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硬照，随性的音乐在摄影棚轻轻放着，“随意一点，跟着音乐动一动。”摄影师调整着镜头，用手指挥着鹿晗的站位，“你可以靠到他旁边去，空一个位置干什么。”
鹿晗僵硬地靠到Kris身边。
“随意一点，两个人可以亲密一点，手搭着。”照相机啪啪地闪着，摄影师的手大幅度挥着，“你们都有经验知道我要什么，不要让我教了。”
垂下眼睛Kris看着鹿晗，把对方的手拉起放在自己肩上，鹿晗抬起头，睫毛闪烁着看向他耳边。
“对对，就这样对视，”摄影师把眼睛放到镜头上，啪啪拍了几张又无奈抬起头，“你们中间到底隔了什么？”
灯光绚烂的T台上和同公司女艺人搭配合作，光芒强得只感觉周围全是一片黑。在无数闪光灯和惊叹声中Kris默默向前走着，每一点在过去练习多次的细小动作和放电表情都被他忽略，走到T台尽头他仿佛看见前面有一扇门，微微抬手想要去够……
某个闪光灯闪到了他的眼睛，回过头他无言地往回走着，一身运动装把帽子拉过头顶的鹿晗与他擦身而过，耳边一阵风，怎么遮也遮挡不住的熟悉容颜在他眼角转瞬即过，转身他走下舞台。
彩排之前的休息室里，经纪人拉了一个陌生面孔到他们面前，“Shang，也是中国人，暂时先顶替LAY的位置。”那人有些尴尬地看向桃子，鹿晗站在角落头都没抬，依旧专著地玩着他的手机。
“我老乡，”桃子把他带到几个人面前，“前一阵刚来，舞跳得很好，会一点韩语。”
“会跳LAY的部分么？”敏硕问。
“会，学了。”陈熵看着Kris用中文说。
“以后大家都在的场合说韩语。”Kris看看他，留下一句离开了休息室，桃子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别理他，他经常这样。”
“没事。”陈熵低头说。

没人与他们商量，也没人来征询一句他们的意见，会议室里两位经纪人以及策划部门和人事部门的几个同事召集EXO全体开会，说着一些普通的人事变动。
“从下个月起EXOM加入新的中国成员，艺名LAY，”经纪人指着坐在一旁的陈熵，“新专辑的MV里加进了一个片头部分，讲述过去的LAY怎么把使命交付给现在的LAY，让他继续完成自己的职责。以后你们对待媒体也要配合这种讲法，关键词是使命的延续与传递。”经纪人看着手上的纸，“Kris，在华语区的活动中你要肩负起这个环节主要的解说责任，这个是关于新老LAY交替所有可能被提及的相关问题，”他把几张纸放在Kris面前，“回去背熟。”
Kris没有表情地看着桌上的纸。
“新人的加入可能一开始接受度比较低，我们为你准备了练习大半年的出道故事，主要讲述你受到EXO的影响后才来到韩国进行练习，本来就很欣赏某些成员，”经纪人看着陈熵，“比如K队的白贤和M队的鹿晗，新专MV里都会有相对应的双人场景出现，你们自己好好看着把握。”他看了眼对面沉默的队员们，又看看陈熵，“你的韩语要加紧练习。”
“我会的。”陈熵低头说。
“这一张专辑发行以后，我们看反响和效果将逐步开始日本分队的推进，EXOJ的面世会伴随着新的EP和MV，真正的三队重组和媒体见面预计在今年底，当然计划也可能会有变动。”策划部分的工作人员说，“关于分队情况……”他向旁边人事部门的同事作了个手势。

抬起头，鹿晗仿佛看得见空气中那枚象征着苦难的十字架，你看着自己的儿子钉在上面受万世瞻仰，却劝我们不要上赌桌吗？
我们已经上了，仅有的筹码是所剩无几的生命，亡命的赌徒该怎么走下赌桌。
你们的生命和他的一样重要，已经消失在空气中的60年，谁向它们致敬？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用他的生命来致敬。
孩子，你知道这是疯狂的。
是的，可深思熟虑后的疯狂往往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孩子，你知道这是愚蠢的。
是的，我一生从未聪明过。
安静明亮的屋子里，Clown坐在地上玩着他的香水瓶，“上瘾了吧。”他默默地说。

[19.04.2013]
晚上，桃子推开二楼的房门。
“你怎么在这？”他看着坐在屋里的世勋，那人望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在安静中已经有些时辰。
“那两个人呢？”桃子问。
摇摇头，世勋说，“我来的时候他们刚走，在看完这个网页以后。”
“什么网页？”桃子皱着眉走进细看，满屏的中文伴着淡淡的光映在世勋的侧脸。
那是一个健康类咨询网站，上面评估着亚洲男性的平均寿命，旁边开着的google翻译器上显示着乱七八糟的韩语。
“你们中国人的兄弟间，都这样什么也不说的么。”世勋轻轻地说着却并不等待回答。
慢慢坐下来，桃子看着世勋。
“我们中国人的兄弟间，从来不用说太多。”他说。
“他把你当成兄弟，不用宣告全世界甚至不用告诉你，”桃子看着窗外，笑着说，“你也不用问，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明白的。”
“你明白了么？”世勋看着他。
低下头，桃子沉默了。
也许我是明白的，也许我也跟你一样迷惑，兄弟不比爱情没有那么强烈的排他性，但在你心中分为三六九等的友情里，我在第几层。
这样问很蠢，我鄙视着自己却想弄清的原因是，你在我的第一层。

清晰的月光下两个少年坐在高耸的岩壁前玩着石子。
“你觉得你能活到几岁？”鹿晗问。
“不知道，取决于我有多劳心伤神。”Kris说。
“那小子欠我们这么多心里过意不去怎么办？”鹿晗歪了歪嘴角。
“他自然会每天卖萌以取悦活着的人。”旁边的人在黑暗中笑了，“看谁有这个运气。”
“自然是你，他跟我只会耍贱。”鹿晗把手中的石头扔向前方。
“那不见得，他不是只愿意跟你上孤岛么？”Kris在月光下看着身边的老朋友嘴角抑制不住笑意。
瞥了他一眼，鹿晗无奈地摇摇头，“他是觉得我安全才跟我上孤岛，跟你？……”他得瑟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跟我怎么了，”Kris笑着转过头，“你不是说我是最忠诚的朋友。”
“我说你那么多，你就记这一句。”鹿晗撇着嘴。
“我当然拣好的记了。”Kris笑着说，“承认吧，他更把你当朋友。”
“是，他很难把你当朋友。”鹿晗停顿了一下，低下头。
钉下钉子的那刻，Kris安静地看着鹿晗的睡脸，朋友，我们也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
最美好的词，最需要伪装的美好的词。
你聪明的眼睛也没识破，I did a great job right?
他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难以辨认的小鹿，又笑着摇摇头用一旁的石子铺上去遮盖，捋捋鹿晗的头发他让对方靠在自己肩上，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月光下漆黑的树丛。

钟仁手里拿着从灿烈那里抢来的笔，给倒在他怀里的白贤脸上画着胡子。“哎~~那是不褪色水笔~~~”灿烈瞪着可爱的大眼睛指着笔身上的36小时不褪色的字样，钟仁朝他眨眨眼睛，在嘴边比着“嘘”。
“哎呀你又在干吗……”迷迷糊糊的白贤两只手扑腾着。
钟仁用左手固定住他两只手，右手继续他的大作，他歪着头问灿烈，“有药水能提前洗掉的吧。”
灿烈摸着下巴看了看钟仁，“我等会儿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桃子头顶扎着个小辫，半懂不懂地听着旁边世勋和前辈的韩语对话，眼睛里露着些许崇拜的目光。Kris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回答着桃子的问题。
“你别喝了，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分神左顾，Kris把张艺兴手里的酒杯没收放在自己右边。
“呵呵呵~~”艺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又像抢玩具一样把他自己的酒杯给抢回来，“高兴嘛~~”
“高兴喝这些干吗？”Kris说，“这都不是高兴该喝的酒。”
“高兴该喝什么？”鹿晗看着他问道。
Kris愣了一下，看向鹿晗说，“……香槟吧。”
“这是你，这是桃子，这是鹿晗……”艺兴用手蘸着酒在桌子上乱写着几个字母，K, T, L……
“还有你自己，”鹿晗蘸酒补了另一个L在旁边，“LAY同学。”
“可分不清了。”张艺兴指着两个L。
Kris摇摇头，也蘸了酒在桌上划了什么，前辈团长看着Kris笑了笑，打断他的动作说，“做队长不容易吧。”
愣了一下，Kris忙回过头说，“我还没当呢，现在也不知道。”他窘迫地笑了笑，眼睛瞄到艺兴又在给自己加酒，朝鹿晗递了个颜色，管着点儿，那言下之意是，可鹿晗盯着桌面的眼睛还停留在呆滞中。
前辈团长笑着说，“你已经在当了。”

从复印店出来，鹿晗在门口等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Kris。
“你为什么大雪天的不带钱跑到复印店来？”Kris撑着伞把鹿晗的外套给他披上，“还不穿衣服。”
鹿晗没理他，招呼着刚刚的出租车示意他们要回去。
“我问你话呢！”Kris收了伞坐进车里，侧身看着鹿晗。
“先把刚刚的钱付了。”鹿晗说着，Kris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钱包，抽出几张给司机，“来回一起算。”
“明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鹿晗看着前面，“记住，今天我来这儿的事没有发生过。”
“没有发生过？”Kris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对。”鹿晗低着头说，“明天我自己也不会再记得，所以你也给我忘得光光的。”
Kris看着他，又望向窗外，没有说话。
“你出去的时候都干了什么？”Kris说，“桃子说你半途不见了。”
鹿晗沉默不语，他看着外面白色的天地，“你信任我吗？”
Kris看着窗外，良久没有说话。

“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你只要明白我做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包括我自己。”鹿晗说。
“你自己？”Kris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对，我需要你的承诺。”鹿晗看着他。
“到了。”司机说，然后把找的钱递给Kris。
“你先把衣服穿好。”接过钱，Kris皱了皱眉。
鹿晗转身开车门下车，把衣服拿在手中站在雪里，依旧看着他。
“你先穿衣服行不行？”Kris走过去拉着他手里的衣服，“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拉着衣服不放，鹿晗依旧抬着头看Kris。

无奈地看着鹿晗满头的雪，Kris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罩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服了你了。”
鹿晗歪了下头，雪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行我答应你，能穿衣服了吧。”Kris说。
鹿晗笑着把头上的雪拍了拍，又把Kris的衣服抖了抖披回他身上。
排练厅里横七竖八地坐着10个人，灿烈的头歪倒在俊绵的腿上有气无力地说，“从下午就把我们聚在这，他们自己关在里面开会，现在又把钟仁和白贤叫到里面一个小时都没出来……”灿烈看了看手表，“让人心里很不安啊队长。”
“你说会不会出道名单有变化？”庆洙在旁边说，“Teaser到现在才发了几个人的……”他掰着手指开始数起来，“钟仁，鹿晗，TAO……就没了吧？”
“钟大。”俊绵补充道，“也算亮过相了。”他抬头看着会议室的方向。
Kris拿出手机看了看，2012年1月2号，他没有任何记忆点的一天，鹿晗为什么把他送到这一天来……
而且眼前的这个场景，他好像不记得发生过。

Kris的沉思被大家的动作打断，会议室的门开了，白贤一个人走了出来，脸色惨白。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俊绵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会议室的门又重新关闭。大家看了看那个方向，然后全部聚拢到白贤身边。
“你说话啊白贤。”灿烈摇着他的手，他呆滞的眼睛盯着一个虚无的点不移动，手撑着头，慢慢朝头发里拢去。
“我可能，不能出道了。”把头埋在胳膊下，白贤缓缓地说。
会议室里，低气压仍在继续，3个人坐在桌子对面，金钟仁站在桌子这一侧。
“我对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对面的人朝金钟仁说，“你们是兄弟也好朋友也好其他关系也好，只要不被我不被外界发现，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金钟仁手叉在口袋里沉默着。
“你们已经是准出道的艺人，行为如此不知收敛。”他拍着桌上几张印着照片的纸，“高兴得就忘了形，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有多敏感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他走到金钟仁跟前，“以为盯着你们的只有粉丝吗？”
金钟仁垂下眼睛。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啊，”对面的人指着桌上的大张图片下面的文字，“金钟仁和卞白贤同在EXOK出道之时，就是照片流传网络之日。”他看着金钟仁。
“你们可以报警。”金钟仁低声说。
“你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吗？”对面的人站在他面前弯着腰说，“你们也就是两个没出道的小练习生，你以为**真管你们这种屁事！”他走回桌子对面。

“其实……你们发现了没有，”对面坐着的另一个人说道，“这话不是针对你们两个单独的个体，而是针对你们两个的关系。”他摇晃着笔，“也许是某个过去对你们暗恋不成的女孩儿或者男孩儿？”他看着金钟仁，“有头绪么？”
金钟仁努力回想，眼睛一片茫然。
“办法呢，也不是没有。”那个人调整了一下坐姿，旁边的人沉默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同在EXOK出道，”他说，“不代表不同在EXO出道。”
金钟仁抬起头看着他。
“你可以和LAY交换领舞位置，向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他抬起额头问金钟仁。
金钟仁皱着眉头，“我之前就说过，我想留在韩国。”
“你想的事情有很多，”对面的人用笔敲着桌子，“可你做的事情却更多。”他看着金钟仁，“我话放在这里，钟大已经带着他的中文艺名亮相，他不可能和白贤交换。”
“你的Teaser已经放了好几支，你也知道你自己对于这个队伍的重要**。”他看着金钟仁，“方案二就是把白贤彻底换掉，反正他也才练习大半年，主唱么，也不是找不出来别人。”
金钟仁缓缓抬起头，墙上的时钟在耐心地嘀嗒，他安静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会议室的门开了，坐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会议室里出来的经纪人以及公司高层表情严峻，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金钟仁。
“宣布几个决定。”经纪人看着旁边的金钟仁和人群里的卞白贤。
“一，LAY和KAI交换领舞位置，两队都有中韩成员也是本来就计划的更好结构。”他看着Kris身旁惊呆的LAY，“今天就交换宿舍。”
“二，从今天开始公司将严肃整顿练习生纪律，尤其是准出道的你们。”他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一群成员。
“三，金钟仁和卞白贤各自禁闭24小时，如果再次违反纪律，”他看着两个人，“就没有下次了。”
高层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孩子们，并不意外地，无人提出异议，包括无辜受牵的 LAY。
这当然最好不过，他们满意地走出训练厅。这12个人所需要做的从来就不是评价或质疑他们的决定，而是迅速自我消化，调整，并且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和竞技水准去完成他们的使命。
“我以为至少会有人问我一句愿不愿意。”张艺兴笑着用中文说。
鹿晗捏了捏张艺兴的肩膀，沉默着说不出一句话。

走进宿舍楼前，Kris拉了桃子一把，示意他等一下。桃子看了他一眼，示意敏硕先回屋。
“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Kris拿出那支灿烈给他的笔，放进桃子手里。
“什么事你说。”桃子看了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他。
“明年的3月22号，是一个星期五，那天我下午会休息一会儿，鹿晗发烧可能也会休息，你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用这支笔在我们的脸上画，画到我们无法出门为止。”Kris指着桃子手里的笔说。
桃子发着愣看着手上的笔，“你说什么？”
Kris看着他，“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明年3月22号，星期五，在晚饭之前把我们的脸画花，让我们无法出门。”说着他拿过桃子手机，“我给你在那个时间定个时。”
桃子难以理解地看着Kris，“你，你……你不会是神经了吧。”
Kris拿着手机带着气看着桃子。
“明年3月22号？”桃子说，“你叫我在一年多以后去做一个恶作剧，对象还是你自己？”

“没错。”Kris低着头定好时，把手机还给桃子，“不要问那么多，去做就行了。”
桃子苦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什么事都只跟我说半截。”
Kris看着他，“没有，这是个特例。”
“你跟我说话从来都这样只说半截，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个有意义点的事情。”桃子声音越来越大。
“这事情很重要，是我找人商量过的最重要的事情，”Kris抬起头说，“我没骗你。”
桃子眯着眼看他。
“我还需要你保守秘密，从现在开始，不可以跟我或者鹿晗再提起这件事。”Kris说。
桃子伸手去摸Kris的额头，被Kris用手拍下。
“你能答应我做这个事吗？”Kris看着他。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整鹿晗，又不想让他知道是你，干脆连你自己一起整了。”桃子把笔收进口袋，“你到底是要有多无聊才干得出来这种事。”桃子说。
Kris继续看着他，“我在等你的回答。”
桃子受不了地看着地面。
“算我求你行吗？”Kris寻找着他的眼睛。
往旁边看了一眼，桃子 把手叉进口袋，“行了别废话了，我知道了。”说着他走回宿舍。

睁开眼睛，崖壁边的风很大，月光下，鹿晗在恍惚中转向醒来的Kris。
转过头，Kris也看着他，眼睛一下都不敢眨。
你还活着。
你也还活着。
两个人在黑暗中没有说话，紧紧拥抱在一起，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
“怎么样？”鹿晗扶住Kris的肩从拥抱中脱了出来。
Kris点头，“艺兴钟仁换队了。”
“笔呢？”鹿晗问。
“我让桃子在那天赴局前画。”Kris指了指脸，慌乱地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朝艺兴的名字按了下去。
长久的等待，Kris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喂？”熟悉的声音响起。
“艺兴？！”Kris突然大喊，手激动地抓着鹿晗。
“对啊，大半夜的干什么？”对面的声音传来。
“艺兴？艺兴？！”鹿晗夺过手机朝对面喊，“真的是你吗！”他近乎喜极而泣，捏着对方的胳膊。
“……是我啊……”对面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呆愣。
不过这一定是他们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坐在光亮的门边，Clown把手搭在腿上笑了起来，他对面的屏幕上飘着两个歪歪扭扭的数字，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