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敬爱的姥爷于2015年的国庆节这一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姥爷去世后,留下了一座红砖房、一个棚户区的楼号、和5万元的现金,统共不到10万吧!可以用两袖清风来形容姥爷的。
姥爷的青少年时代生活在旧社会,祖父是清朝的京官,所以家里是略有薄产的,姥爷也因此读到了高小毕业。当时的东三省实行的亡国奴的教育,所有的学堂必须悬挂天皇陛下的头像,日语是必修课程。高小毕业后即可以到关东军当三级翻译官,每月可以领上几张绵羊票子,不用穿更生衣,还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米饭。
在伪满洲国时期,东北普通民众是不允许吃米饭的,穿的是麻袋片和烂棉花纺成的更生布。姥爷婉言谢绝了同学的邀请,坚决不肯为虎作伥,帮助日本人残害自己的同胞。8。15光复后,翻译官被国民党镇压了一批;解放后又被共产党关押了一批,历次运动他们都是被整治的对象。而姥爷因为自己的民族气节,历史是清白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运动。
姥爷受旧时的教育影响颇深,不信鬼神。深层次的原因是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季路问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但姥爷也是有信仰的人,他供奉的是“天地君亲师”。
1948年林彪困长春时,姥爷正在长春读师范,而这一回险些有去无回。长春的国民党军被四野团团围住,里不出,外不进,蒋介石只能空投粮食,粮食比黄金都贵。最困难时期,姥爷用一只手表和一个狐皮大袄换了一个大饼和俩土豆。
姥爷也饿倒了,城也破了。林彪遵照毛主席的指示,第一时间解救长春师范的师生,为新中国的建设保留了宝贵的人才。姥爷时常感触地说:“还是共产党开明呀!是党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什么都不信,就信共产党。”
姥爷是有理由感谢共产党的:新中国成立后,不到两个月,姥爷就成了人民教师,养活了一大家子十几口人;80年退休后,四舅王大可接了姥爷的班,是免渡河林业局的检尺队长;由于参加工作时间长,林业局又给了一个指标,但是得经过考试。那一次,老姨王宝贵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教师;近几年来,姥爷除工资外,国家每年还发放补助金1。5万元。
刘晓在80年代末,承包了站前旅社。聘请姥爷为帐房先生。一次被盗,姥爷说帐上只有一角五分钱。当时的一角五分也就只能上道北或道南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姥爷没有趁机夸大损失,刘占起[刘晓的父亲],连连称赞姥爷的为人。不义且富贵,于我如浮云。
97香港回归,那一年老姨英年早逝,表妹荧荧成了孤儿。姥对我说:“你姥爷竟偷偷地给小荧荧钱。”姥爷时常说:“要给荧荧最惠国的待遇!”其实不在于姥爷给了表妹多少钱,有那份心,有那份爱是花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呀!姥爷去世,表妹留下了伤心的泪水,那是对亲人深情的眷恋和依依不舍之情。
解放后,新中国建设急需大量的人才。吉林九台组织部多次找姥爷谈话,希望姥爷当校长或到县委上班,姥爷每次都是坚拒。他说:“我这辈子只会教书,不能胜任其它工作,怕辜负了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其他人以“家中有五斗米,不为孩子王”为耻,而姥爷却以教书育人为乐趣,并信奉这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
姥爷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的两袖清风、民族气节、信仰坚定、诚信为人、正直善良、淡泊名利的精神却永远激励着子孙后代,给子孙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这一年的秋季,我经过两年的努力地不懈学习,终于拿到了初中语文的教师资格证,幸甚至哉!但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继承姥爷的遗志,发扬光大,这是我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是对姥爷最好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