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踩一脚

三月
居住的旧楼房，
半藏着，半挺着，
一面望着河流，一面躲着车棚。
瓦覆着它，窗露一条缝，
夕阳染红它，雨水淋湿了梦。
窗檐下长着草，也开过兰，
柏油马路在楼前，自行车踏过，
是胡同，油菜地，老小的谈笑。
尘垢和着风带过三月末的零乱。

四月没写诗。一段一年多前的文字。那时候快高考，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写了这么一段话。后来就把它写成文了。
阿绿绿探出头，看到门口种的玉兰开了一半，落了一半。大朵大朵雪花儿似的飘落，铺在这已由黄染绿的泥土上，空气里都是沁人的玉兰香和着泥土草籽的味道。有着乌衣的燕“啾啾”唱着歌飞过，嘴里还衔着一朵野山菊，落在彩绘的屋梁上，梁上的漆有些空缺，这燕儿似要用那山菊填补那块剥落。阿绿绿好奇地望着它，想着明年就在梁上做一捧小小的窝，她就在梁下听它们唱歌。
“那下雨了怎么办呢？”阿修脱下湿了的鞋，卷起一大卷裤腿，露着笋儿似的腿，两弯细细的脚丫子踩在湿泥上，一串串月牙儿似的脚印。
“哎对啊，”阿绿绿撑起自己的伞，这才想起，“下雨了，没人给它们撑伞呢。”
阿修饶了饶头，眨眨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

五月快结束了。我的诗在哪里。

十月很新，十月很旧。
长的太阳抹在短的黑夜，
醒时打碎了水鼓声。
你翻停在布满尘埃的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