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2
郑秀晶,比我小六岁的妹妹,是我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说起她的耳聋,是那年才只有12岁的她,因为父亲在外欠下了高额赌债,被黑社会追债,早早放学回家的秀晶,没有理会那些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陌生男人,只是站在家门口的她,看着家中满地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失声尖叫了起来,然而秀晶没有注意到的是那群追债人打开的煤气和燃了一半的烟头。
当西卡赶到医院的时候,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此时只剩下了自己和妹妹,看着躺在病床上满身是血的秀晶,西卡默默地坐在床边,那一夜她流尽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当家庭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同样还是学生的她只有义无反顾。
家中变故并没有将西卡打倒,随着秀晶的醒来,西卡也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似乎从那时候起,秀晶就变了,变的安静,冷漠,甚至…小心翼翼。从医生那里得知秀晶因为事故得了神经性耳聋,虽然因为爆炸听觉神经有所损伤,但不至于耳聋,更多的原因,还是心理问题。
也是因为这样,和秀晶一样喜欢设计的西卡,在高考最后一刻改掉了志愿,放弃了最爱的设计,改行做医生,比起那些外科,内科,西卡还是更愿意在麻醉科。在亲戚的帮助下草草办了后事,对于这无依无靠的两姐妹,大家都避而不及,西卡不曾抱怨过谁,事态的炎凉自己也见过不少,只是苦了秀晶。
西卡已经正式上班三年,秀晶从来没有听过西卡在自己面前喊过苦喊过累,但是秀晶都明白,自己还是个学生的欧尼,不仅要养家,还要照顾自己怎么会不辛苦,所以已经上大学的秀晶,很少在学校宿舍住,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因为擅长画画,已经开始给一些出版公司画插画,赚点生活费,也可以让欧尼轻松一点。对于自己耳聋的问题,秀晶接受的坦然,虽然她渴望再次听到声音,但是比起带上助听器的耳鸣和嘈杂,她更喜欢现在的这份安静。
“明天要去检查,知道么?”西卡边做饭边嘱咐道。
“知…道…啦…”在身边帮西卡打打下手的秀晶故意拉长声音回答道。
对于西卡的厨艺,秀晶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看着越发精致的秀晶,西卡才意识到,那个曾经会哭会闹,会冲到自己怀里撒娇耍赖的小坏蛋,已经长大了,越发独立,冷静,也离自己越来越远,越发深邃的眼神,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如果没有那场事故,秀晶应该会是个很出色的设计师吧。注意到西卡复杂的眼神,秀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似乎在自己听不到后,其他的感官也变得异常敏感:“欧尼,怎么了?”
“嗯?没…”被秀晶打断的西卡刚想掩饰,被放在一旁的手机讯息止住了声音。
看着西卡突然的满脸阴沉,秀晶再次问道:“医院的事么?”
“嗯…秀晶呐,医院有急诊,我得去一趟,你吃了饭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西卡嘱咐着便起身去换衣服,总觉得西卡有事瞒着自己的秀晶又觉得自己太过敏感。回到房间的西卡打开那条讯息回复了一个好,便收拾出门。西卡并不是要去医院,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和秀晶解释这件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解释清楚,索性不如先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