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您。”
他正在烧饭，灶台边弄脏了手，脸上也有黑迹，被我吓得不轻。
“怎么了？”
我低下头只是不说话。他洗了手，一擦干就扶上我的肩。
“小菊？”他的眼睛看着我，它依旧明亮动人得可怕。
他现在不是我幼年的温润玉人，而是个周旋于三教九流之中的茶馆比干。我也为他拔过白头发，为他打过洗脚水。他确实不那么意气风发年轻力壮，但他依旧风华正茂。
我哭了，我不敢再说下去。我以为他是懂的，也以为他会接受得很高兴。他为我擦干了眼泪，搂过我，我还是一抖。他低头扑哧笑了：“还怕什么？我吃了你吗？我现在明白了。别哭了好不好？”
我点点头，还是带着试探地瞄了瞄他。却只看见笑颜。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又给我擦擦眼泪。
又是一年的七月。
我怀里有着他的情意绵绵，少年的情窦初开洋溢着甜。
初七那天听说他在茶馆里接待了很多红男绿女，自己也为庆贺举杯。这话是小二说的，我立即笑了。
“二少爷，您笑什么？”小二笑着问。
“没有。”我抿着嘴，“叫他慢慢喝。”
小二噗嗤一声，一溜烟儿跑了回去。
那天晚上他回来时已经是半醉了，嘴里还念念有词，明明恶心，硬是不吐。
“您吐出来罢，舒服些。”我拍着他的背劝道。
“不，不要。脏了你这身行头……【他憋着】这么好看，我怕……”
我又气又笑，忙脱了外衫过来扶他到角落里：“好了？”
他哇地吐了出来，呕得不行，我又忙着去煮了粥，烧了水。
“酒这东西果然要不得。”他洗完澡，端着碗喝粥。
“即便如此，您还是碰了那劳什子。”我说着摆棋阵。
“七夕啊，小时候的七夕。爹娘总是郎情妾意的让春燕带着我们离远点。现在，我也想庆祝它，和你在一起。”他明亮的眼睛还是看着我，我停了拿棋的手。
“您当真吗？”我低下头收了棋。
“我没法儿当假的。”他的话音带笑，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不知是何时脸红了，他凑过来亲了亲我，又是一串笑声一个吻。
我记不清如何进了他的房间，被他解开衣衫，只记得极疼又滚烫缠绵。
声声爱怜，声声唤我名。他说他离不了我了，我只是一心想忍着不哭，像个傻子。
火热的身体和泪和汗。夜里竟如日里阳光般火热而缠绵。
再无论地想，终是无法可想，睡去了。
从此又是不同的境界。