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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CP楼】潇然烟雨住,临水绾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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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搜青玉案那个专辑的图片。然后。我就笑笑不说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6-03-2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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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自寻。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6-03-2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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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ile_纸鸢o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6-06-29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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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志 唱:Aki阿杰 曲:银临 编:... - 择荇

        画中语
        【题记】
        正德年,盗墓贼人猖獗盗墓,掘墓开棺,得一画,上绘两女子隔城相望,中有一人启唇似语,所言为何,终不得闻。
        【初章】
          我之所以会见到韩绾,归根到底是因为半夜三更在大街上惊声尖叫,吓摔了一个提着灯笼巡视的守夜人。
          恼羞成怒的守夜人拍拍粘在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恶狠狠地扫视了暗自偷笑的属下们,二话不说将把我绑了押回韩宫的监牢候审。
          我虽不满,同时更多的是惊恐,这戏不按套路出牌,无论我如何大叫着要求见导演和编剧,就是没人理我。
          一直叫到口干舌燥精疲力竭,我也只能倚着墙昏昏沉沉地睡在茅草上,希冀一觉醒来睁眼便是那个和善的世界。
          翌日天未亮时,便有急急脚步声传来,铁链声一动,我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看着对面站着一面容姣好的少女,额头破了一块,此时正瞠目结舌地盯着自己看。
          讲道理我实在有点遗憾,这女的终究是把即将发出的尖叫声给憋了回去,否则我就能知道我们的分贝终究谁高一点。
          “这里怎么会关着人?!”少女放低了声调,语气中却是掩不去的惊恐。
          “人怎么可以被关这里?”我深表认可地点点头,支撑着站起身走过去,方迈了一步那少女便警惕地往后大退一步,两侧士卒皆持戟而上,于是我很乖巧地站住身不再靠近。
          “殿下,天快亮了,您快快回寝,若被韩王发现了,该挨骂了。”
          “不成不成,本宫头磕破了,若不抓紧处理会留下疤的。万一变难看了姬良哥哥不娶我怎么办?”
          “以貌取人,那就不是真爱。”我随口接了一句,栏边那头登时没了声音,气氛变得十分的诡异而凝重。
          我心道不好,忽见那少女双手抱胸走了进来,朝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士卒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绕到我身后,把我才没松开多久的手又给绑了。
          “本宫夜观星象,觉得今夜适合杀人。”她眯了眼,从别在腰处的刀鞘中拔出一刃,于手中掂了掂寒光闪亮。
          “所以……殿下是被流星砸了吗?”我的视线瞥了瞥她额头上的伤口,血虽已凝结但有一道顺着脸滑下来,显得很是可怖。
          “……”她杏目圆瞪,张张嘴一时不知能跟我说些什么,最后一拧眉收了刀刃抓着我的交领往上一提,“你会画画吗?”
          “不会。”我很老实地坦白。
          “不会就杀了你,你会画画吗?”
          “……会。”
          这位我第一眼看过去没什么病,越接触越有病的公主遂一声令下,那两位侍卫忙不迭出了牢门左拐,片刻后端了工具回来。
          一个装满水的盆子,一根笔外加一盒红红的东西。
          她拿绣帕沾了水擦去额头上的血污后,一边倒吸凉气一边把笔递给我:“蘸颜料,把这画成花。”
          说罢十分信任地把脸给我贴过来。
          我犹豫再三,十分不信任自己地把笔交给站在一旁的侍卫:“殿下,草民着实不会,若毁了尊容……”
          “那你就死定了。”她不耐烦地打断,“不画你也死定了。”
          在此强盗逻辑之下,我不得不拿那笔蘸了颜料,屏气凝神地顺着那伤痕的纹路把它补成一朵花。
          或者更准确地说,我希望能把它补成一朵花。
          在我放下笔坍塌不安地看着她额上那朵五瓣小红花时,突然很想再见我的美术老师一面。
          “你画得好看吗?”
          “……”虽然这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但我盯着那花看了半天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话,因而含糊其辞,“草民尽力了。”
          那公主遂满意点点头,拍拍衣袖起了身,往那两侍卫嘴里各塞了丹药,然后昂首阔步出了牢门。
          我看着大开的牢门,掂量再三还是没就此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昨夜把我押送进这的守夜人看着两个眩晕在地的侍卫,又看了看没关上的牢门,以手指我结巴了好久,最后鼓足勇气把牢门再度锁了,然后惊叫着去拉支援。
          我一脸生无可恋地望了望牢房的顶端,心想这戏的高潮在哪里,导演为何还不喊停。
          半时辰之后那侍卫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很是狰狞的将军,一个额头有朵小红花的公主。
          “本将有话问你,这两侍卫可是为你妖术所伤?”
          如果他们是被我画的花吓晕的,那么是的。但这是因为那神经病公主的药啊跟我有个鬼关系啊。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把这话讲出来的后果,理智地憋了回去换了个答法:“草民不会妖术。”
          “不会?”他冷笑一声厉声喝道,“那你倒是说清楚,为何公主的贴身侍卫会晕厥在此?”
          我正欲开口,见那公主不断朝我使眼色,又是比手势又是瞪眼睛地让我别说。
          将军放我生,公主要我死,死矣;将军要我死,公主放我生,则活。
          我衡量了一下后便茫然地看向他:“公主的贴身侍卫为何是男子?”
          那公主微微松了口气,将军则脸色大变,怒而开锁一副要把我在牢房斩立决的架势,刚叮叮咚咚把锁打开,便见躺在地上那两人悠悠醒过来,懵了片刻皆慌忙起身,单膝跪地朝那将军行礼。
          “免了免了!”将军亦很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着他的手下说出实情。
          我正猜测这下这公主还有何路数,孰料她神色坦荡荡甚是平静,那两侍卫则是面面相觑一脸问号。
          将军指着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摇头说不知。
          将军指着公主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摇头说不知。
          将军指着他们问公主,发生了什么,公主一个横眉冷笑:“将军莫不是怀疑到本宫头上?”
          将军连道“卑职不敢”,而后威慑性地瞪了那两依旧懵逼的侍卫,在守夜人的惶惶道歉中率领他们出了牢门。
          “他们是摔的时候撞到头失忆了吗……”我目送远去的两位侍卫,心下震惊。
          “嘁,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公主轻蔑一笑,从袖袋中掏出一小瓶子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一晃,“失神丹,服者将神思迷糊,记不得一年以内的事。”
          言罢她忽然想起什么,拔了塞在瓶口的红纸走向我,倒了颗丹在手心递予我:“吃了。”
          我连连摇头高举手对天发誓不会把昨夜所见泄露分毫,她犹豫几许最后将那丹药随手一丢,然后走近我眯着眼打量:“你谁啊?凭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心下吐槽一句,垂下视线:“草民不知礼数深夜于街道高声尖叫,惹恼了巡夜人。”
          她以指轻轻划了划下巴:“你大半夜的不待在家里,游逛街道高声尖叫做什么?”
          “……草民迷路了,心生恐惧因而试图呼救,不料巡夜人错解了。”我试图给个无辜的表情,但话说完后实在觉得这谎扯得和那朵小红花极其类似。
          一个目不忍视,一个耳不忍闻。
          过了好半会儿,她“噢”了一声,没说信或不信,又提一问:“昨夜此牢门未锁,你可出去,为何不出?”
          “……草民找不到路。”
          我隐隐见得她额边现了三条黑线,而后皱着的眉眼一松,甚是大度地挥挥手:“随我来吧,本宫带你出去。”
          言罢领路在前,七拐八拐地出了门。
          久处黑暗中再接触光线会感到意外的刺眼,我正眨着眼睛适应新的环境,忽见一群颜值爆表的女子结伴而行,那公主见了她们有些神色紧张地背过身不肯面向她们。
          那些女子中倒是有眼尖的人物,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声殿下,而后众人便纷纷走上前行礼。
          “殿下…你这样背对着她们不太好吧?”我以手肘撞撞她,压低声。
          “你把我的尊容毁了,非尊容,不示人!”
          “……殿下可以洗掉。”
          “那是上好的胭脂,洗不掉!”她怒道,停了一停又话音一转,“今你若能让这帮贱人见不到本宫的脸,我便让你活着走出韩宫。”
          我正欲欣然应答,却又不免背后一寒有几分后怕,那之前这公主是打算怎么整死我噢。
          “喂,你想好对策了吗?!”她以手肘撞撞我,我顿觉明天腰部会青掉一块。
          “这有何难。”我稳定了一下她的情绪避免她把我撞到腰间盘突出,然后面向各位眼巴巴看戏的美人们,开始烧脑细胞。
        …………………………………………………………TBC……………………………………………………
        好大一个坑……没关系寒假我慢慢填。
        刚好把之前没法解释的一些东西解释清楚。


        56楼2017-01-04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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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炽 - Tacke竹桑

            当是时,我思虑再三最后抬手把盘在小公主发间的头箍啊簪子啊全抽出来,握手里挤开众人就往台阶下跑。
            “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抓住她!”片刻后便闻得那公主一声令下,怔着的美人们终于回过神,虽是不情愿却也纷纷提了裙摆追上来。
            我边下台阶边回首看她们,见甩开了好长一段距离时实在有点小小的骄傲。
            壮哉我全面发展型人才。
            那个公主未在追上来的队伍内,远远站在台阶的最高处,披头散发地俯视下方。
            不经意一瞥看到她额间的那朵小红花,与此散乱的头发相配,哪还有点公主的样子。滑稽异常,我实在忍不住笑,而她见我笑,虽面露愠色眼含凶光,最终只是下巴一扬扭开头未理睬,转了身匆匆不知去向何处,十有八九是去整合妆容。
            被一群美人追的心境甚是微妙,时时刻刻甚至会想停下来醉倒温柔乡算了,然而理智不允许我停下来,因而我一路向下越过了不知多少级台阶,到达平地时回首判断她们不可能追上我,正心下暗松口气,忽闻她们齐声大叫:“抓住她!抓住她!”
            我心道不妙,蓦然回首便见两侍卫神情警惕地看向我,相与对视一眼皆拔了刀,将一人护在身后。
            前有拦者后有追兵,着实没法走为上,于是我很乖巧地高举双手示意投降。
            其中一侍卫依旧握着刀,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检查我一番后才向他的上级汇报:“夫人放心,此女未带凶器。”
            “汝跑什么?”便有一妇人慢慢走上前,问了我一个很简短的问题。
            语气很是温柔,眼神却甚是锋锐异常。
            刹那间我若处于冰火两重天,回看她好久却不知能答上什么,欲扯谎却又唯恐被拆穿,只能垂下眸避开她的视线:“草民养性修身,增强体魄。”
            她轻笑一声,我下意识抬头看她,这回近距离见着了,只觉得这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丞相夫人莫被这贼人诓骗了!”我正发着愣,终于追上来的美人们边喘着气边指着我,“便是她趁玲珑公主不备,窃取了殿下的发饰,当收押进牢里由大将军审问。”
            那丞相夫人扫了一眼我握于手心的发饰,微微拧眉斥我道:“你便是如此谢玲珑公主恩情?汝等听命。”
            “敬受命。”那两侍卫连忙躬身抱拳。
            “你将她交予玲珑公主,如何责罚,由殿下自行裁决。”她吩咐一侍卫后,看了面色微妙的美人们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又速速掩去,轻咳一声转向另一人,“至于将军处,便烦请谢侍卫带着各位美人们去把经过交待清楚。”
            我方才看小公主和那将军互不相让分分钟掐起来的架势,便隐约觉得这韩宫之间有些猫腻,现如今这丞相夫人又如此处理事情,变越发印证我的猜测。
            “夫人,玲珑公主年纪尚小,怕是没有处理此事的能力,将这贼人交给她,不妥吧?”
            “余曾闻将军千金美貌绝伦,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丞相夫人微笑着看她,“韩宫事务纷杂,令尊已费尽心神,此等小事,何忍惹将军挂念?再有,殿下年纪不大,她终究是我韩国的公主,阁下此言,余听得出是对殿下的关心,换做别人听去,难保怀疑阁下有蔑示殿下意。”
            “小女不敢。”方才质疑的女子陡然变色,僵着脸勉强应答。
            丞相夫人未再与她说话,稍一颔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步于台阶悠然而上。
            我对她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正望着她的背影出神,便闻她的侍卫道:“姑娘请。”
            言罢一路引我至韩宫左侧的小花园,我边走边忍不住地套他话:“这公主叫玲珑?”
            侍卫看我一眼,有些迟疑地摇摇头:“殿下名绾,玲珑为韩王所赐之号。”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忍不住继续问:“方才那女子是谁?好厉害的样子。”
            侍卫有些骄傲抿了下嘴角,点点首:“她便是当今的丞相夫人,非但貌美更是聪慧,更了不得的是膝下两位公子皆是年纪轻轻便名扬韩城。”
            “多谢相告。”我见这侍卫口风不紧,又不知被他领到这要做什么,闲着无聊便继续向他了解信息,“这儿的将军与公主可是有隙?”
            岂料此问题一出,那侍卫愀然变色,皱了眉甚是严肃地回我“无可奉告”,便缄口不言。
            我也不愿再为难他,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养到快睡着时,忽膝盖被那侍卫轻轻撞了撞,睁了眼便见那小公主双手撑着腰站在花园门口,连忙拍拍衣袖上的尘埃站起身。
            条件反射看向她额头,那朵小红花已经不在,但却有一块浅浅的红色区域,显然是过度摩擦形成的。乱糟糟的头发已重新梳回整齐的模样。
            我强憋着笑凭回忆学着其余的人样子躬身行了一礼:“见过玲珑公主。”
            “少装了你!”她咬咬牙几步走上前,逼得我退后一步差点踩到那侍卫的脚,“你这刁民不老实得很,想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伎俩也不先与本宫说一声!害我当着众人披头散发,幸在本宫反应敏捷,才没被人笑话。”
            “她们未看见殿下的脸啊。”反应敏捷,你跟我比反应敏捷。我压着翻白眼的冲动朝她挤出一个笑。
            毕竟这个朝代的规矩大抵是谁是公主谁说的算。
            她冷哼一声却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堵我,索性瞪我一眼一甩衣袖转了身:“随我来。”
            “殿下曾许诺草民让在下活着出韩宫。”我一看事情走向不太对于是小心翼翼地提醒她。
            “是啊。”她坦然地点点头,忽而回首一个挑眉,“但本宫未说是何时啊。”
            韩宫再巍峨,伙食再好,毕竟是宫,既是宫,便有各式各样潜藏着的危险,反正是不宜久留之地。
            她出尔反尔是一回事,我被迫卷入斗争丧命就是另一回事了。顿感不祥下我很委婉地推辞:“草民留在宫中怕是累赘。”
            “韩宫不留累赘,累赘留不在韩宫。”
            “玲珑公主,草民实属无可救药之徒——”被逼到自己诋毁自己的地步,我心境有几分悲凉。
            “你这草民好是不知礼数。”她在前头走着走着忽而脚步一顿转了身看我,“当今世上,能唤本宫玲珑的不过四人而已,父皇母后,丞相夫人和姬良哥哥。你位卑足羞,只许称呼本宫为殿下。”
            “……”我被逼调整了一下称谓,“殿下,草民不学无术,留于韩宫……”
            她不耐地摆摆手打断我,见我闭嘴后才不紧不慢地反驳:“不学无术?那之后你得学的可就多了。”
            我干笑一下,在侍卫的跟随下继续同她走,偶然一瞥天际。
            果真,似血朝阳。


          57楼2017-01-07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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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丞相夫人……本来有点担心那谁会出来的好在并没有(松口气)。称呼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以及,将军不好惹。然而总算到身边了我心甚慰。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7-01-07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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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之境 - CRITTY

              【中章·韩宫琐事】
                当年我看《孔雀东南飞》里那个开了挂的刘兰芝,一直怀疑这段描写的真实性。
                哪里可能有如此才貌双全的人。
                现在我亲眼目睹这少女琴棋书画皆稍露一手,不知当作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于是配合地拍拍手掌以示赞赏。
                韩绾搭在琴上的手一停,微扬起下巴睥睨我:“你会什么?”
                我环视屋中各种各样的道具,乐器啊武器啊笔墨纸砚样样皆有,而我身无一技之长。
                “…说不会会被杀吗?”
                “……”韩绾眯了眼压低声道,“若你有特殊的才艺,不妨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这屋檐下,还是本宫说了算。”
                “草民当真不会。”我叹气着放下那块沉甸甸的砚台,瞥见她又是一副要把我丢牢里的表情,遂立马诚恳地补上一句,“殿下可以教我啊。”
                “谁有这闲工夫教你!”韩绾哼了一声,忽而灵光一闪似的露了笑颜,“本宫倒还真想起一闲人。”
                言罢架好琴后一拍桌案:“搁外边偷听的,要么滚进来到这儿谢罪,要么滚回去把你们小主子叫来,半时辰内他若不在这殿内,你们就别想保住自己的脑袋。”
                门外登时有两道影子闪过,匆匆离去。
                我心中略感不详地起身站至门口张望,待了片刻后果真有一个少年将军顺着台阶匆匆忙忙跑上来,掠过我进了屋拱手行礼笑得恳切:“末将见过殿下。”
                “起来起来。”韩绾不耐地摆摆手,朝我所在的方向扬扬下巴,“喏,这侍女新来的,比较蠢,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她留给你带,半年后验收成果,韩宫里的人儿该会的她都得掌握,但凡有一样不会,本宫为你是问。”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我微低下头在心里默念一句。
                “是是是。”那将军愣怔半会儿后唯唯诺诺应答后,有些纠结地看向韩绾,“那依殿下看,应当先教什么?”
                “令尊不是总和父皇说因材施教么,怎么,他没和你说过?”韩绾面带轻蔑的笑意,“她适合先学什么,你便先教她什么呗。”
                “诺。”将军赔笑着一点头,侧开身甚有绅士风范地让我先走。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出了门却也不知朝何方向,待那将军朝韩绾行礼毕后才紧跟上去,左拐右弯后便到了一训练场,见得里边有一群人正引弓搭箭对准靶心,便闻站在一旁的指挥官一声令下,一阵箭雨纷飞,对面立着的稻草人皆心处中箭。
                我正看得那出神,方才和颜悦色的将军不知何时换了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从不知何处抓了一把弓递予我,未待我拿稳又强塞给我一支箭。那弓太沉我两手握都很吃力,腾不出手接箭,那将军便示威性地将箭头朝我胸口处移了移,凑身过来古怪地笑问:“你是何人?”
                我垂眼瞥了那箭头一眼,立马把我能招的全招了。
                岂料这将军不相信我的话,又把那箭头往我的方向压了几分:“你可知道殿下之前找来的人都是如何死的?”
                我只感觉心跳骤快,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却又害怕他直接动手,于是连连摇头用肢体语言作为回复。
                “窃听的切了耳朵,偷窥的挖了眼睛,暗取的剁了手——”他慢悠悠地给我科普各种刑罚,而后顿了顿笑着加上一句,“不老实交待的挖个土丢下去,很赶始皇帝‘焚书坑儒’之风气,是不是?”
                说完不待我回答便又握紧箭杆对准我心脏处逼近几分,隔着布料已能感到兵器的冰凉。
                “我再问你一遍,韩绾找你作何?”
                深井冰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被他吓得双腿发软,大脑高速运转很多圈后彻底死机,还是重启失败的那种。
                见我依旧久久不答话,那将军突然拿过我手中的弓,搭了箭对着对面的草人便射了过去,一箭穿心。
                在我心惊胆战时他脸上那份戾气忽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俏皮的笑:“呐,末将恭贺姑娘通过审核。”
                我被他这么一出戏折腾得心力交瘁,只觉得一阵目眩头晕而后便不省人事。
                再睁眼的时候屋里已点上了灯,因而可以推测出是夜晚时分。
                我盯着床顶上精致的雕花看了好久,心下一阵感慨若能把这原木锯下一段来,搬回去卖掉岂不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隐约闻得外边有人声,我便翻身跃下床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靠过去,透过微掩的门便见得白天那个将军正在和韩绾交谈。
                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个将军正在听韩绾发表言论。
                “谁让你这么吓人了?!她万一死掉了,还得处理尸体!你知道现在埋一个人多贵吗!你掏得起这银子么?”
                起初我听韩绾这么讲还为她一介公主关心平民生死而感动,然后就发现她丫的简直是草菅人命。
                “卑职只是按殿下所说——”
                “按我所说?你这榆木脑袋!”忽闻那将军“哎呦”一声,不知是韩绾动了手还是怎么的,另一方顿时没了声音,“我让你问出这人打哪儿来,来这有何目的,你问出来了吗?我让你测测她对本宫是否心怀不轨,你径把人家吓晕过去?”
                “是卑职考虑不周,未料到这位姑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去去去!”韩绾恼火地一甩衣袖,那将军便告辞而去。
                我一不小心没来得及转身跑回床上,干脆横下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她推门而入。
                韩绾见着我时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警惕地从内衬里掏出很多刀具。
                开刃的没开刃的,短匕的长匕的样样具备,一时刀光闪闪,很是壮观。
                我站在那默默地看她掏完了大概可以拼凑成瑞士军刀的一堆武器后,举起双手示意我没有任何杀伤力。
                韩绾才放心些许,把那堆利器又一样一样收了回去,然后阴下脸语调凉凉道:“本宫说的话你听到多少?”
                “埋一个人很贵。”
                韩绾闻言忍不住笑,又连忙敛起笑再度将松开的眉拧在一起:“你什么都不会,却无端出现在韩宫,本宫当然得测测你是否对我心怀不轨。”
                我对你床顶那根木头有那么点想法。
                “殿下说的是。”我没有忘记她怀里藏的那套刀具,于是硬是憋住到了嘴边的话,宽和地点点头。
                “既然没有。”韩绾顿了顿很是怀疑地打量我,“那你来这儿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已然明白招实话是没人会信的,只能舍弃这个回答自己瞎编一个听上去合情合理的:“草民久闻韩公主温良贤淑,心怀好奇一直想一见,韩宫戒备森严一般人进不来。草民琢磨来琢磨去,就只好故意犯些小错被送进来,寻得是否有机会一睹殿下芳容,不料三生有幸真的见着了。”
                好吧我讲完后也觉得这个听上去荒谬得耳不忍闻。
                韩绾有些迷茫地盯着我看了会儿,压低声音:“温良贤淑?外头真这么传本宫的?”
                我没有第二种选择地点了点头。
                “……”韩绾以手撑下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想了想后忽然面向我,“你真是为了见本宫进来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也这样见到了姬良哥哥。”她突然自言一句,见我好奇地看着她,顿时停止了少女托腮的动作,咳了一声清清喉咙,“你别打姬良哥哥的主意。”
                首先我得知道姬良哥哥是谁。
                “草民不敢。”
                不知是不是我的回答太过敷衍,韩绾不是很满意我的答案,左思右想片刻抓了我的手:“你发誓。”
                我点点头:“我发誓。”
                “……”韩绾蹙眉囔道,“哪能那么简单!你跟着我念。若你敢打姬良哥哥的主意,便天打雷劈——等等这个太老套了,用多了都不灵了,容本宫再想想。”
                我觉得她这个强迫症也是快要没救,不免怀疑若真有人心怀不轨,会不会耐心等她把所有刀具掏出来再动手。
                “有了!”在我有些走神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捏紧我的手往天花板指,“若你敢打殿下姬良哥哥的主意,便有万箭穿心。”
                “卧槽殿下你也太狠了那会痛到死啊。”我瑟瑟一抖,“换一个换一个。”
                “毒誓不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遵守。”
                “殿下你莫非见谁都让人家发这誓么…”
                “这关你什么事了?你这刁民少打岔子。你发不发!”
                “不发会被杀吗…?”我犹犹豫豫。
                “会。”她斩钉截铁。
                “……潇儿在此立誓,若我敢打殿下姬良哥哥的主意,便有一箭穿心。”
                出乎我的意料,她一介强迫症没纠正我应该是万箭穿心,而是好奇地微微歪着头朝我扬起眉:“你叫潇儿啊?”
                我点点头:“殿下可如此叫我。”
                “我还是觉得草民比较好听。”
                “……”


              59楼2017-01-24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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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如果我是潇儿我面对韩公主可能先感慨一下她肯定从小被强制学习如何再默默悲伤一下自己。
                2.这个将军……有着备胎的气质。
                3.我很好奇姬良后续会如何推进剧情。
                4.一箭穿心和万箭穿心可能没有太大区别。
                5.猜一下好了。觉得后来是那个将军给了潇儿一箭穿心,至于韩公主是否散尽家财埋了潇儿不好说。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7-01-24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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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案》 云の泣 - 小鱼萝莉

                    【终章·青玉为案】
                    韩国的小公主很喜欢下雨天。
                    无论何时,但凡雨落她都会把窗户开到最大,雨点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携带着腥涩的味道。
                    在再三经历她的忠诚度测试后,我通过顺利考核。
                    “早知道既没升官也没多给俸禄,我就不通过了。”我坐在桌案上,闭着眼任由窗外的雨丝扑打在脸上,略有痛意但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你敢。”韩国的小公主懒懒得拖长语调,毫无威胁之意。
                    “当初殿下你可是说好放我走的。”我慢慢睁开眼,仰望着屋檐处聚拢在一处的细流,“堂堂一介公主,言不守信——”
                    “和韩宫里的人比起来我已经很好了,再抱怨就把你丢给他们。”韩绾皱着眉打断我,双手抓着手臂环于胸前,“桌案是拿来写字画画的,你不可以坐在上面。”
                    “谁告诉你桌案只是拿来写字画画的?”我甚是同情她已然被束缚的思维,索性直接躺下让她领会一下什么叫文艺复兴。
                    “你起来!你压坏我的画了!”
                    “坏了再画嘛。”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不安,于是坐起身把桌案上叠在一起的羊皮卷,笔墨砚台全挪到一旁空旷的地方,再欲躺下时却被她伸手一挡。
                    我见她如此坚决地遵守规矩,不得不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韩绾双手一撑,学着我的样子跳坐到桌上,绷着脸很是紧张地挺直脊梁,半晌才犹疑地侧脸看我:“像这样?”
                    “小公主坐有坐姿,君子好逑。”我收到韩绾一记白眼时审时度势地停止嘲讽,垂了头双脚悬于地面上空来回晃动,“坐桌上还昂首挺胸做什么?这儿又没人看,放松放松。”
                    韩绾立马松了紧绷的肩膀,思量许久才慢吞吞地抬起脚,试探性地晃了晃,突然扑哧一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我不是很懂她的笑点。
                    “这和荡秋千一样。”韩绾喃喃着快速地前后甩她的脚,然后止不住地笑,“我们在桌子上荡秋千?哈哈哈哈哈。”
                    我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将注意力转到她的画上。
                    无论山水花鸟,皆栩栩如生。
                    可以,这设定很玛丽苏。
                    “潇儿,你还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好久之后韩绾实在笑不动了,才捂着肚子凑过来,发现我在看她的画时登时一蹙眉两指捏在羊皮卷的一角,“喂,你都没问我能不能给你看。”
                    “我不是通过你的考核了嘛。”我朝她耸耸肩,“既不给升官加爵,又没有多余俸禄可拿,看幅画熏陶一下艺术情操总可以吧?”
                    “什么是艺术情操?”韩绾想了想还是松开指任我翻看。
                    “呃——”我正思考怎么才能以她听得懂的话解释给她听,忽闻“砰”的一声关着的门被猛地推开。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迅速跳下桌子,以她扭曲的表情来看应该是经验不足跳下来时尾椎磕到了桌沿。
                    嘶——我看着都痛,但韩国的小公主出于面子或者其他什么因素很坚强地没有出声。
                    那个满脸凶光的将军大步流星地踏进来,肆无忌惮地在桌子上翻查着什么,找了半天后虽是两手空空,却依旧朝韩绾露了冷笑:“韩王有何举动本将军可都看在眼里,别以为使些雕虫小技便能瞒过去!”
                    说罢他便要走,掠过我时忽而停了脚步,眼神落在我手捧的那叠画卷上,希望复燃般二话不说便夺过去。
                    翻一页扔一页,直到满地狼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地啐了口唾沫,甩门而去。
                    韩绾呆滞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画卷,脸色半青半白:“这不可能。”
                    我抖着手探向内衬,将那副画有许多线路的画卷放在她手上,努力让声音听上去不要发颤:“收好了。”
                    韩绾疯狂地把那卷画抢回去,匆匆忙忙地塞进衣袖后如释重负地喘着气,嘴上重复着相似的一句:“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我沉默着听她自言自语,走至窗前把窗牖合上,外边的天空黑压压的,阴沉的云拧成一团。
                    “秦军攻过来,韩王真的打算逃?”
                    她将嘴唇抿成一条线:“不逃会死的。”
                    “那韩国的百姓呢?”
                    韩绾喉咙动了动:“你少管闲事。”
                    …………………………………………………………………………………………………………………………………
                    事实证明即使我顺从地规避所谓的闲事,逃不了的麻烦依旧会找上门来。
                    丞相夫人出现在门口时,我同韩宫侍女一般,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答话:“殿下出去了。”
                    “余知道。”丞相夫人在我抬头看她的一瞬间也在打量我,在我被她看得不敢眨眼时才目光一垂饶我一命,“她和姬良在一起。”
                    弦外之音便是她来这不是找韩绾的。
                    “那丞相夫人前来——”
                    “余有话与汝一谈。”她不紧不慢地打断我,缓步地走至桌案前,看着散乱的画卷眸光露出欣赏之意。
                    “小的去沏杯茶。”我尝试着几次深呼吸却依旧难以化解紧张之感。
                    “不必了。”她微微一笑回首看我,“玲珑公主不需知道余曾来过。”
                    我只能点头作为回应。
                    她的指尖落在画卷上,漫不经心地轻抚,至石桥下的流水时稍稍一停:“潇儿,画中鱼,是乐非乐?”
                    讲话就讲话,谈个话还这么文绉绉的莫名其妙自带典故。我心里腹诽一句,而后摇摇头:“鄙非鱼,不知鱼之乐。”
                    丞相夫人对此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低垂着首看那画卷:“画外人,是乐非乐?”
                    我不答反问:“丞相夫人以为呢?”
                    她抬头看了我一会儿,稍一犹疑还是摇了摇头平静答道:“秦国铁骑将至,兵临城下日,必是生灵涂炭时,如何得乐?”
                    “丞相夫人所言甚是。”我表示附和。
                    她点点头:“余听闻玲珑公主与你走得亲近,特来向姑娘求一物。”
                    这单刀直入得我猝不及防。
                    我不答话似在丞相夫人意料之中,她轻叹口气跪坐下身:“余所言,胆敢外传,不可活。”
                    叹气能叹出那么高的威胁值也是没谁了。
                    “潇儿初入韩宫,便察言观色知将军与韩王有隙,着实不简单。”白脸唱完唱红脸,我虽知她套路心绪却依旧被折腾得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如今秦军攻我韩地,宫中有两派意见。”她顿了顿眉宇间略透愁绪,“主战与主降。”
                    “韩王主降?”我小小声提出试问。
                    “嬴政遣内将军伐我韩地,称降则不杀,韩王确有动摇。一国之君,忧其民,保其根,未有过错。”她停了停却又话音一转,神色凝重许多,“然不守韩土,径直弃地予秦,又有何颜面对祖代先辈?况内将军只是口头一诺,一旦韩城落于秦人手中,他若变卦韩城百姓依旧难逃一死。”
                    我大概听懂她是何意思:“将军们主战。”
                    “便是如此。”丞相夫人点点头喟叹一声。
                    “那——夫人如何看?”我斟酌片刻却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她却十分机警,只是微笑着看我并不予我回答:“即便主降,身为一国之君当率文武百官出城交纳印玺,无私逃弃百姓于不顾之理。余此前来,便欲问问潇儿是否知玲珑公主将那副出逃之路存于何处?”
                    “潇儿,余知你忠于玲珑公主,然她少不知事无法决断。待秦军来袭,若她之畏惧占上风,与韩王私逃,韩城上下万千百姓性命当如何?”
                    “将军虽脾气火爆了些,其对韩之忠心日月可鉴。然其世子却屡屡向玲珑公主示好,只为能与他们一同私逃出韩城。秦军伐韩,韩必败无疑。然昔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若上天眷顾,效仿不难。然若韩王,玲珑公主,将军之子皆弃城而逃,我韩地百姓还有何斗志?有何希望?又有何活着的理由!”
                    “潇儿不知道韩公主将那画卷藏于何处。”我和她对视良久,才开了口。
                    丞相夫人叹口气站起来,转身之际袖子却被轻轻一拉。
                    “但潇儿可以重画一副予夫人。”
                    


                  61楼2017-02-0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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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绾回来时换了身新衣服,头发有些湿淋淋的。
                      “殿下没带伞?外边还在下雨?”我替她把门关上,屋内的另外两位侍女见了也跟着着急,商量后便一个去备热水,一个忙去伙房切姜丝。
                      “是呀。”韩绾心情极好地几步走到案前,双手一撑桌案跳坐到桌子上,“姬良哥哥终于肯陪我去逛集市了。”
                      押一两银子是丞相夫人的调虎离山。
                      我敷衍地点点头:“殿下买到什么好玩的没有?原先那件衣服呢?”
                      “那当然!这件衣服那么好看,我就直接穿着回来了。”韩绾甩掉套脚上的木屐十分满足地叹息,“整天被关在韩宫里,我都快闷死了,趁哪天看守们看得松,本宫带你出去长长眼界。喂,你怎么突然又开始喊本宫殿下?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吊着眉笑嘻嘻没有丝毫怀疑地看我,我却摇头的魄力都没有。
                      “你该不是生病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探我额头却被我下意识反手一打直接拍掉。
                      “殿下玩累一天,早点休息。”我低下头避开她惊奇的目光,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匆匆溜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黑暗里我躺在床上看着顶端那根横木,轮廓不是很清晰,闭眼却能闻到一股属于木头的香味,和那桌案的味道很是相似。
                      不知多久后韩国的小公主端着蜡烛悄悄走过来,沉默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这木头可贵了。”
                      我实在忍不住不理她,只得把位置挪开些许,她便把蜡烛放在桌上,很不文雅地一跃上来,整得床板闷闷一响。
                      “起来起来,你压到我头发了。”我吃痛地伸手抢救我的青丝。
                      “压住就剪掉,重长就好了嘛。”
                      “噫,你一个公主,怎么那么记仇。”我将头发枕于脑后,连连摇头。
                      “呸,你一个草民,怎么那么奇怪。”她手肘撑在床板上,连连摇头。
                      我们对视一眼,开始互相比谁的眼白多。
                      “喏,接着。”可能被我翻白眼的技巧折服,韩绾最终服输地抬手揉揉眼,然后拿了一青铜镜递过来。
                      我接过那青铜镜,左看右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既没镶金又没镶银,铜得很耿直。
                      “好看吧?”
                      我不太懂古代人的审美,却也不忍浇灭她的热情,于是捏着柄将镜面一转对着自己一照:“好看。”
                      韩绾微微睁大眼睛,边大笑边摇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言罢一跃蹦下床,长发甩了我一巴掌。
                      “镜子镜子!”
                      “送你啦,别再盯着那根木头看,这镜子更值钱。”
                      在她把门关上后我却还是忍不住盯着木头看,毕竟盯着镜子看自己实在很难思考人生。
                      我一闭上眼丞相夫人柔和却坚定异常的嗓音就在脑海响起。
                      “余本认为姬良与韩绾成婚是当下最好的打算,若走密道,姬良走韩绾不会不随。若欲守城,姬良留韩绾不会不留。”
                      “然唯一的问题是,姬良不愿娶韩绾。”
                      “因而,牵制韩王,只能用别的办法。”
                      “潇儿此助,余没齿难忘,必保姑娘安然身退韩城之外。”
                      “韩城不远处有一城,名为阳武,那里的县令与余相公既是远房表亲,又私交甚好,待时机成熟,便会遣人将姑娘寄托于他。”
                      ………………………………………………………………………………………………………………………………………
                      我并不知道丞相夫人所说的别的办法指的是什么,但正如韩绾说的,我不当多管闲事。
                      丞相夫人的再次登门是秋末临冬的一天,她一进门韩绾立马欣喜地扑上去,扒拉着丞相夫人探看她的姬良哥哥是否有跟随着来。
                      然而并没有,韩国的小公主有些失落地撇撇嘴,退开几步身,拉着丞相夫人于桌案旁坐下,亲自沏茶给她喝。
                      “潇儿,你也坐。”丞相夫人微笑着夸她懂事,然后朝我招招手,自然地拿过韩绾手中的茶具沏了两杯予我们。
                      韩绾的眼神于丞相夫人和我之间游走一圈,试探着问:“夫人也认识她啊?”
                      丞相夫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举杯抿了口茶后看向韩绾:“玲珑公主,夫人有一事予你说。”
                      韩绾微微拧眉:“夫人请说。”
                      “韩王昨夜突然消失于宫中。”丞相夫人顿了顿,在韩绾的凝视下将话说完,“幸在宫人来报及时,于城郊陵园的西南口找到了令尊。”
                      韩绾的脸一点点变白,举杯猛灌了口水勉强挤出一笑:“父上他兴许是喝多了酒——”
                      “定是如此。”丞相夫人点点头,“马车已在外备好,还请玲珑公主尽快离城去迎见韩王。”
                      “撒谎。”韩绾撑着额,扶着桌子站起身红了眼咬牙道,“你要我抛弃父王单独出城?本宫如何能舍我父皇不顾!”
                      “是他先舍你不顾。”丞相夫人轻描淡写地应她一句,我只感觉喉咙发涩,遂以水润了润嗓子。
                      韩绾张嘴本想反驳,最后却又抿了抿唇侧脸看我:“是你把那幅图拿给他们。”
                      “来人,护送韩公主和潇儿姑娘出城。”丞相夫人起身径直步出门口。
                      “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答应?”韩绾冷笑一声。
                      “殿下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你是否答应?”丞相夫人停了脚步,回首静静看了她一眼。
                      韩绾一怔神,目光顿时瞥至方才那杯子上,心下惊惧伸手向内袖一探却未探到瓶子。
                      “余已让姬良收拾好殿下换下的衣服,待出城后来日相见,姬良自会归还。”丞相夫人闭了眼似在养神,过了片刻才慢慢睁开,眼见韩绾慢慢跌坐于地后才面向我,“乱世不易,此别难再相见,保重。”
                      言罢推门而出,身影若入一道雨帘,略微强烈的白光照射入屋,我眼前却一片黑暗。
                      “我们认识多久了?”出乎我的意料,韩绾躺在地上一没哭二没跳三没闹上吊,只是轻飘飘地问我一句。
                      “七个月?”我的意识很是模糊,任由进来的士卒架起我的手臂。
                      “不到一年。”她喃喃着闭上眼。
                      “不到一年。”她又说了一遍。
                      ……………………………………………THE END…………………………………………………………
                      PS:果然不该那么高估自己,哪里写得到10000字哦。


                    62楼2017-02-0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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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通宵玩了一夜狼人杀脑子不大够。。。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7-02-04 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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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清楚了之后再看了一遍……
                        满满都是前传意味。
                        那茶里一定有能让人失去记忆的药物嗯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7-02-05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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