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山谷,只有两人。
男子银发及腰,双目微阖,右手缓慢而不间断地转着左手食指上的扳指。那扳指上花纹繁复,落入男子刀削斧刻的锐利眉眼中,如远古流传的神秘符号,无尽未知。
女子紫衣紫发,身段妖娆,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万种。她闲散地倚着一棵古树,状似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眼波却又在不经意间在男子身上一转而过。
“如何,可想出了线索?”紫女于寂静中开口,却不突兀。柔软的声线如一缕魅惑的烟,却不轻浮。
“没有。”卫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简短地应了两个字,似乎也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莫不是与你那师哥有关?”紫女尾音一挑,勾人魂魄,“你师傅,不是向来很看重他么?”
“那他大概是死了。”卫庄语气仍无波无澜,仿佛讨论的人与己无关。
没有想象中血雨腥风的争夺,一切都平静得令人心悸。一本百步飞剑剑法,一枚掌门扳指,似乎是事先早已准备和预料好的后事,等他来取。
不知是想结束这无休无止的纵横之争,还是意图挑起更惨烈的兄弟阋墙。
“何必自寻烦恼?你不是向来只看结果么?”紫女站直了身,脖颈微侧,看上去只是一个无意的动作,实际上已是高度的警觉—
有人。
飞花踏叶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无意隐藏行踪。她无声地做好了一击即杀的准备,只等来人若是心怀不轨,她便送其一程。
“卫庄大人。”来人在危险的边缘戛然而止,不多不少,出声的同时已恭敬半跪,截住了紫女的杀意,“张良公子来信。”
卫庄低垂的眉目终于抬起,朝来人遥遥一看,“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