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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2)
“我的天哪！”卡尔涅脸红脖子粗地凑到山治脸前，手里的酒杯差点洒了山治一身，“你居然都十八了！”
“废话！”山治捏着鼻子一脸厌恶地把卡尔涅的脸使劲往外推，“离我远点！死醉鬼！”
“嘿，他酒量果然还是那么差啊。”帕蒂在桌子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热闹。
中午顾客的剩菜和一些新做的菜杂七杂八地摆在桌子上，中间还放着一个脸盆大的奶油蛋糕，全体芭拉蒂员工都围在桌前胡吃海喝。
这是芭拉蒂为山治举办的十八岁生日宴，逮着顾客最少的下午的空闲，算得上很盛大。芭拉蒂里很少有人正儿八经记得自己的生日，于是这一天就成了一群人狂欢的大好机会之一。
“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你能长这么大，”卡尔涅被狠狠推到一边仍然没有安静的迹象，挥舞着酒瓶继续絮叨，“我和帕蒂刚来应聘的时候你就像根一折就断的干柴，我还信誓旦旦地跟帕蒂说这个小鬼肯定活不过十三岁，在海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结果被老板听到差点没被打断了腿！”帕蒂剔着牙龇牙咧嘴地笑起来，也跟着乐滋滋地沉浸在回忆里，他伸出手指着围着桌子的一群厨师，“那时候算上小鬼我们才四个人，你们这些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
“是五个啊，”哲夫在一旁补充着，胡子随着翘起的嘴角颤动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只不过那个服务生在看到我揍你们的第二天就逃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厨子们爆发出一阵大笑，似乎尤其喜欢这样的事情。
“那我不算吗？”里瓦尔凑过一个老脑袋问道。
“算个屁！”山治不屑地说，“光知道成天在这蹭吃蹭喝，连我都不如。”
“嘿，你还知道自己没用啊？”帕蒂不怀好意地说。
“你他妈胡扯！”山治顿时炸毛，瞪着眼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好吧好吧，”帕蒂摆摆手作出一副懒得跟小孩子计较的样子，“我承认现在的你还算挺可靠的，我指厨艺和你那个非人类的踢技。”
“切，这还差不多。”山治坐回座位，随手扔进嘴里一块肉丁。
“不过你这个头还真是堪忧啊……”帕蒂摸着下巴说道，笑得一脸猥琐。
“你这混蛋——”山治把叉子狠狠往桌子上一甩，满脸要杀人的表情跳起来就要去找帕蒂算账。帕蒂也赶紧从座位上起来，瞬间跑到离山治最远的桌角，脸上的笑依旧没有收回来。然后在事情演变成两个人满屋子追打弄得一片狼藉之前，哲夫的木腿就狠狠地砸上了山治的脑门。
“很痛啊！臭老头！”山治捂着脑袋挂着眼泪咆哮道。
“给我乖乖坐下吃饭！小茄子！”哲夫气势汹汹地吼道。
“说了别这么叫我！”
“嘿呀嘿呀，其实你不用太心急啊，”里瓦尔边说着边往嘴里扔了一块蘑菇，“小时候有过那种经历，发育得比一般孩子晚一点很正常啦。”
“什么啊？”帕蒂从饭碗里抬起头。
“没什么啦，”山治摆摆手，“所以我就说我早晚会比那个绿藻头长得高的。”
“话说那绿孩子今天怎么没来？”哲夫突然问起来，“你跟他说过了吗小茄子？”
“说过了啦，”山治自顾自咬了一口披萨，“大概是碰到什么悬赏犯了吧，或者是又迷路了。”
哲夫耸耸肩，看着一个劲啃着披萨的山治没说话。
生日宴一直开到下午的第一桌客人进门，以卡尔涅为首的一群厨师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清醒着的厨师都下去帮忙接客了。山治则留在二楼餐厅收拾着一群人留下的残局，顺便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厨子送回房间。
毫不温柔地把卡尔涅扔到他的床上后山治狠狠地踢上门点燃了一支烟坐下，说什么生日宴嘛，除了有个敷衍的奶油蛋糕连正儿八经地祝词都没有，还不就是一群混蛋厨子自己图个开心，疯疯癫癫地还吵死人。
嘛，不过还不错。
只是那个绿藻……山治想起来那家伙一脸傻笑地说有酒喝为什么不来的欠揍模样，多少还是有点别扭。他条件反射地看了看窗外的海面，一条船都没有。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楼梯上突然传来“蹬蹬蹬蹬”的脚步声，听起来急得要命，然后两个脑袋你挤我我挤你地就出现在山治眼前。是约瑟夫和强尼。
“搞什么啊你们？”山治一脸鄙夷地问。
看着山治收拾得差不多的餐桌两个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特别绝望。
“这算什么？！——”
“已经结束了吗？！——”
“废话，”山治吐了口烟，“我们还要开店呢，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哎……还以为能来蹭一下厨子大哥的生日宴饱饱口福呢……”约瑟夫捂着脸悲痛地说。
“果然只有大哥才有机会享受到这种待遇吗……”强尼跟着说。
山治挑挑眉：“……什么大哥啊？那个绿藻头又没来。”
“诶诶？！————”
“又怎么了啊？”
“他不是应该先过来了嘛？！”强尼喊道。
“就为了这个他还打发我们两个去海军那领赏金啊！”约瑟夫说，“所以我们才错过了美好的生日宴啊啊啊——”
“大哥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山治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皱了皱眉：“……大概是又迷路了吧。”
“最好这样吧……”约瑟夫摸着下巴思考道，又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山治的肩膀，“哎呀厨子大哥不用太担心啦！大哥他可是很强的！”
“你他妈哪只眼看见老子担心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