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展示/风沙】
“我是灵魂。”
“……”
“我是由孩童的本真孕育成形的某种意识。我是灵魂这种说法其实很可悲,我们每个人自初生便拥有,但像我这样成熟了而脱离本体存在的真的还蛮罕见的。不过即使是像我这样,也终究会有一天消失的。”
“一只有灵性的猫?”
“猫只是一种存在形态,这是随机的,无法自主选择。”
“没有留住你的办法吗?”
“这是不可思议里的常规,我们需要纯净的栖息地。你一定要不断前进着走过你的人生,而我将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消逝。我是牺牲品,是你要献给某天你要面对的现在之外的世界的礼物。”
“我们不能一直相伴……你才只来了两个星期。”
“这种情况很乐观了,”他直立在窗台上冷落了片刻窗外他最爱的阳光,转过来摸摸我的头,“至于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要看你的生活了。”他突然微笑,“而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将如何。”
“你看起来很成熟,没有孩子一样纯真的心性。”
他静静凝视我,“纯真?那种东西想明白了其实并不完全褒义,我不喜欢那种可以说掺杂了幼稚愚蠢成分的东西。可早已不拥有它的人们总喜欢慨叹自己失去了那么重要而美好的它。我们要的,”他盯着我“是更难得的东西——纯净。你眼底的,你心里的,是原始的净。但很不幸的它那么容易被生活侵蚀、玷污,一旦有了些波动,就真的消失在生命里。而人们却可悲的很难意识到他们究竟在什么时候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们甚至不能相信自己曾拥有过。”
阿九对我说这些话时,我们已经相处了半个月。这之间我大抵了解了些许他的脾性。他最喜欢在与我差不多高的窗台上站着,阳光极好时也是他心情最佳的时候,他一般就直立在窗户前,双臂交叠,头微微向前一抵,身体便大抵有了依靠,就这样每日感受着正好的温暖小憩半个小时。但其实阿九身上并无猫独有的慵懒气息,他的眼神大多睿智而清醒,无乖巧温顺之色。用他的话来说:“我是灵魂啊,有思想的。”
他对我说这些的时候窗外是雨天,秋雨总没有夏天的雨那般洒脱自然,连声音都低沉而压抑。我觉得它是算准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沉闷气氛而专门降临的,总之我更加认为阿九是深沉而睿智的。但以他的话来说,我是不能够理解他的,他却正是依靠我的本真来筑造纯净的栖息地。
我们相处的其他日子里,还是轻松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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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作品展示/琦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