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鲛人男友的日常之番外
标题:世间风霜刀剑,有我尽替你扛了
胜利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呢。
那是很小的时候,他见着路上一小孩儿不小心摔在地上磕破了脑袋,哭地哇哇大叫,嘴里只喊着:“疼死啦!疼死啦!”
疼是什么感觉?胜利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于是他回到家,问权志龙。权志龙只是喝着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和他们不一样,不用知道这个。”胜利不信,便学着那孩子的样子试了试,只觉得脑门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却丝毫没有其他的感觉。便知晓,权志龙刚刚说的话是对的。
权志龙对他的态度,既不是长辈,也不是朋友,胜利只觉得,如同陌生人。即使住在一起,即使天天见面,若自己不去找他,寻他说话,权志龙大概永远不会理睬他,即使理他,说的话也少之又少。而当他假装睡着的时候,却能感觉到权志龙的眼神滞留在自己脸上。
而除了权志龙,权府上下都对他极好。
胜利就是在这环境下长大的。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内很空,可有时候却思绪多的像是要炸开来。就比如他对权志龙,尽管这人对自己没有丝毫能看得到的温情,可胜利依然对他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感情。
直到自己渐渐开始脑内尽是两人的身影,一个是权志龙,另一个,他自己却怎么也看不清。
而当他有一晚做了一个梦,梦醒后发现自己的亵裤湿濡之时,才猛然想到,那梦里与权志龙亲吻相贴之人,就是自己。
心剧烈地跳动着,胜利想忘记那个虚无却真实的梦,可越想就越深深地刻在自己脑里。胜利喘着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变的棱角分明,眼波流转,明明是自己的脸,却一直觉得熟悉又陌生。
要疯了…
胜利第一次觉得,心里像涌上一团火般地焦躁。他默默地将脏了的亵裤洗掉,路过权志龙的屋前,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内心,又像觉醒般跳了起来。
想走,但脚步却像黏在了地上一样。
而此时,权志龙居然打开了门。胜利见到他,手里拿着的亵裤竟然因为太过慌张掉在了地上。
权志龙自然没想到胜利在他门口,心里惊讶片刻,然后把视线移了开,径直走过了他。
这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他最不想见到的样子,只要看见这张脸,就好像一碗烈酒浇在了自己的心里,那么疼,那么烈。
都十年了…
“哥…你要去哪儿?”其实胜利已经习惯了权志龙一直都这样不理他,可这回,他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权志龙听着这清亮柔和之音,悄悄将手攥紧。“青楼。”
权志龙常去青楼这事,他是知道的,可在今天,自己那暗影污秽的内心被自己爆之于阳光下的时刻,便觉得此事,原来那么别扭。“哥…你屋里的椅子不是松了吗?我帮你修吧,我会修。”
“不用了,随他去吧。”权志龙语气透露出藏不住的疲惫。
胜利皱了皱眉,心就像被抓着似的,闷的不行。
“我…我一会儿会做饭,你回来么?”胜利说此句的时候,不知为何,觉得眼睛突然就酸了。
权志龙轻声叹了口气,转过头,便见那双一模一样的眼里冒出了水汽,“不了,你自己吃吧。”权志龙轻声说了句,便不再停留,走了出去。
他抬头看了这空荡荡的院子,权父前阵子刚过世,如今这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一成不变的景,其实早就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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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不知道,权志龙是否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除了有时候去青楼,便窝在屋里一天都不会出来。
可胜利知道,自己的感情,就像破茧而出一般,竟有些无法自拔的滋味。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之后便会弄的不能收拾。
他每日以吃饭为由,叫权志龙出屋,虽然权志龙吃的很少,吃饭也不说话,可胜利依旧以此为乐。只要能见着他,自己心底的喜欢,就像春笋那样往上长。
胜利一边要假装着自己吃饭,一边要偷偷地看他。即使已到而立之年,那细碎的胡渣却依旧掩盖不了最初好看的面容,憔悴有憔悴的好看,皱眉有皱眉的好看,平淡有平淡的好看。
胜利第一次发觉,自己活了十几年,在认清喜欢权志龙的这些日子里,自己才像真正活着。
他想过,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让权志龙知道,可现实却像逗弄他似的,把他那一点点深处的想法,打击地功亏于溃。
那天权志龙一大清早就出门了,胜利也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便做了一桌子的饭,等着他。
当权志龙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双颊铺满着红色,就那么笑着,走也走不稳的,进了门。
胜利一看吓了一跳,权志龙喝酒,却没有像这样醉的不成样子。
而胜利看见他那也许是因为热,便有些散开的领口,觉得喉间一阵发紧。
他赶忙扶住了权志龙,让他倒在自己的肩上。“哥?怎么喝那么多酒?”
权志龙听见只是一阵傻笑,“为什么不能喝呢…”
胜利感到他脖间,像是沾上了有些许温热的液体,撇过头,才发现权志龙竟然哭了。
他一边嘴咧开,笑得全身颤抖。一边从眼眶里涌上大滴大滴的泪水,就那么汹涌地,顺着他的脸颊,流进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