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火#第七章
———日落沉没下最深的静寂,沉寂不掉血海之舟
''咳咳咳......”湿淋淋的毛发瘫软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上,灰爪把身体紧紧靠在朋友的身边,帮助他维持体温;另一侧,是乌爪温暖的肩膀。
火爪会没事的。
他记得斑叶临走前在学徒巢穴洞口处说的话,说这话时,眼睛里满是担忧。连巫医也藏不住自己的情感吗?灰爪低垂着头,把口鼻凑近火爪。姜黄色学徒冷得连呼吸都在颤抖,胡须上时有时无的呼气使水珠被抖落下来,落下时晶莹剔透,一旦落在地面上便黯淡无光了。
灰爪抬起头,看着远处西沉的太阳。学徒巢穴再一次被夕阳照亮,一瞬间温度提升,温暖心房。
沙爪和尘爪还在营地外围兴奋地谈论捕猎技能。
阳光照在他们的后背上,他们毫不吝惜地接受这阳光。''真舒服啊!''灰爪隐约听见沙爪享受地喵道,''尘爪,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沙色的虎斑猫冲她点点头:“每天这个时候最享受啦,真希望永远这样......”
“乌爪!”虎掌的吼声传来,灰爪只觉身侧一沉,知道乌爪站起来匆匆跑出去了---因为火爪的全部重量现在都压在他的肩头了。斑叶刚刚给他检查过,说火爪是着凉了,并留下两粒罂粟籽。
乌爪的飞身离去让巢穴里仅剩他们两只猫了。
“还记得今天虎掌的反应吗?”忽然,火爪的声音传来,阵阵有力。
“你小子没事?!”灰爪惊异地叫道,但火爪挥起尾巴堵住了他的嘴。“先回答我的问题!”
“呃...虎掌....愣住了。”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的确是愣住了,一动不动,眯着眼睛。后来,长尾去救你的时候他才跟着飞奔起来。”
说完这些话,他睁开眼睛看着火爪,惊讶的发现对方已经陷入沉思。“怎么,这里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火爪说:“自从我第一次见到虎掌,就发现了问题。”
什么?!
“虎掌托着红尾回到了营地,对吧?”他抬头,幽绿色的眼睛凝视灰爪。在眼神逼问下,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说橡心杀死了红尾,他又杀死了橡心?” 对...他又点了点头。“乌爪看见了这一切?”
这时,他们都沉默了。
乌爪看见了这一切吗?
“是。”灰爪回答,“不然他怎么会被吓成那样!”
“可是以我们现在对虎掌的了解,他身边所有被他训斥过的学徒,哪个不是吓得不轻?”火爪忽然发问,而这问题却一语中的。
“啊......”灰爪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止发出一声拖长了声音的''啊'',活像嘴里进了跳骚,巫医正在为他驱虫时的场景。“更何况,是在那样的大场面!”火爪目光如炬,声音压低,“灰爪,你以前还说他幸运,可以在战场上观看到壮观的情景;但现在我却觉得这恰恰是他的不幸!试想如果你是乌爪,如果你也看到血腥的场面,你会是什么感受!”
“这....这些事,你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什么?”
“他,虎掌,始终在威胁乌爪!”
什么!灰爪差点喊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火爪:“你可不能胡说!”
“我没有!”他感觉朋友在发抖,听着他说出来的话,灰爪感到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虎掌为什么威胁乌爪?为什么不让他说话?为什么要他隐藏秘密?”火爪步步紧逼,目不转睛盯着他,“你就没有半点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