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是我那个女同事,她的口中竟然塞满了她自己的头发,一只眼睛瞪着,另一只眼睛被插进了一根笔。
我很不想回忆她的死状,以前如此美丽女人现在却那么丑陋而令人恐惧。
她的手指甲都裂开了,身上是一道道血痕,看来血痕是她自己抓的,双手的无名指被割掉了。
如果是你收到这分量的礼物会怎么样?
会恐惧,会害怕,会立刻想逃离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一阵恶心却什么也吐不出,只知道浑身被冷汗湿透。
为什么,他会回来,他的主治医生不是会认真看好他的吗。
卞白贤看我呕吐连忙给我去到了一杯水,我颤抖的接过却下意识的把杯子甩开,摔破的玻璃中还有一根手指。
卞白贤看我的反应,微微一笑拿过另一个杯子猛喝了一口,嘴唇就对了过来,他口中的水流到我口中。
我害怕的没有缓过神,水从我没有闭上的口中流出,卞白贤顺着流出的水就舔了下去。
“灿烈~不能浪费水哟~”
我哆嗦的退来几步,慌忙的往门口跑去,还没到门口就瘫软的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体止不住的打颤。逃,逃离卞白贤?
简直是妄想,我不知道躲过他多少次了。
他总会笑着,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扑进我怀里。
他说过:
“如果灿烈找不到了,那么和灿烈有关系的人——也 找 不 到 的 哟~”
最后几个字咬的很轻,他凑在我耳边,很亲昵的样子。
和我有接触的人,除了我的亲人。
那些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受伤甚至死亡,我知道是卞白贤做的。
报警?
很遗憾,卞白贤的哥哥是个高官,包容这些罪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卞白贤还有一项特权,就是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对,他是个神经病
有一次一个女生在学校食堂时当众和我表白,看热闹的学生就开始起哄。
因为太过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女生害羞的把嘴唇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期待。
她还没开始说话,却突然被人拖拽着头发按到地上。
我想把她拉起来,但是我却控制不了我的动作。
恐惧,是内心的恐惧使我只能僵硬在一旁看着卞白贤拿着汤勺往女生的口中塞入。
大铁勺直接把女生的嘴巴撑开了,从嘴角不断的溢出血。
刚刚起哄的学生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止,都愣在原地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女生的挣扎开始小了起来,她的喉咙鼓起来一块。
人群中这时才传出尖叫,学生都吓得四处乱窜。
有几个执勤老师来了,挤过混乱的人群正要跑过来,卞白贤拍了拍手,嘟囔道:
“真是影响食欲呢!对吧,学长。”
我惊恐的向后退逃离他,他撇了撇嘴,从我的饭盒中拿出一个鸡腿自顾自的吃着。
还没咬两口,他就被几个老师按在地上。
最后的结果是女生死了,卞白贤在警局里没有任何紧张与忏悔的样子,甚至还在审讯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哈欠。
因为我是第一目击者,所以我也被当做证人带去了警局。
卞白贤就慵懒的坐在我前面的审讯椅上,撑着脑袋盯着我。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卞白贤的哥哥,他哥哥穿着一身黑衣,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递给警察一叠文件,然后就领着卞白贤出门了。
没有任何刑事责任,只是卞白贤他哥赔了女生家一大笔钱。
虽然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但卞白贤还是被送到一家高级精神病院监禁着。
那个时候,我转学了,期间休学了一年。
一年里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家中,从未踏出过一步。终于重新出现在学校时,我已经能试着和人们交流了,直到从高中到大学读完后的5年,我才真的走出了那一段不敢与任何人交流,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不行的阴影。
我就像活在一个头顶上空有一片阴沉乌云的世界
当我以为我头顶上的乌云终于要消散而迎接阳光时,却发现,那乌云上是更多的令人压抑的的黑暗。
其实一直蔓延到天边。
而剥开那一层层云,找到的不过是在黑暗里茫然失措的我。
那个世界就像卞白贤的心里,在他心中的我,被恐惧的枷锁牢牢囚禁在其中,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