。
景祐四年十一月
钦此!


1楼2016-03-05 17:28回复
    (那是三四箭精心选过,饱满的花蕾,立在盆中,青绿色的叶尖头间,有几颗浅红色的苞,细细的脉络爬布其上,近闻之时,似有幽香。天空挺静,我坐在院子里,捧着一盏茶,看了一会儿天,又去看那盆花。)
    (好花,是很值得费心思去看的。我闭上眼,又一次沦入沉沉的黑暗,间或,有一只飞鸟划破天空,落下一声清脆的鸣。)
    (......不对。)
    (我睁开眼,金色的日光下,那一盆兰草在风中,略略地晃了一晃。)去请庞先生。(我一凛眼,唤一个下人过来。)说我有东西请他来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3-1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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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0 21:5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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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些年的日子十分逍遥快活,纵使天下再怎么变,和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大概也并没有多少关系。沏了一壶茶,正打算品一品,却有个眼熟的小厮求见——哦,我一见着他,就知道是什么人相邀了。】
      【备好车马,往理王府。因早有通传,便径直入内,见人一拜。】
      见过王爷。


      4楼2016-03-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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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时,我尚在看那盆花,——那兰草的叶子边缘,有一圈细细的绒毛,叶叶封尖,看得出花心思养育培植,日光之下,花瓣的浮面,仿佛被抹了一层油脂,这油脂遮蔽它的脉络,堵上它的心窍,攀爬丝丝缕缕的角落,——一如当日的我,被一株不知名的毒药,迫入逼仄幽深的黑。)
        先生不必多礼。
        (好在光明犹存,我回身,替他,也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让过座,又点一点头,比了个请的手势。)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3-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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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了他的茶,倒也不拘礼。依言落座,眼光不由得看向那边的一盆兰草。我虽逍遥许多年,从前倒对花草很有些研究,它本平平无奇,却独独吸引住了我的目光。——这并非是一棵普通的兰草。】
          【他邀我来,自是有事要讲,可他尚未开口,我却是一问。】恕老夫多嘴一句,不知这株兰草,是从何而来?
          【我想,这个话题的开启,应是无差。】


          6楼2016-03-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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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好眼力。
            (与聪明人谈话,不啻可譬于一件精妙的冒险,——比如我眼前这位,在我还没开口的时候,他的目光一扫,便落在了今日,我所求他来时的关节。)
            (——不知是不是我曾经的失明,使得他和我,都对这些事情,多多少少,夹杂了几分忌惮与不信?笼手闲靠,垂眼,颔首,半晌之后,我唤他,极轻,仿佛这一切,是个说不得的秘密。)
            实不相瞒,这是日本国的殿下与他的夫人送来,与我大清,永结为好的见证之礼。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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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日本国?【我对其他地方的文明了解的并不算很多,故而时常是怀着十分敬畏的。但若是涉及日本国,那恐怕我方才的猜测并没有错,这株,应是他们的国宝,江户兰草。】
              【但,我视一眼它的枝叶,却生起了十分疑窦。】敢问王爷一句,这兰草,是由日本国的殿下亲手交予王爷,其间并未假手他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猜想,而我只好小心的,予以求证。】


              8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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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诚来说,这是一个我并不很了解的民族,——除却那江上偶来的浪人之外,他们于我唯一的印象,是曾经,那万民来贺的军演之时,他们的部队,也曾行在我大清的国土,恭恭敬敬的模样,比之英吉利、法兰西之类的国民,看来更为矮上一些。)
                是的——(我点点头,捧起自己的茶杯,恰巧,遮住余光中的花叶。)是他亲手给我,不曾假手他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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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0 21:5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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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如此——
                  【眉头一皱,想是欲言又止。喝了一口茶,终究还是开了口。】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不敢妄言,但依老夫来看,这株兰草,恐非真品。
                  【我自诩见多识广,加之久涉书文,对草药一类尚有些研究。而在年少时,也曾同几个挚友一道往日本国游历一遭,期间因对此兰草十分有兴趣,故而也曾探究过一番。此时再见,并非信口而言。】


                  10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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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如此......
                    (他的“果真”,与我的猜想,踩着一条无形的隐线,终于,在这一刻合在一块儿,看向他时,那一眼,我明白他并不诳我,——事实上,自彼时初见一刻之起,他从未诳我,庞先生,与那日殿前的两位异邦友人相比,实在是更为可信的挚友。)
                    那么先生,若是此草用于食用,是否会有什么......?(眉头一锁,狐疑地,赘了这样一句,叵测的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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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之,自然于人体无益,轻则伤及脾肾,重则——【我知此物是日本国呈于皇后所用,故而此时也不敢胡乱言语,斟酌之后方道。】许有性命差池。
                      【这样一件“国事”,原不该经我之口,但兹事体大,我想他心中自然已有定夺,无需我多言。这些年来,我见过不少京城里的风风雨雨,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我也并未曾感到多少骤风急来的不安。】
                      【扣了手里的茶碗盖子,看了他一眼。】想必王爷心中,早有乾坤。


                      12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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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攸关!——我一惊,笼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一紧。这盆,原本代表两国友谊的兰草,此时,似乎变得可怕非常。那日本使团的两位,究竟是无辜,还是刻意,一时间,这问题也猜不明。原来,只消染上政治,什么“友好”、“虔诚”,都只是可玩弄的手腕,两国间长久的友谊,也并未使这清白变得颠扑不破。不必再说些别的话了,我的猜想,已在某种程度上面,得到最可怕的证实。)
                        有劳先生。
                        (是累了,或者,是天晚了,人也倦了。送他归后,我又看了那花许久,直到秋水前来唤我,说是福晋叫去喝茶,——于是我跟着她走了,只剩下那盆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3-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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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院子里的时候,我觉得心中似是明,又似是暗,那渐渐落下去的霞光,夺走院中最后的一抹亮色,白日里清醒的花朵,这时都恹了,懒了,昏睡过去,刺得我眼疼。——这是那日,同秋水长谈后落下的毛病,——宽恕是心灵的事情,对于形而下的肉体而言,遗忘是困难的,也是疼痛悲苦的。)
                          (我看了那捧花许久,依稀间,它好像和当日的商仲重合到了一块儿,——我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商仲。那天晚上,我下了一道敕令,讲明在我的院子里,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植物,——说句实话,这不是谁的过错,只是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它在我心里,和一段晦涩的回忆连接,以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作为养分,长出一种揪痛的辛酸。下毒,这真是人类所能想出最卑劣的手段,它需利用他者的信任与无知,来达到自己所有阴险的欲望,与剑和血相比,它更容易得手,也显得更加阴暗下作。)
                          (然而,那棵草长在我面前,高高兴兴,全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它曾使我惊艳的美丽花瓣,这会子,徒令人感到哀伤寒冷。)
                          去,(过了很久,这才叫过一个谁来。)请宝叔叔来一趟,(我伸手,抚着那翠绿的叶。)务必请他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3-13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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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个很静谧的傍晚。却仍然很热。太阳是个痴情儿,迟迟不肯离场,我是痴情余晖里的受害者,从轿子上出来,身上就给捂了一层汗。门房看见我,不敢留,赶紧往里面请。王府里还是热。我踏进街门的一瞬,太阳终于认了命,昏昏沉下去,天儿是紫里发黑,像匹纱,闷头闷恼地罩住理王府。一溜耷拉着脑袋的芭蕉,只剩下萎靡的影子,像失魂落魄的书生的头巾。)
                            (我方走两步,就听见一声清丽的声儿,一看,跟前压元宝手问好的,是循一这儿的秋水。她今天一身碧衣裳,这个样炎热的天里,实在太需要她这种清清凉凉,又温温柔柔的好影子了。影子也有愁。她忍不住蹙着的眉,也是细而长的,整个人又焦虑,又烦忧;再配上这身碧衫子,露愁清荷,说的大概就是她。我在汗里给个宽慰的笑,再由她领着,往花厅去。)
                            (循一在里面候着,抄着手,比秋水还愁。我由他过来拱拱手,不说难题,先得落汗。打藤椅上一坐,接一条冷水浸过的巾子,抹把脸,擦擦手。秋水站在边儿上,一握细的影子,贴在地砖上;循一也不坐,我先笑道。)
                            天儿太热,什么事都急不得,东瀛送来两斤绿茶,我觉着很好,你这儿也得有,叫秋水沏一壶罢——荔枝也有吧?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6-03-1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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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0 21: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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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叔叔未来的时候,我心中,只是觉得焦急,似是一座山压在上头,又层层地,堆叠漫卷的铅色重云,多一刻,都是烦得使人慌,可他来时,我却突然,又感到杂糅一块的后悔,——这是个短暂的黄昏,此时,我们面前,摆着一盆安静的花朵。)
                              (这漂洋过海,被人为赋值的珍贵植物,看上去开得很好。它不管不顾,好像这世上,再没有开得比它更好的花。我站在边上,眼一瞬,有这么三两刻的时辰,并不去看眼前擦汗的宝叔叔,总觉他那眼角眉头里,藏了点不忍看的什么,这“什么”,是需一朵残花来衬才更恰当的,——可那又是什么呢,我似乎是知道的,却只能曲解这黄昏的深意,将它勉强地,理解成暑夜中,可被冰镇的荔枝、外洋的绿茶之类珍贵讨巧的玩意,化解的郁结。)
                              是,不着急。
                              (我应着,无心去坐,只是看花。再毋须吩咐,清凉可爱的秋水,便明了我的意思,她福了福身,轻巧巧地走,又轻巧巧地来。我看着她的影,皱眉,这才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过一会儿,是风起了,才见有一丝的凉。)
                              宝叔叔,(难得高兴的是,还有个秋水,好心与我剥荔枝。茶一搁,只接那荔枝过来,亦冲他笑。)劝你缓缓。——听完我接下来说的,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喝东瀛的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3-1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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