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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再一次选择 有保 (生子 长篇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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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IP属地:辽宁1694楼2017-02-06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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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已经低落成这样了吗?这么半天就一个踩脚印的……楼主已经哭晕在角落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6楼2017-02-06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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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哒,周六周日都加班,晚上也在加,楼主好想降低存在感,可是……哎!番外码的字还不血盟城半扇大门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7楼2017-03-16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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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就不多说了,直接上文。
        感谢追文的小伙伴们长久以来的关注,写文的过程中有过很多遗憾,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番外五送给大家~


        IP属地:辽宁1745楼2017-03-31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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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五 最后的故事
          其实连村田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回到地球,曾经存在的痕迹都已亲手抹去,明明不会再有人记得自己,可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偷偷跟着有利越过异世界的通道,再一次站在这片生活了十几年的土地上。
          绿木成荫、花香四溢、阳光明媚,此刻他正站在白鸟公园中央的喷泉水池中,一身雪白衣衫悉数湿透,连眼镜都不知道被水流冲到了哪个角落,他也不急着离开,索性直接蹲下身子,眯着眼睛伸手摸索着在水中探寻。
          旁边有个小男孩,是这个世界里最常见的黑发黑瞳,一张白嫩的娃娃脸很是可爱,他晃了晃被妈妈牵着的小手,指着村田所在的水池说,“妈妈你看,那个哥哥不听话,他进水池里了,那里不是写着禁止入内吗?”
          闻言,妈妈摩挲着小男孩的脑袋,笑容温柔地说道,“所以小健要怎么做?”
          小男孩松开妈妈的手跑上前去,鼓起勇气用稚嫩的嗓音对正低头跟水奋斗的村田说道,“大哥哥,大哥哥,这里危险不让进。”边说边伸出肥嘟嘟的小胳膊指向不远处竖立的警示牌。
          啊,找到了!
          村田将眼镜捡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水,重新架回鼻梁上,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晰,但比刚刚强多了,所以在看到小男孩的面容时微微一怔。
          小男孩见他先是不理自己,随后又板着脸紧盯着自己,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妈妈…”
          小男孩的妈妈赶紧跑过来搂着孩子安慰道,“小健是男子汉哦!男子汉怎么能说哭就哭呢!”
          村田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的愣神竟然吓哭了小孩子,顿时哭笑不得却又隐隐觉得有些傲然,自己小时候就没这样哭过。
          那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从懂事起就不间断流入脑海中各种各样的记忆,最开始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拒绝它们却无法摆脱,为了能仅仅作为村田健活着,他曾试图从高处跳下来将头撞到墙上,希望能借此达到‘失忆’的目的,可惜失败了,即使摔的头破血流也依然是不该记得的全记得,想忘掉的忘不掉。
          后来呢?
          他从重伤中醒来看到的景象让他终身难忘,守在床边的母亲红肿着双眼一脸哀恸的模样,向来严肃的父亲发现他醒来喜极而泣的那声呼唤,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回来,那次养好伤之后,他便开始尝试着接纳那些或好或坏但并不属于他的记忆,一点点将那些碎片拼成一副又一副鲜活的画面,直到那个黑色长发黑色眼眸总是一脸淡漠地看向远方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当大贤者的所有记忆都凑齐后,他慢慢开始释怀了,虽说每一次轮回转世都是他的灵魂,可每一世都是不同的一个人,这次他也完全可以像某几世那样说服自己,无视那些抹除不去的繁杂记忆。然而不幸的是,他遇见了涉谷有利,那个家伙选中的新魔王,仿佛一切都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他又一次涉足了那个困扰他四千多年的地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IP属地:辽宁1746楼2017-03-31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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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做回大贤者的?哦,是了,当有利拿着莫鲁极夫用尽全力劈出去的时候,当剑刃刺透宗主邪恶力量的外衣落在那人身上的时候,他突然领悟,原来不管经历多少时光、翻转几次轮回,那个用生命消逝的痛苦刻进他灵魂里的人,始终是心中最深切的牵绊。
            便是在那时,他想亲手结束这份压抑无望的沉重;便是在那时,他规划好所有出路却亲手将通向外界的门关了起来;便是在那时,他遵从自己内心深处无声的渴望,静默地做回那个四千年前只因一个真诚的笑容一只邀请的手就被征服的大贤者。
            悲哀的是,他不曾后悔,即使后来的事情伤透了心也不曾。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年轻妈妈牵着小男孩离去的身影已经瞧不真切了,临走前孩子的妈妈对他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他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给那个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气的孩子带来怎样的挫败感,但这就是人生不是吗?
            起码,那个孩子可以做一辈子真真正正的村田健。
            村田跳出水池,发梢残存的水珠被甩飞在空中,透着阳光染上一层晶莹的光晕,落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瞬间化为点点水渍,不一会儿就蒸发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垂头看着自身上滴落在地的一圈水痕与脚下几乎浓缩成一团看不出人形的影子,村田心想,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但他又在心里暗暗庆幸,如果不是无力的身体导致半途中脱了手,也不会掉入另一层不同的时空,看到一个如愿以偿的自己。
            原本以为这次能够彻底摆脱那个人的掌控,他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今后的人生要怎么度过,在很久之前他就不再考虑然这类事情了,那时他从未想过还会活着,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没给他一分一毫的考虑时间,在他慢着节奏的步子停顿在‘曾经’的家门口时,真王正紧锁眉头脸色阴沉莫测地在那等他。
            转身就想逃跑,可是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怎么敌得过重回力量巅峰时代的真王?那人根本不用移动分毫,仅用魔力便可以让他失去自由,甚至控制他的身体去做那些他极度抗拒的事情,这一点曾经令他愤恨的想杀了他,然而魔力全失的他即使夜夜睡在他身边也从未成功过。
            刚从重伤中醒来的那段时间他很颓废,说是不甘心也好说是执拗也好,他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将他利用个彻底的混蛋,离开的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现在想想,若不是自己坚持的态度逼急了他,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变得越来越糟。


            IP属地:辽宁1747楼2017-03-3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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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保鲁夫拉姆会将最后一颗药用在自己身上,他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但那时的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这些,被迫有了孩子这件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如果说四千年前的两场纠葛的痛苦已经随着时光淡去,那么这一次的强迫与违愿就是残忍地撕开深藏的记忆,让那些隐藏在淡去假象下的绝望情绪一股脑喷涌而出,他在盛怒之下几乎拆了整座真王庙。
              那一场灾难将身上连日来被灌入的魔力消耗殆尽,他最终虚弱地晕倒在地,等他醒来就见真王坐在床侧,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脸色暗沉得可怕,但他只觉得可笑,十分可笑,然后他就真的笑了起来,笑到停不下来,笑到全身抽搐,笑到,泪流满面。
              他说,我本不欠你什么,为什么四千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那人后来是怎么回答的他忘了,反正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踏出那个房间半步,也没有与那人亲近过半分。
              被监视的人毫无自由可言,他知道那人是既然下定决心这么做,就不会放弃他更不会舍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他是注定要被困死在真魔国的。
              他不再奢望那人能良心发现放他自由,也不认为真魔国还有其他人能做到这一点,除了一个人,那便是保鲁夫拉姆,可是当几天后大着肚子的保鲁夫拉姆来看他时,他才知道他想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保鲁夫拉姆说,你一次次的利用我甚至剥夺我孩子的生命,纵然你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作为受害者我还是觉得恨你,但你跟我们不一样,那些我们觉得痛苦的事对你来说都是人之常情,我想来想去,唯一能为我孩子报仇的方法就是,让你做你最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比如,用真王和你们的孩子,捆绑你的一生。
              你将失去你现在最想得到的自由,而且是,一辈子。
              那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处境,也是他第一次正视腹中的小生命,他将手掌轻轻贴住几乎还没变化的小腹,闭上眼睛感受着里面魔力的流动,他想,尽管这孩子的存在并不在他的预期,甚至可以说是他人生最失策的一次谋划,但,血浓于水,他还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像自己一样,费尽心思反被困得无法挣脱。
              就像现在,他还能怎么样?躲不开逃不掉,只能束手就擒。
              月色浓烈,夜风微凉,村田半长的黑色发丝在风中轻轻摆动,地上树影斑驳,身后路灯昏黄,一只修长的手掌伸到眼前,拉过他尚在僵硬中的身体狠狠锁入怀中,一滴温热的液体滚落在耳边,他原本寒凉的心猛地一颤,竟慢慢回暖了温度。
              他突然想起了那句回答。
              你欠了我一颗心,欠了我满腔的爱,欠了我一个幸福完整的人生。


              IP属地:辽宁1748楼2017-03-3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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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夫弃子离家出走的村田是被真王硬绑回来的。
                彼时的真王庙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有利一行人全被召唤过来,连久未归家的捷丽夫人都身在其中,当然,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参加婚礼的。
                谁的婚礼?当然是真王与大贤者的。
                真王的归来是不为人知的辛密,大贤者的存在也只有王室内部的几人知道,所以这场婚礼不能公开操办,可是不办又觉得心有遗憾,真王想来想去也就这真王庙的一亩三分地还是自己的,于是举行婚礼的地点就定在了真王庙,至于筹备婚礼的重任,他理所当然地推给了他眼里的菜鸟魔王涉谷有利。
                一个头两个大的有利在对方威风凛凛的王者风范下弱了气势应承下来,虽然他后来有深刻地检讨同样是真魔国的王怎么差距就这么大,但很可惜他悟性太低,怎么也悟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好在保鲁夫拉姆对筹备婚礼这件事非常感兴趣,他也乐颠乐颠地跟着忙活,没两天就把这些占大脑容量的无聊议题给驱逐干净了。
                这不,在众人的一致努力下,真王庙里里外外焕然一新,但是碍于真王庙在魔族眼中的神圣形象,那些个拉幅彩条并没有出现在外围的石墙上,但是里面就不同了,整个布景可谓是五色斑斓喜庆至极,甚至有些地方的布置除了色彩绚丽以外完全看不出组建的是什么东西,对此有利自豪地表示,恩,没错,这就是我老婆的杰作,真正的艺术!
                孔拉德但笑不语,古音达鲁紧皱着眉头半晌黑着脸走了,一旁抱着大瓶香槟走过的尤扎克难得地没有开口,他只是在想一会究竟站在哪里才比较安全,最好是没人注意的角落。他太了解村田,看到他们今天做的这些,恐怕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以双倍以上的报复,想想都觉得很可怕,被一条阴险狡诈的蟒蛇盯上的感觉…
                尤扎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将那个令人不甚愉快的画面从脑海里踢出去,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桌案,放下酒瓶和高脚杯后看了看刻钟,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
                真王庙前院中央的水池利用率不是一般的高,闲暇时候它是院内的一道风景,关键时刻它是通往异时空的通道,如今还能成为真王和大贤者婚礼的舞台,不得不说当初下令建造的大贤者着实有远见,然而,此刻被真王缚住双臂的村田却是一脸哭笑不得,自己这坑挖的有点深,站在水池中央竟是想逃也逃不掉。
                一直面无表情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纵着完成婚礼,村田心中暗暗自嘲,没有魔力的身子任人宰割这件事,他真是越来越习惯了。
                按照王室的礼仪来看,这场婚礼的规模委实小了一些,又因为主角之一的村田在闹别扭,使得原本想活跃气氛的几人也相继收敛了笑容,好好一场婚礼,硬是让这些人弄得分外沉闷压抑。
                当然这也不能怪众人,谁叫真王自信过了头呢!
                有利也能看出好友村田浑身散出的心不甘情不愿,本着曾经的同窗之谊他苦恼地想了又想,最后发现什么忙都帮不上,呃,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大家回血盟城吧!
                他抬眼看向与真王‘相携离去’的好友,那个…村田,你自求多福!
                还好有利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否则之后半年被整的悲惨生活至少还要延上三个月,而距他可爱的小公主出生将遥遥无期。


                IP属地:辽宁1749楼2017-03-3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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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实证明,其实村田并非顽固不化,也并非决绝偏执,而是在那个时间点在那个人的事上,他钻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牛角尖。
                  漫漫时光长河中,睿智如他早已将一切看得很平淡,唯独真王是例外,他可以为真王的一句话去承受四千年的沉重,可以为真王的重生设那么大的局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他在作为大贤者时,为了不让真王背负血脉无法传承的罪孽而偷偷拿自己的身体试药,可是这些付出的最终回报却是被彻底伤透了心。
                  如果说真王的爱是炙烈的霸道的,那么他的爱就是深沉的隐忍的,可当那个最终的真相摊开在眼前时,他突然觉得他的爱是这个世上最可笑的存在,那些过往的画面无端在脑海里纷乱成灾,几乎让他精神崩溃,他看着那双盛满深情的蓝眸里倒映的自己,一脸的生无可恋。
                  其实他早就认清了事实,只是倔强的不愿接受罢了。那场婚礼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活的浑浑噩噩,纵使要亲自照顾孩子,也没有拉近他和真王的距离,而这一次,真王真的不敢再逼迫他什么。
                  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那一天,他们人生的轨迹出现了转折。
                  村田念一周岁那天,众人在真王庙里举行了一场小型宴会,因为真王存在的特殊,来参加宴会的也就这几个所谓的‘自家人’,真王本人洒脱惯了,其实并不介意这些俗礼,可是长久与村田相处下来内心集聚的压抑疲惫也让他渴望一些热闹喜庆的气氛,于是在浚达抹着眼泪情绪激动的恳求声中,终是点了点他高贵的下巴,同意了。
                  毫无意外的,村田只是在宴会开始的时候象征地露了个面,然后将怀中因为好奇而不断扭动身体的孩子交给真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回了房间,仿佛大厅里的那些人、那些事都与他无关。
                  真王的眼底一瞬间晦暗无光。
                  保鲁夫拉姆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靠在窗台边上,透过舞池里人们翩飞的优雅舞姿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一并映入眼里的,是真王嘴角稍纵即逝的苦涩笑意,他垂下的眼睫纤长遮住了眼里流露的多种情绪,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下,在无人注意的昏暗角落里,迈出坚定的步伐。
                  对于保鲁夫拉姆的到来,村田既感到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那人有些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向后退开两步将门外的人让了进来。
                  “我以为涉谷会一直黏在你身边,怎么,他没来?”
                  “他在院子里陪纳泽做游戏,小念也在,他们玩的很开心。”
                  保鲁夫拉姆开始打量这个与一年前变化甚大的房间,对面多出来的大柜子占满整面墙,里面摆放得密密麻麻全是书,还有不少放不下的堆在下方的书桌上,甚至连床上也放了好几本,保鲁夫拉姆心想,真不愧是大贤者的房间,置身其中仿佛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这是一间标准的书房,但作为卧室,太过冷清。
                  门自身后缓缓关闭,村田跟着保鲁夫拉姆的脚步来到书桌旁,扯过一把木椅推至他身边,“坐下说吧!”
                  刚刚那句话的内容,就这么被他自然地避了过去。


                  IP属地:辽宁1750楼2017-03-3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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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鲁夫拉姆一双碧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地望着坐在书桌另一端一脸索然的村田,“小念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怜!”
                    村田浑不在意的笑笑,墨黑的眼里一片深沉,“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不是全部。”
                    “哦?那还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村田微微抬起头,将视线落入窗外无尽的夜色中,“作为我的赎罪。”
                    “不需要,”保鲁夫拉姆眸光坚定,说出的话也格外利落,“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这下村田是真的吃惊了。
                    “为什么?”他原以为会更久。
                    “为了小念,”保鲁夫拉姆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楼下大厅门口透出的昏暗光线下,依稀能看到一起玩耍的孩子们的身影。
                    “赎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他不该被牵连。”
                    村田将手捂上眼睛,整个身体放松着靠在椅背上硬木的棱角硌得后背生疼,他却像是没有知觉般笑出声来,“哈哈,真是个好理由。”
                    “那么冯·比雷费肯特卿,你以为你的一句自由了,就可以改变我和那个人的关系吗?你错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你所谓的赎罪。”
                    “我知道,所以我说了不是全部。”保鲁夫拉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走到村田面前递过去,“我想你该看一下这个。”
                    有些残破的纸质摊开在桌子上,几乎是目光落上去的一瞬间村田就知道是什么了,那些个在今天看来只是形状奇怪的符号的文字,笔笔出自那个人之手,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这是…
                    “真王的手札,四千年前的旧物,我在比雷费肯特家族藏书室隐秘的暗格里找到的。
                    “看得出来,路法斯很珍视它,保存的不错。”村田感慨地说道,理不清心里不断上涌的酸楚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但这本手札却是写给你的。”保鲁夫拉姆小心翼翼地将本子翻到扉页,几个大字清晰地呈现出来。
                    ‘——致我最爱的大贤者。’
                    村田的身子狠狠地晃动了一下。
                    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大脑有一瞬的空白,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这几个字能代表什么?这本手札又能代表什么?从相识那一刻起就注定被利用的命运,他又何必非要在这场纠缠中找出替那人反驳的理由?
                    “最爱吗?还真是讽刺。”村田伸手将手札合上,连带的也打消了想看下去的念头,自欺欺人的行径太过愚蠢,他拒绝。
                    保鲁夫拉姆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出言相劝,反而耸了耸肩状似无所谓地感慨道,“我突然有些理解你在比雷费肯特城对我说那句话时的心情了。”
                    “嗯?”村田侧过头以眼神询问。
                    “你说:那就收起你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爱不爱的,你心里最清楚,要知道,假话说多了也不见得能成真。”
                    保鲁夫拉姆学着村田说这话时的神情,连语气都不差分毫,可见当时这句话带给他多大的震撼,让他记忆这样深刻。
                    村田嘴角勾起一抹酸涩的笑意,指尖在脸上缓缓滑动,“我看起来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吗?”
                    “是,”保鲁夫拉姆回答得斩钉截铁,“所以,你也该走出来了,从你自己设定的故事里。”


                    IP属地:辽宁1751楼2017-03-3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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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不看那本手札里记录的点点滴滴,也可以怨恨真王在辰的事情上利用了你,但你不能否认真王对你的爱,无论是四千年前还是现在,只有这一点,你不该质疑。”
                      “我曾经相信他的爱,相信到甘愿付出生命的地步,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却宁愿他从未爱过我,至少,我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恨他。”苦涩的感觉在心底蔓延,他企图埋藏的疼痛一点点被撕裂开显现出来,“你说我该走出来,可是走出来之后呢?本该以死亡作为终结的人生要如何接续?”
                      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未有过作为大贤者活下去这一选项,与真王结婚生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件事他更是想都没想过,四千年的时光磨碎了他所有妄念,他所求的不过是一场结束。
                      而这个结束之后的新的开始,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无所适从。
                      “问问你的心,它最清楚了不是么?”保鲁夫拉姆将他的迷茫看着眼里,说出曾经他用来劝慰自己的话,“你身在局中不想看破谁也没有办法,但我们在一旁看得真切,你不过是在幼稚地耍性子罢了。”
                      对于这个评价村田没反驳也没怒斥,只是在深吸了口气之后汇聚成一声沉沉的叹息,他的目光垂落在映着烛光的干净桌面上,半晌低喃一句,“也许吧!谁知道呢?”
                      保鲁夫拉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微微松口气,之前万般纠结的心事终是落了幕,接下来的事情就无需他操心了,村田会想通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宴会已经结束了,仆人们在进行最后的清理,快步跑下楼梯的保鲁夫拉姆穿过大厅直奔大门口,和有利约定好在那里汇合的,看时间他稍微耽误了些,但总算还不是太晚。
                      “你在急什么?保鲁夫,”有利看着面前气喘吁吁字都说不出一个的爱人,不禁失笑出声,末了调侃到,“难道村田在后面追杀你?”
                      保鲁夫拉姆白了他一眼,顺着胸口直到呼吸渐渐平复,“作为魔王你应该正经一点,别总是嬉皮笑脸的。”
                      “诶?不能这么说啊,偶尔还是要放松一下的嘛!”
                      “你就没有不是放松的时候!”无视他掉他那傻到家的笑容,保鲁夫拉姆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有利将怀中已经安然入睡的宝贝儿子往上拖了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能更舒服些,“这个话题等回到家我们可以好好讨论,现在还是快点走吧,孔拉德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
                      “谁要跟你讨论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今晚你睡地板。”保鲁夫拉姆看一眼没有醒来迹象的儿子,打消了将其抱过来的念头,转头便向大门外等候他们的马车走去。
                      望着那个傲气十足的背影,有利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感叹,真不该一大早上就惹恼他,这火气可是跟随他一整天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可不想睡地板啊!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已是夜深人静,有利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走出浴室,身上穿着保鲁夫拉姆新买回来的睡衣,上面画着的大大的两只熊峰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家媳妇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纳泽被孔拉德抱走了,因为孔拉德说晚上一个人睡太孤单,有利当时十分纳闷但没顾上询问人就走远了,后来保鲁夫拉姆才告诉他,原来尤扎克在晚宴没开始前就不见了,至于为什么孔拉德没有去找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又是因为上下问题闹别扭吧!
                      说到这个有利手中的动作滞了一下,呃,对于那两个男人,这个问题还真是挺纠结的,然后又无比骄傲自豪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满头黑色发丝被他擦拭的乱七八糟也不介意,心中十分得意的炫耀,哼哼,他和保鲁夫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当然,有利也只敢偷着乐而已,要是让保鲁夫拉姆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他要睡一个月走廊了。


                      IP属地:辽宁1752楼2017-03-3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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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捣鼓着什么的保鲁夫拉姆可没工夫理会脑袋里浮想联翩的有利,他手中抓着几个拼图的碎片,面前摆着的是一副完成度还不到一半的拼图,旁边还有一小堆碎片平铺的乱七八糟,大概是暂时用不到的部位。
                        虽是刚拼出轮廓,却已经能看出个大概,一个小女孩正坐在秋千架上荡秋千,身后是一片繁花盛开的美丽花园,天空很蓝,云朵很白,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比周身洒落的阳光还要灿烂,是古蕾塔。
                        拼图是用去年古蕾塔过生日时有利拍的照片做的,保鲁夫拉姆觉得一张照片不足以证明他的用心,化简为繁,特意叫有利回地球弄了拼图,可惜还没送出去就被小纳泽一泡尿给毁了,这个是重新做的。
                        “古蕾塔看到一定非常喜欢。”保鲁夫拉姆感觉到有利的靠近也没抬头,撑着下巴悠闲地为手中的碎片找位置,十分自信地说道。
                        “如果你能把她脖子上这片花瓣去掉,我想她会更喜欢。”有利伸手指着一块明显放错地方的碎片,对着保鲁夫拉姆说道。
                        “啰嗦!”认识到错误的小王子傲娇地嘁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的将错的地方抠了下来,撇了一眼有利递过来的正确碎片,一脸不太甘愿地接过按了进去,末了还丢过一个嫌弃的眼神。
                        有利将毛巾挂回浴室,又伸手从旁边的圆桌上拿了本书,靠坐在床的另一侧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哎,为人父母的哪个容易,最近古蕾塔提出的问题越来越难了,他再不学习进步,恐怕女儿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就要垮塌了。
                        时间静静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房间里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挫败的叹息和书页翻转的声响,这番虽然没有眉目传情互相依偎的暧昧画面,却更让人觉得平淡自然的生活才是幸福。
                        熄灯睡觉的时候,有利拥着保鲁夫拉姆的身子,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低声问了一句,“村田的事就这么结束,你真的放下了么?”
                        保鲁夫拉姆没有回答,有利也不催他,任他沉默半天才低着声音回答道,“其实我知道,无论是谁处在村田的位置,都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但我们不是他,所以即使那是为了复活我的祖先,即使那个孩子是他给予的,即使最终他的计划拯救了这个世界,我还是无法真正的去原谅,失去孩子之后那些个痛彻心扉的日日夜夜里,我承受着怎样的折磨没人知道也没人能理解,就连你也做不到感同身受,有利。”
                        “对不起…”有利沉痛地道着歉,初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那时候的他错过了太多。
                        保鲁夫拉姆笑着摇了摇头,“道歉已经不需要了,这一年多来,你把我和纳泽照顾的很好,你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有利将脑袋向后仰了仰,然后迅速向保鲁夫拉姆亲了过去,尽管屋里很黑,可他还是很准确地捕捉到那人温热柔软的唇瓣,轻捻两下以示惩戒,“我还是一名合格的丈夫,这句你怎么不说?嗯?”
                        被偷袭的保鲁夫拉姆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泛起阵阵热意,可是傲娇小王子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立马在被子底下踹了有利一脚,“你个笨蛋,谁准你上床的?下去睡地板!”


                        IP属地:辽宁1753楼2017-03-3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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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的有利得意的笑了,伸手将爱人紧紧搂在怀里,“保鲁夫,对我来说你是阳光一样的存在,那些黯淡的回忆不适合你,即便我是造成那些回忆的罪魁祸首之一,我也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愉快,哪怕要我承受更沉重的赎罪。关于村田我没有想过阻止你,或者说我也是恨他的,可我知道再怎么恨都已经失去意义了,所以我给你一年时间,小念周岁的今天,你必须跟过去做个了结,我很高兴你做到了。”
                          保鲁夫拉姆笑得释然,“其实放下过去也没有那么难,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咚、咚、咚——是胸膛里鼓噪的心跳声。
                          用着保鲁夫拉姆的手瞬间收紧,两具炙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密合的不留一丝缝隙,有利震撼中带着激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真实,“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保鲁夫,我好感动!”
                          “喂喂,你上一边感动去,不要靠过来啊!”保鲁夫拉姆抗拒地往后躲,心中涌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我要用我的心跳来证明我有多感动!”有利死皮赖脸地又缠了上去。
                          “不、不用证明,我相信你,你快放开啦!”
                          “那可不行,你必须‘深切’地感受到我的诚意才行。”
                          “你…无赖…”
                          剩下的话悉数被有利吞了进去。
                          在有利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熟稔进攻下,保鲁夫拉姆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思绪也开始变得茫然。
                          但他前所未有的安心,卸下心中最后一点负担,从今以后,他们的生活将更加幸福。
                          他始终如此坚信着,直到他们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也不曾改变。
                          —— END —


                          IP属地:辽宁1754楼2017-03-31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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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被吞了,我去找找看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5楼2017-03-31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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