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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贴】《长恨歌》/启红长篇/慢热/带H/高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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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小伙伴恭喜,十万多字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75楼2016-07-15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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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被我摔炸了,触屏崩溃,走了四十个街区找地方修…【葛大爷躺
    我觉得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缘劫终有两清时。报恩的,还尽了真心便逝;复仇的,蚀够了怨情就走。还清了前世今生的债,便再无联系。冤冤相报自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而他怕寻不来你,特意落下红债,待你顺着这蛛丝寻去。”
    仙酒勾起唇角,俨然将白妆染作赤霞。
    “痴儿!”
    他怎料得日后负他的真心人?怎料得到这不关风月的情痴!只,将胭脂红泪和血吞下,酸酸楚楚,在心间酿成桃花醇酒,闲一片沈园池阁;清冷夜下,梧桐深锁清秋。醉的红松翠偏——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他欠他的,相欠的,永远也还不清。犯下的罪也永不会被洗涤。千丝万缕的缘劫系得紧。却,咫尺天涯。
    事事说来道去,不过就是一个【缘】字罢了。
    事事说来道去,不过就是一个【劫】字罢了。
    复剥开垂丝雕栏,悬帘锦帐。白花花一片素净中九华重叠下的美人依旧。若说满阑红芍药为风情,白,便是风骨。看不清浅妆素袖为的是自身或是谁。玉骨冰肌,独立九霄之上。碧纱裙飘飘若雪柳,更似云裳舞姿。满面新旧泪痕——
    转瞬梨落。
    “这女子是谁?”
    张启山忍不住发问,相看俨然。怎的?
    眼角微垂,似是慵睡之凤。
    “是谁?”
    仙酒抿唇一笑。
    “便是我。”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刹那间,红雾消散,烧成蝶衣片片凋零散尽,迷了他的眼。见火蝴蝶煽动着金色的赤苗,附上她的眼角眉梢。将胭脂抿烂,碎裂于朱砂丹唇。满面戚戚…
    “我去哪里寻!”
    来不及!张启山嘶叫,他不愿再断了这鸢线!仙酒娘子指向一旁的卷书,凄然随风而落。
    坠地若红莲,散作蝶梦。蟾宫塌陷,清晰可见每一块青砖化作桂子,碎成沫。在坠落中他伸手去抓,只拨得书卷一角。页页翻转,最后瞧见——
    《杨太真外传》。



    “佛爷!”
    他猛地惊起,掀翻了红酸枝茶桌。命签金石散落满地。紫砂壶打碎,空空如也。齐铁嘴肉疼唤道:
    “我这壶!一路从长沙带来的呀…”
    觉得不是时候,见张启山面色不善:
    “佛爷,如何?这么大动静,瞧见啥了?”
    见齐铁嘴眼眶乌青,血丝红肿的眼,记上心来:
    “过了多久?”
    “吓!您不自知,这都第三日了。我在这儿守了您两宿——”
    “险些以为您失了神,真真害怕煞我!”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82楼2016-07-18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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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开个新帖,就和【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一样的那种简单粗暴小短片
      如果开的话这个帖可能会三天一更,你们说我是写完了这个再开还是现在就开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85楼2016-07-18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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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有点忙断更一次,尽量补上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99楼2016-07-23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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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点都不奇怪。而是感到脱力。便是命里添三把火也架不住这么多牛鬼蛇神纷扰。思量了片刻,索性也不去问,径躺在那里。
          ——【他不来么?】
          ——【他躺着不动。】
          ——【莫不是吓死了过去?】
          有人轻轻的笑。
          【早教你们不要神出鬼没的吓人。】
          【绝没有!她出的主意。】
          【不是我…】
          【眼下怎么办?】
          【要不…带了他走?】
          ——【张启山,你随不随我们来?】
          这时他已察觉了不对劲。身子不是他不动,而是动不了。像鬼压床,却说不出哪处不相似。
          ——【不是,是他动不了。】
          声音们伏下了平地,渐渐现了形。不过是他仰面朝天,看不见罢了。忽觉腕上一凉,似是一只寒彻骨髓的手搭了上来。随后,踝上踵间纷纷染上寒凉。猛地,手一怔即脱,听得惊呼:
          ——“呀!”
          此时终于瞧见,眼前竟然是一众白衫白发的小姑。手中一柄柄玉骨扇,侧沿雕作珊瑚桠叉。素白同是奢华,见:
          月色烦恼丝上盘的凌云髻簪雪莲花,步摇尾吊的车渠老象牙。衣襟外罩的南海珍珠衫,手腕上戴的羊脂白玉环。十指纤纤,若新剥之葱;双眸灿灿,似星河浩瀚。貌若三月白梨,神似湘水汀兰。
          眼下正抚着手,怨道:
          “好疼!”
          趁眼睛尚能转动,忙撇了一眼指尖往上七寸之处。
          ——殷红一个朱砂符。
          又被齐铁嘴算到了。暗叹人不可貌相,奇门八算的名声在外果不枉然,这等幽冥鬼宿的事情都料得不差分毫。不知他这般用意何为?
          ——“便是这人世间的坏东西伤了你的手。”
          ——“定又是那恶天师!”
          细细嗦嗦之间,缓了劲。张启山试着动了动手腕,已能移动自如。顾不得其他,忙起身瞧向墙上挂钟:
          还剩两个时辰。
          “张启山快来,错过了时辰可就麻烦了!”
          “广寒仙子吩咐下的,如何是好呀!”
          …时辰?
          “我同你们去。”
          那一众的小姑蓦地没了声息,相对无言地瞧了一阵。马上寻思着又乱做一团,中有人念道:
          “走!”
          白绫一闪,来不及他反应,已是遍体通寒。四季如春的港口如何有这般侵骨的寒凉?他没再问,静静的瞧。水花一现,四小姑也坠入水中,素衫白罗裙,似是绽开朵朵白莲。飘飘沉沉的碧色,混着水珠向上浮升,带出一条开满芙蓉的路。四小姑不敢拽他的手,只得急急地催:
          ——“跑呀!”
          不见天光。他就在这深得如墨的黑暗中向前跑去。他一边跑一边想,一边想一边忘。他早被这局面搞得一塌糊涂,却连从何问起都理不来。小姑们又化作银鳗,磷光长拖,成就了不知是几丈水下的唯一明路。
          朦胧之中,瞧见一间剔透水晶宫耸立。白贝为瓦,云母作为窗。见顶上另外竖着一条道,混着漩涡打转。
          呼吸促急。跑着跑着他猛地停下了。跪着,压败了一大丛的芙蓉花叶。在素白中他仰头面对一切的黑暗。突然觉得,自己兴许是老了,老得只瞧得见毫无生气的素白了。
          已经,追不动了。
          【也许是时候该放下了。】
          银鳗忙化出了人形。小姑顾不得忌讳,急急扯过张启山袖口衣角,头上珠帘直晃,艰难拉着他前行:
          “就差一点!通天道就该合了!”
          可他却再没了勇气。终是有一小姑急急撤下了手,以黑曜石般的瞳子凝视,指着他面门喝到:
          “过了通天道,便是长生阁。中有个垂眼儿红衫子的乾伶,事到如今你倒忘却他等了多久?”
          这话有如雷霆击身,霎时间又将他打回了原形。他张启山是什么人?甘愿去钻那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千层锦套头,如今到了,敢想离了这思量了半世的香红雪柳?
          惭愧!这次第,说甚么放得下!
          最后一遭。
          如此默念。提起一口气又追将上去。眼见那门越发的小,脚下愈发的急乱。看着那门一点点隐去,却要赶不上了!小姑们忙跃上漩涡,急叫:
          “有无信物?送你最后一程气力!”
          ——信物!
          猛地一定,张启山抬眼向头上的漩圈水转。毫不犹豫,他摘下腕上双响环,猛朝地下掷碎。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03楼2016-07-25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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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二爷就能愉快地回归了,你们觉得我是要更着佛爷的视线走,还是平行地写?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04楼2016-07-25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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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为了不卡这章一次性写了。
              我感觉我写文越来越奇妙,居然还在凑韵脚……
              现在问题来了,既然四十年来家和国【划掉】既然好处相逢无一言,要不……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19楼2016-07-29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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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山赢寒楼烬余 来来来绿色精华版艾特一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20楼2016-07-29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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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啊……倒时差啊……
                  啊……
                  廿四回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海棠惊喧,坠下颤颤枝头。正如同他一袭红衫扯过幕帔钩。将静谧打得粉碎,登时纱帘水帐裹了遍身。他奋力从这蚕蛹束缚中挣了出来,去摸桌前圆镜。
                  十年了。凡人早该到了花谢枯萎的年纪了。翻着镜子,脑中勾勒出自己皱纹遍布形迹萧索的面孔。若是容光失色——
                  狠了狠心,他宁可永不相见,也要留住一个风华绝代的二月红。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性子——
                  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张启山爱的是他的容貌还是他的人。他怕,怕那种失落绝望的神色会攀上张启山的脸。沉浸在这种恐慌之中几乎是歇斯底里。兴许是真真记不起那年花前月下的往事:
                  【启山,已是第一个十年了。却还能有几多?便是翠羽足金的花钿也争不过时间。‘朝时青丝暮成雪’,待到我年老色衰的那一日,你还待我如初么?】
                  【但求与你共度一场数载的醉梦罢了。】
                  又兴许当时他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老的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可他却单纯的多。二月红,爱煞了张启山。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无法割舍。也曾经思量过,犹豫过,可心头上的隐隐作痛连同肺腑中淌出的真情教他明白,有些人,见了不是终生,就是误终生。
                  他是他流连醉梦的罪魁祸首,杀死他的元凶。却同样是他存在着唯一的光。失了他,二月红什么都不是。
                  管他恶也好善也好,老也好,他爱煞了张启山,丝毫见不着曾经的逍遥洒脱。为此情愿跌到尘灰中去,去关注那些浅薄的表面。指间抖抖霍霍,颤个不停,就连喘息声都带着摩擦声带的颤抖。似乎下一秒就会如软倒在地,动弹不得。这般感受即矛盾又强烈。因为胸腔内带起的律动,又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的存在。
                  尘灰在微光下跳跃起舞。犹豫了片刻,用衣袖拂去镜面上笼的细灰。撩过面上青丝,就好像每次做好勒头的准备一样,轻车熟路。只不过,看到的景象让他愣了很久。甚至于花了小半晌时间才认出了自己的脸。他比之想象中的还要憔悴:
                  但见,苍白的脸上已经找不出一点肉。甚至,抚摸着能感受到骨架的线条。凤眼低垂,将息着闪烁着回光返照的光点,眼角畔还有泪痕;就连双唇都瞧不见半点血色。仿佛血液被抽干,剩下一具轻烟般缥缈的躯壳。
                  ——可他看不见。
                  睡凤眼,小山眉。他还是二月红,眉眼如画的二月红。就算跌落到尘埃中,被流水污淖,满是泥沙的车渠无情碾过,他也依旧是二月红。露了一个轻轻的笑,带着不宜察觉的酸楚,观者落泪。他默默捻过一旁的胭脂匣子,调水,拍面。胭脂晕在两颊,掩过那比打了铅粉还白的落寞;细描眉黛,怕被瞧出深锁清秋的寂寥。依稀还是鲜衣怒马少年时。
                  淡淡的眉,淡淡的眼。淡淡的胭脂绛唇,像是蘋叶软,杏花明。卷过一席火狐裘,变做冷清雪狱中唯一的风流。似牡丹,赛红莲。胜红杏,压芙蓉。
                  就这样,赤足跨过白石玉槛,西番花阶。风扬起几缕长发,琐琐碎碎凭栏而下。敛上双眸,去感受那玉囚笼外的气息,含了满目留不住的清泪。
                  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还是那样,七分稳,三分急。身子虚的厉害,他只得扶住了阑干不再下行。胸腔内砰砰直跳,震得颅内发晕,耐不住吟了一声。
                  那脚步声忽地顿了顿,随后猛地加促。二月红勾起唇角,定定地盯着那环阶尽处。
                  先是瞧见深灰色的裤腿。裤子很长,弯着膝盖也盖到了脚踝。往上是一件同色的衬衫,穿的笔挺,塞在裤子里的部分很整齐。袖口齐齐地往上收了三寸,露出了空着的手腕。随后——
                  瞧见黑白参半的发,风霜侵磨过的脸。饱经忧患,风尘漂泊,已是两鬓星星。
                  却,只一眼就认出他的模样。
                  张启山……
                  红衫人凭栏,迎面而来的风扑开满头风鬟雾鬓,吹起狐裘上一层层火浪。衫摆也被吹动,一层层的涟漪。就这样,摇摇曳曳立在风里。
                  张启山看着他,寂静如斯。
                  海棠花悄无一言。安静地花开,安静地花落。飘在空中,在地上扫起旋涡。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是他。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他们初见时的样子。只是神态不同了,带着憔悴寂寥。满头的黑发,他不曾见过……
                  张启山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望着二月红,怔怔的目不转睛。兴许应该话个平常,装作不曾别离过?
                  ——可这十年于他来说同样太长了。他抛不开去。
                  结果,还是二月红先笑了。
                  “启山……”
                  启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人这么叫他了?神智一滞,登时脚下虚软,再也支持不住,向那玉阶下跪倒了下去。他忙迎上去接住,黑发罩了两人满身。他已经太虚弱了,软的几乎和狐裘融为了一体。所幸手上这点分量,教他明白,眼前人实实在在的存在。脸贴着脸,略有些冰凉的体温刺激着他的神经。
                  二月红逐渐缓了过来,伸手回搂过他的背。张启山身上很暖和,于他甚至可以说有些烫了。努力抽出了手,带着点指甲的手划过他的脸颊,一寸寸地去感受,别了十年后他受的风尘。忽觉项上一暖,却是满襟的热泪。那个曾经无比伟岸的人哽咽着,埋头在他的黑发里。听他一遍遍的言说:
                  对不起。
                  他后悔了。他曾经答应过他,不求功名流芳,只愿共度一场醉梦;他曾经负了全城的人只为了保他周全;可是而后,他却亲手杀了他,葬了他。直到尸骨无处寻觅,又欠下了血债无数。堕落到,种马一样糟践戏子,还……
                  还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悔恨煎灼他,他的犯下的罪将会永远坠他于深渊之中,宛若身处地狱。和二月红相比,他的爱脆弱的可笑。仅仅因为时光就背弃,就纵情声色忘却本性。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二月红何尝又不是悔恨?恨当初顾着一时畅快,杀人报仇却于事无补;城也屠了,跟着他的人也都死了。落得个悠悠流恨似长淮。还,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撩在世上,忍那风刀霜剑,一日熬一日。
                  都是狼狈不堪,遍体鳞伤。就这样,相见,都是惨败地一笑。互相包容着,舔着伤口,忍着痛却还依旧颤抖着去爱。小心翼翼地,天真的望向从前的风景,互不提起之间谁犯下的罪过。
                  拥住了张启山,同是埋头至颈边项上。终也没有忍住,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化开了脸上红妆,落在张启山肩头。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IP属地:上海535楼2016-08-02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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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喵?为什么变成了一个赞(´・Д・)」
                    excuse me??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37楼2016-08-02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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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刚把二爷写病了我就病了。
                      不过人家是睡的我是被过期醉蟹陷害的。
                      想想,美人横倒塌上粉面含春那是海棠春睡,
                      我往床上一倒就是个鸦片鬼……
                      【别急别急发糖的事我们慢慢商量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43楼2016-08-0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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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三月初三今天又不更我也真是个废人了…画饼充饥吧【画什么都柔柔的果然佛爷还是算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57楼2016-08-06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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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这么说了,小小地孤高着,以为是本质里漫出来的无处搁置。又如何会甘心呢?没有轰轰烈烈的向前。没人乐意再这么大起落,似故事一样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只道:
                          “——你和我说,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
                          抹了抹嘴角,姿势缓缓的,慢半拍的适宜慵懒。又像是沉淀下了什么岁月的遗留物。吃了东西口齿灵便,靠在他身上也精神了些,笑着磨他说话。张启山摇头,无奈言道:
                          “不好和你说的。”
                          都是窗户纸。只能远远的,偷偷的看到轮廓,去猜想。兴许气恼,但也好安慰说是错怪。但若是,真不留情面拿刀捅个稀巴烂,则奔腾而出血淋淋的过往,再蒙蔽不得了。作不得——
                          “怎么不好说?”
                          “做了…”
                          略一沉吟,这教他怎么开口?却感觉那人鼻尖就在自己耳根上轻轻蹭着,消磨着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力。只得垂首:
                          “…很多错事。说与了你要嫌我。”
                          “你能做什么错事?你说与我,我哪里就嫌你。”
                          睡凤眼里也带了狡洁的光,掩在半垂的鬓发间。将垂发向上捋去,看着黑发穿插沦陷掉落,露出小半个额头。举手投足,多少的妖冶尤物都学不来——浑然不觉还带点俊秀,天然得诱人。
                          依稀是风华正茂。
                          一应一答,也不知像什么。【你】啊【我】的,将这重逢整成游龙戏凤,俗败了。只是有人发问,谁龙谁凤就被钉在了方寸间,先发制人,反攻不得。谁又好拒绝呢。却依旧是固执:
                          “不好说的。”
                          “真不好说?”
                          “不好说。”
                          “那…”
                          会是如何的发展?鼻息尽数打在了颚下,轻轻的若即若离,把话里的调子都衬得瑰丽了起来。二月红道:
                          “——要是我求你呢?”
                          “也不成。”
                          话音却是软了下来。二月红听着笑,倒是睫毛也刮在他脸上,痒痒的像小刷子。两人的脸凑的很近。泪痕洗过的面颊胭脂雪瘦,双眸夜光流转着笑意。仿佛是刻意的暧昧,他调侃道:
                          “你从来不敢瞒我的。”
                          “你不要太尽兴。到床上去躺着,我讲就是了。”
                          尽兴!这样的重逢——【此昔相逢,更胜当时见】;说得粗俗,便是【久别胜新欢】……死人都该尽兴!分明就是信口胡言。惹得二月红让了让身,假意皱眉。这会子初见,怎样盼无限恩爱,更是难舍难分。哪会愿意挪地?只道:
                          “我身上冷,偎着才好。”
                          岂不知张启山不是一般心思?只是见着他的面就挪不看眼。所谓【娇袭一身之病】,越是弱柳迎风,越似是醉软烟丝易撩人了。人总是充满着滴滴恶意,爱煞得花残柳败休…休休。却也怕,到时候惹得火起来,他还是半病着不成事。
                          二月红也不自觉,抑或是故意的。
                          罢了。既然逼到火头要交代,也只得乖乖缴了手和盘托出,指望不了瞒天过海。删删减减,补贴着点。记不起来的,再编扯着些。意欲跳过的,却总会被二月红察觉,旁敲侧击的却又交代了。怎骗的了这玲珑心思的人呐——
                          “怎么,我师哥也死了?”
                          二月红听闻这段,吃了一吓,忙追问:
                          “他不是害痨病么?怎么又一下子死过去了?”
                          “你真不知道当时多瘆人。”
                          “康姨呢?你后来见过她没有?”
                          “没。不过听人说她后来认了个寡妇作干女儿,染了瘟疫死的。那女人不错,还给她收殓得干净。”
                          人事总是离奇曲折,想不出下一步会怎么走。一下子,你拱我一車,我吃你一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军都是最后最无聊的事。不论如何,都不致于太糟——
                          “你说的那个小燕,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
                          张启山避开了二月红的目光,道:
                          “到处跑过。长沙上海。趁我也纵容,傍了个武生。”
                          “再后来要过到香港,她有身孕难安置。留着祸殆,只得……”
                          “推下江去了。”
                          “说来也巧,我到奈何桥边还见过,亲眼看见她跳的忘川……”
                          他当时下手也毫不留半点情面。虽说是她不忠在先,但也,依旧做过了。何况她肚里还有个东西。
                          谁言他无罪?挂的劈头盖脸。全是罪孽。眼下的【罚】也到了。不轻不重的看来,殊不知每一个字都要蜕一层皮。
                          “再后来的也就消停了。直到遇到老八…”
                          “——够了。”
                          却是被二月红打断,半垂着眉了结:
                          “——不用再说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60楼2016-08-0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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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道理关于新文我已经有了个奇妙的构思…
                            关于十九世纪上海长三堂子的故事…
                            牙白我真的是哪壶冷门写哪壶……完结了这篇再说吧。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61楼2016-08-0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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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今天七夕!!!
                              虽然我们都没对象!!!
                              但是我得更文而且正好带肉!!!
                              小伙伴们等着我!!我正炖着呢!!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64楼2016-08-0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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