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还好吗,你看上去糟透了。”玖兰枢快步走上前,伸手意图揽住来人的肩膀。锥生零微微侧过上身,挡开玖兰枢的手,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我还好,前辈大晚上在这里是找我有事吗?”
“……零,这是一场新的游戏,所有人都是棋子,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中……”酒红的视线在那张疲惫的脸上游走,再挪开,看着周围被晚风吹得摇晃的树影,“关于你的弟弟,锥生一缕的事情,还不确定是不是盟友,所以……”我很担心你,哪怕知道自己没有去明目张胆的保护你的立场,零,“唉……总之,你该好好休息下了。你看上去真的糟透了。”
锥生零低着头,刘海挡住眼睛,一声不做从玖兰枢旁边走向宿舍,风把他那句轻飘飘的话送到玖兰枢的耳边又消失不见,“是吗……”
玖兰枢看着锥生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鼻息间若有若无的是属于那个人的冷香,直到四楼那盏灯亮起,他才转身离开,背影和黑暗相融。
同时期
花开得异常旺盛的樱花树上坐着那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树下银发的少年和从前一样仰头望着她,只是那双透彻的眼里不再有着如同稚子一样的执着,“好久不见了,闲大人。”
“……”绯樱闲低头看着少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伸手抚着喉咙,摇了摇头,扯出一抹了然的苦笑。
“一缕是来这里为那位大人传话的,他相信闲大人您一定会出色跳完这支舞的。”认真的注视着坐在树枝上的美丽女人,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般,不合时宜的花,不合时宜的人,荒谬的故事。一缕转身欲走,听见敲打树干的声音又回头,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口型,微微一笑,带着温暖柔软的弧度,“他很好,我们很好,长久以来,谢谢您对我的关照。”
绯樱闲看着锥生一缕,纵身跳下,给少年一个拥抱后消失在原地,一缕也转身离开,身后的樱花疯狂地凋零,飘散在风中,落在地面消失于无形。
和绯樱闲分别后,锥生一缕立刻向黑主学院赶去,其实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一直都在追逐零的背影,无论如何都希望和他比肩,在对方将来的生命中留下磨灭不了的痕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拿出掏出怀中那把骨制的匕首,划破空间,纵身跳入裂缝。
“咔哒”用钥匙打开家门,沙发上躺着那个自己深爱的人,茶几上、地上全世界空的啤酒罐,踢开挡路的啤酒罐,弯腰抱起熟睡的男人,搂住肩膀的瞬间,冰冷的枪口抵上自己的额头,闭着的双眼眯开一条缝隙,不太明朗的杀意从眼中渗透出来“你是谁。”在锥生零的眼里,相同的面孔上,闪烁着着野兽一般黄色的光芒的瞳,不是他熟悉的锥生一缕。再加上玖兰枢那句话,让他觉得很乱,到底谁才是同伴,他到底要相信谁才好。
“零。我回来了。”锥生一缕伸出一只手覆上锥生了零的双眼,然后松开手,开灯,野兽一般的瞳恢复人类的模样,勉强的扯出一抹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零,再给我一段时间,至少现在我需要你相信我。”
“……我真做不到,一缕,不,我现在已经不能确定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可能一缕早就不在了,你走吧。信任这种东西,不是你一句话我就可以给你的。”缓缓撑起身子,锥生零转过头不去看那张熟悉的面孔,打开大门,等着自称是一缕的那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