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跳
——你无声的问好,我无痕迹的微笑,淡然却难忘掉,像我们当时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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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机场时已过正午时分,即使之前已经吃过了航班提供的午餐,医生心里还是存着到中央大街“搜刮”一圈美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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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下了飞机,正站在通往航站楼出口的通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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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件事情平息了以后,你随意。”老板看见医生脸上纠结的表情后如此说道,同时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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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医生见老板早已猜到自己内心所想,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此刻听到老板应允更是激动得甩了甩手中长长的羊毛围巾,“那说好了啊,以后咱俩还要再来哈尔滨,把整条中央大街上的好吃的吃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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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顺手接过围巾戴上,听到医生话中的“咱俩”时微一挑眉:“为什么要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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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合着人家的意思根本是,以后有机会让自己一个人再来一趟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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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明白老板的意思后一撇嘴,两步迈上前把手中的毡帽塞给老板,然后直直地盯着他:“你不愿意吗,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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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听起来倒是有点像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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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显然没想到医生会有如此反应,微微退开些距离后轻声解释道:“我是对这些吃食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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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医生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之后,老板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事实上,我不吃饭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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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应该就是他为什么饭量总那么少的原因吧?医生这样想着,意识到老板拥有着特殊的体质,吃再多东西估计也是食不知味。也许他在这两千多年里基本上就没怎么动过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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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医生用一种带着遗憾、却又远比遗憾复杂得多的眼神看着他,“你的人生该是缺少了多少乐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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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多痛苦啊,尝不到来自大千世界中各色美食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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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老板听罢无奈地耸耸肩,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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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感受不到食物的味道,却已经尝遍了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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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悲晴雪,宠辱起伏,他经历的那些数不清的是是非非,不正如一道道味道各异的菜肴?只不过它们与真实食物的区别是:无论如蜜糖般甜美、还是像辣椒般窜心,他都要逼迫自己吃下去,不能有片刻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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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孑然一身的漂泊者。
自己不勇敢,没有人会替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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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一颗心尝的“菜”多了,怕也是会变得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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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忽然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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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意识到自己仿佛是说错了话,连忙上前从老板握紧的手里抽出那顶毡帽,轻轻地帮他戴好,随即放轻声音劝慰道:“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带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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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去过游乐园吧?诶诶诶有时间一起去玩一趟呗!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去市里那个游乐园的鬼屋......”医生一提起玩的马上就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着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一件件地把行李箱中的“装备”掏出来给老板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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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由着医生给自己往身上“糊”(hū)衣服,微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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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当然啦咱们要玩的话还是要从中央大街开始啦——”医生忙叨完了之后看见老板一直低着头,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摇了摇他的肩膀,“老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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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面前的人却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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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老板露出一个与以往一样的清浅笑容,似是在安抚医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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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板心里清楚,是医生刚才那一瞬急切地扶住他的肩膀和所表现出的担忧情绪,轻易地吹散了自己心房周遭缭绕的阴霾。这让他都觉得惊讶。这个人仿佛有着一股魔力,永远都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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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命运,让我在历尽千年孤独后得以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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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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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机场巴士,去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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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在景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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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去往这个方向,我们不进景区,先到雪谷周围找个旅店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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