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金丸珠弹,红绽黄肥。金丸珠弹腊樱桃,色真甘美;红绽黄肥熟梅子,味果香酸。鲜龙眼,肉甜皮薄;火荔枝,核小囊红。林檎碧实连枝献,枇杷缃苞带叶擎。兔头梨子鸡心枣,消渴除烦更解酲。
这些精致的吃食,在游乐口中都失去了滋味。小蓝更是如此,手颤抖不停。
契丹可汗说,他不缺军师,缺一个妻子,只要把小蓝留下,他便借道。
游乐内心除了对小蓝男儿身替可汗感到尴尬,也着实头疼起来,虽然这一步军师早就算到,也告诉过游乐,答应可汗,这才是为什么让小蓝穿女装的原因。
可这件事真的按照军师策划一般,步步为营,游乐却舍不得起这小子。
明明是个男人……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游乐不停地用这句话催眠自己,看着可汗充满挑衅和得意的眼神,游乐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可汗喜欢,那便依了可汗便是。”
小蓝感觉天旋地转,怎么,今天来的意图就是为了把她送给可汗?这场算计了她的鸿门宴,游将军却逃席,这算什么……
“但是游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游将军但说无妨。”
“小蓝曾是我身边的谋士,跟随游某行军多年,容游某再和她说几句话。”
可汗点点头。
游乐上前,看着小蓝,目光很复杂,他自己都想不明白,面对一个男子,何来这许多情绪,把自己的情绪弄得像个女人一般。
“小蓝,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我的部下了。游某没什么好送的,这把匕首跟随我多年,便送给你了。”他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
这个举动两层意思,告诉小蓝不要怕,这只是个计谋;同时也告诉了可汗,小蓝曾经是我的部下,到你帐下,你也不能欺负她。
“多谢将军。”她握紧了匕首,话语尽是苦涩。
“好,”可汗哈哈一笑,“吩咐下去,在崖道的大军全部撤回,给游将军的军队让路。”
游乐看了小蓝一眼,对可汗说道:“那,游某告辞。”
出了契丹可汗的大帐,游乐心里窝火,很是憋屈。但这都是为了破匈奴必须忍受的。
见他有怒气,军师便知此事成了,说道:“若是小蓝的男儿身被察觉,可怎么是好。”
“那小子不会那么傻,让那可汗近身的。”游乐突然放下茶杯,像是在问军师一般,说道:“你说,十多年前,兵部侍郎木蓝捷的妻子是不是生了两个,一子一女。”
“没错。”
“听说幼子夭折了。”
军师抿了口茶,道:“濒临之际,被一个瞎子救活了过来。”
“哦……”游乐半信半疑,他要亲自验证。
契丹营帐。
小蓝被安排在一个营帐中,一切都收拾的整洁,她现在握紧了将军的匕首,她要做的,就是乖乖等着契丹可汗。
营帐门口有了动静,小蓝紧张起来。
契丹可汗进来,并没有失礼,坐在她的对面,“我知道,游将军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但是聪明女人,我的确喜欢。”
“那好,既然在下蒙可汗喜爱,只是小女子有件事不知可汗能不能答应?”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我要可汗按照我们汉族,举报一场婚礼,风风光光迎娶我。如何?”
“没问题。”可汗说道,的确是个聪敏且有个性的女人。
“好,那就定在下月如何?”
“便依了你。”
小蓝握紧了匕首,见可汗出了营帐,小心翼翼地抽出匕首中藏着的布条,四下看了看,把它放在烛火上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