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是一年寒假时,也是三年级的最后一个寒假。
及川彻拉着自家侄子的手刚刚从公园里走出来,两个人手上一人拿着一只棉花糖,看起来有说有笑的。
蓦一抬头,发现迎面走来两个人,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及川他们,“呦,这不是乌野的队长和爽朗君嘛。”及川脸上挂着平时惯有的微笑主动打了个招呼,对面两人反应过来,发现是青城的队长及川彻,泽村大地挥挥手说了句你好,菅原孝支有点愣在原地,“爽朗君”是在指自己吗?但出于礼貌,菅原还是挂上一个平时惯有的微笑回了声你好。
“这是谁?”菅原看了看及川旁边的小朋友,又是和刚才一样的微笑,“你好。”“我是及川彻他侄子,他又被女朋友甩了闲的发霉,带我出来玩。”听到这话,及川虽然表面上还是无比温和的微笑,但内心把自家侄子吐槽了千万遍,“话说二位那么好兴致是来散步吗?”及川先不理自家侄子,看了看大地,又看了看菅原,偶然瞥见菅原眼角的泪痣,心中忽然漏了一拍。
“啊,算是吧,三年级升学班寒假补课,难得放会儿假,就一起出来了,顺便来这边一家味道很不错的餐馆,陪菅吃超辣麻婆豆腐。”大地点了点头。
“是吗?正好我们两个也还没吃午饭,一起去吧?”还没等大地和菅原回答,及川就一手搭着菅原的肩膀走了。“喂及川彻,餐馆方向是这边,你走反了。”
去餐馆的一路上,及川和菅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把小侄子和大地晾在了一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及川说你们是乌野的?我记得比赛你们没少让青城吃亏呢,好厉害!”小侄子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说。大地笑了两声,说:“事实上青城还是比我们强得多的,但我们是绝不会认输的!我叫泽村大地,那是菅原孝支。”
到了餐馆,四人捡了一个空位子坐下,及川和菅原面向而坐。点了单在等待上菜时,菅原感觉有什么在桌子下推自己的手,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一部手机,抬头再看,及川彻头放在桌上,发着牢骚,说最近又被女朋友甩了考试险些挂科被老师训了一通排球练习诸事不顺云云。菅原接过手机,看见一句十分醒目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脸上依然是那一成不变的微笑,敲击着键盘留下一串数字,便把手机放回了那只手中。
十分愉快的一次午饭,可能对及川而言是这样吧。
挥手告别之后,及川牵着自家小侄子往回家的方向走,突然停住脚步,“哎呀,忘了问爽朗君叫什么了。”及川猛然想起这档子事儿,有点欲哭无泪。“那个人叫菅原孝支。快感谢我。”及川看着自家小侄子,脸上的表情是在问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我跟他们队长问了。”
“什么?太好了!走走走,先别急着回去,我请你去吃烤肉吧,你放开了吃想吃多少都没问题!”及川拉着自家小侄子加快了步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二
从那天之后,菅原就会每天收到一条骚扰短信,开头无非是爽朗君署名就是及川彻。
“他在搞什么啊。”菅原最开始还会比较认真地回短信,但是后来时间久了,有时候就索性看都不看了。
有一天晚上的短信内容竟是邀菅原第二天下午去吃晚饭,菅原对着屏幕,在肯定词与否定词之间犹豫,几个字眼打了一遍又一遍,删了一遍又一遍。菅原觉得烦心,把手机扔在一边,钻进被窝,但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下午放学,菅原和大地一起往学校外走,讨论着不久之后分别排球队的善后。
走过校门口时,两人似乎没发现不远处有个高挑的身影。“呵呵……”
睡前菅原翻了翻手机,发现今天没有来自及川彻的短信,甚至是接连几天都没有,菅原有些纳闷,想了想是不是那天没有回复及川,至此之后就放弃了?也好,有个清静。但真的清静吗?菅原窝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禁自嘲自己的心绪都让那个叫及川彻的家伙给打乱了呢。
下午放了学,大地还没来得及叫住菅原,菅原就留了句有急事不参加今天的训练后冲出教室,朝着青城的方向赶。
快要冲到青城的校门口时,菅原看见及川走出校门,身边围绕着一大堆女孩子,及川脸上还是那种应付女孩子、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微笑。
菅原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离开。大冬天寒风迎面吹来,颇有一种“风头如刀面如割”的感觉。双手插在衣兜里,走着走着,眼角竟有一滴泪,划过泪痣。
突然,菅原眼前一片黑,一双手覆住了双眼,身后的人一言不发。
菅原有点哽咽,颤着声试探性的说出一句话:“有……有空吗?可以一起去……吃饭吗?”“好!”及川把手放下,掏出手巾给菅原擦掉眼泪,“爽朗君的邀请迟到了哦,不过不晚。”
三
及川与菅原就近在青城附近找了家餐馆,及川笑得一脸灿烂,菅原看着及川,偷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原来你会笑啊。”菅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我以为及川彻的笑都是一个样子,超标准的那种,女孩子根本抵挡不住。”
“哦?这么说的话,”及川看着菅原的脸,“爽朗君也会笑得不一样,不至于对谁都是一样的超标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