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所以说,多亏了丁次,为我们争取了更多时间,”鹿丸解释道,“那家伙昨晚在电话里得知我们的计划,虽然抽不开身,还是连夜让鹰送来了瞬移卷轴。这样一来,我们今晚之前就能把宁次带到雪之国了。”
“而且还能躲过许多潜在的危险,”鸣人说道,“果然丁次那家伙没来实在太可惜了!不然他也能在大蛇丸的基地里享受饕餮!”
这一边的六个人经过连夜赶路,已经到达大蛇丸位于雨影忍者村的新据点。确实是一个全新的据点,因为除了屹立在地上的巨大白色实验楼之外,其他地方都被规划成大型的实验养殖场和种植园,其中的改良型瓜果、山草药一应俱全。似乎人们记忆之中那个阴郁的大蛇丸已放下此岸、重造乐园。
“看来,这个任务并没有想象中艰难。”佐助的喃喃一句,应了所有人的心声,眼前的蛇树基地犹如一颗定心丸,化在紧绷的嘴里,放松舒缓神经。
实验室中,大蛇丸已无心为远道而来的稀客准备一番寒暄,此时的他处在人生的“蜕皮期”,旧有的容器开始一阵阵地出现排斥反应,新有的女性容器已全方位待命。
“如果这是你们所希望的,”重吾看着佐助,眼神如同看着一位旧故,“我想大蛇丸大人会同意的。”
井野突然来了好奇心,开始四处踱步赏赏看看,那些处在玻璃罩中的美艳花朵儿比自家花店里精心打理的鲜花的美艳有过之而无不及。总之,这里与传说中大蛇丸的秘密基地实在相差太远。
“呐,我说,”井野转向重吾,发出疑问,“这里……真的是那个大蛇丸的据点嘛?”
重吾先是有些愣神,在微微一笑,答道:“是的,这是大蛇丸大人为培养新一代忍者而设立的试验田。”
没等井野反应,其他人已经跟着重吾向大蛇丸的转生室走去。
“能够让你们直视大蛇丸大人痛苦不堪的样子,说明大人还是信任木叶的各位。”静静站在一旁的“新容器”女性毕恭毕敬地说道,仿佛等待者六人的将是一场华丽而病态的艺术表演。
手术台上静坐的大蛇丸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勉强抬眼看了一下前来的六人,用尽全力才吐出下面的话:
“佐助,虽然我到最后都没能占用你的身体,但我还是对你最感兴趣,我或者,想看看你的风还能吹多久。不过,现在我也想试着刮一阵全新的风了。……漩涡鸣人,火之意志的继承者么,因为你带领的战队救回了世界,所以才让我拥有更多时间看到这个世界的成长。所以,这本是逆天行道乱转生死的事,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你。毕竟,好像日向宁次在世时也刮了一阵不错的风呢。”
“大蛇丸大人,秽土转生和转生之术都已准备就绪。”香磷一面试探地看着佐助,一面望向苟延残喘的大蛇丸。
水月也从另一扇暗门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记录簿,不紧不慢地开口:“下面我来详细地说下两术同时进行的流程。首先,为了保证大蛇丸大人的安全,在秽土转生发动之时,濒死的大蛇丸大人必须由香磷在同一时刻进行转生之术。所以秽土转生结印时,新容器必须同时服下毒素进入濒死状态,然后当绘图转生发动时,大蛇丸大人死亡并进入新的容器之中。为了保证新容器的死亡时间与大蛇丸大人转生时间一致,佐助,你必须时刻关注监测仪上的数据,小樱负责即时补刀或急救大蛇丸大人,鸣人你必须在大蛇丸大人结印之后立即用大玉螺旋丸杀死他,同时香磷发动转生之术。鹿丸和井野负责观察秽土转生有没有成功,并适时封锁复生者的行动,重吾负责发号施令,牙就带着狗站在门外防止意外发生。……我也知道这很啰嗦,但是三条命,只许成功!下面各就各位。”
当所有人站在施术的准备位置上后,牙和赤丸一同在转生室门口待命,一切就在重吾的口令下瞬间发生。大蛇丸秽土转生之术发动,立即被鸣人杀死,浮于一侧的宁次生前的头发逐渐消失在浓烟之中,另一手术台上的香磷立刻发动转生之术,同时小樱切断了新容器的供血脉络,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新容器心跳停止,再渐渐恢复了心跳……
这时,原本的容器形态也已发生改变,束在背后的黑色长发下是一袭白衣,脚下也变成木叶统一的练功鞋……站在这一秽土转生而来的宁次面前的鹿丸和井野,还是着实吃了一惊,即使见过那样壮大的战斗场面,秽土转生之术也是首次亲眼所见。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未改五年前的青涩,标志性的墨色长发完好的束在背后,眉头未蹙地睁开水白色的眸子,刹那间仿若隔世,从当下的时空中全然抽离。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翩翩少年,井野鹿丸和不远处的牙纷纷沉浸在他的羽衣仙风之中不名一辞、目光滞泻而行无所倚,像是这蜕变占据了时空的流动,转生之人用气韵定格了世界。
“成功了!”另一变传来香磷激动的大喊。慌忙不迭的其余五人才突然缓过神来,将目光投向房间的这一侧。
鸣人在目光与宁次对上的瞬间就撒下热泪,因颤抖而上下起伏的双肩拖着自己的手臂往脸上的泪水擦去:“太好了!终于成功了!鹿丸,我们成功了!”
怕麻烦的忍者才从刚才的一秒钟里清醒,也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只要再看看,看眼前的日向宁次是不是原来的那个男人。”佐助似乎很冷静,在一旁不忘提醒。听罢,井野也提高了警惕。
白衣少年睁开的眸子如生前一般澄澈而透明,看不出直接的情绪、也没有洩出一丁点可供参考的表情。此刻现场的气氛立即还原到先前的剑拔弩张,除却一旁监控着大蛇丸的香磷外,其余的九双眼睛(加上赤丸)死死盯着眼前稍稍站定的日向宁次,而后者也终于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咔”的一声恢复了生前的意识。于是,慢慢地抬手,再低头注视自己伸出的双手,脸上才终于有了一点点看懂了事态的表情。
“宁次!”鸣人按捺不住激动,满眼期待地看向他。
白衣少年定睛看了看面前的鸣人,似有若无地说:“我是早已死了吧。那现在是……”
“宁次,这是秽土转生之术,现在是忍界四站结束后的第五年。”鹿丸立刻说明情况。
“这么说来,”一股喜悦之色在少年脸上蔓延开,“鸣人,我们终于胜利了!”
黄发男子在话声未落时已因鼻头的酸涩流下清泪:“但宁次,对不起,我没能救活你,也没能保护好许多同伴。”
[许多……同伴?还有谁也死去了么?]宁次眉心突然紧皱一下,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只有同村同期的六人和其余几个不算熟悉的面孔。
“宁次,你不用担心,”小樱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连忙补充,“日足大人和雏田都没事,三班的大家也都没事,除了凯老师在和斑决一死战之后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但我们都好好的,同期成员至少了你一个……”
尾音越来越小,一个不忍之言都残酷现实摆在往生少年的面前时,只换来对方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鸣人从中读出了安心与释然。
“所以,为何现在又召我出来呢?”宁次闪动的白眸里所含的生机令所有人都感到真切,果真如香磷所说,大蛇丸的秽土转生在经过改良之后,不仅具有战斗价值,更具有情感价值了。
生怕鸣人的过分坦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小樱解释道:“这次木叶同期的大家都申请外出休假,五年了才有这一空闲,想一起前去雪之国享受假期,若是少了宁次你,可就不圆满了。”
白衣少年只是点点头,答道:“是吗,谢谢你们。”
“看来心转身也不需要了。”井野松了一口气。
鹿丸顺势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卷轴,说道:“虽然还想留下来感激你们一下,但我们必须得上路了,大家过来吧。”
在鹰小队其余三人的目送下,木叶的七人组消失在瞬移卷轴巨大的黄光引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