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他的身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边伯贤披上。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怕冷。
其实朴灿烈自己也有些怕冷,常常把自己裹得像只北极熊一样还是止不住的咳嗽,但他总是喜欢在边伯贤要求把空调温度调高时故意和他争执,然后两人一起在床上为了室内温度的问题打打闹闹。
最后的结果,总是朴灿烈妥协。但边伯贤的确是属于那种异常怕冷的人,即使是朴灿烈已经觉得很暖和的温度,他还是会冷得瑟瑟发抖。
没办法,朴灿烈只得迁就他,只得在听到边伯贤发出“哼哼唧唧”如小狗般的可爱声音时一个人笑着到客厅沙发上睡觉。
但是每到半夜,朴灿烈总会觉得怀里多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但是冰凉。这小东西总是会发出细小的声音,还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朴灿烈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小人,仿佛这就是他一生的珍宝。
“天气冷,多穿点。”想到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听见朴灿烈熟悉的低音了,边伯贤有点想哭。
刚才朴灿烈给他披上外套的一瞬间,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身后那人人急促有力的心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后那人沉重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自己脖颈处而带来的酥感。即使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到了加拿大,好好生活。”平日里性感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略微沙哑,带着疲惫和悲伤,甚至带着些许哽咽。
朴灿烈把手中的行李递给边伯贤,笑了笑;边伯贤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有星星,闪着光芒,或许只是泪光罢了。
“外套送你了,好好珍藏吧。”就把它当作我们之间的回忆,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好好珍藏在心间;就算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给你披上外套,会有其他的人走进你的心里,答应我,也不要轻易地把曾经的那段记忆从心脏里挖出来。就让它自己慢慢腐化就好。
边伯贤接过行李,低下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转过身朝机场跑去。
他没有说再见,尽管结局应是再也不见。
“天气冷,多穿点。”
“到了加拿大,好好生活。”
“外套送你了,好好珍藏吧。”
飞机上,边伯贤烦躁地挠着头,朴灿烈低沉沙哑的嗓音不断地在他耳畔回响,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而已,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好久好久。
“啊,边伯贤你清醒点!”他一把扯下身上本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尽管那上面的温度让他感到留恋与心安;却不曾想到,一张照片从外套的口袋里滑落。
边伯贤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照片,当他看清楚照片上的内容时,他突然觉得呼吸不过来,仿佛有重物压着他一般,动弹不得。
照片上,两个少年的笑容,分外耀眼。
边伯贤慌乱地擦着眼睛里不断涌出来的湿润液体,把照片胡乱地塞进行李箱,却在看见照片背后的字迹时,彻底失了神。
【伯贤,我不希望今天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哭,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哭。以后不要再为任何人流泪了。】
【要笑啊,伯贤笑起来那么可爱。】
那是……灿烈的字迹啊。
2012年1月12日,一架开往异国的飞机,一个泣不成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