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文·慧仔
"前辈!"他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叶修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才后知后觉地喊出声来。
叶修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他。
"你知道吗,我……"他仓促地开口,话音却梗在了喉头,半晌接不上下文。
"你说什么?"距离太远,叶修没听清,于是又兜了回来。
你知道吗,我追随你的脚步走了多远多远的路。
你知道吗,我所有的坚守与我多爱嘉世无关,我只是不想斩断我唯一还能与你有所牵连的地方。
你知道吗,这一路走来,我的荣耀,我的荣耀一直是……
你啊。
这些想法在他心里兜兜转转了好久,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他愣愣地抬头看向向他走来的叶修,好像被打了个僵直buff。
"小邱?"叶修手上的烟在雪夜里燃得明明灭灭,一双眼睛里除了慵懒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没什么。"他眼里所有的光终于全部黯淡下去,漆黑的眸子里映着不紧不慢地下落着的雪花。
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啊,你怎么会知道呢。
这段路我追随你走了很久很久,可你,你从来没有回过头啊。
你的荣耀在前面,又怎么会看到身后的我呢?
"季后赛加油。"习惯的理智回到了他身上,他平静地和。叶修鞠了个躬。
"你也是。"叶修说。
他点了点头。
"诶说起来。"叶修想了想,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要肩负起嘉世的未来啊。"叶修说,"很早以前就想学大眼说这么一句了。"
"走了啊。"叶修摆摆手。
"……我会的。"他又愣了很久,最终这样轻飘飘地应了一句。
叶修走开又有点距离了,他不晓得叶修听见了没有。雪越下越紧,那个人的背影在远处的霓虹灯里晕开,好像十九世纪的印象派油画,可惜少了点浓烈的色彩。
"邱队?"
后来叶修已经只是联盟的一个过去式了,连韩文清都退居二线当了指导。
联盟里能被人喊出的名字换成了"卢瀚文"、"高英杰"……还有"邱非"。
嘉世的邱非。
"邱队?这个招式我学了很久你知道吗,是不是有一点你的风骨了。"训练营里的新人姑娘在他面前蹦蹦跳跳。
"我知道啊。"
他张口就答,却在姑娘接下来絮絮叨叨堪比当年黄少天的声音中失了神。
"我知道啊。"他无知无觉地又重复了一遍,想起多年前那个风雪里的背影,恍然明白了叶修最后和他的那句交托之外的东西。
"我知道啊,一直知道的。"
时隔多年,他才忽然体悟,那个雪夜,叶修没有明说却想要他知道的,原来是这样一个回答。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