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憎恨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琢磨了他们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这个少女纯洁地，无私地爱着他。时时刻刻都在为他祝福。他每一次看见那一对比嘴还更会讲话的眼睛，那一对被纯洁的爱燃烧着的眼睛，他觉得一种欲望在他的心里生长起来，他想在这一对眼睛里他可以找到一切，他甚至可以找到他的生活的目标。偶尔在感动和激情相继袭来的时候，他真想单单为了这一对眼睛放弃一切……他觉得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广大的世界，他更明白人生的意义并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少女的一对眼睛跟广大的世界比起来，却是太渺小了。
——巴金《家》

她渐渐地可以在黑暗中辨物了，一草一木，在她的眼前朦胧地显露出来，变得非常可爱，而同时她清楚地知道她就要跟这一切分开了。世界是这样静，人们都睡了。然而他们都活着。所有的人都活着，只有她一个人要死了。过去的十七年中他所能够记忆的是打骂，流眼泪，服侍别人，此外便是他现在所要身殉的爱。在生活里她享受的比别人少，而现在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她就要最先离开这个世界了。明天，所有的人都有明天，然而在他的面前却横着一片黑暗，那一片，一片接连着一直到无穷的黑暗，在那里是没有明天的。是的，她的生活里是永远没有明天的。明天，小鸟在树枝上唱歌，朝日的阳光染黄树梢，在水面上散布无数明珠的时候，她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看不见这一切了。她想，这一切是多么可爱，这个世界是多么可爱。
——巴金《家》

我刚刚坐在一个不知道什么银行门口，月光从树叶间抛下来，环顾，才发现旁边拴着一条狗，静静地，和我作伴，像个人一样，安静地待在旁边趴着，看着我，眼神像是多余的安慰。我笑了，这是多可爱的狗，又笑了，我竟然真把它当做人了
——16年5月19日

那就像是一个花环。但我们都故意要去忘记，那本是荆棘，美丽的同时带有尖锐的刺，也许有时我们会忘记那隐约的疼痛，但那根本不会在我们心底消逝，因为总会有人提醒我们，头上的花环是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