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赫连春水/文 clay/改
又见细雪飘。
聂长风呼出一口气,蒸汽在冷风中缭绕,模糊了他的双眼,却望见远处白茫茫一片，红茫茫一片又是黑茫茫一片。
城门洞开，兵戈四散，烧残的屋梁仍不时有火舌乱窜,成了这冰封万里间唯一的一点温暖.
扶上腰间，空空如也。
是了，酒已经没了。
是了，刀已经废了。
他笑不出，只能咳。
咳出一滩黑血，聂长风呵出口气，是的，那千军万马——只有他还活着。
江山今日又小雪。
“这是多好的兆头——明年必是大丰收。”他想
此时定是敌袭时。
逃？
此天，此景，此伤身，如何逃？
攻？
城破，人亡，唯存己，如何攻？
不能逃亦不能攻，那就战。
聂长风再咳几声，努力站直。
刀？已经没了。弓？已经断了。
四下放眼，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红茫茫一片，黑茫茫一片。
他随手拾起消灭的敌人身边的一把刀。
是了，那处还有那面如此熟悉的旗。虽然染血，虽然破烂，虽然不堪，但至少，是自己认识的，是自己这个城所飘扬的旗。
聂长风蹒跚着走近去。
费力扛起猎猎作响的旗，蹒跚的向城外走去。
城外，白茫茫一片。
远远，天地间黑鸦鸦成一线。
聂长风想笑，却笑不出，又咳几声。
嘴角黑血缓缓流下。
大旗当风，用尽全身力量往雪地里一插，双手，握紧了刀，那把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他高举着这把刀——这是他的荣誉。
雪花轻盈地落在那旗子上，渐渐的，白色又取代了那刺目的鲜红。
一切又沉寂下来，天地茫茫，江山今日又小雪。
染白了这座沧桑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