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魔力的时候心脏就开始抽痛,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心疾越发严重,可是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想看到那一双双带着同情的眼睛,尤其是有利的同情,他不需要!
他是尊贵的前三王子殿下也是真魔国的军人,他的爱情已然无果,但他还有必须肩负起来的责任,守护魔王和真魔国,是他作为一名臣子和一个魔族最沉重的使命。
有利,我会像以前一样继续守护你,这与你是否爱我无关!
保鲁夫拉姆在心里暗暗起誓,却不曾想到,那个他深爱入骨的人,在不久的将来,连他这最后一点卑微的请求都剥夺了。
城堡的另一边,结盟仪式进行的很顺利,有利和萨拉在两国众多臣子的见证下签订协议文书,象征着和平时代即将到来的前奏曲已然唱响。
只是没有人知道,冥冥之中,一切都在按着预设的轨迹前行,毫无偏颇。至于究竟谁胜谁败,是好是坏,那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保鲁夫拉姆站在走廊一侧的角落里,厚实的墙壁遮挡了外面灿烂的阳光,但他金色的发在周身灰暗的环境下依然格外显眼,萨拉几乎是一眼就捕获到那抹明亮的色彩,然后视线落在了那个苍白着脸色却有着坚韧执着眼神的美少年身上。
这是他回客房的必经之路,会被堵在这里他丝毫不感到意外,相反,他还隐约觉得有些期待。
那条相互交错的姻缘线究竟能在他们身上延展出怎样的未来,他也开始觉得感兴趣了。
“你是专程来这里等我的吗?保鲁夫拉姆阁下。”萨拉说话的方式一如既往的轻柔,情绪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感受不到对面之人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
“请别这么称呼,我和你不熟,萨拉陛下。”保鲁夫拉姆无畏地对上萨拉审视的目光,压抑着怒火冷漠地说。
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一切怀疑不过是凭借记忆里闪现的模糊片段。有利说这人一直在接待室没有离开过,甚至哥哥们都可以作证就必然是事实,那么时间上也不符合自己的记忆。呵呵,这样说来自己还真像是满嘴谎言的骗子,难怪有利会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却无比的确信,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他搞的鬼。
“为什么要控制我做出那样的事?”保鲁夫拉姆开门见山的直接发问,兜圈子不是他的风格。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萨拉漫不经心地回应,目光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没有半分逃避的迹象,就好像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
“装傻吗?萨拉雷基,做这种事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一次保鲁夫拉姆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甚至不在乎对方一国之主的身份,执意要讨个说法。
“你不觉得这样的问话方式很失礼吗?前三王子阁下。”
“那又怎么样?比起你的手段,我这不算什么。”保鲁夫拉姆不屑地撇撇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哦?”萨拉微微收了唇边的笑意,“有劳阁下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引得阁下前来兴师问罪?”
保鲁夫拉姆闻言有一瞬的怔楞,昨晚发生的事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对这个人说出口,尤其是有利知道后嫌恶的样子,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控制他人的能力只有你最擅长,除了你还有谁?”
“这就是你的理由?”
“不,是我的记忆,它告诉我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萨拉微微侧过头,看向一旁地面上投下的光芒,精致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我不管你究竟在计划什么,有什么野心,但如果你敢伤害有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啧啧,还是这么在乎有利啊?真难得,尊贵的前三王子阁下还是个重感情的人呢!”萨拉突然抬头对上他,扯动着唇角如往常一般浅笑,那笑容里却透着浓浓的嘲讽,习惯性的抚上柔顺的淡金色长发,他好看的唇型却吐着无比犀利的言语,“可惜啊!有利似乎非常讨厌你哦!”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保鲁夫拉姆语气生硬地回答。
“也对,你们是婚约者的关系,那么,你应该去找有利,而不是在这里无凭无据的指责我。”
“我是来提醒你,不要打真魔国的主意。”
“多谢提醒。”
萨拉脸上一成不变的微笑着,直到保鲁夫拉姆的身影消失,才背对着隐匿气息的护卫轻声说道:“贝利艾斯,原来做坏人也不是一件多有趣的事情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贝利艾斯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疲惫的意味。
“…”
无话可说,只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