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难轻言》
故交旧处久添新,一时偶生别样情。
词心千言无从落,自艾浮生渐生怜。
当年文友均安在,不见抱朴守真人。
或是时光老初心,混沌于世怕轻言。
时光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短暂。若非春天所得的栀子枯落在窗下,亦难感岁月更迭,浮生无情,易凋美好,易老初心。腊月的南方,无红梅可赏,无落雪可踏,就连青葱岁月里的故人也无处可寻。终日碌碌于尘事,惶惶于浮生,连闲程遐思都鲜少,更别说词意禅心,又怎么去知味时光,品鉴年岁?
冬阳打在银杏叶上,斑驳了旧途。昨日故地来了新人,有人惊奇谁寻着清欢,打破岑寂来到此地;有人感叹年岁更迭之快,再次交集已是六载,而我默不敢言。何故不敢言?只因这六载的痕迹竟比这些年留下的章词更少,只因年岁老去的不仅是容颜还有少年意气,初心苍老,禅意渐凋,又该怎么向时光和故人交代?又该如何轻易言说?
故地是何地?故地有一群内心纯正的故人,一同品鉴章词,同感于一首诗,同念于一篇文。飞花令的平头仄脚已经找不到,只还有些无人翻看的旧文和沉浮于尘世无法回到岸边的我们。后来,故人各自成为了天地间的散人,故地和往事埋在了过去,谁也无法轻言。
花草于窗前暖阳下循风而枯,今朝被明朝困着,初心被繁华束缚。提笔不再是为了镌刻词心,忙碌不再是为了拾起浮生中的禅意,我们都已不是强说愁的少年。此程的山是山,不再是与菊对饮的山;此程的水是水,不再是折柳岸边的水;此程的人是人,不再是初心不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