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家门口的小巷里有许许多多的小广告,贴在红砖砌成的矮墙上,被经年的风雨斑驳成模糊的影子。
被城市遗忘的角落,没有路灯,没有高楼,也没有汽车,这里有的是逼仄狭窄的小巷,喝醉酒的邋遢男人和红砖灰瓦而又年久失修的平房。
摇摇晃晃的破旧木门,漆掉了一半,旁边还缺了一个角。
“吱呀。”
陆安推开木门,跌跌撞撞地将自行车对准窄门,过于狭小的入口让自行车的进入变得困难,陆安只好用力地将它向里面拖拽。
楼房修建的时间太久,门口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挡住了大半的楼道。这些邻里的杂碎说不清还能不能用得上,于是也不拿出去卖掉,一直放在这里落灰。
把自行车推进了院子,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拉到了腰,陆安疼得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自行车没了人的搀扶也倒了下去,发出好大一声响,溅起昨夜下雨积起的污水,撒了陆安满脸。
陆安在地上疼得“嘶嘶”喘气,按着腰缓了缓,好半晌才从地上站起来。
身上差不多都湿透了,下雨把水沟里肮脏的污水漫了上来,浸湿了已经被他洗得发黄的白衬衫,湿漉漉地滴着下水道里的污水。
进屋,开灯。
摸开关的时候摸到了一手的灰尘,摁开开关之后才想起来因为欠费已经被断电了。昏暗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照到客厅里结了大片的蜘蛛网,上面模糊不清地挂着一个个小虫子已经空掉的壳。
陆安在原地站了一会,走进里屋时看见陆群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满屋子的酒气和烟味,地上东倒西歪的扔了七八个空酒瓶。
看来回来的时候不对。
陆安低了头,想悄悄的往回走。陆群已经把头抬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通红的瞪向他。
“爸。”陆安知道逃不掉了,他停住脚开了口,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陆群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抄起桌上的酒瓶往陆安头上砸了过去,脸上带着狰狞恐怖的表情,朝他吼:“婊子生的东西,你怎么还不去死?”
陆安头偏了一下,没有完全躲过去,额角被砸得火辣辣的,应该是破了。
“滚。”陆群指了指门口。
陆安现在原地没有动。
“我叫你给我滚!你他妈不是有本事跑吗?你不是有本事把老子的钱全部卷走吗李浼?”陆群突然站起来,走过去揪起了陆安的领子,一拳砸上他的脸。
陆安被打到了地上,又被陆群抓着领子拎起来,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胃部。陆安干呕了一下,被陆群踹在地上,一脚一脚地踢,每一脚都下了死劲:“你敢做这种事情,你敢和着别人这样害我,老子不打死你!”
陆安被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